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廂……
尼刻和凱尼絲所在的方位似乎是半人馬主力所在。為免人類被害,尼刻披上龍鱗鎧甲履行她作為天神的義務——保護人類。伴隨著龍嘯的衝擊波自躍至半空的銀髮勝利女神手中長槍擊出,縱然威力遠遠不及,卻如同當日眾神之王宙斯擊漬敵人的雷霆般往半人馬的隊伍中出現缺口。踏著於背後浮現的魔法陣,尼刻彷彿化身成龍,直往敵陣急速俯衝墜落而下。
見到勝利女神奮勇的英姿,不願成為負累的人類守衞們都紛紛退到後方,按照女神之前的教導架起大盾和長槍,擺出防守性的方陣,不讓半人馬軍團越過防線闖進婚禮會場。
然而凱尼絲並沒有跟隨的意圖,提槍舉盾就衝向敵人。方陣中的人說這是她仗著自己皮膚刀槍不入而作出的莽撞決定;方陣中的人說往後方撤退守株待兔不是她習慣而擅長的戰鬥方式;方陣中的人說只是作為傭兵渴望更多報酬的喪心病狂……
說實話,換作是平日的凱尼絲,她早就為了保命而採取最安全的做法,也就是參於方陣的排列。畢竟女王陛下的委託是確保婚禮的安全,而非殲滅來襲的敵人……再說,契約內容沒說會根據殺敵數增加報酬……
不做多餘工夫、報酬要點算清楚、保命最重要,這些都是傭兵前輩的教誨。
然而凱尼絲現在都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主動上前迎戰,大概是為了勝利女神?
奔跑向前的同時擲出長槍,刺穿了半人馬的胸膛先來個下馬威。接著凱尼絲舉起圓盾跑向對方,想要回收自己的兵器,但半人馬軍團在弓箭的掩護之下蜂擁而至,紫髮傭兵只好舞動圓盾,擊向左方來襲的半人馬,再伸腳掃跌右方的敵人……
到底這裡有多少半人馬?
感受著箭矢落在身上所帶來的觸感,凱尼不由得心想。
左腳使勁踏前的同時以圓盾撞向正面戴著頭帶的半人馬,右手拔出背上的大劍揮向倒在地上尚未起來的半人馬……此時凱尼絲發現自己被包圍,但毫無懼色的她舉起大劍,將自身化成主軸,壓低身體旋轉,輕鬆砍斷圍著自己的半人馬四條腿。
嗯?
朝著自己而來的箭矢勢頭逐漸減弱,甚至半人馬們都突然後退,或許是為了集中力量對付尼刻?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凱尼絲就變得心急如焚,立即上前取回自己的長槍,務求盡快沿著戰鬥的聲音趕去支援那個她一見鐘情的女神。
不過這時候,讓她見到顫抖抖,大概是跟不上隊伍的半人馬。見獵心喜的凱尼絲馬上擲出長槍,只是半人馬靈巧地閃過,傭兵見對方逃跑的方向正是戰鬥聲特別響亮嘈吵的,便不虞有詐,立馬收回長槍緊隨其後。
「上釣了!」
隨著半人馬領袖的喊聲傳來,凱尼絲就被幾個繩圈套住,動彈不得,甚至被猛力扯到撞上旁邊的樹幹。凱尼絲的力氣雖大,卻未大到可以單憑腰力就將大樹連根拔起,即使是強行扯斷束縛著四肢的繩索也辦不到。
當紫髮傭兵努力嘗試掙脫之際,幾個面上掛著不懷好意笑靨的半人馬緩步走來。
接著,毫不留情地以拳頭和拾來的木棒痛毆凱尼絲。
「這是給艾利奧斯的!」「這是給貝莫斯的!」「這是……」
想必都是過去死於自己刃下的半人馬的名字吧?
如此想著的凱尼絲默默承受著亂棍亂拳所帶來的痛楚……雖然作為傭兵而且仗著特殊體質而不要命似的戰鬥的她早就習慣,但這樣單方面被痛毆而不能回擊,大概是第……
「嗚!噁……」
半人馬領袖沉重的鐵拳灌進凱尼絲結實而且紋理清晰分明的腹部,使她不得不吐出聲音來。她覺得腹部彷彿被半人馬鑽了肚臍以外的新洞,令胃袋裡的東西都逆流而上,咽喉灼熱得像是被烈火燃燒似的……
凱尼絲感覺到自己引以自豪的六塊腹肌都因為被瘋狂痛毆而酸痛發漲發熱,胃袋裡幾乎再沒東西可以吐出來的時候,半人馬停下了單純為了發洩的行為,反而摸起下巴來,上下仔細地檢閱著仇敵傭兵的身體。
啊,終於嗎?
