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芳華‧舊夢卷》 - 《第五十一回、華山之途蓮花座》

《第五十一回、華山之途蓮花座》─春休篇第一章

　　翌日早晨，一眾世家公子、陸家門生和唐家門生，連金家的也在，除了白陌桑，腰上全掛著佩劍，陸寧和陸玄機還背著琴瑟。而陸寧帶著門生去領裘皮大衣了。

　　最後抵達山門的，是昨夜特地叮囑不能遲到的藍氏雙仙，不過他倆也沒遲到，聶芳只好打消數落那兩人的念頭了。

　　藍逸情走到白陌桑面前，笑得一臉和善，白陌桑卻聞出了一股不妙的味道。藍逸情道：「說起來，這法寶與白家倒還算有些關係。」

　　白雲飛沒聞出什麼不對勁，湊了過去，道：「前輩，敢問是何種關係？莫不是白家的法器？」

　　藍逸情的笑容向了過去，道：「非也，瞧瞧便知。」

　　他伸進兜裡，掌心攥著小小一物，攤開向著白家二人，又道：「瞧瞧，是為何物？」

　　其他少年也好奇地湊了過去，白雲飛定睛一看，驚呼道：「是蓮花！」

　　聶芳從藍逸情身後探頭過去，興致缺缺地道：「蓮花？蓮花座？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就這層關係啊！」

　　江陵白氏的代表花正是蓮花，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就連家紋也是白羽蓮花紋，確確實實與白家脫不了干係。

　　藍逸情攥掌抬手一揮，正好敲上聶芳的額頭，聶芳哀號一聲，連連退了三步，摀著額心委屈一臉。

　　藍逸情將掌中物信手朝空處一扔，空處登時出現了一座大朵蓮花座，中間還是空的，正好能入一個人。

　　白雲飛見之，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唐言軒也沒忍住，埋在自家兄長的胳膊裡咯咯發笑。

