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丫頭妳接下來打算怎樣做？」
「我……不知道。」埃及魔女伊西絲的詢問把凱尼絲從回憶中帶回現實，奈何現實還是讓她苦惱不堪，「再說，為什麼凱隆要推舉我成為色薩利的王啊？即使卡山卓王兄因為協助父王而不合適，還有希波達米亞姐姐啊！」
先不說凱尼絲早就習慣傭兵自由自在的生活，即使當年沒被流放驅逐，作為阿特拉克斯王次女的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接受父親的統治者教育。這跟國王喜不喜歡天生異稟的女兒沒有關係，而是根據繼承權的話，凱尼絲根本沒有機會。
雖然長女希波達米亞倒是被當成兄長的競爭對手和備胎而接受過相關教育，但誠如之前所言，長公主似乎醉心於襲自王妃的興趣多於王位繼承，大概是知道自己能夠戴上冠冕的機會微乎其微之故。
不過凱尼絲單純覺得是王姐嫁不出去的借口而已。
可是為什麼嫁不出去呢？
即使是年輕時比女兒還要勇猛的媽媽都可以成為王妃，怎麼……
「雖然為師我不熟悉色薩利這片土地的歷史，尤其是王權的具體由來，但即使妳再不想承認，妳還是擁有海神波塞冬的血統，不是嗎？這是可以輕易超越現存王家統治法理的根據啊？」
伊西絲笑著解答的同時輕摸著懷中亞爾克毛茸茸肚皮，讓她舒服得差點睡著。
阿特拉克斯城的統治者宣稱自己是河神的後代，藉此建立統治的合法性。不過如今聲稱是河神留下來的大劍被十二主神成員的智慧女神雅典娜折斷的同時，舞著由火與工匠之神和智慧女神共同鑄造的兵器、流著海神之血的王妃女兒想要取而代之的話……單是神格就足以堵住大部分人的嘴巴。
「不，我不能夠這樣做！」只是即使滿足到各方面條件，凱尼絲並不願意這樣做，更是緊張得大叫起來，「伊西絲大人，妳還記得阿波羅大人的預言嗎？我不能讓預言成真的！」
弒父戀母。
要是將光明與預言之神阿波羅的神諭和伊底帕斯的故事撮要起來就是如此。
伊西絲偶爾不是很理解為何居於半島大地上的不論神或人都很喜歡聽取預言的同時又嘗試迴避或改變它的出現……不過知曉預言背後原理的魔女僅是輕笑著，沒有指出問題所在。
說到底，當事人目前看來仍然沒有自覺。
「丫頭妳不希望殺掉王與王子嗎？可是他們都對妳很差，甚至還把妳流放驅逐，讓當時只有十歲的妳在外面自生自滅，不是嗎？妳就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情感嗎？」
「不過……撇開預言的事不談，這樣做會令媽媽傷心的，所以……」
面對著魔女咄咄逼人的連番質問，凱尼絲交出這樣的答案。
「真的是這樣嗎？為師倒是覺得王妃的眼中只有妳這個女兒……起碼三個女兒之中最疼愛的就是妳。」魔女的黃金權杖指向床上的傭兵，「況且經過今天的事，為師不認為王妃會對蓄意加害自己最愛女兒的丈夫和兒子還有什麼感情……妳沒看到當時她的表情真是可惜……雖然為師也沒看到，只是聽妳兩個姐妹的描述而……算了，丫頭妳好好認真想想。」
見凱尼絲毫無回應，伊西絲只好輕輕拍醒懷中的貓頭鷹亞爾克，離開房間。
剛步出房門，伊西絲就見到王妃希比婭抱著幾壺酒緩步走來，想必是來找凱尼絲的。按道理，她應該是不知道女兒的酒量的，但從晚宴的談話中約略探聽到過去為色薩利地區最有名獵人的王妃似乎很會喝，這幾壺可能只是給自己喝的。
可是凱尼絲喝酒的話會……
雖然伊西絲理應出言勸籲王妃，但結果她沒有這樣做，只是帶著微笑點頭就走。
咯咯咯。
「凱尼絲，妳現在方便嗎？」
「媽、媽媽，這麼晚還到處走，不怕父王……」
儘管希比婭既是敲門又是詢問女兒，但她沒待對方回應，早就捧著幾壺酒走進房間，還坐到凱尼絲的床上去。說實說，凱尼絲並不介意母親這樣做，她比較擔心對方跟自己太親近會惹國王不高興。
特別是自己向來都被針對。
「我是阿特拉克斯城的王妃，我要到哪裡是我的自由！」希比婭二話不說就坐到次女的床上，把酒杯強行塞到凱尼絲的手中，「來，不要再談兩個混帳男人……陪媽媽喝！」