凱尼絲當然記得半人馬怎樣看待人類女性,只是覺得對方停手略嫌太晚。
「說起來,這個女人還是長得挺標緻的,不是嗎?」
嗯嗯。
半人馬們大力點頭附和領袖的說話。
「既然她殺害我們眾多同胞,我們就讓她生孩子生到肚皮鬆弛、下陰合不來,填補我們族人的人口!」喊著,半人馬領袖就解開凱尼絲的腰帶,粗暴地扯下她的長褲,「這……這是什麼……」
然後,不知是因為被痛毆、被人聚精會神地看著還是單純因為戰鬥的興奮而挺立起來的雄性部位出現在半人馬的面前,使他們不知如何反應,只默默地繼續盯著矗立於仇敵兩腿之間的……呃……東西。
「怎麼了?我的拉冬比各位的馬鞭要粗壯堅挺雄偉十倍吧?」見半人馬沒什麼反應,雖然羞恥,但仍試圖保持氣勢的凱尼絲決定要以言語反擊,「不,百倍吧?畢竟路邊的野草都要比你們要粗要長要硬!」
說實話,儘管凱尼絲向來十分厭惡自己的胯下之物,但過去曾經對這個部位的存在而心懷感激。沒想到自己會第二次感謝天神賜予她異常的身體……令強暴犯錯愕卻步大概是惟一的優點。
聽到對方的羞辱言詞,半人馬領袖氣得面紅耳赤,更是立即拔出短劍,砍向凱尼絲挺拔的至陽之物。然而如同傭兵身上其他部分,即使短劍斷成兩半都對她絲毫無損……雖然猛力砍下來的瞬間確實是蠻痛的。
見短劍折斷而顯得茫然的半人馬領袖很快就回過神來,粗暴地抓住仇敵的紫髮:
「算妳走運,王八蛋。要不是妳銅皮鐵骨,我就砍下妳的陽根、捏碎扯斷妳兩顆卵蛋塞進口裡肚臍裡!」半人馬領袖的厥詞甚是駭人,但顯然他並沒打算這樣做……實際上,凱尼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肉體能不能被壓扁捏碎,說到底從來都似只有瘀傷,「不過妳放心,我還是有方法可以折磨妳。」
語畢,半人馬就將凱尼絲從樹幹上放下來。正當她拉起長褲並且為自己的四肢獲得自由而感到意外的時候,發現一道龐大的黑影籠罩覆蓋而至……回頭望去,只見剛剛被縛在上面的大樹居然傾斜倒下來!
凱尼絲就這樣被沉重的樹幹壓在下面!
相對於被大樹擊中的痛楚,重量帶來的壓迫感更讓她辛苦,甚至呼吸不了。
不過區區大樹……嗚!
當凱尼絲想出力搬開樹幹的時候,壓迫感突然再加強。轉頭望去,發現半人馬不單在樹幹之上堆放沉重的岩石,還……嗚……半人馬再鋸斷兩棵大樹,任由它們倒在凱尼絲的身上。本來尚有空間伸手蹬腿試圖擺脫的,但新添的樹幹壓住了傭兵的四肢……
空氣……我需要空……
動彈不得的凱尼絲肉體雖然意外地強韌,但終歸需要空氣來維持生命。然而在龐大質量的壓迫之下,胸腔能夠活動的空間不多,無法好好呼吸,所需的空氣遠遠不夠。不過半人馬無情地繼續不斷疊放岩石,不斷堆、不斷疊……不斷堆、不斷疊……
媽……媽媽……
眼皮漸漸變得沉重的凱尼絲意識逐漸遠去,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幼時與惟一會不在意身體異常、疼愛自己母親的生活點滴……母親會為自己準備華麗舒適的衣服、母親會親自烹調自己喜歡的食物、母親會在床邊哼唱安眠曲哄自……己……睡……
嗷吼——!
