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亞特蘭提斯嗎?」
經過兩艘亞特蘭提斯戰船一前一後的友善領航,亞爾戈號經過人類稱神之柱的山峰和海峽,再航行過幾天,亞特蘭提斯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亞特蘭提斯是一座經過人為建設的島,圍繞著整座島嶼而建的白色城牆並不是以希臘神廟常用的大理石,而是有著一種金屬獨特的質感,反射出的光芒亦與眾不同。島嶼的中央有一庭高矗入雲的尖塔,外層的建造材質與城牆相同,部分地方以類似黃金的物料作點綴裝飾,乍看來比奧林匹斯山的萬神殿更要華麗,更要宏偉。
亞爾戈號跟隨著亞特蘭提斯的戰船進入島嶼的範圍,雖然入口狹窄,但裡面的空間卻是異常地寬敞。單是面前的港口,規模就比雅典城的起碼大兩至三倍,船塢裡擺滿正在建造或是修理的戰船,數量足以匹敵雅典城的海軍總量。
港口後方的民居全都潔白如新,想必島上的全部建築物都是採用與城牆相同的物料,沒有任何一幢是以泥來建成的。當中較為特別的是圍繞著中央高塔的十座塔,塔的頂端放著一塊懸空,而且會自轉的天藍色寶石。寶石從進入亞特蘭提斯範圍就清晰可見,想必體積是大得驚人,直徑可能比亞爾戈號的總長更要長。
「雅典娜,妳看!地面鋪滿如白銀般的方塊,不是泥地耶!」
阿耳忒彌斯指向連接著港口與其他地方的主要道路,感到很新奇。確實,亞特蘭提斯的道路平坦光滑而且規則,方塊與方塊之間的隙縫細得驚人,更不時亮起藍光,感覺更是神秘。
接著四個金屬製的箱子就沿著道路飄浮過來,上半部是由透明的物料所造,可以輕易透過它看到對面的建築物。更神奇的是它們上面沒有人,下面也沒有輪子,彷彿是被施了魔法般有秩序地在眾人的面前降到地面。
「麻煩兩人一組地坐上去。」
負責護送的士兵不帶任何感情地指示,然後箱子就忽然敞開,像是邀請她們進去。按照士兵的指示,雅典娜和阿耳忒彌斯這對情侶為一組,而尼刻則陪同伊西絲。當她們坐到異常柔軟舒適,如同床鋪的椅子上後,箱子就亮起藍光,浮起來向前移動。
不消多久,一行人就來到中央高塔前,下了箱子,阿耳忒彌斯就舉頭嘗試找出高塔的頂端,但在找到之前自己的頸項就先痛起來。雖然沒有奧林匹斯山般高,但起碼應該有五分一。
「總國王在等妳們,這邊請。」
踏過幾十級樓梯之後,遠方來的女神們來到一個大堂,這裡放著以類似黃金的物料鑄成的海王波塞冬的雕像,極為巨型顯眼,起碼有五個人的高度。海王的跟前放著十一尊人類的雕像,但比例大概就是與本人相約。雅典娜不曉得這些人是什麼重要人物,但猜想放在正中央,身材高大壯碩的大概就是士兵們口中的總國王。
換言之,其餘十位是普通的國王⋯⋯的意思嗎?