　　藍烝揚唇詭笑道：「陌桑，乘此寶座，實在風光無限。」

　　白陌桑臉色慘白，垮著肩膀盯著那朵大蓮花，簡直難以置信，他拉了拉自家堂兄的衣袖，低聲道：「雲飛哥哥，救救我……」

　　白雲飛定了一定，又大笑起來，也算是拒絕白陌桑的求救了。

　　藍逸情拍了拍白陌桑的肩膀，笑道：「行啦，趕緊進去吧！別擔心，安全得很！」

　　藍逸塵道：「辰時出發，晌午在南昌九陽鎮稍作歇息。天黑前應該能到華山吧。靜虛，是嗎？」

　　聶芳搶先道：「大師兄！你要這麼不確定，不如一開始就讓玄機大哥說算了！」

　　藍逸塵朝他吐了個舌頭，這個舉動又刷新了外家少年們對藍氏雙仙的印象。

　　陸玄機笑道：「沒意外的話，差不多天黑會到。現在天冷，白晝較短，中午不可過多停留。」

　　陸寧四人終於捧著一張張裘皮大衣回來，分發給藍氏雙仙和金家以外的所有人。金家早自備了禦寒外衣，比雲門準備的檔次高了好幾等，而藍氏雙仙什麼也沒準備。

　　聶芳與藍烝，甚至是陸家幾人看來都不在乎藍氏雙仙沒有裘皮大衣，白陌桑終於忍不下去，道：「那個……兩位前輩的大衣呢？」

　　藍烝繫上束帶，抬眸道：「我大哥二哥，不是人，不會冷。」

　　聶芳噗嗤一聲。藍逸塵揚唇冷笑道：「浩清，敢情你跟阿芳學壞了？什麼不是人？你內功心法不是練得不錯嗎？怎麼還怕冷了？」

　　他這段話說的，一來數落了聶芳，二來反諷了藍烝，三來解釋了自己為什麼不怕冷。

　　藍烝肩頭一顫，寒毛一豎，立刻躲到了聶芳背後，道：「對！都是聶成華說的！」

　　聶芳霎時斂容，把藍烝兜了出來，罵道：「喂！我才沒說過大師兄二師兄不是人！我對他們可崇拜了！」

　　藍逸情搖頭失笑道：「黃毛小兒，都懂得以下犯上了。逸塵，待問道結束，咱倆可得回家練練這倆小輩了。」

　　藍逸塵表示贊同。聶芳與藍烝疙瘩爬了滿身，連連求饒，全被無情的忽視了。

　　白陌桑被白雲飛塞進蓮花座中，等真的窩進去了，白雲飛又捧腹狂笑，白陌桑簡直欲哭無淚。

　　金子笙領著金冠玉上前，朝眾人作揖，道：「諸位，就此別過，路上小心。」

　　眾人紛紛回作揖，陸玄機笑道：「金宗主、金公子，新春愉快，路上小心，一月後見。」

　　金冠玉看著他，又慎重俛面拱手一次。隨後，金家幾人佩劍出鞘，齊齊御劍而去。

　　白雲飛彎身拍了拍白陌桑的肩膀，低聲道：「陌桑，金家的姑娘可是醫者，可醫者都會御劍了，你得加把勁了。」

　　白陌桑肩頭一顫，哀怨地抬頭望去，他還能說什麼，也就只能說一句「知道了」。

　　之後，白雲飛跑到唐門一群人那兒，站在唐言軒身邊，他知道白雲飛想做什麼，就也沒說什麼。唐蝶語雖然覺得奇怪，但從自家弟弟神情看來，似乎倆後輩是達成共識了。

　　陸玄機看了看眾人，確認都準備好了，便抽出了仙劍，道：「我們也出發吧。半途如果有事，不必客氣，請務必告知在下。」

　　聶芳隨之抽出佩劍，露齒笑道：「安全第一！」

　　藍烝白了一眼，咕噥道：「就屬你最不安全。」

　　當藍逸情提著劍走到蓮花座面前，白陌桑看到那笑容，就像看到鬼祟一樣，心中不安油然而生。當藍逸情踩上仙劍，白陌桑心頭一顫，把臉埋進了雙掌中，須臾，他能感覺到風，感覺到自己離了地。他真後悔自己不好好修練。

　　乘風踏劍，等飛出了蓬萊山的地界，高空更是天寒，少年們不禁縮了縮肩膀。聶芳低頭望去，蓬萊雲城白茫茫一片，正如雲中君所說，下了雪。好在眼下冬陽高照。

　　蓬萊是神州大陸中最為奇怪的地界之一，明明位處東部長江下游的南側，每年十二月、一月卻是雪季，周邊地界、甚至更北邊的都不見得下雪。

　　有人說，蓬萊地界本為仙地，四季氣候固定，不隨外界類同。又有人說，以盈盈一水間為中心，蓬萊地界佈下了極大的法陣，才造成這樣的結果，控制氣象、甚至抑制天災。而蓬萊地界內的地形也異常特別，看來不該有山的地方卻是山，不該有河的地方卻是河，就像另一個世界一樣，毫無原則卻又和諧異常。

　　然到底如何，雲門從未證實過。

　　又飛過雲水鎮上方，橋上河邊都染上了霜白，聶芳邊比劃邊叫道：「藍烝藍烝！那便是雲水鎮了！聽說有蓬萊姑蘇的美名呢，漂亮吧？有空咱們一塊來玩！」

　　藍烝俯瞰，驚嘆道：「哦！鎮內四處有河！漂亮！」

　　聶芳笑得得意洋洋，好似是自己發現了什麼天大有趣的新奇事物。領頭的陸寧無奈地搖了搖頭，旁邊的陸玄機笑了笑。

　　白雲飛從踩上劍的那一刻，視線就沒從唐言軒身上移開過，他還真有些對不起唐言軒，因為他真以為，這個弓術劍術都不行的少年，御劍術也不怎麼樣。怎料，怎料，簡直穩妥得可圈可點，毫無破綻可戳，而且還不是裝的！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唐言軒就是打架不行，其他的都很好。裡外都好。

