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者,幾天過後……
誠如魔女伊西絲所料,現身充當仲裁者的不是智慧女神雅典娜,而是她的戀人狩獵女神阿耳忒彌斯。長髮如夜空般烏黑亮麗的女神心情看起來甚是愉快,大概是出發前被戀人的甜言蜜語誇獎過幾番。
「嗨!凱尼絲,很久不……嗯?妳看起來不太精神耶……怎麼了?」
「阿、阿耳忒彌斯大人無需擔心,我只是近幾天的運動量有點大而已……」
畢竟凱尼絲的運動真的不太方便跟身為處女神的阿耳忒彌斯講得很仔細。
「哦?這樣子嗎?要是真的不行,記得要找伊西絲老師診治啊?」
「哎喲,我愛徒的好女友……這丫頭壯健得難以置信,沒什麼需要診治的。」
雖然阿耳忒彌斯平日不怎麼喜歡伊西絲以師傅兼養母之名纏著戀人雅典娜,但其餘時間狩獵女神都很信賴埃及魔女,特別是她的醫術。或許因為對方是女性的關係,感覺比自己弟弟的兒子更容易接受。
即使兩位天神的治療法偶爾都很破天荒。
「我我、我的事怎麼也好……」見伊西絲笑得畫有刻紋的雙眼都在笑,凱尼絲為免魔女不經意講些有的沒的,便旋即試圖轉換話題,「話說回來,雅典娜大人果然是出於各種理由而推塘吧?不然怎麼會是阿耳忒彌斯大人過來呢?」
「噢,妳還真是瞭解她。雅典娜總是在說我完全聽不懂的東西,什麼地理位置,什麼鋒芒之類的……」狩獵女神擺出困惑的表情,但很快就笑逐顏開,神氣地兩手叉腰,「不過她說色薩利的森林很適合狩獵,所以我就來了!」
果然是戀人,非常清楚該怎樣令傳聞中三界全不管的女神有動力工作。
「原來如此,色薩利的森林得到大人妳的喜愛實在太好了。」聽過女神到來的原由,凱尼絲不自覺地露出跟伊西絲同樣慈祥溫暖的笑容,「另外,怎麼會帶著代達洛斯過來的?還有他手上的裝置是什麼啊?」
縱使阿耳忒彌斯並不如雅典娜般對於異性存在著某種厭惡,但不代表她喜歡跟人類共同行動,唯一的例外大概只有亞特蘭提斯的農家女孩卡利斯托,故此現在見到女神居然帶著頭髮濃密的天才真的很新奇。
「噢,這是新型的相機,能夠畫出精緻的彩色畫作。雅典娜說會大派用場,所以就帶過來了。」不意外地,這也是智慧女神的主意,「不過由於我不懂操控,所以就乾脆把製作出裝置的代達洛斯抓過來。」
「阿耳忒彌斯大人,請妳稱之為拍攝。原理是擷取當刻的光線再覆寫到……」
儘管被魔女稱為鳥巢頭的代達洛斯很想解釋箇中的構造,但顯然狩獵女神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結果只有伊西絲把相機拿到手中把玩。果真不愧是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師傅,擁有無窮求知欲的魔女。
阿耳忒彌斯在意的是於不遠處凝視著自己,雙眼發光的女性。
「凱尼絲,這兩位是……」
「真、真的是狩獵女神阿耳忒彌斯大人耶……」「非非、非非常榮幸!」
因為見到司掌自己興趣的主神現身於眼前,不論是王妃希比婭抑或是長女希波達米亞都變得緊張起來。果然跟神廟中的雕塑畫像同樣豔麗動人,果然身材如傳聞中高挑,甚至比凱尼絲還要高……
若非見到凱尼絲跟對方文談甚歡,兩位王族女性大概縱為自己仍在夢中。
「我的媽媽和姐姐,她們都很喜歡和擅長狩獵。」
「哦!這樣的話,妳們肯定知道附近的狩獵好地方吧?」
咳。
狩獵女神準備詢問詳情之際,背後傳來很是造作的假咳聲。回頭望去,發現是依然是在靚玩相機的魔女伊西絲所發出的,如同翡翠的綠色雙瞳不時瞄向徒兒的女友,更是以眉頭暗示著什麼似的。
「呃……待我們辦完正事再交流吧?」
或許是怕伊西絲向雅典娜告狀,阿耳忒彌斯只好好乖乖回去工作。
和談的儀式進行得很順利,畢竟早就透過賢者凱隆與其他半人馬商討好條件,只是要在色薩利的人類和森林的半人馬面前擺出友好的模樣,讓眾人感覺和平真的來臨而已。
希波達米亞作為色薩利的代表於狩獵女神帶來的和約上簽名過後,跟半人馬持續多年的紛爭總算落幕。半人馬承諾不再隨便擄掠人類女子,人類也承諾在擴展領地之前要跟半人馬商量云云……
當人們都歡呼喝彩,準備大肆慶祝之際,色薩利的新王凱尼絲站了起來。
「諸位聽好,我有要事宣布。」
由於凱尼絲長得高挑,而且髮色醒目,很快就吸引到人們的注意。
「我能夠得到諸位的信任,成為色薩利的王真的深感榮幸。不過,由於我過去曾經犯下大罪,所以我早已獻身予偉大的智慧女神雅典娜大人,成為她的奴僕並奉獻出恆久的歲月以作贖罪。」即使我碰巧獲得雅典娜大人的恩准歸鄉時解決困擾諸位多年的半人馬問題,功績並不足以抵消我的罪孽。」
說著,凱尼絲就把國王在儀式上會戴的金屬桂冠從頭下摘下來。
「為免偉大的智慧女神因為我成為王久久不回而怪罪懲罰整個色薩利,我,凱尼絲以海神之女的名義將王位交托予我的姐姐希波達米亞,代為統治色薩利。」接著,桂冠就被戴到長女的頭上,「諸位,請跟隨我為希波達米亞王歡呼!」
希波達米亞王!萬歲!希波達米亞王!萬歲!希波達米亞王!萬歲!
