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 - 【第三章其之二】循循善誘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雅典娜大人這麼狼狽⋯⋯」

　　「因為我是那孩子的初戀。」伊西絲嫵媚地笑著說。

　　啊，妳坐下來也無妨。

　　伊西絲這樣補充。

　　「⋯⋯請恕在下無禮，敢問伊西絲大人跟雅典娜大人⋯⋯」

　　尼刻坐了下來，身體緊緊繃繃的，可能因為對方是主子的師傅也說不定，然而更多的是伊西絲散放著神秘的氣場。雖然不諳魔法，但尼刻充分感受到她的強大魔力，力量甚至比奧林匹斯山的眾神之王宙斯還要厲害。

　　「雖然我早就當她是我的親女兒，但名義上還是師徒。」伊西絲直截了當地回應，「另外，妳不用這麼緊張的，當我是普通的天神就可以了。說到底，我還有很多事要跟妳談的，尼刻。」

　　「關於圖書館的事嗎？」

　　「紅色跟白色都用過了吧？」

　　「是的，但要是當時沒有它的話，現在雅典娜大人就⋯⋯」

　　「唉！」歎了一口氣，伊西絲放下了酒杯，「本來紅色的是用來勾出她潛在屬於墨提斯的性格特質，而白色則是勾出宙斯的。讓她看到幻覺只是副作用，沒想到妳將它當成讓她排解心結的道具⋯⋯真是的⋯⋯」

　　「⋯⋯這⋯⋯難道我⋯⋯做錯了嗎？」

　　回想起當日雅典娜一度在天王殿外失去意識，恐怕就是跟這件事有關，尼刻就不由得垂下頭來。莫非就因為自己的關係，而搞亂了主子的性格以至人生？

　　區區仙女……不，什麼人都擔當不起。

　　「不過妳無需自責，我沒說得很清楚我也有責任。」

　　「可是⋯⋯具體來說有什麼影響？」憂心忡忡的尼刻問。

　　「本來雅典娜只需要墨提斯強韌的精神力，畢竟相信妳也知道那孩子的精神一旦牽涉到重要的人的時候就很脆弱⋯⋯」伊西絲面露苦笑，「宙斯的特質其實對於她來說並不重要，勇氣、沉著之類的，單是她與生俱來的，或是繼承自墨提斯的就很足夠。現在我還擔心她過於大膽⋯⋯」

　　「⋯⋯在眾主神面前向阿耳忒彌斯大人表白算不算？」

　　苦笑著，尼刻如是說。

　　「這是另一個問題，宙斯是很多情的天神，所以我剛剛觀察到雅典娜的神情就知道妳肯定是用過白色的法寶。」伸了個大懶腰，伊西絲繼續說：「原本我還很難想像她會肯去交帕拉斯以外的女朋友⋯⋯啊，不過這樣的話倒算是好結果？說到底，我兩個笨蛋徒兒有多相親相愛妳應該知道的吧？」

　　「嗯。」尼刻大力地點了點頭，「我不想再見到那個講兩句就想自殺的沉鬱智慧女神了⋯⋯那個時候真的很辛苦，總是看低自己，跟帕拉斯大人比較⋯⋯真是受不了。」

　　「那個孩子為妳帶來麻煩，真是抱歉。」

　　「不、不會，畢竟我是雅典娜大人的侍從，這是應該的。」

　　不知怎地，伊西絲一直凝視著尼刻的面龐。

　　「請問⋯⋯我的面上是黏了些什麼嗎？」

　　「⋯⋯妳真的只是她的侍從嗎？」

　　「誒？」尼刻顯得愕然，「伊西絲大人妳的意思是⋯⋯？」

　　「不就字面上的意思？」

　　「啊⋯⋯大人她要我做她的監察者，出什麼事的時候可以阻止她，引導她回歸正途。雖然我知道我的力量不足，但我會盡力去做的，伊西絲大人。」

　　「⋯⋯我不⋯⋯嗯⋯⋯原來如此，這樣也好。」

　　翹起雙手，埃及來的女神滿意地點點頭，似是搞懂了什麼。

　　「對了，伊西絲大人，我有件事很在意的⋯⋯」

　　「關於雅典娜的？講。」

　　「大人妳剛剛說自己是雅典娜大人的初戀是什麼意思？」

　　「啊，沒什麼。」伊西絲將杯中物都倒了進口裡去，「雅典娜從小就很明顯地喜歡同性，而喜歡的類型主要是人妻和姐姐這種散發著母性的女性，而我正好是生過孩子的寡婦，完全合符她的喜好。」

　　「⋯⋯總覺得自己聽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她是我丈夫第二次離去，兒子也不在⋯⋯心灰意冷的時候拾到的，於是乾脆就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照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我的奶水長大，所以小時候很黏我的，我出去找東西回來吃的時候還哭著抱住我的腳，不讓我走之類的。妳說是不是很可⋯⋯」

