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呢……凱尼絲,我不會太重吧?」
雙手從後環抱著紫髮友人的亞特蘭妲語帶歉疚地問。
「確實是比我姐姐要重,但妳比她要高,而且對我來說很輕鬆啦!不用在意。」凱尼絲笑著回話,對她而言最大的問題不是亞特蘭妲的體重,而是平衡方面的問題,但既然藍髮公主很合作地以雙手從後環抱就安然無恙,「說起來,妳的雙刀……似乎不是平凡的東西,怎樣得來的?」
縱然沒有見到亞特蘭妲砍傷野豬的場面,但作為傭兵走遍希臘大地多年,對於兵器存在著某種不可言喻的獨特眼光。即使希臘人普遍似乎比較著重防具,但凱尼絲自己則比較喜歡攻擊方的兵器,例如刀劍和長槍。
故此,光是見到亞特蘭妲的雙刀就知道並非普通貨色。
搞不好根本就並非出自人類之手,而是天神鑄造的神兵利器。
「真不愧是凱尼絲。這是父王跟母親結婚時,火與鍛造之神赫菲斯托斯大人所贈送的結婚禮物。」亞特蘭妲輕描淡寫,感覺不是很知道雙刀的品質有多高,「不過父王似乎因為體格問題而用得不是很得心應手,所以就轉讓給長得比較高的我。」
亞特蘭妲的父親伊亞索斯王雖然是較平均為高,但極其量只是跟尼刻差不多,故此舞動以天神為預計使用者的雙刀就感到吃力。幸好女兒遺傳到仙女母親克律墨涅的天神血脈,身高跟埃及魔女伊西絲不相上下,搞不好還要再高兩分,雙刀就變成合適不過的兵器。
再說,伊亞索斯王的年紀開始大,不太適合這種要求速度的兵器。
「原來如此……要加速了,亞特蘭妲妳要抓緊。」
見到遠處的尼刻高舉樹枝,凱尼絲就立即加快腳步。
說到底冬季的日照時間較短,還是早點回到王城比較安全,也比較溫暖。
「嘻,我當然會抱緊了……親愛的未婚夫。」
「呃……雖然我知道我們仍然有婚約在身,但可不可以不以這樣叫我呢?」
「哦?妳希望我直接稱呼妳為老公嗎?當然沒問題了!」聽到凱尼絲的說話,亞特蘭妲就顯得興致勃勃地緊緊抱住對方,還大力吸色薩利紫髮公主的後頸,「妳聞起來很香啊……老公~」
即使語氣再嬌媚造作,但亞特蘭妲低沉得恰似少年的聲線依然十分優美。說話的吐息悉數撲打在凱尼絲的耳朵上,使她感覺到令人渾身酥麻的電流走遍全身……難怪偶爾會聽到雅典城的女孩們說什麼如果被凱尼絲或是都市守護神雅典娜逼到角落無路可逃的情況下,再被兩人在耳邊輕聲細語搞不好耳朵會懷孕……
這說不定是真的。
再者,亞特蘭妲的聲線比雅典娜故意壓低或是凱尼絲還要低沉,更具破壞力。
怪不得妓女的女孩經常要自己這麼做。
「妳妳、妳還是稱我為未婚夫吧……」屏息片刻讓自己鎮靜下來的凱尼絲嚥下口水後回話,「還有不要聞我的後頸……說到底,即使我的頭髮是紫色也不會有薰衣草的香味,只有汗臭。」
「哎喲,這只是禮尚往來而已!妳在阿卡迪亞的時候不是吸得很滿足嗎?」嘻嘻嘻地笑著,亞特蘭妲伸手相當隨意地揉弄凱尼絲的頭髮並繼續在對方耳邊輕聲低語,「親愛的變態未婚夫。」
儘管凱尼絲說自己只有汗臭,亞特蘭妲的鼻子卻聞到甘甜,如同果實的氣味。
這大概足夠阿卡迪亞的藍髮公主樂上半天。
「亞特蘭妲,再這樣的話,別怪我把妳摔下來啊?」
「真是的……又沒有人在看,尼刻大人早就走遠了,不是嗎?」
「呃……貓貓貓、貓頭鷹在看啦!」不想把意中人扯進這種胡鬧當中的凱尼絲停下腳步,舉頭環視看看有什麼可以拉過來充當擋箭牌,結果讓她找到看起來像一顆球的貓頭鷹,「嗯?貓頭鷹有這麼胖的嗎?」
「凱尼絲,現在是冬季,貓頭鷹會多長點毛和肉也是很正常的吧?」回想起自己在阿卡迪亞同樣見到胖胖的貓頭鷹,亞特蘭妲嘻嘻地嘲笑著自己的未婚夫,「再說,雖然我現在眼睛看不見,但妳肯定不是兩隻貓頭鷹嗎?」
「不是啦!儘管感覺到的視線是兩對眼睛,但確實只有一隻……」凱尼絲所感覺到的跟亞特蘭妲無異,但眼睛所給予的回饋則跟感覺的不同,「對了,牠的孩子啦!牠的孩子應該在肚子下面、雙腿之間啦!」
「……變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妳這樣說不就是想跟我生孩子嗎?凱尼絲。」伸出食指連戳凱尼絲面頰幾番的亞特蘭妲咧齒而笑,「真是的……持著自己胯下長著粗壯堅挺的龐然大物就借機誘惑我這個未婚妻,不是變態是什麼?」
「……妳再繼續說下去就不只是摔下來這麼簡單啊?」
這只是凱尼絲的虛張聲勢,她根本不會對亞特蘭妲做些什麼。
起碼她理智尚在的時候不會。