一行人跟著士兵進入一個不算寬敞的房間,領頭的士兵在牆上面戳了幾個方塊,房間就被關起來,還好像不斷往上升。片刻過後,咚的一聲,房間的門就再次打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有一扇由士兵看守著的門。
門前的士兵為客人推開了門,迎來的是華麗金黃的王座以及廣闊的空間。總國王的房間牆壁都是透明的,王座位於正中央,正好可以讓王俯視整個亞特蘭提斯。
「這裡就是⋯⋯塔頂?我們剛剛的房間是⋯⋯?」
自從來到亞特蘭提斯之後就接二連三地見到、體驗到各種神奇得從來沒想像過的東西,使阿耳忒彌斯的腦袋霎時之間跟不上。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OGtZxSYMm
她在跟著士兵走的時候環顧四方,發現亞特蘭提斯是個圓形的島嶼國家,甚至可說是圓得太均勻,不太像自然而成。島嶼被城牆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難怪可以封關鎖國好幾百年。
亞特蘭提斯被三個圓環水道分隔,現在所身處的中央高塔可說是一個獨立的島。接著其他的部分被精巧筆直的水道分成十等分,當中互相以橋樑連接,第二重的圓環再分出十個比較小的部分,想必是重要的人的居所,而第三重的圓環就是港口和城牆之間的海洋。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krl17rPgm
基本上被分成十等分的土地都十分平坦,但當中有三等分的最外端有座小山丘,而其中一等分則更是有座火山,火山口不斷冒煙。儘管如此,身在高處的阿耳忒彌斯並未見到熾熱炎紅的岩漿肆意噴出,安全的,安全的。
然而相對於火山安不安全,雅典娜更在意山丘的位置,它們正好分別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雖然亞特蘭提斯這個島嶼幾乎接近完美圓環的地形已經令人很在意,但山丘的位置過於工整。
硬是覺得有地方不妥的智慧女神努力在腦海中尋找相關的資料,霎時間卻想不起來。
「總國王陛下,您想見的人帶來了!」
「妳是⋯⋯墨⋯⋯呃,辛苦了,先退下。」
坐在王座上,披著華麗長袍的光頭老人起初見到雅典娜的時候非常訝異,其後裝作沒事發生似的托著頭吩咐,士兵們就走出房間。
金髮的智慧女神當然察覺到異樣,但她決定在摸清底細之前先裝作若無其事。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v5XMOPBzu
「咳,妳們是來自雅典的使者嗎?我都不知道雅典是個女性當政的國家⋯⋯我只知道妳們的守護神是眾神之王宙斯的女兒,號稱智冠天下的智慧女神雅典娜。」輕捻著下巴的山羊鬍,總國王問,「妳們今次西來,是有何要事?」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AdbwIP8p5
「總國王⋯⋯是嗎?我想妳稍微搞錯了點事情。」阿耳忒彌斯兩手叉腰,站了出來,「我們是奧林匹斯山的使者!只是剛好雅典城的守護神也在這裡而已。」
「噢。」總國王的嘴上雖是顯得驚訝,但實際上卻不然,「真是恕我失禮,竟然有眼無珠,不知幾位女神親自大駕光臨,亞特拉斯在此向幾位女神賠罪。」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5q3BVrwx
總國王亞特拉斯從王座走下來,微微躬身向眾女神致歉。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u1M8WQFR4
「咳。」阿耳忒彌斯清了清喉嚨,「我,狩獵與月之女神阿耳忒彌斯和智慧與戰爭女神雅典娜今次前來,是為了調查你們亞特蘭提斯妄稱為神的問題。」
「啊,雅典城的問題也可以順便談談的,如果總國王你想的話。」雅典娜笑著補充,「不過首先是剛剛阿耳忒彌斯所講的問題,不然觸怒了老頭子宙斯或是海王波塞冬的話,跟我談是沒什麼意思。」
亞特拉斯聽了兩位女神的說話後翹起了雙手,曰:
「我知道幾位女神的用意了⋯⋯我們亞特蘭提斯真的沒有妄稱為神,也沒有這樣的意圖。」接著亞特拉斯望向金髮的雅典娜,「高貴的智慧女神,如果是妳的話更加應該會知道,我們亞特蘭提斯是海洋民族。近年因為遠洋技術成熟,所以就不斷向外探索,如果令雅典的人民感到不安,我在此向妳致歉。」
語畢,亞特拉斯就再次向雅典娜躬身致意。
「不,如果亞特蘭提斯人東來只是為了通商的話,我作為雅典的守護神當然是無任歡迎。只不過,我看你們亞特蘭提斯國土遼闊,應有盡有,應該看不上我們瘦弱土地的物產吧?畢竟我們可以賣給人的只有橄欖和葡萄。除非哪天來個翻天覆地的大洪水,將養分都灌注到雅典城的土地來吧?」雅典娜笑瞇瞇地說,「即使如此,亞特蘭提斯依然希望跟我們雅典『單純』通商的話,那就真是高興都來不及了!」
智慧女神的面上雖維持笑容,卻特別強調某個字眼。
亞特拉斯作為亞特蘭提斯的總國王,閱人無數,很快就聽出雅典娜的弦外之音。光頭的總國王只是輕捻山羊鬍,說會考慮考慮。他沒有要向智慧女神和她的城邦宣戰的意圖。
起碼目前沒有。
「慢著。」當雅典娜與亞特拉斯兩人以眼神互相較量之時,兩手叉腰的阿耳忒彌斯插話進來,「雖然總國王你說亞特蘭提斯沒有妄稱為神的意圖,但口說無憑,而且賊人不會說自己偷東西的。」
阿耳忒彌斯怎麼突然這麼聰明的?
