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 - 【間章：凱尼絲其之十八】賢者凱隆

　　較早時間——

　　「人類！我說這邊！妳想被大火燒死嗎？」森中大火當中向凱尼絲揚聲招手的是不論頭髮或是鬍鬚都修剪得整齊妥當的半人馬，「妳姑且就當是被我欺騙吧！戰死總比被燒死來得好吧？妳不是戰士嗎？」

　　不不不，根本就不想死。

　　先不說凱尼絲還沒向心上人勝利女神尼刻表白愛意，她更不想讓疼愛自己的媽媽希比婭傷心。再者，活下去是傭兵的最優先事項！這是傭兵前輩的教誨，凱尼絲不敢輕視，亦不敢忘記。

　　於是，紫髮紫瞳的傭兵就跟著半人馬快步走進山丘的洞穴。洞裡意外地寬敞，而且擺放著各種生活物品，比方說是記事用的泥板、捕魚用的長矛、狩獵月的弓箭以及墊在地上方便睡覺的乾草等等。

　　這個半人馬是住在這個山洞的嗎？

　　「呼……總算是趕得上。妳沒受傷吧？哦？妳的體格和髮色……妳是奧林匹斯山的天……噢，我的禮儀都跑到哪裡去了？」披著緞帶的半人馬向凱尼絲微微躬身，「我是凱隆，任妳差遣。」

　　「呃……謝謝你救了我。」從沒想過半人馬會如此彬彬有禮的凱尼絲顯得詫異，但很快就接受過來，向對方致謝，「另外，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確實是海神波塞冬跟人類所生的。」

　　「海神波塞冬？噢，該不會是希比婭的孩子吧？」

　　「你是怎樣……」

　　「當日我跟徒兒於海邊散步的時候，剛好見到波塞冬回到大海的背影，而王妃則在岸邊的岩石下抽泣……所以我就要海格力斯送她回去王城。未能阻止海神因肉慾而犯下的暴行，非常抱歉。」

　　凱隆再次向凱尼絲躬身致歉，明明這件事他根本無需負責。

　　不過相對於海神跟王妃之間發生的事，某個名字令凱尼絲更為在意。

　　「嗯？你剛剛是說……海格力斯嗎？那個完成了十二試練的海格力斯嗎？」

　　「沒錯，就是討伐過金獅和九頭蛇，娶了宙斯與赫拉女兒為妻的海格力斯。」凱隆點點頭，顯得很是自豪，「早些日子來探望老師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吹牛！哈哈哈！」

　　我也有幫忙討伐九頭蛇的！

　　凱尼絲本想這樣說，但顯然現在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是在沾大英雄的光。

　　「呵呵，這還真是奇遇呢！」

　　這個時候，由金光組成的蝴蝶從凱尼絲的頸項飄浮而出並傳來魔女的聲音。

　　「伊西絲大人，妳是怎……對喔……妳有用魔法跟蹤我。」

　　「要是丫頭妳能夠忍住不跟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交合的話，為師就不跟蹤。」帶著伊西絲聲音的蝴蝶停到凱尼絲的鼻頭上，「雖然為師認為丫頭妳忠於自身的肉慾比較好，這樣就各方面而言都比較快樂。說起來，妳比較喜歡蝴蝶還是麻雀？」

　　「我……蝴蝶。」

　　凱尼絲本想說些什麼來駁斥伊西絲，但發現自己無言以對，只可先回答問題。

　　「噢。不過為師比較喜歡麻雀。」

　　話音未落，凱尼絲鼻頭上帶著伊西絲聲音的蝴蝶就變成金色的麻雀，停到紫髮傭兵豐滿而堅挺的雙峰之上。或許因為是由魔法構造而成的關係，所以她並沒有感受到任何重量……說不定是麻雀本來就很輕。

　　「既然妳都決定要變成麻雀的話，為什麼還要問我的意見啊！」

　　凱尼絲不滿地大聲吐嘈，逗得凱隆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妳的老師嗎？真是有趣的女人！」

