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工作遠比想像中枯燥乏味,成圖有點記掛艾莉。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v1Le3AwRK
被稱作十字東境的地區,有着迂迴曲折的海岸線,以及平靜水域。但這一帶炎熱多雨,和山間乾燥清涼的氣候差得遠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OAJgRVjH7
本來,中界山通往東境的專營山道由塔巴氏族管轄。但躍羚廳政變後,塔巴氏族與第一軍團在東境三河流域會戰,最後所有親族都在居住地以叛國罪名處死,而族人也被剝奪姓氏,永不准許回到祖先的土地。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23fJ5Nd6s
雖然粉碎了塞利的野心,但東境三河的風中,還纏繞着逝去戰士的哀嚎。也許是他的錯覺,成圖想,但每當憶起塞利,他的額角就隱隱作痛。他為沉睡於加拉拜的戰士們報了仇,但他們在神域的靈魂能夠安息嗎?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mRH3Qa1dj
戰爭並沒有因此完結。和塔巴氏族聯姻的派隆.比斯格起初臣服,但很快便被洛辰識破他招兵鑄劍的意圖。王派出新成立的第二軍團與布族聯軍前往討伐,此戰又在山間增添數千亡魂,屍體疊成小山。成圖沒有領軍作戰,但傳言依然聳人聽聞。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iFR1EzrMl
軍團的的戰法參照東大陸方陣,對於還未見過塔盾和金屬盔甲的氏族戰士來說,可謂棘手無比。斯蒂芬妮應記一功,但成圖只感到戰爭越來越激烈,每次死傷都遠超從前。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PpuhqjCI
兩場戰役建立起王的威望,同時惹來更多敵人。軍團急需壯大,起初的一千五百人團已不足以應付戰事,於是擴充至四千人團。除軍團旗主,再設四位千夫長。越來越多沒有姓氏的人為了高額軍餉、退休金,還有土地舉家而來,也讓加拉拜城人滿為患。讓他頭大的問題。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kRDd67Rlq
如今成圖褪下華貴朝服,再次穿上簡便長袍,在海岸的小村落外野營,別有一番風味。但隨隊的第一軍團有五百人之眾,四位百夫長每天都在他帳幕前待命,還有負責勘探的工匠,他們晚飯時會朗讀悠長的報告。成圖並不介意吃上漁村的粗茶淡飯,不過像首都那般,一邊吃飯一邊議事,卻是另一種折磨。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pHY7Hzj1u
「族長,我們在出海口的瀑布附近,發現了鉛銀礦脈。」布族老礦工有着白花的鬍子。經驗早已讓他不用親自下手工作,但他還是會拿着小礦鎬上山敲石頭,說這身老骨頭要是不動,有一天就散架了:「還有成色優質的白大理石,也許是我這一生見過最漂亮的吧。」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gUP4UOE8c
「不用沿着十字河,在中界山運來石材,這真是個好消息,老頭。」成圖微笑着說。手中小隻的甲龍魚看起來像大蠍子,肉卻鮮嫩無比。即使不像城中吃法一般,加上大量香辛料和黃油調味,卻也是粗獷的好滋味。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09o8xcMsN
「可不是嗎?這裏的河都流向海口,而且支流眾多,王想在哪裏建城都沒問題,就怕一時之間找不到那麼多石匠和礦工。」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j6KRrEfKK
老頭撫摸着鬍子,另一手將魚肉送進口裏,吃得油光滿嘴:「不過三河流域還沒勘探的地區眾多,在這裏發現金礦也不奇怪,中界山周邊本來就充滿着礦脈。東大陸那些所謂的學者猜測,在神代時期中界可能是座巨大的火山,我說是狗屁,火山才不可能這麼大。」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c5nUmvtMG
「成圖大人,創造神偉大,我們只需要對這片土地心存敬意,諸多物產養育了我們的人民。」和他們一同用膳的白浪灣村長說。他的皮膚被陽光曬得像樹皮般龜裂啡紅,但依舊健壯,聽說他能徒手潛進水中掏回大扇貝和海膽:「這兒的好幾個深灣,風浪平靜,養育了無數生命,只希望將來築起的城市,不要破壞海岸就好。」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rXwHyBpJV
