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並非自出娘胎就對姐姐阿耳忒彌斯抱著瘋狂的愛慕,以前還沒懂事的時候,阿波羅倒是很喜歡嘲笑和欺負孿生姐姐,主因大概是不滿她經常自持得到父親宙斯的溺愛而經常坐在眾神之王的大腿上要求這個要求那個,偏偏宙斯全都答允,讓什麼都得不到的阿波羅很是生氣。
最初阿波羅嘲笑姐姐的體格和力氣比不上自己,結果因為女生的發育比男生來得要早,讓他甚是懊惱。其後阿波羅嘲笑姐姐的箭術只是倚仗自己的空間連接能力才會百發百中,結果在眾神面前比賽輸得一塌糊塗,狩獵女神的箭法無人能出其右。
最後發現各方面都贏不到姐姐的阿波羅失落地坐在比賽會場,久久未有回去。
「怎麼了?阿波羅。」
阿耳忒彌斯見弟弟仍在會場,就坐到他的旁邊。
「……為什麼我總是贏不到姐姐妳的?」
「傻瓜,你當然贏不到我了!」阿耳忒彌斯哈哈大笑著,粗魯地搓揉阿波羅頭上的金髮,「我是你的親姐姐,保護和照顧弟弟是我的責任,怎可以反過來要你保護我呢?」
自此以後,阿波羅眼中的阿耳忒彌斯就變得截然不同。
阿波羅喜歡姐姐高挑而玲瓏的身材、健壯而保持著女性曲線美的體格感覺更是誘人;阿波羅喜歡姐姐貨真價實而出神入化的箭法、動用對應天體的力量時綻放光芒的雙眸與秀髮美得讓他心跳加速。
正如現在於戰車上,自己側旁的她。
咻——!咻——!咻——!
狩獵女神箭無虛發,即使戰車破風奔馳仍然無阻她的箭矢命中目標。阿耳忒彌斯泛起藍光的雙眼和長髮在戰場中很是顯眼,若然放出的光箭彷似流星,她本人就猶同夜空中指引方向的北極星。方陣中的士兵們見兩位主神帶頭奮勇作戰,自然想緊隨其後,奈何不死的骷髏兵堵住去路……
見狀,阿耳忒彌斯就釋出尼俄比德斯,讓它們在飄浮在方陣的前面。
然後開火。
「呵呵!真不愧是我最愛的姐姐!」
阿波羅見身後的藍光消去,回頭發現大部分骷髏兵都失去半身,只剩雙腿無意識地往前跑就歡呼起來。沒有兵器甚至沒有牙齒的骷髏兵對奧林匹亞神族以及亞特蘭提斯的人類都不成威脅,方陣總算是可以往前推進。
「不要這樣叫我,噁心死了!」長髮重返烏黑的阿耳忒彌斯擺出露骨的厭惡表情,每當想到阿波羅視她為女性而非姐姐的時候,總是忍不住退避三舍,奈何戰車其實並沒有多少空間,「給我好好駕駛!給我撞上去!」
「吓?姐姐,妳知道什麼叫好好駕駛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亞特蘭提斯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亞特……姐姐,妳在異國都學會了什麼啊!」
「車子是很出色的衝擊兵器!」
確實阿耳忒彌斯在亞特蘭提斯的時候,高速行駛的磁歐車連鋼鐵士兵伽拉忒亞也能撞倒。現在換成戰馬牽引,雖然速度比不上亞特蘭提斯的磁歐車,但如今對面的是血肉之軀,應該沒什麼差別吧?
屁啦!