　　「不，她是我主子的師傅，來自埃及的女神伊西絲。」凱尼絲向凱隆簡單解釋源由，「話說回來，伊西絲大人妳現在身在何方？妳有辦法處理這場大……不，妳肯定有方法。伊西絲大人妳不是常常強調自己是埃及最偉大的魔女嗎？」

　　「為師現在身處王城的塔樓，秋季的風真是舒服。」金光閃閃的魔法麻雀拍動翅膀，大概是在反映施法者當下的心情，「儘管為師我身為天空女神努特的女兒可以隨時彈指召來雨雲，但難得遇到名滿半島大地的賢者凱隆，不是應該趁著這個時間好好交流嗎？」

　　賢者？這個半人馬嗎？

　　雖然儀容確實是比其他半人馬整潔和溫文，而且是海格力斯的老師……

　　「哈哈，異國的女神過獎了！我只是住在附近的半人馬而已！」

　　「不，正正是住在附近，我才想找你聊一聊。」

　　「伊西絲大人想聊的……是半人馬跟阿特拉克斯城發生衝突的來龍去脈嗎？」

　　「呵呵，真不愧是賢者，這樣就好說話了！」

　　即使只是傳達聲音，但由金光組成的魔法麻雀還是會舉起翅膀掩嘴而笑，就像伊西絲平日的樣子，終歸是魔女以魔法變出來的分身嗎？可是正如魔女本人是傾國傾城的美女，麻雀圓滾滾的身軀讓人倍感可愛，不至於很欠打。

　　不過說起來，凱尼絲以前在阿特拉克斯城的時候不曾聽過王城跟半人馬發生大規模衝突。確實偶爾有色薩利的村莊聚落被半人馬襲擊擄掠，但一年之內不多於三、四宗報告，現在連日的大軍壓境……

　　顯然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阿特拉克斯城的王四年前開始具組織地獵殺我們半人馬，衝突就持續到現在。」凱隆指向畫上大概是代表日數刻痕的牆壁，「當中幾支部族受不住長期的對峙而南下，不曉得現在過得怎麼樣。」

　　南下？該不會……

　　「哦，襲擊雅典城邦範圍內聚落的……」帶著伊西絲聲音的麻雀在凱尼絲的巨乳上跳來跳去，「我記得愛徒授意過忒修斯可以任意驅逐甚至獵殺他們，所以應該凶多吉少。」

　　「如果是襲擊奧林匹亞神族領地的話，他們就罪有應得，理應被制裁。」凱隆聽到女神所在城市的做法之後並沒有感到意外，反倒十分冷靜，「然而這裡先挑起紛爭的是阿特拉克斯城的王，說什麼要採半人馬的血來延年益壽……」

　　延年益壽？凱尼絲不記得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父親這麼貪生怕……

　　不，凱尼絲根本不瞭解、熟悉阿特拉克斯王，父女兩人從來都鮮有交談。

　　「哦？這有根據嗎？」

　　只是伊西絲似乎比較關心半人馬的血是否有效。

　　「當然沒有。雖然我們半人馬的平均壽命比人類要長幾十年，但如果單是攝取血液就能延年益壽的話，直接攝取無壽的天神之血不是更划算嗎？」凱隆無奈地聳肩「噢，我不是慫恿人類襲擊天神，希望伊西絲大人妳能夠理解。」

　　「哎喲，凱隆……這片大地的人類只是還沒有這種膽量而已。」伊西絲的麻雀繼續在凱尼絲的胸部上跳來跳去，令紫髮傭兵覺得魔女其實是在借機佔肉體上的便宜，「愛徒她們之前在亞特蘭提斯就遇過類似的狀況，當然涉事的人類下場都很慘。」

　　亞特蘭提斯人居然斗膽襲擊奧林匹斯山的智慧女神？真是豈……

　　不對，自己之前不也是被戰神阿瑞斯利用過，做出類似的事嗎？

　　「所以……凱隆你想說的是什麼？」

　　當凱尼絲在內心責罵自己的時候，伊西絲就直接詢問凱隆的意圖。

　　接著，半人馬的賢者就嚴肅地望向紫髮的傭兵，頷首躬身問：

　　「凱尼絲，妳可以推翻阿特拉克斯，成為色薩利新的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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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章：凱尼絲 其之十八】賢者凱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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