成圖扳開甲殼,露出白嫩的肉,剛用水煮熟,冒着熱氣,他大嚼一口,果然附近的海鮮都很不錯。以往山中的人不惜花上重金,也想從東海岸買到海鮮。但八天的山路,即使用海水養着,也不可能存活,所以運抵的大多是醃製海產。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4ShtdUod5
「我也希望如此。」成圖回答。他可不希望這美麗海岸所產的海鮮從此消失,要是將來城市的人民可以吃到這種美味,才是真正幸福。不過王希望藉着這座城市,打通將來和東大陸的貿易,讓他們驚嘆西方的美麗和繁榮,只怕這裏平靜的海灣以後會繁囂得很。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fWrMIZYWa
「用大理石來建築城市?還真是奢侈,我這輩子都沒有幻想過會看見一座由白色大理石建的城市。」軍團百夫長尼克用手將魚肉和藜麥飯送進嘴裏,能再吃到海鮮讓他心情很好。沿路上差不多一個月都在內陸,對於住在加拉拜的他可能是折磨。成圖沿路上都在聽他抱怨,對成圖也是種折磨。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f942LfVeq
「成圖大人,只怕定居在三河的氏族不會全都答應此事。」村長忽然嘆了口氣,一同在席用膳的長子凝望着長屋中央搖曳的火焰,不知在想什麼。成圖當然清楚,東境只有十來個小氏族,最近兩個春天在附近爆發的戰爭已經讓他們非常困擾。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mgPBd8PB
「只希望他們對王國補償的土地和房產有興趣。」成圖輕輕帶過,卻在觀察眾人的神情。白浪灣村長是擔憂,長子神情冷淡,席間從沒正眼看過成圖一眼。倒是附近好幾條村代表的女兒們,在為軍團百夫長斟酒時眉飛色舞。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PYO7s7BT9
「不想答應又怎麼樣?只怕軍團兵會將這裏踏平。」雙星灣的村長冷冷地。成圖望向他,此人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但樣子粗獷得多,而且長長的鬍鬚覆蓋住臉。他低着頭,但雙眼中,隱隱怒意不言而喻。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k3r2wpWMB
「敢對成圖大人不敬?」百夫長馬上就要站起身來,但成圖擺手制止了他。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XJZFv004O
「無妨。」成圖沉靜地說:「王派我過來就是為了聆聽各位的意見,若果能找出對大家最好的方案……」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IRFILCaO4
「最好的方案,就是讓三河流域保持原狀,不要再在這裏打仗、大興土木。你們喜歡把北方搞得怎麼樣都好,要在中界殺多少個族長都沒問題,不要把戰爭和混亂帶來三河。」雙星灣村長打斷了他的話,抬高聲音說。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tSwK4bDQ6
百夫長將手放在劍柄上,似乎只要成圖一聲令下,他就會出手。席間沉默,女孩們都嚇得躲在門後面,只敢探頭出來,瞥望長屋內的情況。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6ozVqvx31
「那可能是對你們最好的方案,但並非王國。」成圖的脾氣也上來了,但他還是沉穩地說:「我過來是為了聆聽各位的意見,在城市能建設好的前提下。」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FUg6xj5K5
「既然王已決定,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希望諸神長眼睛,不要讓軍團的狗在這裏亂撒尿!」雙星灣村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冷冷地說:「失陪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w0mI6NeZI
「你說什麼?」一名百夫長忍不住,沖口而出。其他人連忙按住他,成圖早就交代過,不想在這裏發生任何衝突,但似乎對方有意激怒王的使者。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9ptIrmsD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