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亞瑟冷笑一聲。
「哈,還不是你們最摯愛的阿雷托。」他回應道。「現在你們總見識到傳說的威力了吧?不過現在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你們趕緊去應付軌道外面那些威脅。這可不是讓他們來參加派對的時候。」
「他們早就離開了。」
「什麼?」
阿雷托的策略真是令人摸不著頭緒,亦或是他認為自己可以輕易碾平這裡?
亞瑟先是愣了一會,心中一股不快哽咽在胸口。「你們自己當心,」他說道。「我可不想看見你們取得的船艦消失在牠強勁的尾力下!」
「你也是!」
戰艦幾番掉頭發出攻擊,所有攻勢皆被迦耶蒙閃躲,期間,牠不曾用過頭部強硬接下攻擊,而薩斯吉的線索都聚集在頭部的位置。當牠被逼退到山腳的城堡廢墟盤據時,轉身甩尾拍碎一座小山,捲起岩石朝天空甩去,使得戰艦再次停止攻擊閃避。
迦耶蒙轉身那刻,背後零散破碎的鱗甲越來越多。牠見離去的戰艦,拉起身軀盤繞在破碎的城堡丘上,張大嘴朝他們嘶吼一番。
迦耶蒙冷靜片刻後抬起頭盯著三人。「嘎、嘎!那擊很有創意,真痛吶!」
「看來就身體大了一點,沒什麼大不了。」亞瑟大聲反擊說道。
他的視線此時關注在對方受創鱗甲的部位,它們被分散在非慣用區域。亞瑟觀察迦耶蒙幾次的攻擊方式,牠有特定的模式與部位,顯然受創的鱗甲沒有一片在該位置上;加上薩斯吉目睹頭部的鱗甲下方有物體,亞瑟幾乎可以確定那裡的重要性。
「你就是札克說的亞瑟?」迦耶蒙伸長脖子,對他吐出深黑蛇信。「看來……也不過是隻躲在陰暗角落偷襲的臭老鼠!」
亞瑟持續將目光鎖定在迦耶蒙身上,腦袋裡的計畫逐漸成形。「臭老鼠?哈,我最喜歡這個稱呼了」他冷笑說道,「怎麼,也沒你現在這張臭嘴來得臭。我會教你如何刷牙。」
「嘎嘎嘎──」迦耶蒙腹部發出幾聲譏笑,反覆膨脹收縮。「札克說你的嘴挺尖銳,或許僅僅這樣而已?」
亞瑟聽聞後,站在原地不停大笑,詭異的笑聲滲入對方耳裡,顯然勾起不少疑惑。然而,勾起疑惑的不僅是迦耶蒙,亞瑟身後的二人頓時驚愣,那不是他們認識的亞瑟,也鮮少看過他會與敵人廢話連篇。
迦耶蒙發出悶呵,準備轉身甩尾。「在你死前,讓你多笑一下!」
「死的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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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努哈‧路卡‧蘇烏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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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擊掌落地。迦耶蒙所在的地面上轉眼間被壓出深刻的溝槽──環形方陣的圖樣顯現。冒出的粗壯樹幹扭曲,融合藤蔓的元素變成巨大藤繩,從地面奔出,越過牠的上方,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弧狀,纏繞迦耶蒙的身軀。
這才是亞瑟真正的用意。
他藉機與迦耶蒙相互叫囂當下,已將咒術預注,只等待時機發動。但迦耶蒙也不是弱者,牠忽然扭轉身軀掙扎,改變甩尾姿態,撇開頭,躲避接續而來的飛越樹藤,隨即縮起脖子張大嘴,強烈的寒冰氣息凝聚眾多出杉木般粗壯的冰錐。
「去──死──」
空冥的聲音發出,漂浮的冰錐立刻被驅使,紛紛朝三人襲擊而來。見勢,薩斯吉與亞瑟伸出手凝聚防護盾,無奈來襲的冰錐又大又猛,兩人的防護盾頓然如玻璃般破碎、消失。
「快閃!」
亞瑟大喝下,三人分散奔跑,落下的冰錐剷入土裡,濺起煙塵。一根樹藤不足以束縛迦耶蒙,掙脫後的牠猛然甩出大尾,大量石塊夾著塵土朝三人撲來。
地面霎然狂吼,眾多粗壯的樹幹沖天而出,它們依舊擋不了迦耶蒙反身的掃尾攻勢,樹幹應聲破碎,肥厚的黑影以排山倒海之勢,迅速朝亞瑟面前壓來。
