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能成功控制反應爐,屆時砲塔一定有所反應,像是斷電或者電力不濟的狀況。那就是你們開始進攻的訊號!」
雷爾夫退到後面隔離艙,按下關閉鈕,他們之間的通話由耳內的通訊器接過。「成功的話,我和他們會合完後會趕緊去接你們!在那之前,你們就是我們的防護罩。祝你們好運!」
隔離艙門緩緩關閉,發出空氣抽取的呲呲聲響,隨後那區的重力被解除,他們腳下的重力鞋發揮作用,將腳底牢牢地黏在地面的鋼板上。
兩人迅速登上飛梭,檢查儀表與設備。
薩洛梅將雷爾夫的網絡連上頭盔,拍了拍說道:「呼叫雷爾夫、 呼叫雷爾夫這王八蛋!」
「哈,很有趣是嗎?」雷爾夫站在玻璃後方,雙眼發出冰冷且銳利的眼神。
「這玩意兒到底要怎麼操作!」薩洛梅喊道,隨手在面板上按了幾下,結果引擎聲浪瞬間拔高,儀表上的數值也隨之飆升。
「跟其他飛梭一樣,你不就啟動它了嗎?」雷爾夫無奈的聳了聳肩,「嘿,別怪我多嘴。不要搞壞它,否則你們得徒步衝刺到砲塔前!對了,還有……」
還不等雷爾夫說完,薩洛梅已經按下了發射鈕。飛梭的固定裝置迅速鬆開,推進閥全力開啟,將飛梭如箭般射出機艙。希魯見狀,也不甘落後地跟著按下發射鈕。
兩道白色氣流拖曳著火光,從機艙中飛速射向太空,飛梭側翼的火箭點燃,將他們推向大氣層,猶如墜落的流星,朝地表疾馳而去。
「哇──啊──喔──」
薩洛梅感受著強烈的震動,牙齒被碰得咯咯作響。他分不清是飛梭在駕馭自己,還是自己在駕馭飛梭。
「哇哈!薩洛梅大人,這個太刺激了!」希魯竟異常興奮,緊握飛梭油門的手根本停不下來,「我從來沒有在太空中騎過飛梭,真是太過癮啦!」
兩人化為天際的流星,從天穹黑暗的邊緣快速落下。他們等待一個訊號、一個希望;一個期盼看見亞瑟他們三人回來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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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哈德薩德 發電機控制中心
這條通天的階梯真的要通天了。亞瑟他們花了四刻鐘的時間終於抵達這地獄階梯的一半,這顯然已經超乎他們先前預估的高度,然而後面幾乎無限延伸的階梯還在他們眼前。所幸沿路並沒有巡邏人員,也許他們也沒想到這三人會出現在這條折騰人的階梯上。
而此刻踏上平台的布萊爾已經耗光他所有精力,每一階都舉步維艱。他的身體瘋狂冒出冷汗,氣喘如牛、臉色發白地蹲坐在走道旁,任由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到腳下的鐵板。
亞瑟同樣疲憊。他朝緩緩蹲下的薩斯吉看了看,他們可能還沒抵達控制室之前,已經被這條階梯消耗殆盡。他看向眼前的閘門通道,下了決定,而薩斯吉在他眼裡看見莫名的自信而感到心驚。
「亞瑟,你想幹嘛?」薩斯吉問。
「這樣爬下去不是辦法,」亞瑟緩緩靠近那道門,傾身貼在門旁聽著後方的動靜,「抓個巡邏的守衛是最快的方法!」語落,亞瑟迅速挑眉。
「你不怕會驚動到他們?」
「所以動作得快。」亞瑟揚起嘴角笑了笑,「他們可能會有編隊,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他來到布萊爾身旁,拍了拍其肩膀說道:「布萊爾,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和薩斯吉想辦法。在這之前,我需要你藏好自己!」
「你們去吧!」布萊爾無力地揮了兩下手,虛弱且臉色蒼白地說:「我會在這裡等你!」
隨後,兩人在門口後方聽了聽,身影隨後隱沒在黑暗的甬道中。
布萊爾朝四周環顧,嘴裡冷冷發出一陣哼笑:「哈,亞瑟……你這會要我躲去哪裡?」他再度看了看,除了鐵梯下方以外,這裡幾乎沒有躲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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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屬通道內,空氣壓抑得讓人窒息,也許,這份窒息感部分來自於兩人高度戒備的心態。牆上燈光營造令人摒息的場景,在走道間隔處投下層層模糊的陰影,彷彿黑暗深處隨時會竄出潛伏的威脅。
亞瑟和薩斯吉在通道中緩步前行,穿梭於錯綜複雜的分岔間,目光警覺,不放過任何微弱的聲響。他們來到一處轉角,亞瑟停下腳步,側耳傾聽片刻,隨即壓低聲音對薩斯吉說:「三個人,裝備輕型護甲和電能槍……不難對付。」
薩斯吉站在他身後,點了點頭,目光平靜如水。「老方法。你動手,我掩護。」
巡邏守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領頭那人轉過轉角。亞瑟與對方四目相對的一瞬,猶如拉響了看不見的警報。對方驚愣當下,亞瑟便如獵豹般俯衝而出,撲身掠過對方身後,手臂環抱住對方的脖子,猛力一扭,伴隨清脆的聲音,那人連哼都來不及便倒地不起。
