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 - 【第四章其之六十一】魔女歸來

　　五日後——

　　港口的管理人員正在檢查從塞浦路斯進港船隻的貨物時，發現衣著暴露、滿身金器而且留著長黑直髮的古銅色肌膚女性急不及待從船上躍起，而非從梯級下來，本想上前勸告，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都市守護神的師傅。

　　嗚哇，伊西絲大人的爆乳和線條優美的長腿真的……百聞不如一見！

　　不行不行，不能夠對偉大的天神起色心，尤其她是雅典娜大人的師傅。

　　「歡、歡迎回來，伊西絲大……」

　　管理人員晃了晃頭冷靜，準備歡迎伊西絲之際，卻被對方抓著衣領抽起來。

　　難難難、難道她知道我剛才在偷瞄她深邃的乳溝？

　　「人類！我的天下無敵帥氣可愛聰明寶貝乖女兒……不，雅典娜呢？還有這種喜慶聲是什麼一回事？」

　　原來是在找雅典娜大人。

　　說起來，伊西絲大人還真是喜歡她的徒弟。雖然總是愛徒愛徒的在叫，但怎樣看都是將雅典娜大人當成自己的親女兒。不過既然偉大的眾神之王宙斯都沒意見，而且雅典娜大人也接受的話……就繼續吧？

　　「雅雅、雅典娜大人在……在阿、阿耳忒彌斯大人的神廟慶祝落成，所以……」

　　聽過人類的回答，伊西絲就急速跑向馬廄，隨意挑了一匹比較壯的，就朝著雅典城的方向奔去。通往城中的道路比起平日都要暢順，大概人類都在參加祭典的關係？伊西絲在途中已經聽到來自城西的樂器聲和歡騰聲……真不愧是十二主神的神廟。

　　祭典的形式似乎跟阿耳忒彌斯最大的以弗所神廟相同，找來城中的貞潔少女戴上模仿熊耳朵的頭飾和熊毛皮跳舞，表達對女神的敬愛和對大自然的感謝。同時因為女神本人在觀賞的關係，故此氣氛比伊西絲過去在流浪時見過的任何祭典都要熱鬧。

　　既然阿耳忒彌斯在場，戀人雅典娜和侍從尼刻也很自然地出現在旁邊。

　　見到三人安然無恙，伊西絲就跳下馬背，快步跑近躍起，從後抱住她們。

　　「太好了……妳們三個蠢蛋都沒事！」

　　「嗯，我們沒事，讓妳擔心了。」

　　本來雅典娜尚在為自己居然察覺不了某人從後接近而感到訝異，但發現是師傅伊西絲之後，她就揚起唇角回答眼泛淚光的埃及魔女。她在海上的旅程想必是擔心得終日坐立不……

　　痛！

　　因為頸項上的鎖鏈被猛力拉扯，雅典娜不得不跪到地上。

　　「小狗會說話的嗎？」

　　蹲下來的阿耳忒彌斯握著鎖鏈，空出來的手捧起戀人的面龐，顯得非常嚴肅。

　　幸好幾位女神站在遠離人群處，不然雅典娜在人類心目中的英明形象就要蕩然無存。

　　「可是我的小月亮，她是我師……痛痛痛！」

　　雅典娜試圖解釋之際，阿耳忒彌斯再次出力拉扯手中的鎖鏈，將戀人抽起來。

　　「小狗……會說話的嗎？」

　　狩獵女神輕力拍打戀人的面頰，似乎因為興奮而笑起來。

　　「……汪……」

　　然後號稱智冠天下的女神就屈服了。

　　「尼刻，可以給為師解釋一下嗎？」

　　儘管伊西絲知道和明白這是情侶之間的情趣，也理解和尊重情侶之間有不同種類的情趣，但她仍然希望得到解釋。即使過去的她有過比現在眼前所見更誇張厲害的情趣，而且現在看得很高興而非錯愕。

　　尼刻瞄到伊西絲面上的忍笑表情之後，不由得大聲歎氣起來。

　　「這是阿耳忒彌斯大人對雅典娜大人涉嫌勾引天后赫拉大人的懲罰。」

　　接著，銀髮仙女將五天前天后宮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伊西絲。當然少不了幾天前天后突然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帶著一大束花下凡找主子吃飯的那件事以及派人送來長袍和美酒的事……