「亞瑟──」薩洛梅大喊。
那刻驚慌的亞瑟遲疑些許,破碎的石塊劃過臉龐,接著只意識到側膀遭受到猛烈撞擊,隨即滾下土坡。巨大的尾巴從他眼前揮掃過的那刻,他見撞飛自己的薩洛梅就在那裡,後者的身軀在尾部的相對之下,如同一顆碎石,隨即如同被輕鬆彈飛。一道黑影飛速,直接衝擊後方傾倒的房屋處,頓時石屑飛揚。
「老粗──!」
「你還有時間擔心他?」
迦耶蒙縮脖後再度噴吐冰錐,救援的戰艦再度返回,朝空中一陣猛烈狂轟,將其轟成白霧。然而牠並沒有因此停留,碩大的額尖突破煙霧,突擊亞瑟所在區域。
然而,在半途中,迦耶蒙臉側的塵霧裡突然發出紅色閃光,一道轟天烈火冒出、直撲牠的顎骨。這一擊使得牠撞擊當下頭部略偏。2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qmSqn9K1x
薩斯吉的攻擊讓亞瑟找到痛擊對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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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汗克‧喀努哈‧吉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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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頓然被引爆,兩道環形方陣以傾斜的姿態出現在天空,巨大無比的樹幹從方陣冒出,被粗大藤蔓迅速包裹,直接與迦耶蒙的頭擊正面對決。
碰!
兩者碰撞之間噴出猛烈氣流,龐大的樹幹即使以藤蔓加強,依舊抵擋不了衝擊,碎裂後化成一團金色光點後消失。這擊同樣對迦耶蒙造成創傷,令額頭上的鱗甲頓然碎裂,身軀反彈,往後傾倒。
可惜迦耶蒙並沒有因此暈厥,儘管身軀龐大,但動作一點也不遲緩。牠後仰霎時,甩起尾巴,瀰漫空氣的濕氣頓然消失,空中迅速奔出多道冰錐。
亞瑟緊攥雙拳準備以護盾方陣來應對時,一顆偌大的石頭從頭上飛越,與部分冰錐化成碎屑。「咚!」的震響,空氣被低沉的聲音抖出波紋,一股強烈氣息從亞瑟背後發出,將奔來的冰錐凝結在空中。
是薩洛梅,那是薩洛梅的招式!
「他媽的──」
他衣物破碎,滿臂鮮血、狼狽地站在亞瑟背後。迦耶蒙快速翻身爬起,再度以額尖撞了過來。當下薩洛梅揮去即將低落眼睛的鮮血,再度大吼,奔跑後猛力揮出痛苦的一拳,手臂上的鮮血在空中飛灑,化成一縷縷火花。
武器凝結的結界宛若被引爆的炸彈,火花瞬間,轟然巨焰沖天,撲向迦耶蒙後再度將其打偏。見勢的戰艦迅速朝那裡一陣狂轟,幾道轟擊來得又快又猛。
薩洛梅回頭看向兩人,臉上洋溢得意的笑容,對他們挑眉。
「衝吧!」
這傢伙果然被星球撞上都死不了。
地面的轟隆震天價響,眾多的樹木從地上傾斜冒出。三人互視後奔向亞瑟使出的樹木階梯,即使他們都知道目前可能隨時面臨斷崖式的能量減耗,但這是他們必須得放手一搏的時刻。
「準備了!」
三人腳下的木階梯在亞瑟吶喊的那刻,冒出細小的樹幹,將三人彈飛到空中。
迦耶蒙意識到飛奔來的三人,將頭部猛甩,卻被薩洛梅搶先一步,強烈的壓縮爆炸彷彿撞上了什麼,倒頭彈回,然而牠依舊不放棄,立刻噴吐致命寒氣,蜂群般的冰錐頓然飛灑,也許是凝聚的時間不夠,使得它們又細又短。
冰錐衝向亞瑟和薩斯吉,即使體積並不大,但仍然具有強烈摧毀兩人防護罩的能力,一陣冰錐暴雨下,防禦脆弱不堪。然而,迦耶蒙此刻掌握了更多技巧,模仿薩洛梅的伎倆,在護盾碎裂的同時,冰錐轟然爆炸,將三人狠打落地。
雙方落地後再度爬起。亞瑟迅速起身拍下地面,轟隆下再度冒出蔓生巨藤,可同樣的招式讓迦耶蒙輕鬆應付,牠立刻翻身閃躲,身軀飛快的回正,將頭縮回後再次低下衝擊。
碩大的樹幹頓然從地面斜射而出,三人快速地繞過後飛奔向前,被樹木彈射不同的方向,與牠再次對決交鋒。迦耶蒙卯足全力與亞瑟的咒術對撞,而看似粗壯的樹幹卻不如先前堅硬,木屑橫略過牠的視線,當下,迦耶蒙驚愕。
障眼法?