　　他倆一起跟在唐蝶語身後，後邊唐家門生又離了些距離。白雲飛道：「唐小三，你冷不冷？你家在西南邊，見過雪嗎？對了，你體溫為何總是那麼低？」

　　唐言軒眉頭一緊，挺直了身子雙手環上胸，卻不偏不搖，好似站在地面上。他偏頭睨了過去，道：「你問題怎麼這麼多啊？真是不巧，我見過雪！我也不冷！蠶王會幫忙調節體溫的，就不勞你擔心了！我體溫低是因為家鄉熱啊，蠶王怕熱，讓我體溫低了，就習慣了，我有什麼辦法？」

　　白雲飛道：「哦！還有，我沒想到你劍御得挺不錯的！我方才還等著看你笑話呢！抱歉啦！」

　　唐言軒眉角一跳，道：「你現在知道我很厲害就好了！」

　　說完，他又用誇張的唇形說了句「王八蛋」。

　　白雲飛愣了愣片刻，大笑起來。

　　因為風大，講話都得喊來喊去的，前面的人聽不見後面的人說話，而後面的人聽前面的人又是講話聲又是風聲的，所以真要聊天，就得飛到聊天對象的旁邊去了。

　　聶芳竄到白陌桑身邊，笑道：「陌桑，好玩嗎？」

　　白陌桑露出半張臉，寫滿了哀怨，哭道：「嗚嗚嗚不好玩……而且雲飛哥哥離我好遠啊！」

　　藍家和白陌桑在隊伍左側，中間還隔了陸家門生，唐家就在隊伍右側了，離得確實很遠。

　　聶芳攤手笑道：「別哭啦！我把藍烝也叫過來就是了，你別管白雲飛那見色忘友的臭流氓了！」

　　接著他便朝著藍烝揮手，藍烝覺得古怪，遲疑了一會兒才飛過去，道：「幹嘛呢？」

　　聶芳道：「陌桑孤單寂寞，雲飛見色忘友，咱倆行行好，當個『護花使者』吧！」

　　藍烝噗嗤一笑，道：「你這詞兒玩得不錯，成！」

　　白陌桑更是哀怨了，咕噥道：「還真是護花……」

　　雖然那兩人是來陪他了，可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坐在一朵蓮花中間就算了，還在天上飛，他光用想的就很詭異，自己看不到更慘，想看看這樣有多蠢都辦不到。

　　＊

　　太陽幾乎到了正頭上，也溫暖了不少。陸玄機回頭指著下方一處，確認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隨後便驅劍俯下。

　　等落了地，白陌桑快速從蓮花座裡跳出來，藍逸情翻手一握，大蓮花座霎時消失，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們落在鎮外，面前牆上便寫著「九陽鎮」三個大字。

　　聶芳靈光一閃，道：「對了，冠玉兄同我說過，徐家是駐地南昌的仙家，不知道在哪兒呢？」

　　藍逸塵道：「哦？金家公子瞭解倒是挺多的。阿芳，別想了，反正不在這九陽鎮。」

　　聶芳驚道：「大師兄你知道啊？那是在哪兒？」

　　「囉嗦，趕緊走了！還要不要吃飯？」

　　藍逸塵搧搧手，逕自離去。藍烝拍了拍聶芳的肩膀，神情滿是憐憫，半句未言，也跟著進鎮去了。

　　聶芳垮下肩膀，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吐出。白陌桑在後邊看得又驚又新奇，他這才知道，原來聶芳還是有天敵的！

