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的,或許他們喜歡的很!」薩洛梅對他挑眉著說道。「但你不會喜歡死人爬起來跟你打招呼吧?」
「你這是哪門子的邏輯?」亞瑟搖頭微笑。「趕緊找地方離開吧。」
兩人才剛開始探索這裡,可同一時間,黑影迅速掠過他們的眼角,動作迅速地鑽入底下眾多洞穴之一。他們互看一眼,追上去時黑影已經消失某個洞穴了。
兩人在黑影消失的附近洞穴盤查,他們發現其中與與他們來的洞道大小的洞穴中發現一塊被撕扯下來的布匹──約硬幣大小,是用來修補毛毯用的。或許黑影正是藉由這裡逃出。然後他們又得再度經歷一次那難受的過程。
亞瑟慢慢蹲走的過程,在冰冷的石面上摸到一顆與眾不同的石頭,它帶著些許的溫度,或許這裡真的是黑影逃跑的路徑。果然!他們爬出洞穴後來到一處昏暗場所,一陣木材燒過焦炭味飄散在悶熱的空氣中,更加應證他們的推測。
亞瑟拿出項鍊,此刻光芒已黯淡許多,僅僅足夠照亮附近半米的範圍。他從口袋內掏出剛撿到的石頭準備仔細察看一番,而眼尖的薩洛梅立刻露出驚訝神情。
他緊盯亞瑟,話語哽咽在喉嚨內。許久,那股話終於在壓低的音嗓下冒出:「嘿,你從哪拿到這玩意的?」
「噢──我們爬出來的洞穴。」亞瑟聳了聳肩。「應該是那個傢伙。他可能握在手中很久了,還是溫溫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哈,它就是這樣。」薩洛梅得意地說道。「沒想到你還真健忘!你來我那裡不就是為了得到這東西?」
「這東西?」
亞瑟皺眉,那形狀與雷爾夫繪製的手稿略有出入,而且他以為會更大。那顆石頭像極黑曜石,外表光澤圓潤,成橄欖狀,約普通人食指的長度。它上面刻有細微紋路,絲絲紅光如流水般閃過,或許是亞瑟的錯覺,已經過一段時間了,但它依舊維持著一股不溫不熱的溫度。
是他的誤解嗎?
「原來是長這樣,」亞瑟一臉疑惑,眉頭深鎖。「跟雷爾夫給我的繪圖不太一樣呢。還有,當初是你的宰渣進去你的密室拿的,說真的,我從沒仔細看過它是長怎樣。」
「我看過,每一顆形狀上都有點不同。」薩洛梅惦了惦後交回亞瑟手上,「這重量和手感或許是我那顆也說不定呢。太久了我幾乎忘記它的形狀了。」
亞瑟皺眉撇嘴。「這東西怎麼會落到這裡?四顆應該都在阿雷托手上吧。」
薩洛梅聳聳肩,他也不確定那究竟還有沒有第五顆,所有的資訊都是從阿雷托那裡偷聽來的。他點起菸管在這裡四處察看,尋找這裡的出口。
亞瑟凝視手中物體,身上那條發光的項鍊忽然一閃。他腦海中湧現出發前的夢境,好像有一雙銳利的眼光從石頭裡傳出來,頓時令他內心一陣顫動,好像某種龐大的物體將他拖入恐懼的深淵,最後是薩洛梅的拍打將他喚醒。
「嘿,亞瑟。」薩洛梅將手上的東西攤開。「這裡真的有人。這些食物的包裝紙應該吃完沒多久──」他左顧右盼,「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不過這裡好像是──」
「又是一座墳墓……」亞瑟說。
薩洛梅訝異。「你怎麼知道?」
「剛出來的時候看見的。」亞瑟指著四周的牆壁,「牆壁上刻著上面許多文字,我想應該是人名。」
「你懂哈薩司的文字?」薩洛梅皺著眉頭看他說。
亞瑟頓然陷入疑惑,難道那種莫名識字的能力還存在?
