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洛梅立即轉過來,補上一句:「哼!亞瑟,跟這兩個傢伙有什麼好說的!」
「好吧,那就這樣。」亞瑟對兩人聳了聳肩。
薩洛梅咬牙切齒地指著布萊爾兩人說道:「我希望你們兩個牢牢記住恩薩爾‧哈雷克‧梅克力司這個名字!奧拉──只是你們擺脫內疚陰影的藉口,是你欠恩薩爾的!」
布萊爾再度聽到這名字,原本波瀾不已的情緒頓時狂風大作。他立刻拉高腎上腺素,狂怒說道:「是!我是欠他的!我一輩子都欠他!薩洛梅!
「不只有他!哈德薩的卡納爾托‧托卡培(Canalto)、恩靈犀頓的西拉雅‧龍納(Ciraya)、札拉克的米恩‧薩巴斯(Mi’en)及藍瑟雅努(Lanceajanu)還有其他居民們……。艾西特的每天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他們的臉在過去三十五年來,每天都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停頓片刻,然後指向薩洛梅。「薩洛梅,你要知道,我會比你更在乎他們!但此刻,我堅信有比過去還重要的事情要做!」
薩洛梅猝然噤聲。他被布萊爾的氣勢壓下,無法反駁;先是愣了半晌,接著看向一旁,沉默不語。
怒視薩洛梅的布萊爾同樣氣得胸腔猛烈起伏,隨後將眼神轉向亞瑟,盡可能地吞下那口怒氣。
「是的!」他猛拍中央的平台桌面怒喝。「事情並沒有朝我們預期那樣進展!」
雷爾夫以手肘頂了布萊爾,示意他收斂脾氣。布萊爾撇視一眼,點了點頭後再次舒了幾口氣。
他的語氣漸漸恢復平緩:「如果可以,容我繼續說下去,好嗎?」他見亞瑟點了點頭後繼續說道,「你所接觸到這些都是起因於那事件。如同雷爾夫告訴你的,我們得救不是僥倖,而是成為他們計畫中的棋子。雖然我並不明白那物體真正的用途是什麼,但在它發揮真正用途之前,恐怕先觸發的是人性的貪婪。」
「貪婪?為何會這樣說?」
「亞瑟。當有一種科技或者方式,可以壓制、控制整個局面時,你認為人性會怎麼展現出來?和平?」布萊爾搖了搖頭。「這是最不可能發生的事。」
「你只會製造謊言。你們都是!」
薩洛梅冷冷地插上一嘴,但布萊爾看了他一眼後並沒理會。
「嘿,讓他們說完。」亞瑟轉頭看向布萊爾說道,「當中不會只有你們倆吧?」
「當然不是。除了我們兩個之外,對這件事情知曉的有巴蘇哈泰長老院的阿奇柏德、哈茲亞克拉總理──凱瑟琳‧安瓊斯及阿雷托的叔叔──堪薩斯‧艾傑‧雷蒙。」布萊爾緩了一下氣後繼續說道,「我想他們都認為這東西必定是奧拉的神器,他們對那些東西深信不疑。或許在我沒看到的地方,彼此間已經較勁過好幾次了。」
「所以你也想參與?」亞瑟問。
「不,那並不是我在意的。」布萊爾嘆口氣說道,「埃耶洛提出的航線和阿雷托的動作簡直不得不令人聯想到其他的事,如果是別人或許我並不在意,但別忘了他可是堪薩斯的姪子。千萬不能小覷雷蒙家族『奸詐』的本事。」
「亞瑟,」雷爾夫說道,「我們兩大領域重疊的地方太多;他暗中派人煽動我們的自治區,現在只欠缺一個合理的證據。放任阿雷托只會讓這把火燒到雷諾身上的。如果、萬一……那個物品真的是奧拉的神器,那麼這下落到阿雷托的手上就不太妙了。布萊爾和我絕不可能坐視不管。」
薩洛梅再度插嘴,但他的眼神早已瞥向外面。「不合理,你別聽他們胡扯!如果對方真是神的話,要找東西絕對難不倒他們!」他說道。
「哦,你的腦袋終於運作了。」
亞瑟揚起嘴角對薩洛梅笑著,而他或許聽不懂亞瑟的意思,也或許並不在意,仍以得意笑容回應他。
「的確。至今我也想不透奧拉這樣做的理由。但看了他們之間的爭奪不禁讓我想起──這會不會是一場詭計?」布萊爾吐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在意的不是那東西,而是阿雷托取得那東西後的影響。雷諾才是我在乎、要守護的事情,那是我的恩師──恩圖的理想。這就是我沒說的真相。」
「所以你們想把阿雷托拖下來?」
「那正是我們的用意,亞瑟。」布萊爾點頭說道,「他和堪薩斯雖然是旁系關係,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阿雷托不止繼承堪薩斯的所有建業,甚至連後者身上的『優點』也一併繼承。讓我以為原本落幕的事情又被搬上檯面。天知道他的野心有多大、有多邪惡!
