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著被推到面前的《真亞特蘭提斯史》,伊西絲將杯中物全都倒進口裡後將酒杯變回權杖,翹起雙腿,擺出一副準備要說長篇故事的模樣來。
「是的,我不是出生於埃及的天神。我是在這片現在被稱為亞特蘭提斯的土地誕生的古神後代,後來因為某些緣故,我跟妹妹跟隨曾祖父和父母去了埃及。」伊西絲翻開書本的某頁,當中描繪著幾個天神在太陽船上橫渡海洋的畫面,「所以我的外表跟妳們經常見到的埃及人不同,輪廓比較像妳們,膚色也只是因為長年在埃及生活而被曬黑的。」
「雖然本來就沒有妳們希臘的天神般白皙就是了。」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m7580gVni
伊西絲笑著補充。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V6xzCgkWE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埃及本來沒有天神嗎?」
環抱著戀人雅典娜的阿耳忒彌斯舉手問。
「不,我已經死去的丈夫歐西里斯和他的兄弟塞特,還有智慧之神托特就是埃及當地原生的天神。」伊西絲輕撥自己黑髮後回話,「還有該死的拉。」
甫提到拉,本是笑瞇瞇的伊西絲就立即板起面孔來,笨拙如阿耳忒彌斯也知道不是追問下去的時候,便輕戳戀人的腹肌,希望借她的智慧稍微轉換一下話題。
然而智慧女神卻不是這麼認為。
沒有足夠的資訊情報就不能作出適當的判斷。
「既然如此,師傅妳為什麼會想回來呢?而且是借我們出訪的機會?這個國家的事妳知道多少?」
「首先,我回來是想取得這本魔法書。」說著,伊西絲把從地底封印取出的魔法書放到桌面,「這是威力強大的魔法,希望足以消滅該死的拉。」
「⋯⋯師傅,如果妳需要幫忙的話,隨時可以跟我講。」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7S8NwZxM4
「愛徒這麼懂事,為師我真是無比欣慰。」伊西絲此刻的笑容無比真摯,跟過往的假腥腥笑完全不一樣,「不過這是我個人跟拉之間的恩怨,我不想將妳牽涉其中,尤其是妳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妳去辦。」
伊西絲慈祥地笑著回話,但雅典娜卻不知道她是真的這麼認為抑或是不想讓她擔心才這樣說。不過,她自問對埃及的土地、局勢都不太熟悉,而且希臘的事已經夠她去煩了。
姑且先相信師傅吧?
「至於為什麼借妳們出訪回來就只是巧合,愛徒妳有亞爾戈號,而亞特蘭提斯結束了鎖國⋯⋯就是這樣而已。不過我對於這座塔的事毫無頭緒,我離開的時候沒有這東西的。」伊西絲捏著下巴,斜眼望向徒兒,「難道愛徒妳發現到什麼秘密嗎?」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O3kWkKoUp
「嗯,而且是非常麻煩的。」
智慧女神輕輕將自己的金髮撥到耳後,苦笑著指向地板。
「這裡是我們奧林匹亞神族的死對頭泰坦神族的根據地。」
「泰坦神族?」阿耳忒彌斯聽到這個不陌生,但久久未聽過的名詞之後,明亮如寶石般的大眼睛瞪得老大,似是不太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他們不是在戰爭中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了嗎?怎麼會在亞特蘭提斯?」
奧林匹斯山上的奧林匹亞神族過去曾與泰坦神族發生過兩次巨靈族戰爭。當時的泰坦神族都不是團結一致,有的不參與戰事,保持中立,像是太陽神赫利俄斯;有的甚至倒戈相向,例如是普羅米修斯。
結果就導致泰坦神族的戰敗,領袖克羅諾斯被放逐。
第二次戰爭雖然換上年輕一輩,特別是在帕拉斯的帶領之下一度令奧林匹亞神族陷入險境,但最終還是不敵智慧與戰爭女神雅典娜的神機妙算。
結果就如阿耳忒彌斯所言,不是歸順了宙斯就是死了。
帕拉斯的情況或許稍微不同,但就結果而言也是一樣。
「阿耳忒彌斯,妳知道可憐的普羅米修斯的兄弟嗎?」
「普羅米修斯?啊,因為盜火而被父親大人懲罰的泰坦神族,我記得妳不時會找他聊天。」阿耳忒彌斯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想要敲出記憶來,「我記得他有個庸碌的弟弟⋯⋯妳指的是他嗎?」
「不是,另一個。」智慧女神搖搖頭,「擅戰的亞特拉斯。」
「我記得了!他被父親大人懲罰要永久撐起天空的⋯⋯咦?」
話到半途忽然想到什麼的阿耳忒彌斯猛然抬起頭來。