在破碎的光芒之間,三人已經將牠包圍。
亞瑟落入迦耶蒙的背後,往上揮動武器,霎時藤蔓急速湧上,捆住對方的身軀,拉向地面;薩斯吉則出現在牠的左側,炙熱的火拳已經蓄勢待發。揮拳下,烈焰蔓延,高達數十米的火球猛擊側臉,而當牠受擊撇過頭那刻,在右側的薩洛梅又來一記猛烈的爆炸。
「閃開!」
亞瑟大吼瞬間,兩人耳邊傳來劃破空氣的咻聲,他們趕緊翻滾。兩側的龐大樹幹朝迦耶蒙臉上互衝。
轟!
破碎的樹木化成一團金粉,而被轟擊的鱗甲碎裂,再次快速移動。迦耶蒙似乎痛苦難耐,瘋狂嘶吼。此刻,他們三人都看見臉頰的破碎處內是一片黑暗深淵,然而,那裡並非什麼都沒有,細看下,一團反射些許光澤的物體在跳動──像心臟似的物體。很快的,殘破的缺口在轉眼間被填補。
那應該是薩斯吉看見的東西,弱點在這裡。
迦耶蒙瘋狂掙扎,透過咒術的反饋,亞瑟感受到的壓力也越大。當下其餘兩人正打算再對其發動攻擊時,亞瑟霎然內心一抖、心神一震,後腦彷彿被猛槌敲擊,全神貫注的意識忽然渙散。
當下束縛迦耶蒙的藤蔓化做光點。這下可糟了!
被釋放的牠立刻彈起身軀、甩動尾巴。薩斯吉快速躲過牠的甩頭攻擊,但薩洛梅和亞瑟可沒這麼幸運。薩洛梅被尾巴甩來的石塊擊中,而被拋飛的亞瑟在迦耶蒙的尾勁中被掃過,瞬間噴飛。
牠的巨大體型依舊擁有先天優勢。即使當下亞瑟用上護盾防禦,但強大的破壞力瞬間將其擊碎,衝擊力如群象猛擊,內臟彷彿翻江倒海地重組一遍,胸口灼熱刺痛迅速蔓延,連吐出的血液似乎都在哀嚎哀嚎。如果不是護盾,恐怕他人已被拍散。
壓倒性的痛楚讓亞瑟在騰空飛出去的瞬間,失去意識。直到驚醒時,他已經在薩洛梅的懷裡。他見後者眼神耗弱地盯向前方,從嘴角流出的鮮血混和唾液,沾黏在下巴的鬍鬚上。
「薩洛梅?」
亞瑟驚慌地從薩洛梅懷中跳下,見回過神的薩洛梅艱難地吞嚥下口沫,他的膝蓋以下已被埋入在廢墟的土堆裡,汩汩鮮血從破碎的皮褲上滲出。
亞瑟趕緊輕拍薩洛梅臉頰。「老粗、老粗!你沒事吧?」後者眼神在混沌中彌留,一番呼喊後終於將視線集中到眼前亞瑟的目光。
薩洛梅眼神耗弱地說:「我接住你了……」
「來!我們趕緊得離開這裡!」
亞瑟快速拉起薩洛梅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上,但立刻被他一手推開。薩洛梅虛弱地低聲說道:「我暫時走不了了。這兩雙腿──恐怕要等會才能移動……你們快跑……」
「你在哪裡,我就會在哪裡!」
亞瑟還沒說完,遠處再度發出迦耶蒙的咆哮。此刻,布萊爾的援兵終於抵達,他的三艘戰艦打前鋒,其餘停留在大氣層之外,軌道上的砲擊如落雨般狂下,朝迦耶蒙一頓瘋狂轟炸。他們的攻勢為三人取得一點喘息的時間,迦耶蒙已能熟練地使用凝聚冰錐反擊,頓時天空白煙瀰漫,這對那四艘戰艦恐怕不是好消息。
氣吁的薩斯吉從土丘上奔下,他和亞瑟兩人合力將薩洛梅抬出。薩斯吉二話不說,雙手搭上薩洛梅鮮血狂噴的雙腳。
「薩斯吉!」
薩洛梅推開他,但立刻被顯露疲態的薩斯吉狠狠瞪了一眼。他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開口大罵:「你能量有限,別浪費餘力在我身上!」
一股怒火從薩斯吉胸口竄起,他抓起身邊的武器,猛然朝薩洛梅脖子旁的地面刺下!