　　這個時候，神盾埃癸斯從遠處飛來。

　　伊西斯微微躬身閃過，神盾略過放滿山珍海味的長桌，劈開了不遠處的大石，卡在其中。

　　既然神盾埃癸斯在此，那麼⋯⋯

　　「老老老、老太婆！不要跟尼刻講這種羞死人的往事啦！」

　　雅典娜氣得面色如石榴般紅潤，急步走到伊西絲的面前。

　　「哎喲，以前還叫我媽咪的，不是嗎？」

　　然而伊西絲依舊還是笑瞇瞇的，完全不怕這個城市的守護神。

　　「那、那是我幾歲的事啦？一千年之前？總之妳妳、妳給我住口了啦！」

　　「噢，心情很不好呢～對了，為了賠罪，不如來聊聊女孩子？我記得妳很喜歡胸部大的女孩子的，以前都經常偷看為師我更衣沐浴，不是嗎？說起來，帕拉斯還滿大的。現在的女朋友⋯⋯阿耳忒彌斯？那孩子的胸部也挺大的，但是呢⋯⋯」伊西斯嫵媚地笑著，又以雙臂輕夾自己的胸部，「還是為師的大吧？要揉揉看，消消氣嗎？」

　　然後，埃及來的女神輕輕踮腳，在智慧女神的耳邊輕聲細語。

　　「還是妳想吸啜為師的奶頭？就像小時候一樣。」

　　此時，智慧女神的雙眼頓時瞪得老大。

　　「不過妳現在長大了，這樣應該不滿足吧？試想想濕潤而溫熱的舌頭沿著乳暈的範圍畫圈，然後兩唇粗暴地吸住，再以靈巧的舌尖挑動剛勃起變硬的乳頭、另外再配以姆指和食指的指頭輕捏和拉扯⋯⋯為師單是想像，下面就像尼羅河一樣氾濫起來了！真的不想玩弄一下為師豐滿的乳房嗎？」

　　「伊、伊西絲大人，請妳不要再欺負雅典娜大人了⋯⋯」見勢色不對，尼刻輕輕拉開師徒兩人，歎了一口氣，「妳沒看到雅典娜大人她忍耐得很辛苦嗎？」

　　確實，漲紅了面的雅典娜使勁地閉上了雙眼，甚至還屏住了呼吸。如果有像是伊西絲這種傾國傾城的美女在自己耳邊色誘的話，的確是很難把持得住的。

　　尼刻自己也沒把握，更何況是喜愛女性的雅典娜？

　　「原來如此，一個的藥效不足以令她擁有宙斯的性慾嗎？果然是號稱智冠天下的智慧女神，要令理性斷線還真困難。」伊西絲捏著下巴，點點頭，感覺很滿意，「對了，尼刻，剩下的一個在哪裡？」

　　「伊西絲大人妳打算用嗎？」

　　「不是，我想毁了它。現在的她剛剛好，要是變成跟宙斯一樣的性慾怪物哪受得了？何況我相信現在的雅典娜床上功夫已經很了得。」

　　「⋯⋯果然是雅典娜大人的師傅，感覺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我算得上是她的母親。」伊西絲指著自己的鼻頭笑著說。

　　「既然如此，就不要欺負她欺負得差不多理性斷線了⋯⋯」

　　語畢，尼刻就轉身向著自己的居所走去。

　　「老、老太婆，算妳狠⋯⋯還好我的理性還支撐到。」

　　坐到椅子上的雅典娜上氣不接下氣，看來是剛剛屏息的後果。

　　「我當然狠，不然怎樣當妳的師傅？」

　　「⋯⋯不過說實話，真的可以嗎？」摀著嘴，雅典娜在師傅的耳邊低聲問。

　　「嗯？妳真的有興趣嗎？若是跟妳這個長相帥氣俊美的愛徒的話，要在床上大戰不要說整晚，三日三夜也樂意奉陪啊？要讓為師見識妳的床上功夫嗎？」

　　「⋯⋯妳有沒有這麼飢渴啊？」

　　「自從懷上了荷魯斯以後就沒做過，少說也千年以上，比妳的存在還要久，妳說呢？」

　　「敬謝不敏。」喝了兩口清水，雅典娜讓自己冷靜下來，「說起來，師傅妳沒想過要再讓丈夫和兒子復活嗎？」

　　「⋯⋯歐西里斯在第二次死前跟我說過要接受、順應命運，所以沒有。即使荷魯斯被殺死，我也只好接受這是這個星球的意思、這個星球所作出的決定。」

　　「命運嗎⋯⋯我們就只能接受嗎？」

　　「不是。這只是我的選擇，不代表妳需要作出跟我相同的選擇。妳是特別的天神，我希望妳對自己有信心，天底下沒有什麼難得到妳的。所有事情對妳來說，不是辦不到，只是還沒辦得到。為師希望妳可以好好記住這一點。」

　　輕撫著愛徒豐滿的胸部，伊西絲感受著心臟的跳動如是說。

　　「況且，為師真得很想再見到妳跟帕拉斯相親相愛的模樣。妳先不說，帕拉斯的話，我也是當她是我的女兒來照顧。世間上沒有母親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女兒幸福地出嫁的。」慈祥的表情難得在伊西絲美麗的面孔上出現，「雖然妳的話，應該是娶妻多於出嫁就是了。」