「呃……媽、媽媽，我不能喝這麼多的……」
見希比婭氣沖沖地連喝幾杯，凱尼絲本想另外再開話題，從而讓母親灌酒的速度緩和下來，否則會怕對方不消多久就醉倒在床上。不過紫髮的次女不曉得王妃是酒豪這件事，畢竟自己似乎沒遺傳到……
真的要說的話，凱尼絲的酒量不如外表看起來好。
當然，兩腿之間的凱涅厄斯是主要原因，總是怕自己會失控。
「嗯？妳不是傭兵嗎？傭兵不是經常喝酒嗎？」
「因因、因為喝過酒之後，胯下的東、東西就很容易……站……起來……」
「傻孩子，這不是妳的錯。錯的都是媽媽把妳生成這樣子……」希比婭輕拍女兒的大腿，藉此安撫，「沒關係的，不管站起來多少次，媽媽都會幫妳解決的，就像昨晚那樣！」
昨晚……媽媽的玉手……
單是回想起昨晚的畫面，凱尼絲就感覺到血液慢慢湧往下半身。
「不過在此之先，妳可以跟媽媽分享這十年內的所見所聞嗎？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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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凱尼絲為了保持理智而不敢大喝特喝，只是輕啜過幾口王妃遞來的杯中物，但醇香美酒所帶來的幾分醉意讓她不自覺地興奮起來。幸好目前只是情緒比較亢奮，下半身的凱涅厄斯尚未有站起來的意欲。
確實凱尼絲十年來的傭兵經歷有不少值得炫耀的，亢奮不盡是酒精的影響。
「媽媽接下來想聽哪則故事？我跟海格力斯討伐九頭怪蛇海德拉？還是……」
「怎麼了？妳忽然想起不快的回憶嗎？告訴媽媽，說出來會比較舒服的。」
希比婭見凱尼絲話到半途竟突然露出愧疚的表情，便輕輕抱住對方並溫柔地在耳邊輕聲建議。即使紫髮的傭兵現在已經長大強壯得王妃兩臂幾乎環抱不到，但不論女兒年妃多大、肉體多強壯，於母親眼中依然是惹人憐愛的寶寶。
「我……曾經兩次強行侵犯過女生。」
緊緊握住的雙手幾乎要劃破自己手心的凱尼絲深呼吸過後總算是下定決心。
「第一次是五年前鬼迷心竅上妓院的時候，因為喝過酒而且肉慾薰心，就……侵、侵犯了妓女一整晚；第二次是幾幾、幾個月前在南面的村莊侵犯已婚少婦……」凱尼絲合上眼睛，搖頭歎息，「明明我是這麼不齒波塞冬對媽媽妳做過的事，但我自己……」
「……對方有什麼反應？」
輕撫著女兒垂下來、蓄著薰衣草色頭髮的腦袋，希比婭繼續問。
「不知道……我放下大袋金錢之後就馬上逃跑，怎可能還問她們感覺如何啊！」
「可是妳終歸需要面對的不是嗎？」希比婭王妃抱住凱尼絲的頭，把她緩緩埋向自己不輸女兒的豐富雙峰，「答應媽媽，妳今次離開之後，去找她們道歉。雖然我相信……希望她們會理解和原諒，但即使相反，媽媽希望妳能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而非單純逃避。」
嗯……
縱然面龐被塞到母親的雙峰之間讓凱尼絲多少有幾分尷尬，但她還是默默點頭。
「好了，不要再說這種不快的過去，聊點別的……讓我想想。」王妃放開女兒之後，豎起食指抵在下巴思考，「對了，除了剛剛的海格力斯和傭兵前輩之外，妳還有其他的同伴嗎？」
「以前的話，曾經跟某個來自南方，同樣被流放、弓術出神入化的女孩旅行過兩年。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呢？」凱尼絲撥動掩著左目的瀏海時回答，「最近的話……基於各種原因而成為了雅典娜大人的從僕，故此結識了尼……」
當提到銀髮勝利女神的名字，凱尼絲很自然就想到意中人的容貌以及幾個月前意外映入眼簾並烙印在腦海的美妙胴體……紫髮傭兵的兩頰以至整顆頭都紅得彷如被鍛冶爐的鋼鐵，說話更是由於回憶帶來的刺激而中斷下來。
然而王妃似乎發現到別的地方更惹人注目。
「哦？難不是妳的意中人？怎麼如此精神的？做過了？」
賊笑著的希比婭以指頭輕戳女兒短褲突起的帳篷，即使幾近沒有遮掩的功用。