阿波羅很想這樣高聲吶喊,但對方終歸是姐姐阿耳忒彌斯,會動手動腳……
「這不是雅典娜當初設計戰車的原意耶!」
最後光明之神不得已地搬出自己毫無好感可言的女神名諱去說服姐姐。
「我是她的女朋友,我很清楚她的意圖!」阿耳忒彌斯此前都不知道戰車和馬車是出自戀人的手筆,雅典娜從來沒跟她講過這回事,但狩獵女神還是緊握拳頭,「雖然我當年不在。」
「不,姐姐,妳不清……」
抓住韁繩的阿波羅本想勸阻姐姐瘋狂的提議,回頭卻只見女神緊緊握住的拳頭。
「給!我!撞!上!去!」
結果在阿耳忒彌斯的脅迫之下,阿波羅的戰車連同兩匹戰馬撞上了毫無防備的厄菲亞爾忒斯。兩兄弟都沒料到高高在上的奧林匹亞神族居然會如此瘋狂……確實如果只是阿波羅的話,他真的不會這樣做。然而戰車上面還有阿耳忒彌斯,長年生活在荒野與森林的她自然不曉得戰場的潛規則,只希望盡快獲取勝利的她什麼事也做得出來。
乘著碰撞之勢躍到半空的阿耳忒彌斯連射幾箭,卻被奧圖斯往後翻滾閃過。狩獵女神著地之際抽起插在地上的箭矢,回身再放,但被往著自己奔跑而來的奧圖斯以腕甲擋開。心知來不及再次拉弓,阿耳忒彌斯將銀弓放回腰後弓袋的同時順勢拔出繫在大腿的匕首……
不過如同公牛般衝刺而至的奧圖斯揮臂將擊匕首擊走,繼而迅速地以空出來的手抓住阿耳忒彌斯,將她的右臂屈到背後。狩獵女神向來都不擅長白刃戰,現在僅以左臂不斷肘擊背後的奧圖斯,但對方顯得不痛不癢,反而伸手揉搓阿耳忒彌斯豐滿的胸部。
「呵呵,果然是宙斯最寵的女兒,奶子真大真柔軟!」
除了戀人和母親之外,從未被其他人觸碰過自己身體重要部位而氣得面紅耳赤的阿耳忒彌斯不斷躍動掙扎嘗試擺脫不成就想張口就咬,但脖子並沒那麼長,只能如同瘋犬似的在咬空氣。
對了!
忽然想到奧圖斯是雄性的阿耳忒彌斯提腿,想往後踢向對方兩腿之間時卻被癸干提斯洞悉。奧圖斯抓住她的左腳,出力將狩獵女神整個人壓向地面,讓女神嚐到乾燥泥沙味道之後再抽起來……
「姐……姐……」
再次張眼之時,見阿波羅被壓在厄菲亞爾忒斯的膝下,動彈不得。癸干提斯的短劍架在光明之神的頸項之上,只要稍微使勁就會割斷動脈,將神聖的血液灑滿大地,靈魂來不來得及被送到冥界就是另一回事。
「厄菲,怎麼還不動手?」奧圖斯賊笑著問他的兄弟,「難道你見他跟阿耳忒彌斯是雙胞胎,長相有幾分陰柔而產生興趣嗎?」
「怎麼會?我的目標是赫拉。」厄菲亞爾忒斯收起了短劍,面上露出陰險需惡的笑容,「我只是想在殺死這個弱雞傢伙之前,應該要讓他看著自己的姐姐被播種的時刻!」
「我不准你們碰阿波羅!」
相對於自己被羞辱,阿耳忒彌斯更在意弟弟的安危。怒氣衝天的她雙眼和長髮同時泛起藍光,繫在腰帶上的尼俄比德斯飄到癸干提斯兄弟的面前快速連射,但月神之力對他們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兄弟兩人都若無其事地置之不理,只將之當成天上閃爍的繁星。
縱然如此,阿耳忒彌斯並沒有停止連射,奧圖斯因此面嘲笑起來:
「喂喂,妳應該知道妳們天神的能力對我們沒……啊啊啊啊啊!」
話還沒講完,奧圖斯就掩著面大聲慘叫起來,阿耳忒彌斯也因而重獲自由。壓住阿波羅的厄菲亞爾忒斯驚愕地望向自己的兄弟,發現他的雙眼都被狩獵女神的浮遊兵器捅穿而血流滿面!
