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色薩利王城客房——
色薩利王城的客房意外地多,即使兩人一室也能夠滿足智慧女神一行人的需要。理所當然地,即使喀耳刻多麼想跟她的生涯推亞特蘭妲共處一室,尼刻還是按主子的意思把太陽神的女兒拖走,讓阿卡迪亞公主與同為獵人的卡利斯托睡在同一個客房。
然而,顯然亞特蘭妲會去跟凱尼絲喝酒喝到早晨,故此其實沒有這樣的必要。
縱然凱尼絲為了保持理性……尤其是下半身的理性而不太會喝酒。
「呵呵,卡利斯托!妳今晚要陪本小姐聊天聊到早晨!」潘朵拉笑容滿面地把金髮的亞特蘭提斯人少女從客房中叫出來,「心懷感激吧!畢竟此前的妳絕對沒有跟身為王族的我喝茶聊天的機會!」
「是的,潘朵拉陛下……呃,我指部落長。」
儘管潘朵拉這樣說,但實際上她跟卡利斯托交流的機會不少,尤其是厄耳庇斯內的農家大多都比較年長,年紀差不多而且是女性的大概只有卡利斯托。不過話說回來,過往基本上都是工作上的交流,真正如普通女孩子般閒話家常的話,大概是首次。
為什麼突然會想找卡利斯托聊天呢?即使是女王的貼身侍女也不曉得。
王族忽然興起不是很常見嗎?
嘻嘻。
當卡利斯托緩步跟著侍女的帶領時,潘朵拉轉頭朝背後豎起兩指,咧齒而笑。
謝謝妳,潘朵拉。
從客房探頭而出的雅典娜微笑著點頭,目送自己的人類友人離開後才關門。
阿耳忒彌斯坐在床上低著頭,看著自己修長而不安心地不斷動的指頭,偶爾僅移動眼球偷偷望向戀人雅典娜,活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黑髮女神的心目中,自己確實是做錯事,但是不是孩子就值得商榷。縱然自己位列主神,而且是某光明之神的親姐姐,問題是在眾神之王的長女面前,年輕幾百年的自己說是孩子也不為過。
理所當然地,只顧擔心雅典娜是否生氣的阿耳忒彌斯並沒聽到門外發生什麼事。
「怎麼了?一副以前小時候打破勒托心愛花瓶,怕被罵的樣子。」
雅典娜輕力關上門後,見到阿耳忒彌斯的模樣就禁不住牽起淺笑。金髮的女神跪坐到戀人面前,雙手捧起對方不鎮靜的纖纖玉手,溫柔地揉搓起來。黑髮女神天藍色的眼眸本不想跟對方宛若湖底的灰藍雙眸直接對視,奈何雅典娜俊美的容貌不斷移到視線之上,讓阿耳忒彌斯無法不正視。
不過……
「誒?我以前有闖過這樣的禍嗎?」腦海中完全沒有類似記憶的阿耳忒彌斯顯得很是疑惑,但很快就因為想到某件事而再次慌張起來,「不不不,我還是丫頭的時候所闖的禍怎樣也好!雅……雅典娜妳……生……氣了嗎?」
「……要是說完全不生氣的話就是在騙妳。換作是跟妳在亞特蘭提斯吵架之前的特,確實會生氣。」雅典娜面帶苦笑坐到阿耳忒彌斯的旁邊,輕力握著對方的手,「不過,既然妳接納我的心中同時存在著妳和帕拉斯的話,我又怎麼能因為卡利斯托而對妳生氣呢?」
「……對不起,明明當時我義正辭嚴地指責妳,自己卻……」
「不,都怪我沒有陪妳去狩獵!」見阿耳忒彌斯再度垂頭喪氣,雅典娜立即緊張起來,說話也變得大聲,「這是妳最大而且說是唯一的興趣,但我總是沒時間和沒能理解箇中的趣味……難怪阿耳忒彌斯妳總是會喜歡上能夠而且會陪妳去狩獵的人,之前是俄里翁,現在是卡利斯托。」
雅典娜舉頭望向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大概是在望理應在天上的獵戶座?