「目前各領域表面上存在和諧的假象,事實上底下正暗潮洶湧。目前除了哈茲亞克拉以外,其他的都不足以信任。只要阿雷托一掌握情勢,極有可能會摧毀目前僅存的一點平衡。所以之前的商業協議也只是為了拉攏埃耶洛的高層來控制阿雷托的勢力擴張。」
「亞瑟,這是有可能發生的!」雷爾夫說道,「『艾西特事件』之後我們企圖調查事情的來源,最後查到漢默德工業(Hammond Industry)──」
雷爾夫說到這裡的時候,被布萊爾瞪了一眼,這舉動都被亞瑟看在眼裡,但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冷淡地回應他們。
「漢默德工業?發生什麼事嗎?說吧,別在那裡看來看去。」
布萊爾搖頭,無奈地說道:「雷爾夫,你說。」
雷爾夫點了點頭。「事件背後的助手應該是漢默德工業,但我們只掌握了一點堪薩斯與漢默德的資金來往,可惜再也沒有更多了。然而你遭遇的狀況可以合理推敲,艾西特的後續有復活的跡象;阿雷托與漢默德工業必定有某種程度的關連,但我們沒有實質證據可以證明。」
他眼神嚴肅地看向薩洛梅,「薩洛梅,堪薩斯對艾西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這點我想你應該會很清楚。」
「胡扯!你敢否認那天的情況嗎?堪薩斯告訴我,那是你……」薩洛梅生氣的質疑著布萊爾。
「我的天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想不通嗎?那個狗崽天殺的,當初要不是你攔住我,他早……」布萊爾看見薩洛梅手指著他,忿忿不平的反擊。「如果有機會,我會跟你和亞瑟好好聊那件事,我想你會知道恩薩爾真正的想法!」
「去你的,布萊爾!」薩洛梅氣憤地捶了欄杆,將那根彎掉的欄杆打飛。他背對著他們說道:「我得先處理阿雷托和那崽渣。莎雅的事,我還沒跟他算清楚!」
「是吶,你的不二人選呢。」
「亞瑟,拜託!」雷爾夫試圖為他蒙受的冤屈叫喊著。
亞瑟不想理會雷爾夫,轉身過去看著外面的風景。這時飛行氣球已經快要繞一圈回到高塔,他大概對艾西特的想法有了雛形,但這幾個人當時發生什麼事情?那稱為奧拉的神,怎麼有本事讓星球消失的一乾二淨?
亞瑟轉過身,看向那兩位期待自己回應的人說道:「如果你們真需要依洛的情報,甚至是那被盜走的東西。我會按照約定幫你拿回來!」他指著兩人,「不過現在起,你們得注意身邊所有的人。札克只不過是開端,而這是目前我能給你們最好的忠告。別再有拖我後腿這件事了!」
布萊爾揚起嘴角,點了點頭。
「謝謝你,亞瑟。」他說道。「不想告訴你是因為──我們都認為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目前的計畫只限於我們四人之間,連雷諾議會都不太清楚我們背後的目的。至於埃耶洛高層那裡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能找出把阿雷托拖下來的證據,我們雙方都有正當的理由來制裁他;這方式遠比那個不知道如何使用的『東西』還來的重要。」
「亞瑟,」雷爾夫說道,「或許是當地反抗軍的關係,幾天前依洛破天荒地限制許多領域的萬國卡──雷諾也在內。所以你們此次有些資源將會受限,目前你持有的澳雷泰雅萬國卡還沒被限制,所以交通工具以及設備只能靠現有的,至於其他補給品你儘管開口。請諒解我們。」
亞瑟點頭悶哼一聲。「反正摔了你們會再買一台賠我。」他對雷爾夫眨了眼,可後者眉頭皺了一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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