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雅典娜對於愛人察覺到自己的意圖並不意外,只是點點頭,不作否認,「我不需要整支部隊都投降,即使只有妳一個人也沒關係,我想妳跟我走。」
「……妳要我背叛我的族人嗎?」帕拉斯聽後立即收起了本來掛在面上的笑容,滿是生氣地甩開密友的手,「不可能!」
「帕拉斯,我希望妳能夠認真地想想!這場戰爭單純是克羅諾斯的私慾,妳根本沒必要跟著他一起瘋!」
克羅諾斯過去被兒子宙斯擊敗而被封印起來,詳細情況即使是雅典娜也不太清楚,大概只有宙斯、波塞冬和哈帝斯三兄弟知道的秘密。不過怎樣也好,後來還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逃脫,從而引發第二次巨靈戰爭。
據克羅諾斯自己所說,這是大地女神蓋亞的恩賜之類的。雖然沒有人能夠證實,但一般都認為蓋亞是克羅諾斯的母親……實際上雅典娜對此抱有疑問,畢竟即使是師傅伊西絲也沒辦法確認這個大地女神是否真實存在。
不過她老是唸著星球的意志這個令人在意的名詞。
言歸正傳,第二次巨靈戰爭單純是克羅諾斯試圖重奪神王地位的戰爭,要歸類成為了個人利益而發動的戰爭絕對不為過。當然,克羅諾斯握有大義……但據亞特拉斯所言,即使是戰敗被罰的泰坦神族,待遇也不算很差。固然要挑剔的還可以挑剔,強迫駐守果園對於當事人來說算不上什麼就是了。
「我很不想這樣說,但泰坦神族早就已經完了!」智慧女神站了起來,激動地訴說起來,「這場戰爭注定是奧林匹亞神族的勝利,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妳接連贏了幾場戰役也改變不了命運的!」
這不是因為雅典娜擁有現世的記憶才會這樣說,而實際上她當時也是這樣判斷。
即使泰坦神族可以推進到奧林匹斯山,也只是一切的開始……縱然阿瑞斯的作戰風格單純,很容易被帕拉斯的全方位策略剋制,但不代表泰坦神族的軍隊可以毫無損傷。這對沒辦法輕易取得補給和人員補充的泰坦神族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再說,百手巨人和眾神還沒出手。
就算雅典娜不接掌部隊,奧林匹亞神族最多就多犧牲點生命和時間而已。
「……不。」帕拉斯搖頭否定密友的意見,「雖然之前被奧林匹亞神族意外地贏了一仗,但只要突破了這個平原,就可以直接威脅到奧林匹斯山。如此一來,宙斯就不得不投降……沒錯,這樣行得通。」
帕拉斯的頭腦不比號稱智冠天下的智慧女神要差,雅典娜本人也老是說愛人的腦筋比自己還要好。可是擁有緋紅雙眸的女神有一個致命性的弱點,愛人雅典娜先不說,即使是師傅伊西絲也沒有在她面前明言。
的確,帕拉斯可以想出最佳的解決方案,但她沒有即時修正的能力。
換言之,要是狀況出了什麼差池的話,她還是繼續她本來的計劃。她的後備方案就是把本來的計劃做得更好更徹底。雅典娜有時候都不知道應該說是愛人能力上的問題、性格上的固執,抑或是單純死腦筋。
相對地,雅典娜雖然保守,但能夠準備大量的備案,應對不同的情況。
「帕拉斯,為什麼妳還要繼續戰鬥下去?妳這麼聰明,應該對情勢很清楚的!」
「為了妳啊!」帕拉斯抿著嘴轉身面向密友,感覺似是在責怪對方不明白自己的苦衷,「如果我不幫泰坦神族的話,妳就會……」
低頭望著自己緊緊握起的拳頭,繼續解釋:
「克羅諾斯準備了秘密武器,我不知道是什麼,但他說可以瞬間毀滅奧林匹斯山……所以我才提出以最傳統、常規的方法令奧林匹斯山就範。」
「……謝謝妳,帕拉斯。」智慧女神雙手執起愛人緊握的拳頭,讓她放鬆下來,「妳真是超級大傻瓜。若是克羅諾斯真的擁有這種秘密武器,還需要召集軍隊嗎?這只是唬人或者逼使妳幫忙的手段而已……泰坦神族沒有這種武器。」
雖說眾神擁有許多神兵利器,但真正能夠毀天滅地的,以雅典娜的認知應該不存在。即使是眾神之王宙斯的雷霆最多就毀壞一座神殿,要瞬間將幾千米的山峰夷為平地還是不太可能。
難道克羅諾斯指的是引起海嘯或地震嗎?
不,這是海王波塞冬的三叉戟所持有的權能。再說,沒有某種儀式的話,即使是波塞冬本人也不能輕易使出。這是原初的獨眼巨人為宙斯兄弟製造兵器時所施加的限制,用意理所當然地是不想世界輕易被毀滅。
然而,真的要說的話,能夠輕易毀天滅地的天神不是不存在,甚至乎是雅典娜自己很熟悉的。只是智慧女神不相信那個擅長魔法,而且擁有無限魔力的老太婆會隨意這樣做就是了。
「可是我真的很怕失去妳!我不想冒險……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不想!」
真是笨蛋。
聽到愛人的理由,雅典娜不得苦笑起來。
「帕拉斯,妳相信我嗎?」輕輕親了親對方的面頰,雅典娜輕聲地問,「一次就好。相信我,跟我回去奧林匹斯山。」
「……雅典娜,我當然相信妳。」
想了想,帕拉斯點了點頭,也親了親密友的鼻頭。
「不過我不相信宙斯。」
面上本是掛著溫暖甜蜜笑容的女神在轉眼之間板起面孔,更將密友推倒在床上。
「我知道妳擔心我,對此我非常感激。」
儘管雙眸緋紅的女神說著這樣的話,但她還是趁雅典娜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前抓住她的手,扭到背後,壓制密友的行動。帕拉斯本來體術就不比雅典娜遜色,正常較量的話,雅典娜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夠贏,更不要說是出乎意料的突襲。
「但是宙斯應該也知道這件事!或許他沒有直接命令妳來勸降,但這絕對在他的意料之中!妳以為我沒發現從上場戰役開始就是妳在指揮奧林匹斯山的軍隊嗎?現在將妳拿下來,宙斯就只能夠重新派那個笨蛋阿瑞斯來,這樣我們泰坦神族就有機會贏的了!」
帕拉斯不知從哪裡找來繩索,將密友的雙手縛起來。
繩索很粗,而繩結很複雜,不是單純的力氣可以解決的。即使可以扯斷,手臂難免會受傷。若是現世的話,這不構成任何問題,承自尼刻的自我快速復原能力可以處理得來。
只是雅典娜心中似乎有種假設,而且是不安的假設。
「沒事的,雅典娜,只要妳乖乖在這裡待一會兒就沒問題的了。」
緋紅雙眸的女神摸了摸密友頭上的金髮,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
「我會保護妳的,就像以前一樣……沒錯,就像小時候一樣。」
語畢,帕拉斯輕吻雅典娜的面頰,很是滿意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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