「我跟雅典妳相處的時光也很快樂,沒有感到沉悶!」見戀人開始在責怪自己,換成阿耳忒彌斯緊張起來,「不論是乘坐亞爾戈號到克里特島或是其他島嶼玩抑或是幫美杜莎的忙去採花,還是單純在妳的居所一起做晚飯和泡熱水浴,我也覺得很快樂!所以……所以……不要再怪自己沒跟我去狩獵了啦……」
「謝謝妳告訴我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妳感到快樂。」雅典娜輕撫阿耳忒彌斯的手背,「不過,我還是希望妳往後能向我坦白,不要偷偷摸摸,正如我向妳承認自己沒辦法在妳和帕拉斯之間選出一個一樣。」
「嗯,我答應妳……嗯?」阿耳忒彌斯點頭點應雅典娜後,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皺起眉頭,「雅典娜妳剛剛說的往後是什麼意思?妳認為我往後還會喜歡上卡利斯托以外的女孩子嗎?」
沒想到居然這麼不放心。
黑髮女神於心中既是責怪戀人,又覺得沒安全感的她很是惹人喜愛。
「我親愛的小月亮,卡利斯托是人類,終有一天會生命耗盡的啊?」金髮女神的面上牽起笑容,似是在嘲笑對方明知故問,「屆時我不會阻止、反對妳尋找新的狩獵伙伴,也不會因為妳喜歡上對方而生氣,只是希望妳不要對我隱瞞。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生命……會耗盡?
對喔……卡利斯托是人類耶……
「怎麼了嗎?我提出的要求太苛刻了嗎?」
見阿耳忒彌斯毫無反應,雅典娜便出聲喚叫並伸手在對方的眼睛前晃了晃。
「誒?不、不!怎麼會呢?只是……呃……只是……對了!雅典娜妳這樣說是不是為了將來跟潘朵拉那傢伙交往作準備啊?我雖然笨,但也看得出來喔?妳對我讓步只是為了自己之類的。」
「吓?怎麼突然提到潘朵拉啊?我不就三番四次跟妳說跟她不是這種關係嗎?」
這回輪到雅典娜皺起眉頭。
雅典娜知道阿耳忒彌斯極不喜歡潘朵拉,更經常吵架……抑或是因果關係反了?總而言之,黑髮的女神不希望亞特蘭提斯人的女王跟戀人有太多的接觸,奈何最近外出的時候,硬是會見到緋紅色眼睛的少女部落長。雅典娜向對方解釋過要是不帶上潘朵拉的話,眼角長有銷魂淚痣的女孩會吵得讓女神頭痛,但……阿耳忒彌斯似乎還是很不高興。
「可是妳之前不也是說過她跟帕拉斯有某種連繫嗎?」
「雖然是這樣,但她終歸不是帕拉斯。再者,我真的對摸肋骨沒興趣。」
「……說得也是,妳最喜歡揉搓和吸胸部……」
唸著,阿耳忒彌斯輕托自己比戀人略要豐滿的雙峰。
「說起來……要……要做嗎?我們好像幾個月沒做過……」
「不,我明天還要早起。」雅典娜搖搖頭,「既然都已經禁慾……咳,忍耐了這麼久,不差再忍耐幾天,讓太陽戰車的問題圓滿解決過後再盡情交溝,宣洩肉慾……咳咳,我指物理上表達我對妳的愛吧!」
語畢,雅典娜就在阿耳忒彌斯的面頰上輕親幾下,再倒臥到床上。
阿耳忒彌斯盯著戀人俊美的容貌,深深歎息。
「……要是妳大吵大鬧地生氣的話,我大概會比較釋懷呢……」
烏黑髮的女神低聲地自言自語過後,躺到戀人旁邊,緊抱著對方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