此時,龍的咆哮聲伴隨著衝擊波而來,將壓在傭兵身上的重物全數擊走。
從沉重壓迫感中解放出來的凱尼絲大口大口地吸氣,她第一次覺得空氣是這麼美味的……準備起來之際,只見被暗紫色鎧甲包裹著的手朝她遞過來,舉頭望去,發現是面上掛著微笑的勝利女神。
「沒事吧?凱尼絲。」
「嗯……」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縱然現在凱尼絲的紅通通面上並沒有任何表情,但內裡卻是心如鹿撞,怦怦直跳的心幾乎要破胸而出。為了不讓尼刻知道自己當下的心情,凱尼絲很快就握著對方的手站起來,抽出大劍,準備好戰鬥。
「妳稍微休息一下吧?」
尼刻見到凱尼絲盡責的背影,不由得輕笑起來,只是傭兵似乎不太……
轟隆——!
當凱尼絲回頭,想問尼刻說話的意思時,背後發生猛烈的爆炸……不,應該是升起了一條火柱。接著,八支……火炬?越過紫髮傭兵的頭,在半人馬的軍團之間穿梭並射出耀眼而寒冷的光線,無情地撕裂半人馬的陣列向身體……
「雅典娜,妳這樣不會太誇張嗎?」
握著銀弓的黑髮女神緩步走來,向旁邊隻手交疊放在背後的金髮女神投訴。
「這樣可以輕易打亂敵人的陣線,不是嗎?」左眼仍然散發出紅色餘暉的智慧女神甚是滿意地笑著回答,「更何況,不展示點實力的話,這些半人馬怎會知難而退呢?雖然妳的尼俄比德斯已經嚇得他們屁滾尿流。」
如是者,由於兩位奧林匹亞神族的主神出手,半人馬沙塵滾滾地迅速撒退。
或許曾經被重物壓過的關係,凱尼絲伸展的時候似乎關節筋腱都啪嘞啪嘞地發出聲響,但撇開被亂棍亂拳痛毆而造成的瘀傷而談,就真的僅此而已。骨頭沒斷,眼球沒因為壓迫而從眼框跳出來……有時候凱尼絲真的不得不感謝這副被詛咒的身體。
不過,這時候的她似乎感受到某種視線……某種熱烈的視線,使她渾身不自在。
「呃……阿耳忒彌斯大人?」
轉頭望去,發現原來是狩獵女神阿耳忒彌斯。翹起雙手的她……正在仔細觀賞著自己的身體?嗯……既然她跟雅典娜這麼……呃……友好的話,說不定早就從智慧女神的口中知道那個秘密,故此現在才會深感興趣地上下打量。
「不,我只是覺得妳跟雅典娜還真像,例如……」
說著,阿耳忒彌斯就聚精會神地盯著凱尼絲紅腫並且逐漸瘀黑起來的腹部,大概是擔心自己的傷勢?凱尼絲不太理解狩獵女神的意圖是什麼,但當她準備向對方說自己沒問題,過幾天就會復原之際,板起面孔的智慧女神就拉走了她的妹妹。
雅典娜將阿耳忒彌斯帶到樹後,默不作聲地在對方的耳廓接連親了幾下,然後向下進攻至頸項,再到鎖骨,最後金髮的女神將面龐塞到戀人的雙峰之間結束了回合。阿耳忒彌斯全程甜絲絲地笑著,因為她看穿了對方當刻的想法。
「怎麼了?妳在吃醋嗎?」摸了摸戀人的金髮,阿耳忒彌斯笑著問道。
「……是。」
說著,雅典娜就抓起對方的雙手,放到自己同樣紋理清晰分明的結實腹部上。
阿耳忒彌斯見到雅典娜醋意大發的模樣,怦然心動,牢牢抱住戀人撫摸磨蹭親嘴接吻,直至婚禮重新開始。幸好情侶二人尚有幾分克制,沒激烈得在林中寬衣敦倫起來,不然尼刻的頭和胃不知要痛到什麼時候。
婚禮在清理過現場之後重新開始,聽說幾對新人在經歷過半人馬的襲擊之後愛意比之前更濃,而且得到天神和女王雙方的祝福,想必將來會美滿幸福,白頭到老,兒孫滿堂。
雅典城萬歲。亞特蘭提斯萬歲。兩族人民大團結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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