　　聽著尼刻講故事的伊西絲似乎終於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託偉大而美麗的天后鴻福，今天是兩位大人三日以來首次下山。」回想起過去幾天封鎖山頂神殿，尼刻隨即又歎息連連，「據我所知，雅典娜大人將會於今天正午獲得解放，感謝偉大的天空神烏拉諾斯。」

　　「不對，為師不是想聽這種！她們在這三天做過些什麼啊？」

　　「恕、恕尼刻無可奉告，伊西絲大人。」

　　嘿嘿嘿，似乎對於純情的尼刻來說太刺激了吧？

　　瞧見尼刻眼神遊離的同時兩頰漸漸染上紅霞，伊西絲就忍不住再次竊笑起來。

　　「大笨……咦？這不是伊西絲老師嗎？終於回來了喔？」

　　特意來觀摩慶典的潘朵拉本來想高聲喚叫她的天神友人，但見到她跟伴侶在輕聲細語，似乎在整理項鏈之類的，便想轉移目標。碰巧讓她見到暌違多時的伊西絲，就急步走過去。

　　「嗯，因為在塞浦路斯幫一個紅髮丫頭找媽媽而耽誤了點時間，沒能參與妳們跟弒神族之間的戰爭，真是遺憾。」

　　雖然尼刻很在意伊西絲為什麼會捨得丟下徒兒雅典娜不管，反而去幫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孩，但認真想想……這大概是伊西絲的母性使然，不會對孩子，尤其是在尋找母親的孩子置諸不理，故此尼刻就沒再深究下去。

　　「見到妳平安無事為師就放心了，女王陛下。」

　　「老師，我不再是女王，而且雅典城的部落長了！對吧？大笨驢。」

　　即使銜頭不再是女王，潘朵拉的神氣囂張始終不變。

　　「正確。」

　　「說起來，大笨驢妳的脖子怎麼了？」

　　見天神友人回答的時候總是在摸自己的頸項，發現上面有一道疤痕，潘朵拉便出聲慰問。對了！剛剛她不是在跟阿耳忒彌斯在調整項鏈的嗎？該不會是太緊或者是過敏吧？果然是大笨驢。

　　「沒沒沒、沒事！謝謝關……」

　　「哎呀，真是沒想到帥氣的雅典娜會有這麼可愛的一……」

　　碰！

　　屬於少年的聲音剛從背後傳來，雅典娜就轉身抓住對方摔向地面，再腳踏頭顱，徹底將他制伏。這時候尼刻才發現來者竟然是十二主神中的神使赫耳墨斯，應該說真不愧是主子嗎？居然這麼輕易就逮到能夠高速移動的赫耳墨斯……

　　「赫耳墨斯，你要是夠膽說出去，我就拔掉你的雙腿。」說實話，以雅典娜的力氣，拔掉雙腿或是踩碎頭顱都不是單純的恐嚇，而是確實能夠辦到的事，「另外，別看我平日笑瞇瞇的，折磨拷問我也很擅長的。」

　　當然，這也是事實，即使尼刻不曾親眼見識過。

　　「我我、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我保證！」

　　哼。

　　發出不悅之聲，智慧女神總算是放開了赫耳墨斯。

　　「咳，言歸正傳。繼普羅米修斯獲釋並協助雅典娜妳創造聖火之後……」說著，赫耳墨斯就從腰包取出兩個華麗的木盒，交到雅典娜的手上，「這是妳要求的第二項獎賞——黃金蘋果兩個。」

　　悄悄揭開木盒，確認收到的東西無誤之後，雅典娜就揚手要赫耳墨斯離開。

　　神使偷瞄銀髮的勝利女神兩下之後就如同旋風般跑走了。

　　「哈，大笨驢妳要黃金蘋果跟我說不就好了嘛！哪需要跟眾神之王要呢？」

　　神使跑遠之後，潘朵拉面上就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並以手肘輕撞天神友人結實的腰腹。亞特蘭提斯女王口中的說話讓幾位女神都為之愕然，目瞪口呆，霎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特別是當年將第一顆黃金蘋果帶回來的雅典娜和尼刻。