　　唐言軒心安理得的走在白雲飛身邊，因為唐蝶語跑到陸玄機旁邊去了，正好也合白雲飛的意。

　　這隊伍實在太浩浩蕩蕩，惹來不少目光，誇張的是，竟然還有唐蝶語的愛慕者，街道一下擠得水洩不通，還有人問起唐三公子。唐言軒見之，心內駭然，嚇得躲到了白雲飛背後。

　　白雲飛內心做了一番交戰，最後理直氣壯地把唐言軒摟進了懷裡，替他遮著臉。

　　聶芳看得嘖嘖稱奇，搭著藍烝的肩膀道：「清竹公的魅力真是不容小覷，我真不敢想像如果他把遮條拿下來了，又會是怎樣的情景。說起來，陌桑你見過清竹公的樣子吧？」

　　才被白雲飛二人的舉動嚇得魂飛的白陌桑被這麼一問，又嚇得跳了一步，聶芳和藍烝用古怪的眼神瞅他，他才尷尬地點頭道：「嗯、嗯！見過的！蝶語哥哥是問道隔年才綁上遮條的！」

　　聶芳之前的疑問也算是解了，他點頭道：「那你覺得如何？當真那麼好看？」

　　白陌桑被問得啞口，思考了許久才道：「蝶語哥哥問道隔年我才十一歲，小時候對美醜沒什麼概念的……現在想想，是真的挺好看的吧？」

　　聶芳「哦」了一聲，又將視線落回了那擋著路的人群，道：「路被堵了，還要不要吃飯啊？」

　　唐蝶語手忙腳亂又東張西望的，難得失態，倒也有趣。不過眼下聶芳還是只想吃飯，最好是能再喝點酒，不過他想陸寧肯定不讓的。

　　陸玄機和自家門生、唐家門生好言相勸，仍舊驅散不了人群。藍逸塵嘆了口氣，終於看不下去，抽出仙劍堪堪上前，邁出最後一步的同時，他持劍委地信手一揮，人群前霎時燃起一股藍色火焰，僅僅剎那便消失了，但也足夠讓人群退後好些距離了。

　　藍逸塵從陸玄機、唐蝶語二人中間穿過，站在最前頭，他將仙劍搭在肩上，架式十足，卻笑得一臉和藹可親，道：「不好意思，在下逸仙閬苑的藍逸塵，今與身後諸位由蓬萊雲門經此貴地暫歇，方有要務在身，無法多留。我等不過些斗筲貧道，不勞各位大駕，如此興師動眾！」

　　全場靜默須臾，鄉親父老竊竊私語了片刻，紛紛鳥獸散了。

　　幾名少年看得一驚一詫，聶芳與藍烝雖早知藍逸塵不是善茬，但實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藍逸塵。

　　唐蝶語慎重朝藍逸塵作揖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藍逸塵噗嗤一聲，收劍回身笑道：「不消如此，我沒做什麼，是鄉親父老賞面，憐愛於我。好了，趕緊找間大些的客棧去吧。」

　　唐蝶語又是作揖道：「是！」

　　白陌桑看得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驚詫道：「道陵君太帥氣了吧……」

　　藍烝不免得意起來，甩開聶芳搭上了白陌桑的肩，揚唇道：「那是自然！不只我大哥帥氣！我二哥也很帥氣的！」

　　藍逸情聞聲回頭，失笑一聲，也沒多話。

　　聶芳聳聳肩，跑過去拍了下白雲飛的肩膀，丟下一句「是要抱到什麼時候」便跑開了。

　　陸寧朝自家門生使了個眼色，林柏、林松、何簡齊齊向聶芳追了過去。

　　白雲飛其實沒打算鬆手的，但唐言軒還是會把他推開。

　　聶芳很快就找了一家大客棧，開了兩大桌，四邊正常只能坐兩個人，門生那桌正好八人。而另一桌因為還是不夠坐，白雲飛、白陌桑、唐言軒三人只好擠在一起，聶芳、藍烝、陸寧三人也是擠在一起的。白陌桑跟唐言軒體型小就算了，看起來還是挺寬敞的。聶芳就苦了，被擠在中間，動彈不得，欲哭無淚，想點酒，駁回的竟不是貼著肩的陸寧，而是自家師兄。