「名字跟總國王相同?妳的意思是他們是同一個人?」
「名字相同倒不是什麼特別,帕拉斯也是襲名自遠古的戰爭之神⋯⋯若是當年泰坦神族贏了的話,戰爭女神就是她而不是我也說不定。」輕輕按壓眉心,雅典娜換了個坐姿,「但先別談這種事,妳們看這裡。」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HZRGiYJT
說著,智慧女神就將書本翻到敘述中央高塔由來的篇章。這裡道出中央高塔本來是一座由水晶造成的高塔,突然之間在亞特蘭提斯的中央冒出來,經歷好幾百年的發展和改造才演變成現在的模樣。
外觀上完全看不出水晶的部分。
「原來如此,難怪進來的時候感覺有點怪。」翹起雙手的伊西絲點點頭表示理解,「不過為師我對妳們的戰後處理不太熟悉,這跟泰坦族有什麼關係?」
關於泰坦神族的結局,伊西絲意外地知得不多。
這或許是因為牽涉到自己的徒兒帕拉斯,所以故意不去收集相關的情報,怕徒兒聽到傷心⋯⋯本來用意是這樣的,但後來第二次戰爭也同樣沒去收集情報,只知道誰勝誰負。
說到底,還是怕自己聽到徒兒的悲報。
「我也只是聽普羅米修斯說的,但簡單來說就是亞特拉斯是變成了水晶,放逐到世界的中心。這座高聳入雲的塔,不就正好是支撐住天空了嗎?」
「雅典娜,這不就是表示亞特蘭提斯是泰坦神族反攻希臘、反攻奧林匹斯山的基地了嗎?我們得通知父親大人⋯⋯不,我們現在就得阻止他們!」
「冷靜。」智慧女神拉住了狩獵女神的腕部,「妳啊⋯⋯總是這麼衝動。」
「可是⋯⋯」
阿耳忒彌斯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見到雅典娜的面上依然掛著笑容,隨即安心下來。既然這個號稱智冠天下的智慧女神還是笑瞇瞇的話,即是她還是對面前的狀況迎刃有餘。
這樣一來,就無需擔心。
「愛徒,妳是有什麼盤算嗎?」
「盤算談不上,但我們現在不清楚總國王的亞特拉斯跟泰坦的亞特拉斯有什麼關連。如果真的單純是襲名,而沒有直接關係的話,這樣就是我想太多;如果跟泰坦神族有關連的話,我們就得刺探他們的意圖。」輕輕撫摸著阿耳忒彌斯的纖腰,雅典娜若無其事地闡述自己的想法,「如果他們有意思發動戰爭的話,那就無話可說;如果他們只是想平平安安地生活的話,我就乾脆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接著,智慧女神幾乎整個人都依偎到戀人的身上,續道:
「其次,見識過亞特蘭提斯的科技,我沒本事說我可以打得贏,所以趁著我們深入敵陣,要多探知亞特蘭提斯的秘密。」濕潤嫩紅的唇瓣輕輕啄親在阿耳忒彌斯的面頰上,金髮的女神執起對方的手,「阿耳忒彌斯,別忘記我們說好會兩人一組地去探索一個區的,這不就正好是美好的約會嗎?」
「妳就最懂這種甜言蜜語。」
面泛紅光的阿耳忒彌斯輕力捏了捏戀人的面頰,輕笑起來。
「另外,阿耳忒彌斯,我有件事要跟妳講的。我在貝⋯⋯」
話到半途,房間的大門就被人粗暴地打開,嘭的一聲吵到床上的尼刻也彈了起來。眾人朝著大門的方向望去,發現束著深棕色大麻花辮、緋紅色的明亮大眼睛、左眼眼角長有淚痣的少女披著華麗的長袍就在那兒,後面還有兩個侍女陪伴。
「雅典娜!終於找到妳了!」
少女快步走到金髮女神的面前,緊緊握住她的雙手。
「潘朵拉?為什麼妳會⋯⋯?」
「嗯?我是亞特蘭提斯總國王的女兒,出現在總國王的中央高塔是什麼古怪的事嗎?真是笨啊妳⋯⋯」眉頭皺起,嘟起嘴,潘朵拉對於雅典娜的回應不甚滿意,「不過因為妳這隻大笨驢幫過我,而且幫忙收拾了德爾塔區的事情,父王想宴請妳們。還不心懷感激地出席?」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BfNvp3JHJ
潘朵拉講完她要講的說話後,轉身就離開,留下一位侍女告知眾人宴會的時間和地點之類的資訊。儘管在聽的只有伊西絲一個,但侍女跟她的主子一樣,講完她要講的話就跑了。
果然是任性刁蠻的千金大小姐,來如暴風,去也如暴風。
「⋯⋯雅典娜,妳想說的⋯⋯」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nUjzrJAU5
「沒錯,就是她。握有帕拉斯復活關鍵的女孩。」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1sc2xy4i5
兩手掩著面,智慧女神雅典娜似乎真的不想面對這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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