民眾的歡呼已經說明他們如何看待新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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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瑪絲比殿下妳太緊張了,放鬆。另外,希比婭王妃麻煩請望向鏡頭。」
儀式結束後,魔女伊西絲忽發其想,說趁自己能夠抓住阿耳忒彌斯不讓她纏著希比婭和希波達米亞兩位獵人的時間,讓鳥巢頭代達洛斯以相機為色薩利的王族拍攝家庭照。
不過從來沒接觸過相機的色薩利王族似乎不太適應。
「好,維持著……一、二、三。」
啪!
隨著相機發出刺眼強光,裝置就轟隆轟隆的自我運作起來。據代達洛斯說這是在印刷的聲音,要王族的幾位女士耐心等候。不過正值好奇心旺盛年紀的達瑪絲比似乎等不下去,跟母親一同到相機附近觀察陌生的裝置。
「抱歉,姐姐。」
「為了什麼呢?」
因為身高問題而在拍照時站到姐姐王座背後的凱尼絲低聲致歉,但色薩利的新王希波達米亞對妹妹為何向自己道歉毫無頭緒。不過為免讓人認為兩姐妹在吵架,王沒有特意舉頭或轉身,只是看著三妹和母親繞著相機觀察的模樣。
「雖然我確實是認為自己跟妳、達瑪絲比還有母親睡過而犯下無可饒恕的大罪並因此不配成為色薩利的王,但我內心是很清楚的……自己很享受跟妳們交合的同時不想被王位束縛、不想被束縛在色薩利……大罪什麼的都只是借口……為了說服自己吃下金蘋果跟尼刻小姐共渡永恆時光的借口……」
「所以妳覺得自己在逃避責任,很自私?」
「嗯……」凱尼絲微微點頭,「雖然我衷心認為姐姐妳比我這個傭兵更適合、更名正言順當色薩利的王,但……逃避……將本應屬於自己的責任轉移他人果然是不……痛!」
希波達米亞伸手捏住凱尼絲的面頰,使她不由得大叫起來。
「傻瓜,我是妳的姐姐。按正常情況,本來就應該由我來繼承王位。只是妳為了不讓我背負政變弒父的罵名而動用自己海神的血脈去壓制反對聲音,才會搞得這麼麻煩,不是嗎?若是如此,真正逃避著責任的,不是我嗎?父王和王兄的瘋狂行為……本應是由我來制止的,不應等到妳回來才……」
「姐姐……」
見希波達米亞略顯失落,凱尼絲就輕拍姐姐的肩膀作為支持和鼓勵。
「凱尼絲,確實妳是把見證我、媽媽和達瑪絲比的死亡,甚至在恆久的歲月忘懷我們視之為眾神對於妳跟我們交合過的懲罰吧?」紫髮傭兵微微點頭回應新王的提問,「既然如此,為什麼偉大的天神會安排我們拍這張合照?」
誒?
相機確實是把某個瞬間的光芒擷取下來的東西吧?若是從相機出來,被稱為照片的東西能夠長時間甚至是永久保存下來的話,不就代表親人的容貌和身影都能夠被記住了嗎?
原來如此,這就是智慧女神對自己從僕的恩典嗎?
「因為她們根本不在乎我們的肉體關係,不是嗎?」笑著,希波達米亞就原知從哪裡取出凱尼絲不知不覺間已經見慣的項圈和鎖鏈,「若是如此,晚點妳想在王座上握著鎖鏈把色薩利的王當成奴隸侵犯嗎?」
希波達米亞以兩指捏住妹妹的下巴,在耳邊低聲挑逗誘惑,使得凱尼絲胯下的凱涅厄斯緩緩站起來。建築於長褲上的帳篷甚是顯眼,色薩利的王賊笑著以指頭連番輕戳,感覺硬得跟金剛石沒兩樣。
「妳下面的東西還真是誠實耶~要順道把王的母親和妹妹都一起侵犯嗎?」
「姐姐妳……還真是飢渴耶。」
凱尼絲彎下腰,粗魯地扯住王的棕髮,於耳邊低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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