「哦?妳會做什麼呢?我親愛而雄壯的未婚夫。」
「拜託妳不要以雄壯這種詞彙好不好?我姑且還是當自己是女人耶!」
縱然凱尼絲的兩腿之間長著普通男性也難以比擬的至陽之物,但色薩利的傭兵公主仍然很強調自己是女性。本來她以為自己同時擁有兩性特徵的身體很難在社會中生活,顯然是自己想太多,畢竟很少機會要裸露身體。
即使裸露身體,也不見得他人會很抗拒。
最起碼妓院的女孩們相當鐘情於凱尼絲胯下粗壯雄偉的凱涅厄斯。
「對了,我想要三個兒子和三個女兒。」
「吵死了!我真的會摔妳下來啊!」
儘管說話講得很兇,凱尼絲卻沒有付諸實行,只是加快腳步試圖追上尼刻。
唯獨被凱尼絲說胖的貓頭鷹一直盯著兩人的背影,似是耿耿於懷。
接著,貓頭鷹的旁邊顯現出金髮女性的身影。
「呵,真是厲害。明明我隱形的同時抹除了氣息,還是察覺到我的存在嗎?」
灰藍雙眸的女神雅典娜淺笑著,從枝頭上躍到地面。
「嗚嘰嘰嘰!」站到女神肩上的貓頭鷹亞爾克不知從哪裡發出這樣的憤怒之聲,「雅典娜大人妳聽到嗎?凱尼絲說我胖耶!真是豈有此理!她回去雅典城的時候,我肯定會用啄的拔她的頭髮拔到她以後都不敢再說我胖!」
「抱歉,要不是我坐在妳旁邊的話,她大概不會因為樹枝的下垂而這……」本想安撫屬下仙女的女神話到半途就止住,從肩上把亞爾克抱下來認真檢視幾番,「不,亞爾克妳確實看起來比之前圓滾滾耶……」
「嗚……怎麼連雅典娜大人妳都這樣說我啊……」
相當喜歡主子雅典娜的亞爾克無法作出駁斥,使得本是因為生氣而膨脹起來的羽毛都因為失落而收縮。奈何即使如此,智慧女神仍然覺得捧在手中的貓頭鷹姐姐比妹妹更像球體。
雖然搞不好只是伊歐克過分地纖瘦……呃,苗條。
「妳最近是吃飽就睡吧?不要否認,伊歐克都向我抱怨過好幾次了。」貓頭鷹妹妹向來都很害羞,所以當她獨自來到山上神殿向主子大抱怨的時候讓雅典娜印象極其深刻,「言歸正傳,剛剛她們的戰鬥場所是在什麼地方?」
暗中觀察尼刻和她愉快的伙伴們並非雅典娜來到森林的原意,智慧女神之所以會隱身只是不想讓銀髮的勝利女神認為自己被監視並從而產生不必要的壓力。雅典娜真正想要調查的是突然出現的森林大火。
縱然金髮的智慧女神早就對原因心中有數,但還是想親眼見識。
於是亞爾克就帶領著主子往戰鬥的地方出發,本來亞爾克是以跟體形不太相符的速度飛行,但回頭見雅典娜一如既往地雙手交疊放在背後,不慌不忙地緩緩步來,她就決定站到主子的肩上。
「咦?應該是這裡沒錯的……怎麼……」
主僕兩人面前所見的是一片不存在積雪的草地森林,即使地上的草仍是枯燥狀態,附近的大樹枝頭上仍是沒有樹葉,但怎樣看都不似是被火燒過。不過……這可能嗎?剛剛的大火可是遠至王城的廣場都看得見,火舌升至半空的啊?
儘管亞爾克向來不會自認聰明頭腦好,但偵察上從來都不會出錯,如今卻……
「不,這裡確實是存在著戰鬥的痕跡。」輕撫著樹幹的雅典娜如是說,「亞爾克,儘管我必須說妳跟伊歐克同樣在戰鬥方面實在是沒辦法再作出提升,但偵察諜報方面都是相當出色的,對自己有多點信心。」
語畢,雅典娜就笑著伸手輕力揉弄貓頭鷹狀態下亞爾克毛茸茸的肚子。
「嘿嘿嘿!雅典娜大人最近很常稱讚我們呢!」
「因為我之前把妳們的優秀當成理所當然,讓尼刻心情不好還鑽牛角尖。」見亞爾克似乎很享受被搓肚子,雅典娜就沒有停下來,「相信妳都知道尼刻生氣或是情緒低落時有多麻煩和可怕的吧?」
「呃……言、言歸正傳,雅典娜大人妳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事嗎?明明應該是發生過大火的,怎麼現在除了沒有雪之外,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當時亞爾克並沒有近距離跟蹤尼刻,只知道她們被紅髮少女和她的兩個姐姐攻擊以後就發生大火,「這是魔法嗎?早知道就通知伊西絲大人了……」
「不,這不是魔法,只是一種非常特別的火焰而已。難怪臭老頭會賜予戴摩絲和諧女神『哈耳摩尼亞』的封號……」雅典娜蹲下來摸了摸地上的枯草,面上就牽起愉悅的笑容,「看來我得好好考慮赫拉的請求。」
不曉得天后跟主子談過什麼的亞爾克只能以貓頭鷹獨特的方式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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