　　聶芳只好把氣出在藍烝身上，又推又擠，罵道：「藍烝你這胖子！過去一點！」

　　藍烝無辜被罵，他都快掉出去了，不甘心只好擠回去，罵道：「你才胖！別動來動去的！」

　　聶芳被擠到陸寧身上，而陸寧卻八風吹不動，端正坐好，任憑旁邊上演著推擠大戰。

　　白雲飛看他們推來擠去的，差點就脫口問唐言軒要不要坐他腿上，好讓他仨一個過來鬆鬆。

　　隨便點了些小菜，隨便吃了幾口，聶芳也沒吃飽，只是吃夠了，便翻出座位，甩了甩頭，有如重見天日，道：「呼，第一次知道吃飯也能這麼累的！」

　　藍烝一時尷尬起來，沒了聶芳隔在中間，他才知道自己離陸寧原來這麼近。比比武大會候區的位子近太多了。他快速往嘴裡又塞了幾口菜，也跟著起了身去活動身子。白陌桑見有機可乘，一屁股坐到了陸寧旁邊，雖說有些緊張，但也比在只顧著唐言軒的白雲飛旁邊好！

　　聶芳跟藍烝跑到隔壁桌去，和幾名唐家門生聊起了唐言軒曾經說的那些「從小養到大的蠱蟲」。唐蒙等人被問了特別高興，指著腰上的簍子天花亂墜講了很多。聶芳問能不能看看，幾名門生卻態度驟變，連連說絕對不可。

　　稍作歇息後，是又該啟程了。

　　唐蝶語為表歉意，還請了客。待一群人出了客棧，走回鎮門的路上，雖說又圍了一些人，但至少沒影響行路。

　　才出了九陽鎮，五名唐家門生便表明沒有要跟去華山，十幾人中，只有唐蝶語毫不見怪，點頭說好，還提醒他們路上小心，明顯是知道這件事。

　　唐言軒驚道：「你們要直接回唐門？我怎麼不知道！」

　　幾名門生面面相覷，紛紛苦笑不語。

　　唐蝶語道：「阿言，你現在不就知道了？」

　　唐言軒又是大驚，登時啞口無言，他真真沒想到，原來自家兄長也會說這樣的話。

　　看他被自家兄長戲弄了，除了陸寧，一眾世家少年們紛紛掩嘴憋笑。

　　唐言軒淚眼巴巴地跟自家門生道別，還叮囑了一些回去要立刻做的事，什麼看哪隻蠱蟲啦、看哪隻蠱蟲啦、還是看哪隻蠱蟲。門生連連點頭稱諾，倒是憋笑的少年公子們眉頭深鎖，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終於，又該啟程了。

（忘記很久的當前人物介紹）

金珩，字冠玉。

人稱：冠玉公子。

詩號：風流倜儻萬金軀，文武雙全金冠玉。

當前簡介：瑯琊金氏宗主金子笙獨子，長相俊美，額戴金絲虎紋抹額，身旁一侍從相隨。正如詩號所言，文武雙全，傳言氣傲心高，實際性格單純溫和，待人禮貌，腦子直，喜歡研究與收集奇珍異術、寶物，弓術了得。自家虎嘯龍吟劍法攻守兼備。意外的是不識水性。

❈

金宵

詩號：護主心切不言笑，忠肝義膽謂金宵。

當前簡介：孤兒，入瑯琊金氏門。為金冠玉之隨身侍從、青梅竹馬，武功了得。惜字如金、不苟言笑，以自家主子為一切優先，心思細膩，不擅與人交流，亦不喜與人相處。

❈

（忘記太久的當前簡介，偷偷發個很隨便的圖）

（塗到一半就懶了，基本底色就是示意圖的概念（笑）

送上虎牙版本冠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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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華山之途蓮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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