「最後了嗎?」墨奕看著白言手上的賬本問道。白言點點頭,遞了過去,墨奕翻了翻,看見每頁仔細記錄,嘆了一口氣,抱著白言。白言愣了愣,眼中閃過無措,小聲地道:「阿奕......」
墨奕一言不發地鬆開他,看著窗外的樹林,嘆了一口氣,再一次轉身走到一個櫃子前,把一個箱子交給他道:「辛苦你了,白言。我沒想過,居然需要三年的時間。」白言把箱子打開只見一支髮簪在裏面,墨奕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這是以前阿夏煉器一直都想給你的。回到墨門后,就給她吧。」
白言愣了愣。勾起一絲笑容,把髮簪收在懷中,猶豫了一陣道:「要是找到她了......替我說聲謝謝。」墨奕聽見在整理的手頓了頓,點點頭仔細把自己和他整理好的賬本,揮手收起便想往外走,白言眼中閃過恐懼,拉了拉他的衣袖道:「要是,找不到也別.....」
墨奕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走了出去,看著早已等待的仙族坐騎,回頭看了一眼宮殿搭上了坐騎。白言和智者老人看著坐騎漸漸遠去,「智者老人回去魔域嗎?」智者老人點點頭,指了指前來接自己的坐騎,白言陪著他走到坐騎旁,白言猶豫了一陣,問道:「雅夏,真的沒死嗎?」
智者老人勾起一絲笑容,看著白言認真地道:「孩子,這是一個信念,他覺得沒死就是沒死吧。」語畢也不管白言,直接飛走了......
墨奕把一堆本子放在夜恆面前,他擡頭看著墨奕,瞧見墨奕的一頭白髮愣了愣。墨奕也不管他的視綫,直接放下就轉身走了。「阿奕你打算怎樣?去找不在世上的阿夏嗎?」墨奕聽見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過頭,眼中閃過譏諷,沒有了人皇的身份,稱呼又變了回來。
「太子殿下,本上仙無官一身輕,去哪裏也不勞太子殿下粗心吧。」他一腳踢開面前的門,看著屬於仙族的坐騎挑挑眉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紫劍拿了出來直接離開天界。夜恆瞧見墨奕的身影,隨意地翻了翻墨奕放下的賬本和奏摺,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書桌,低聲喊道:「來人!」
墨奕離開仙界后,從懷中拿眉白石,微弱的光芒指向一個方向。他皺皺眉頭,毫不猶豫地飛向那個方向。紫劍在空中劃出一條清晰的光芒,快要消失之時,數名仙兵沿著光芒的方向飛去......
他看著手上眉白石的光芒忽然消失,低頭看了看腳下自己所在的地方,眼中閃過無奈,慢慢地降了下去。一朵又一朵的梨花隨著微風飄逸,搖搖欲墜的模樣,香氣充滿了鼻腔,眼中卻帶著落莫。看著在眼前緊閉的小四合院,彷佛聽見了昀兒和赤歡在庭院中練劍的聲音,又像是聽見風雅夏和顔君的嬉笑聲,一推門進去,他便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
「阿夏爲什麽讓我到這裏.....」墨奕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沒有一絲絲他們四人的痕跡,他眼中帶著迷惘,推開了最後一道門,這是風雅夏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書桌,藥香還一絲絲的殘存。房間的一角閃亮的東西吸引著他的目光,走近一看,居然是一瓶還沒開封的酒,他一把拿起,坐在桌前,就這樣看著酒瓶發呆。
墨奕把人皇的一切都放下的消息傳遍三界,風信冬嘆了一口氣,走到小屋,推門一看,墨奕不知何時就坐在那裏。他絲毫不知道風信冬走了進來,只是一昧看著面前的酒瓶發呆。風信冬靜靜地坐了下來,把三隻酒杯放在桌上,打開了酒瓶,酒香一下子在房中傳開,墨奕漸漸回過神,看著風信冬把酒倒好自己喝了一杯。
「你的氣息不一樣了。」過了良久墨奕道。風信冬愣了愣,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仔細地看著墨奕,這才發現他都束在身後的頭髮都是白色,眼中帶著驚訝失聲道:「怎麽.....」墨奕沒有回答,一把拿過酒杯喝盡后,再添上,再喝光,如是者,連續喝了三杯才停了下來。
「她......羽化的時候.......」
「我們都在身旁。」風信冬打斷他的話,視綫依舊集中在墨奕的白髮上,墨奕再喝了幾杯,眼角瞟見風信冬還是在看自己,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別在看了,可能是阿夏給我的禮物吧,幫我解開了心魔,但留了一頭白髮。」風信冬眼中閃過了然,無奈地搖搖頭,搖搖酒瓶,幫墨奕倒了一杯,把自己的酒杯也倒滿,空的酒瓶緩緩地放在桌前。
他看著墨奕眼中憂傷,猶豫了一陣,把玩著空的酒瓶,裝作無心地問道:「你接下來會去哪?」墨奕搖搖頭,臉上略帶醉意,把眉白石拿了出來,本來消失的光芒再一次亮起,他比劃了一下方向,看著風信冬道:「鳳栖島往東走回到哪裏?」
「東嗎?」風信冬看著他手上的石頭,想了一陣子,「應該是西漠吧。我們這裏只有和西漠最近吧。」墨奕點點頭,就想站起來往外走。
風信冬看著墨奕懶散的步伐,聲音中帶著責備喊道:「你這樣,她會開心嗎?」墨奕的腳步頓了頓,苦笑了一聲,帶著酒氣衝到他面前,眼中露出悲傷,「所以我才要儘快找到她。這個樣子,我也不喜歡。」風信冬眼中閃過驚訝,無奈地搖搖頭,墨奕轉身正想離開,卻直接跌倒在地上。
「這.....這是......」墨奕迷惘地看著他合上眼睛,風信冬再一次搖搖頭,看著早已睡着的墨奕,帶著無奈把他拉上床上。看著墨手上緊緊握著的眉白石 ,嘆了一口氣,小聲地道:「還真是阿夏,這酒還真是厲害。」他一邊把解藥倒進口中,一邊輕輕地把門關上。
一出去便看見風蕭倫站在月光下,擡頭看著梨花,他像是知道風信冬已經出來一樣,微微側頭道:「是他來了吧。仙界的士兵在島外埋伏著呢。」風信冬嘆了一口氣,揉揉發疼的太陽穴,點點頭,「明天,明天他睡醒了,我送他出島外。」
他點點頭一話不説就離開了。風信冬看著他的背影,合上眼睛,小聲地道:「你這孩子,留了他這麽一個爛攤子,開心嗎?」他看著一朵梨花像是回答自己一樣,掉在自己的臉上,輕笑了幾聲,把梨花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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