「逃犯?」
剩餘的兩名守衛反應過來,迅速舉槍瞄準,但轉眼間亞瑟已拉起那具屍體,推向他們作掩體。子彈密集掃向屍體同時,薩斯吉與亞瑟趁對方混亂之際,繞到敵人身後。前者一記肘擊砸在對方後腦,將其敲暈在地;後者趁對方拿出電磁短刀反擊時,順勢將刀口刺向下顎。
亞瑟見被薩斯吉擊暈的對手驚慌醒來,立刻奪下短刀,反手刺向對方胸膛。
不到十秒,戰鬥結束。通道重歸寂靜,只剩下三具倒下的屍體與陰暗冰冷的走道。兩人迅速將三具屍體拖向陰暗處。甫放下最後一具屍體,薩斯吉便狠狠推了亞瑟一把。
「去你的亞瑟!」他低聲怒道,「都被你殺了,還要怎麼套消息?」
亞瑟立刻低聲反駁,「嘿,你讓那傢伙發通訊求援還得了?」
「哈!這下可好。我們是不是又要去獵殺下一個小隊?」
亞瑟回以尷尬地微笑,俯身檢查屍體,也許他們身上會有相關的資訊。然而此刻,領頭的那具屍體上發出低沉的電子聲音。
「第四小隊,報告狀況。」
薩斯吉眉頭微動,示意亞瑟將通訊器交給他。他清了清嗓子,用冷靜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回答:「狀態正常。完畢。」
「你們現在在哪裡?區域十三偵測到異常震動。」
「我們正在這裡。」薩斯吉面色不改地撒謊,再度沉穩回答。「剛才那兩個傢伙胡鬧,摔倒了。」
通訊那端沉默片刻,隨即傳來命令:「收到。戒護組在污水道發現無人機殘骸,他們可能出現在這裡。你們離區域十四的第五控制室最近,立即前往巡邏,隨時回報。」
「明白,已在路上。」薩斯吉語調平穩,放下通訊器,兩人嘴角微微上揚。
這消息對他們再好不過,而亞瑟在不久前為了記得來時的路徑,仔細觀察過這裡的平面指示圖。他們必須回去找到布萊爾,告訴他這好消息。
片刻,回到外面的梯間,他們找到布萊爾蹲在角落。
「天吶!你怎麼沒有躲起來?」
布萊爾聳了聳肩。「你要我躲去哪裡?有消息了嗎?」
亞瑟拍了拍布萊爾的肩膀,露出得意的笑容:「好消息!控制室就在這一層,終於不用爬樓了。」他頓了一下,又露出一抹苦笑,「不過……這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還得碰碰運氣。」
「那現在怎麼辦?」布萊爾皺眉問道。
亞瑟將武器遞到布萊爾胸前:「只能試試看了。你還行嗎?」
布萊爾接過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聽到不用再爬樓梯,我的體力全回來了。」
亞瑟揚起嘴角,拍了拍布萊爾的肩膀。再次迅速行動,依靠亞瑟對平面圖的敏銳記憶,悄然來到第五控制室附近的轉角處。當下他們腦裡紛紛充滿這裡嚴密的戒備,然而事實上守衛的狀況遠比他們預料的鬆散。
控制室扼守的三通向廊道僅有兩位警衛,從他們的對談得知,在前方看不見的廊道深處還有一名守衛來回巡邏。他們的視線交錯,牢牢掌握著所有出入口,幾乎沒有死角。
「亞瑟,怎麼辦?」薩斯吉低聲問,「這裡距離那麼遠,我們的速度頂多可以撂倒門口那兩位,但控制室對面那位我沒把握,他隨時都能通報安全管理中心……」
「交給我吧!」
「你?」薩斯吉疑惑的瞟了一眼,「噢,你的體力怎麼用不完?」
「哪有這回事。」亞瑟貼著牆,深吸一口氣,露出微笑。「都到這裡了,再撐一下吧!如果我失手,就靠你補救了!」
薩斯吉無奈點頭,但還來不及再說什麼,亞瑟便猛然衝出轉角,留下錯愕的他愣在原地。
亞瑟如疾風般奔向前方,驚得門口的警衛尚未拔槍,額頭便已中彈倒地。他隨即踏上牆面,凌空飛撲,槍口瞄準早已計算好的角度,等待倒下屍體背後的另一名守衛露頭。第二顆子彈應聲射出,精準命中對方眉心。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通道深處的巡邏守衛被槍聲驚動,看到兩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驚恐地迅速伸手摸向胸口,準備按下警報裝置。
「糟了!」
亞瑟心中一緊,但他的能力還未展開之前,薩斯吉已快他一步。
薩斯吉的身影閃電般從亞瑟腳邊掠過,左手蓄滿紅色霧狀火焰,整個身體宛如一道迅疾的影子。他以左腳猛然蹬地,身體凌空飛撲,隨即扭腰揮臂,將手中的火焰甩出。火紅的光束猶如滿弦之弓,直直飛射向目標。瞬間,守衛的身體被烈焰吞噬,化作一團灰燼,只剩下兩條僵硬的腿直挺挺地留在原地。
「呃……這也太噁心了吧!」亞瑟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禁皺眉。「還說我殘忍?」
薩斯吉拍了拍衣服,淡然回應:「如果你早點解決他,就不用這麼麻煩。」
「你的能力恢復了?」亞瑟挑眉問。
「勉勉強強啦!我很安分地沒有使用咒術,現在應該還能開啟一兩次傳送門。」薩斯吉攤開手掌,凝視著殘餘的紅色霧氣。
「那不如直接把我們傳送出去吧?」亞瑟提議。
「你倒是說清楚,想傳到哪裡去?」薩斯吉白了他一眼。「你好歹也讓我有座標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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