薩洛梅頂了亞瑟的手臂,但他似乎忘記,光靠項鍊微弱的光線是無法讓亞瑟看清楚他的嘴型;早已察覺的亞瑟知道對方還在這裡,隱藏在某個角落盯著他們。他在薩洛梅的手背上點了點,兩人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走吧,亞瑟。這裡沒什麼。」
他們在邊角的地方同樣找到出口洞穴,有趣的是,那黑影總是與他們保持對角的距離,他們兩人忍不住把笑意憋在嘴裡。待穿越到第三層洞窟,薩洛梅大喊累了,距離上次那根肉腸已是不知多久的時間了。這段時間內他們只有喝那條河水維生,體力早已透支。
這裡的洞穴彷彿螞蟻窩,層層堆疊,還有不少分支洞穴,一不小心恐怕困在這裡。如果那黑影不是被困,那就是非常熟悉這裡的環境。但兩人目前並不想驚動黑影,他們只等待時機揭穿他。
最後,他們抵達最外層面的洞穴。這裡的洞穴相對寬廣高聳,四周沒有人為加工過的痕跡,唯有他們所在的這裡,七根雕刻著某種形象圖案頂天石柱──被石灰與水凝結,上下兩端連結在一起──包圍的平台,上面充滿了黑色的積碳。
遠處坡上的洞口處抹上一層不同於洞穴內的漆黑,而且大量新鮮的空氣從那裡灌入。他們終於可以擺脫發霉、腐臭的空氣了。他們的希望都在那條往上的大斜坡之後,可惜外面看起來應該是夜間時間,否則他們一定拼了命也會奔出去。
「在這裡過一夜吧。」語落,亞瑟一腳踢向薩洛梅的屁股,後者轉頭看向亞瑟的眼神明白了,那個人還在附近盯著他們呢。
薩洛梅蒐集地面殘留的樹枝,就地生了營火,然後按照他的習慣,叼著菸管四處探索,其實他是故意的,目的還是捉弄一下躲藏在角落的黑影。那人跟著他們一路出來了。亞瑟暗自哼笑幾聲,他在營火的照射下看清楚巨大石柱上的雕刻,部分的刻痕已經被流下石灰質覆蓋,已經不完整了。
幸運的薩洛梅在閒晃當下,在靠近角落的雜物堆中翻出一箱乾糧,上面的標誌似乎在哪裡見過。但他可不管呢,裡面的東西遠比那重要。
他抱著那桶乾糧大笑,拍著桶身大張旗鼓地走向亞瑟。「亞瑟!你不敢相信我找到什麼了。」
亞瑟聳了聳肩。「你抱著破桶子做什麼?」
「哈,我太愛這個作者了。」薩洛梅從裡面拿起一片壓縮乾糧,得意地向亞瑟展示它。「你想不到有一箱乾糧藏在那裡的角落。」
亞瑟哼笑一聲。「哈!你都不怕過期發霉?」
「拉肚子總比餓死好。」薩洛梅故意挑逗亞瑟,吃得津津有味,事實上它乾得很,不過他們背包內的水源還很多,缺的總是食物。他見亞瑟遲遲不肯移開的眼神,帶著詭魅的神情將桶子推到亞瑟面前。「我幫你試過了,味道還不錯呢!」
「是這樣嗎?」
亞瑟皺著眉頭看向他,同時肚子誠實地發出響聲。兩人打趣的哈笑一番。一人一手在桶子間來回,很快那箱乾糧立刻被吃得一乾二淨。
飽餐後,柴火燃燒旺盛,兩人開始清點自己身上的物品。他們必須騰出更多空間來塞上未來的補給品,因為他們的救命資源全都灑在那片森林的某個角落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除了要找出阿雷托的情報,如何離開這顆星球還是一大難題。
薩洛梅只管整理武器並且清點子彈,或許有槍與食物就能滿足他的一切;而亞瑟則必須得利用手上的資源來完成他們的任務,那些儀器可能是他們最後的依靠了。
可是,最終他們的注意力還是在角落的那個傢伙身上,或許他會趁他們休息的時候進行突襲。閒著的兩人找了話題聊起來,或許那傢伙會忍不住跑出來。
「嘿,老粗,」亞瑟說道。「你們哈薩司跟庫依族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那些柱子、平台?上面的雕刻可是很刻意的呢。」
薩洛梅聳了聳肩。「這你可問錯人了。」薩洛梅細心地擦著他的槍管,嘴裡不忘冒出煙霧。「至於那七根石柱,那是很古老的傳統了。我聽恩薩爾說過,哈薩司會用七根石柱代表世界樹,象徵著大天使的七對手臂──如同我跟你說過的。你摸中間的平台時,我還想制止你呢。」
「為什麼?」
「那是『引導』亡者順利穿越世界樹的平台,代表通向來生的道路。」薩洛梅撇了亞瑟一眼。「你還是不要知道引導是什麼意思好了。總之,我的印象中已經不那麼做了。」
「好有意思的傳統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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