　　「對了，關於這件事⋯⋯」

　　接著，雅典娜將幾百年來的事都告訴伊西絲。

　　埃及來的女神捏著下巴，合上雙眼，沉默了好幾分鐘。

　　「原來如此，我還奇怪妳為什麼花了幾百年也沒將她復活過來。我還以為是妳單純不曉得復活的方法，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麼麻煩⋯⋯」

　　「所以師傅妳有什麼頭緒嗎？」

　　「⋯⋯說不定那個地方會有答案⋯⋯」

　　思索了幾番，伊西絲抬起頭來如是說。

　　「圖書館嗎？我翻過，應該沒有才對。」

　　「不是那個圖書館，而是一個現在叫亞特蘭提斯的地方。」

　　「亞特蘭提斯？我聽說這幾百年來都封關鎖國，直至最近才有點動靜。為什麼師傅會覺得那裡會有我想要的答案呢？」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sAuyTSln

　　亞特蘭提斯即使是智慧女神雅典娜也只曾聽過其名，未曾到訪過當地，只知道它是個環狀大島，位於神之柱外面的大海中心的神秘國度。

　　遺憾當時亞爾戈號還沒建成，但即使建成也無濟於事。亞特蘭提斯已經鎖國好幾百年，大陸的人只知道有這麼的一個島，卻從來沒見過亞特蘭提斯的人，甚至是船隻也不曾見過。

　　「說來話長，我可以說的是亞特蘭提斯所藏的知識比天使的圖書館要多好幾倍。不過問題是要怎樣去？正如妳剛才所說，亞特蘭提斯已經封關鎖國好幾百年了⋯⋯雖然最近好像在海面很活躍就是了。」

　　「這方面我再想想辦法。另外，我有事想師傅妳幫忙。」

　　「哎喲，要為師我幫忙不用這麼見外的啊？」

　　「還請師傅稍移玉步。」

　　接著，智慧女神就將伊西絲帶到神殿的內部。祭司美杜莎正在清潔神像跟前，專門放置祭品的長桌。話雖如此，基本上就只會插滿鮮花，食物不是直接交到女神本人就是經她的祭司或侍從轉交，所以整體而言還算是很乾淨。

　　「啊，雅典娜大人，還有⋯⋯」

　　「我是伊西絲，是雅典娜的師傅。」

　　儘管見到美杜莎封住了雙眼，伊西絲還是微微躬身介紹自己。

　　「師傅，這是美杜莎，是我目前的祭司。她的雙眼天生就會不受控制地釋放出石化魔法，所以想請埃及最偉大的魔法師來⋯⋯診治一下。」

　　雅典娜相當簡略地介紹了美杜莎。

　　「誒？可是伊西絲大人要是看到我的眼睛不就會⋯⋯」

　　「傻丫頭，我可是埃及最偉大的魔法師耶？區區石化魔法，怎會傷到我？」

　　說罷，伊西絲就跪坐在美杜莎的面前，解開了她封著眼的黑布。如同琥珀般美麗的眼睛直視著埃及女神畫有圖案的翠綠雙目，女神卻沒有突兀地靜止不動，反而越靠越近，到了要眼球跟眼球相互觸碰的程度。

　　伊西絲傾國的美貌如此接近，害美杜莎兩頰頓時紅得發熱。

　　「嗯⋯⋯原來如此，相當棘手呢⋯⋯」伊西絲看完左眼，開始觀察右眼，「天然而成的魔法術式長在眼球裡面，雖說只要移除術式就可以解決問題，但術式的位置一個偏差就會奪去視力。即使是為師我也不敢隨意動刀。」

　　「難道沒有其他方法嗎？比方說是削弱魔法的強度之類。」

　　「如果單純不想美杜莎雙眼所釋放出的石化魔法害到人的話，不是沒有方法的，但是⋯⋯」

　　「但是什⋯⋯該不會⋯⋯」

　　智慧女神從師傅的表情中似乎猜到答案。

　　「沒錯，亞特蘭提斯可能會有答案。」

　　重新替美杜莎綁好黑布的伊西絲點點頭，這樣回應。

　　這邊剛綁好封眼布，那邊大門就打開來了。

　　「原來兩位大人在這裡。」進來的是銀髮的尼刻，她手中捧著一個木盒，裡面放著伊西絲的白色蠟燭，「萬分抱歉，剛剛赫耳墨斯大人來過，所以晚了。」

　　「赫耳墨斯？怎麼了？」

　　兩手慣性放在背後的雅典娜感到不妥，便問。

　　「宙斯大人要召開會議，希望雅典娜大人妳親自出席。」

　　「妳代我去不可以嗎？」

　　「不可以，宙斯大人要十二主神本人出席。」

　　「⋯⋯我知道了。那麼妳替我好好服侍師傅。」

　　說著，智慧女神就緩緩步向大門。

　　「放心去吧！我會盡量不把尼刻操壞的了。」

　　「嗯？咦？什麼？」

　　不知就裡的尼刻看了看主子的背影，再看了看笑得開懷的伊西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她在雅典娜回來之前應該不會好受得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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