那一瞬間,薩洛梅整個人愣住,張大雙眼。他從未見過薩斯吉露出如此冷峻的怒容;就連亞瑟也感到一陣震驚。
薩斯吉語氣冰冷、眼神如刃:「你再廢話,我就殺了你。」
語畢,他再度伸手搭上薩洛梅的雙腿。白光霎時從傷口迸現,刺眼又劇烈。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終於讓亞瑟回過神。他瞥見薩斯吉滿身是傷,卻仍咬牙拼命施術。腦中浮現的是大樹裡的記憶──當時為了救慈曼達,他幾乎耗盡最後一分力氣。在赤海對岸,西爾克亞曾告訴他,這種咒術不僅難以控制,還會榨乾施術者的精力,幾乎等同慢性自殺。
此刻薩斯吉渾身是汗,臉色慘白,身體微顫。以他現在的狀況來說,這根本是在找死。
亞瑟不可能坐視薩斯吉死在自己面前。即使迦耶蒙再難對付,他也不允許。
他一把抓住薩斯吉的手腕,強行將雙手拉開。白光瞬間熄滅。
「薩斯吉──」亞瑟語氣冷硬,「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做,我們會有機會的。」
薩斯吉怔了一下,神色隨即一沉,彷彿腦中盤算著什麼。他掙了掙,試圖甩開亞瑟的手,但對方像早已看穿他的意圖,一把扣住不放。
「該死的亞瑟!放開我!」
「夠了吧!」亞瑟低聲怒吼,「你覺得現在是耍固執的時候嗎?」
短短一瞬,空氣像被撐緊的弓弦般繃著。
薩斯吉咬牙,露出一抹倔強的笑。他的氣息明顯不穩,但那雙幾乎睜不開的眼裡,依然燃著不肯熄滅的光。
「那又怎樣?都走到這一步了,你要我怎麼放棄?」
他盯著亞瑟,聲音低了些,但語氣仍堅決。
「亞瑟,你相信我嗎?」
亞瑟沒有因此鬆手。這時,薩洛梅也從旁伸手,按住薩斯吉的另一隻手臂。
「哼!」他冷哼一聲,瞥了薩斯吉一眼,「相信你?光是你現在還跟我們在一起,那就已經足夠了。」
他咂咂嘴,目光掃向遠方。迦耶蒙的哀嚎與怒吼仍在空中翻湧。
「我才不管你打什麼算盤,但我不可能眼睜睜看你拿命開玩笑。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而且──我們還需要你。」
薩斯吉咬牙冷笑,朝前方勾了勾下巴。
「看到了沒?那傢伙有多少能耐?」他瞥回來,眼神銳利,話語像刀子一樣直指亞瑟。「你和老粗──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如果我這點力量,能讓你們撐到最後……」
話還沒說完,他猛地一抽,想要掙脫兩人的束縛。但亞瑟動作更快,一把將他推回去。
「去你的!」亞瑟怒喝,手指狠狠指向他,「撕裂那傢伙──會是我們三個,聽懂沒有?」
薩斯吉錯愕地看著他,轉頭看向薩洛梅,想尋求支持,但顯然,他們早就沆瀣一氣。
「亞瑟說的沒錯。」薩洛梅揚起嘴角,「要死,也得是我們三個一起。」
薩斯吉張了張嘴,卻沒再反駁。他原本繃緊的表情終於慢慢鬆了些,語氣也沒那麼尖了。
「你們兩個真該死……」
他低咒一聲,停頓片刻,再度抬頭,目光瞬間銳利如初。「亞瑟,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突然會鬆開牠,那可是要命的失誤……那傢伙可不是我們過去的……」
「對不起……」亞瑟打斷他,自責地垂下眼。
「剛剛……我好像分神了。」
為了慶賀某篇突破1000觀看,終於找到藉口可以加更,所以週五要發布的將順延至週日。感謝各位的支持與陪伴,小夜在此感謝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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