原來阿耳忒彌斯知道雖然自己對應天體的月神之力對癸干提斯起不了作用,但釋放出的光芒仍然會對視力構成影響。於是就以大多數的尼俄比德斯進行高速連射作為掩護,另一方面控制兩支浮遊兵器以物理性的攻擊奪去奧圖斯的雙眼。
不愧是結合了亞特蘭提斯科技與天神工藝的神兵,這麼粗暴都絲毫無損。
輕輕甩了甩,讓自己拉動弦線的慣用右手重拾感覺的阿耳忒彌斯抽出銀弓,瞄準著痛苦地抱頭大叫的奧圖斯……見兄弟曝露於被狩獵女神獵殺的危機之中,厄菲亞爾忒斯立即抽出短劍,撲向對背後毫無防備的女神。
「奧圖斯!豈有此……理……」
碰!
然而厄菲亞爾忒斯走不過三步就跌倒在地上,阿波羅抬頭望去,只見剛剛以膝蓋壓住自己的癸干提斯頭顱被箭矢從太陽穴貫穿……原來姐姐只是看起來不擅長戰鬥,對空間和危機的認知卻早早超越了自己……嗎?
「阿波羅,你還可以站起來吧?」
當阿波羅依然跪坐在地,心裡糾結懊惱之際,阿耳忒彌斯已經連發幾箭將奧圖斯獵殺。至腰長髮重回烏黑的女神走到弟弟面前,蹲下來,微笑著輕戳對方的面頰,阿波羅才想起自己仍身處戰場之中。
即使戰況因為骷髏兵沒再湧現而塵埃落定。
「姐姐,對不起……我……沒好好保護妳,還反過來要妳救……痛!」
垂頭喪氣的阿波羅額頭突然遭受猛擊,施襲的是阿耳忒彌斯和她修長的指頭。
「傻瓜。」顯然彈一次額頭並不滿足的阿耳忒彌斯再出力拍弟弟蓄著金髮的腦袋,幸好阿波羅早就習慣姐姐的粗……親密接觸,「我不是說過,保護和照顧妳是我作為姐姐的責任嗎?我不會讓媽媽傷心的。」
「姐姐……姐姐!」
或許是聽到阿耳忒彌斯還記得自己對他的承諾,阿波羅忽然鼻頭就酸起來,想撲向姐姐擁抱對方。然而迎來的卻是阿耳忒彌斯的鐵拳和膝擊,使得光明之神再次倒在地上。
這哪裡是不擅長戰鬥啊……姐姐……
「不准碰我!我不批准!每次想到你滿腦子都是想跟我……跟我……交配就雞皮疙瘩了!雖然雅典娜都……」不知想到跟戀人的什麼時光,滿面通紅的阿耳忒彌斯突然伸腳猛力踩去弟弟的肚子,「噁心!變態!」
不久,不徐不疾的馬蹄聲伴隨著重步兵方陣齊整的腳步來到兩位主神的面前。
女王潘朵拉似乎仍未熟習馬術,所以依然與執政官安達洛美達共乘並坐在懷中。
「阿耳忒彌斯,辛苦了。」馬背上的女王笑著說,「妳快回去找大笨驢吧?」
大笨驢……對耶!大笨驢!
「阿波羅,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我得回去找雅典娜!」
不待弟弟回應,阿耳忒彌斯就朝著奧林匹斯山的方向跑去。
「嘖!雅典娜雅典娜雅典娜……姐姐總是將那個女人掛在嘴邊!」當阿耳忒彌斯跑遠後,阿波羅就咬牙切齒地跺起腳來,「要不是那個可惡的雅典娜,我現在就可以在王座上抱著美麗的姐姐……」
「姑姑沒將你揍成肉餅就算不錯了,父親。」
握著蛇杖緩步走來的醫神在準備接收癸干提斯營地作為醫療設施時裝作不經意地撂下這句話。
「……難怪我們亞特蘭提斯人沒有阿波羅信仰。」
「深感認同,陛下。」
「還叫我陛下?」
「直至眾神之王履行承諾之前,妳依然是我的主君,潘朵拉陛下。」
安達洛美達在下馬之後向潘朵拉點頭致意時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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