「不、不不不！怎麼可能跟尼刻小姐做……過……」
「噢，勝利女神尼刻大人！」王妃聽見自己熟悉的天神名諱，高興得雙眼發光，更是不斷輕拍著女兒的大腿，「怎麼了？她很可愛嗎？不，既然是天神，想必是超級可愛！不然怎麼光是想到她就要硬起來了？」
「之之、之之前前去泡……泡溫泉的時候……意外地見、見到尼刻小姐的裸體，所所、所以……」紅光滿面的凱尼絲羞澀地以雙手掩面，「不過她似乎不太喜歡我下面長著的東西，最近總是在躲著我似的……」
「呵呵，總會有機會的。我聽說南方伯羅奔尼撒半島某個王國的王都成功跟天神結婚，我的寶貝女兒也一定可以！」王妃笑著輕揉女兒薰衣草色的頭髮，「可是妳還沒回答我，尼刻大人長得很可愛嗎？」
「可愛！非常可愛！天上天下超級無敵爆絕可愛！她……」
「怎麼了？」
當希比婭以為凱尼絲會連珠爆發地跟自己分享與勝利女神之間所發生過的事時，對方竟然停了下來，反而呆呆地凝視著母親。儘管王妃並沒感到尷尬，畢竟幾個孩子兒時都經常這樣看著自己，但次女乍看來有別的意思。
「尼刻小姐……跟媽媽妳有、有幾分相像……」
「哎喲，這是在稱讚媽媽嗎？」
「不，我是認真的……咦？我是因為尼刻小姐長得像媽媽而一見傾心嗎？」
凱尼絲最初並沒有特別留意母親的容貌，畢竟即使是較記憶中要多幾分成熟韻味，但大致上依然是熟悉的王妃希比婭。不過現在仔細觀看著對方的面龐，加上碰巧想到意中人……兩者的面孔在腦海中擅自重疊起來。
固然希比婭生過幾個孩子而且已過不惑之年，但風采依然。不說清楚的話，大概會被當成希波達米亞和達瑪絲比的姐妹而成母親，尤其是豐碩堅挺沒下垂跡象的雙峰更令他人難以估計王妃的真實年紀。
果然狩獵對防止身體老化很有效嗎？抑或只是單純希比婭是難得的美人呢？難怪阿特拉克斯王如此鐘愛自己的妻子……不過王妃因為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面對的處境而沒有同床……不，已經是異床異夢。
然而，雖說希比婭王妃容貌與勝利女神尼刻相像，但凱尼絲始終認為心儀的仙女比較動人可愛。撇開髮色瞳色的差異不談，尼刻的輪廓較希比婭深邃，線條分明緊緻，說不定是天神無壽的特性所致。
再者，銀髮仙女的眼神更見凌厲，大概是眼角不似希比婭般略見下垂的關係……
可是聽王城的老侍衛說王妃剛嫁進來的時候，作為獵人的眼神銳利彷彿隨時會殺死人似的……現在大概是年紀的關……不，應該是成為母親之後，眼神較以往柔和而產生的變化。
此外，尼刻就算不是奧林匹亞神族最高的仙女，依然比人類女性的平均要突出。既不算太高大壯碩，亦不過分嬌滴滴，能夠充分展現出包含四肢在內的女性獨特誘人線條的比例正中凱尼絲的喜好。這是僅比智慧女神的矇眼祭司略高的希比婭無法比擬的……
話雖如此，較王妃更嬌滴滴的妹妹達瑪絲比似乎在視覺上更接近凱尼絲傾心的勝利女神，特別是身體線條……這是年輕的優勢嗎？搞不好達瑪絲比再過兩、三年就會變得跟尼刻同樣吸引……
不不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妹妹，豈能……
但是當凱尼絲回想起達瑪絲比的雙腳，兩腿之間的凱涅厄斯就彷彿要抬頭挺起。
「傻丫頭，這種事重要嗎？不管對方是天神還是人類、不管對方是男是女……重要的是妳喜歡她！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重要。」希比婭把凱尼絲的腦袋抱到懷中，輕掃著女兒薰衣草色的頭髮，「放心，媽媽永遠都會支持妳的。」
啊……果然……還是媽媽最疼自己。
想到孩提時代王妃經常都這樣安撫自己的凱尼絲不自覺地伸手環抱著母親的腰。
「呵呵，都二十歲了……還這麼會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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