　　「潘朵拉妳的意思是……亞特蘭提斯有在種植黃金蘋果？」

　　女王……不，部落長點了點頭，挺起跟豐滿一詞無緣的胸部，十分神氣。

　　「嗯……伊登當年從東方帶來的應該有好好管理，不讓人類接觸到才是。」

　　趁著潘朵拉在自吹自擂期間，伊西絲敲了敲太陽穴，回想起遠古的記憶喃喃自語。魔女記得上次見到黃金蘋果，自己依然在現在被稱為亞特蘭提斯的土地上與父母生活，距今已經是幾千年前的事。

　　實際上伊西絲對黃金蘋果的認識不多，只知道它被稱為生命之果，被一位夠為伊登的女神從東方帶回來的。不過，當時求知慾已經極為旺盛的伊西絲對它沒有太大興趣，她作為統治當地的神族直系後代，沒有名為壽命的生命束縛。

　　這只是同一片大地之上的另一族群為了彌補肉體不足而帶來的果實。

　　可是……

　　「什麼什麼？各位大人在聊農業的事嗎？」

　　既然是屬於阿耳忒彌斯的祭典，既然是在聊農作物，怎可能沒卡利斯托的事呢？

　　頭上依然戴著熊耳頭飾的金髮少女仗著自己是狩獵女神的友人就無畏地插話。

　　「哦，黃金蘋果……我們有種啊！跟我來。」

　　如是者，聽過女神說話的農家少女就帶著她們來到亞特蘭提斯人的農田。

　　「……這是什麼？」

　　雅典娜將兩個木盒交給尼刻之後，舉頭伸手從樹上摘下一個果實。這個果實不如熟悉的蘋果結實，果皮相對地厚，而且有種獨特的香氣。尤其特別的是果皮的顏色，不是單純的黃，帶點紅……說是黃金倒不是很壞的形容，但跟真正的黃金卻有點分別。

　　嗯……體積跟蘋果差不多，所以叫黃金蘋果嗎？

　　「黃金蘋果啊！妳們不是在找嗎？我都不知道這東西在希臘是這麼稀奇的。」言下之意即是在亞特蘭提斯是很普遍的作物？「卡利斯托，這應該是改良種，不會太酸的吧？」

　　「當然了！陛下……呃，我指部落長。」

　　銜頭的改變，似乎要亞特蘭提斯人在短時間之內改掉是一偉很困難的事。

　　「……我們說的黃金蘋果是這個。」

　　「噢……真的是……黃金的……蘋果？」

　　由於雙方都不是在說同一種東西，所以雅典娜就乾脆從木盒裡抽出黃金蘋果讓潘朵拉和卡利斯托見識見識。燦爛的陽光照射在果實表面使其閃閃生輝，也讓兩個人類張口結舌，只能不斷眨動明亮的眼睛。

　　「這種水果我們埃及稱為橘子。」說著，伊西絲就以魔法摘下一個她稱為橘子的果實，以指甲弄出缺口，再剝下果皮，將果肉拋進口裡，「嗯，比我記憶中要甜多了，真不愧是亞特蘭提斯。」

　　既然師傅都吃得津津有味，應該……沒問題吧？

　　嗯！擁有豐富水分和甜味，是很出色的作物！

　　「對了，記得留下果皮，烘乾之後可以當成藥材使用，對喉嚨和腸胃很有幫助。」見徒兒吃得要啜指頭的時候，伊西絲以權杖指著被剝下的果皮如是說，「說起來，愛徒妳的黃金蘋果要給誰？」

　　「本來想給現在跟希比去了渡蜜月的海格力斯的，但普羅米修斯說海格力斯解放了他之後，為了向見證人的國王證明不是黃金製的假蘋果而當場吃掉了……所以先保管起來吧？還有另一顆就……噢，這不就來了嗎？」

　　眾人沿著智慧女神指頭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蓄著紫色短髮的傭兵從遠處走來。

　　「雅典娜大人，我按照妳的意思將阿拉克妮放逐出去了！還有聽忒修斯說海神在找大……人妳……怎麼全部人都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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