雅典娜和尼刻主僕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放到狩獵女神的身上,大概是在想同樣的事情。
既然如此,不如乾脆順勢⋯⋯
「不如總國王你讓我們參觀亞特蘭提斯各處,這樣我們自然會信服,也方便我們撰寫報告給偉大的眾神之王。」豎起修長的食指,雅典娜作出這樣的提議,「既然你們沒有什麼要隱藏的話,應該不怕我們四處探訪的吧?」3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WnimlLEna
總國王聽過智慧女神的說話後在王座前來回踱步。
「⋯⋯好,人來。」
經過幾番思量,亞特拉斯叫來了幾個侍衛。他們向幾位女神遞上一個鸚鵡螺造型的徽章,還附有別針,可以扣到她們的衣物上面。
「這是代表著我這個總國王的徽章,只要有了這個徽章,妳們要去亞特蘭提斯任何一個地方也不會有人敢阻撓。」亞特拉斯慢慢走回王座上去的時候解釋,「而且全國的交通工具和服務都免費。」
這⋯⋯還真是方便和慷慨。
「對了⋯⋯」
智慧女神把徽章繫到自己的胸前時轉頭望向亞特拉斯。
「女神是擔心休息的地方嗎?我馬上命人安排。」
這樣混過去嗎?也罷,之後再談。
智慧女神雖然沒即時得到想要的答,但她不著急,畢竟滯留在亞特蘭提斯的時間似乎不會短,總會有機會的。
回到休息據點的問題,總國王分了兩間客房讓她們休息。客房非常華麗而且寬敞,單是睡房就已經比智慧女神在雅典城的居所整體都要大。
當然也附設可以提供熱水的浴池,雅典娜對此最為滿意。
「所以我們應該怎樣分配?」
雅典娜在自己和阿耳忒彌斯的房間長桌上攤開從總國王亞特拉斯手上取得的亞特蘭提斯國土地圖,問幾位同行者。地圖清楚指出亞特蘭提斯的各個分區的名字,她們現在所身處的客房位於中央高塔的中層,是總國王的領土,其名為奧米加區。
其餘的地區均是以希臘語的字母來命名,但並非完全依序,中間跳了好幾個,分別是阿爾法區、貝塔區、伽瑪區、德爾塔區、伊布希倫區、捷塔區、拉姆達區、妮宇區、克希區和施格瑪區。
每個區域都有一位執政官的人負責治理,大概只是不稱國王而已。
「我們不能四個人一起走遍十個區嗎?」
發問的阿耳忒彌斯手中拿著亞特蘭提斯人稱為雪糕的冰凍甜點在吃,濃郁的果味和牛奶味在口腔中擴散,使她即使在聽戀人說話也停不下手來。
「這樣的話太沒效率了,阿耳忒彌斯大人。」尼刻端來幾杯清水的同時這樣說,「雅典娜大人,不如我們各自探索一個區,然後剩下來的就兩人一組去探索,這樣剛好可以有十個組合。」
「好,採用。」
掐指算了算,雅典娜確認過數目之後就宣布決定。
「既然如此,為師我想去伊布希倫區。」
「⋯⋯是沒所謂,但為什麼師傅妳會挑這個區呢?」
「沒什麼,我只是喜歡這個區的名字而已。」說著,伊西絲就伸了個大懶腰,還順道打了個呵欠,「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為師我先去睡了。」
啊,尼刻妳回來的時候不要吵醒我,我會生氣的。
本是關了門的伊西絲突然又打開門這樣提醒。
翹起雙腿、兩手環胸的雅典娜看著師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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