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薩琳滿臉怒氣地再賞了他一巴掌。「薩洛梅!在你瞭解真相之前最好嘴巴放乾淨一點!」她指向螢幕吼出了連布萊爾也沒看過的怒聲,「那是我們能決定的嗎?你知道對方有多大的能力嗎?」
「去你的凱薩琳,我是哈薩司,至少我願意拿性命當賭注,不像布萊爾那娘們一樣苟且偷生!」薩洛梅氣憤地怒罵,口中的唾沫隨著情緒一併被噴在地上。
「賭注?」
布萊爾撥開壓制薩洛梅的護衛,拭去滿臉淚水後扯下胸前的項鍊,一把將它丟向薩洛梅──那是恩薩爾嚥下最後一口氣前交給他的東西。
布萊爾怒瞪薩洛梅說:「去你的賭注!這是恩薩爾臨終前要交付給你的,我不想再跟你有什麼交集!到了烏拉‧瑪革後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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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爾講到此時,餐廳裡一陣寂靜,廚房傳來清洗鍋具的敲擊聲是格外明顯、響亮。
「所以……薩洛梅就這樣被放在烏拉‧瑪革?」亞瑟說。
布萊爾哀傷地點點頭,傷心的情緒梗在喉嚨內一度讓他說不出話來。
「抵達烏拉‧瑪革的那天,」他緩緩說道,「也是我們所有人解散的日子。薩洛梅離開之後,我馬上後悔做了這決定以及那氣話。但當時的氣氛驅走我的理智,像是過往在瑪莎爾星球對凱薩琳那樣,一切再也無法挽回。
「凱薩琳回到哈茲亞克拉。而我再也沒有足夠資源支應那麼多船員,雖然知道他們有多麼不甘,但我也無可奈何。失去極地征服者和艾西特的那刻,也剝離我的靈魂。那時的我,每日只能躲在巫克羅殖民地的酒吧裡,以酒來麻痺自己。然而,那老賊果然害怕我威脅他……」
「是你說的圖安克?」亞瑟皺眉問道。
布萊爾搖了搖頭。他抬起頭,凝視亞瑟,緩緩開口說:「他想要的是在巴蘇哈泰穩固的地位。外傳的艾西特報告,也許我也有分責任。」
「你?」亞瑟驚訝表示。
布萊爾點了點頭。「阿奇柏德在那件事後在某間酒吧找到我。他再次以恩圖老師來威脅我,雖然我想殺他的念頭從來沒有消失,但恩圖老師給的告誡讓我忍下了。我說服凱薩琳,讓她也為此沉默。不得不承認,他對於這塊的手法很厲害。
「接著如同各領域開始散發那份報告,沒有極地征服者、沒有哈薩司,更不會有什麼奧拉。艾西特的事情被徹底掩蓋,焦點全部落在姆諾斯帝國。但即使他把自己塑造成英雄,那也無法阻止原本凝聚的殖民地脫離巴蘇哈泰的控制。你們說可不可笑。」
他自嘲地笑了笑。「為了此事,雷爾夫和我狠狠打了一架。突如其來的一記勾拳,他贏了。但也是那拳狠狠打醒我。所以,我和雷爾夫最後決定回到自治區,從巡官開始。沒有雷爾夫,也許雷諾也不會誕生。」
他感激地對雷爾夫揚起嘴角,但對方忍不住哼笑,隨後搖了搖頭回應。
布萊爾接著說道:「幾個月後,有參與姆諾斯聯軍的領域全部被圍剿,領頭的姆諾斯‧哈札法拉帝國被徹底摧毀。當時沒沒無名的埃耶洛帶領周圍聯邦接管,成為現今眾所熟知的強盛領域。
「運氣很好的是,幾場對抗巴蘇哈泰的戰役下,我很快晉升到自治區的指揮官,那時我便開始運作著雷諾的產生。那是恩圖和所有哈薩司的希望,也是我得做的事情。直到我擔任總理的職位,那時資源更充足了,找回隊員們成為我的目標之一。除了札米拉外,這幾十年都遍尋不著其他人的下落。但在那同時,還有一件更令我掛心的事情……」
「薩洛梅……」
亞瑟一語道出,薩洛梅驚訝地看向他。
「亞瑟,沒錯。」布萊爾說,「你總是能察覺我的心意,如同你在龍哈德薩德問我的一樣。的確!事實上離開烏拉‧瑪革之後,我馬上讓雷爾夫派人暗中觀察薩洛梅,傾盡我們倆身上所有的積蓄,私下提供給他所需要的資源。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出面,他就會氣憤得血脈噴張。
「以前還擁有極地征服者時,烏拉‧瑪革可是我最大的據點;直到跟凱薩琳鬧翻前,那裡可是我的天堂。之後為了避免與她有衝突,那位代理人正式浮出檯面。」
薩洛梅突然抬起頭,他眼眶泛著淚水說:「那麼厄爾拉多的帳簿裡,雷爾夫給他的錢……?」
「是的,薩洛梅。我很抱歉!你們在烏拉瑪革發生的事情,希魯都告訴我了……」雷爾夫滿懷歉意說,「這狡猾的手下對你及你們做出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他就是我安排跟你接觸的中間人,只是沒想到他會利用我們對你的關照,變成對你的索求,請原諒我!」
布萊爾眼中帶著無奈的哀傷,頻頻點頭著。「薩洛梅,我好幾次想和你當面說明,但你不給我機會。當我知道你和阿雷托有聯繫時,我還想盡辦法切斷你和他的關連。
「即使這次我知道你奪走了那個東西以後,黑市上面竟然有這東西的消息,我想那必定是你了。於是趁阿雷托還沒出手之前,我趕緊請雷爾夫派人假裝買主跟你的副官接觸,但事情總是不如我們預想的順利吶。」
「那富商是你派人來的?」薩洛梅訝異地問著。
布萊爾點頭:「沒錯,可是你遲遲沒有回覆,我不得已只好派亞瑟去搶回來。你們都沒了那東西,自然跟阿雷托的關係就少一點。我知道他就像堪薩斯一樣,永遠對權力慾望迷著的傢伙。
「你還記得,那時我們在飛行氣球上的對話嗎?我早說過那東西不是我們的重點,阿雷托背後的計謀才是,而我更不希望在剷除他的過程中你會參與在內。那背後的想法除了消滅那餘孽的延續外,更私心的想為你們和恩薩爾復仇。但……這當中我唯一最大的失誤,大概就是那該死的厄爾拉多了!」
「我早該知道,只是我……」薩洛梅握著布萊爾的手,嘴裡顫抖著,潸然淚下;同時布萊爾也是。
長達三十多年,一段無法敘述的無奈和苦衷及誤會終於在這裡解開了。
「亞瑟,接下來你一定會想聽這個……」布萊爾拾起哽咽的情緒,「艾西特之後,我和雷爾夫一路追查姆諾斯聯軍的士兵是從哪來的、為什麼跟艾西特有關、奧拉要回收的東西是什麼。你知道嗎?最後線索都回到了烏拉‧瑪革。」
「烏拉‧瑪革?那還真是神奇的地方。」亞瑟說。
「現在想想的確是!」布萊爾說,「烏拉‧瑪革有著宇宙中最大的企業總部──漢默德工業,那也是我們最後發現線索的地方,只可惜找到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證據。亞瑟,雖然我們趕到酒吧的當下已經結束了,但那間酒吧是酒保──漢克多,在最後遺言中託付給你的,這點我和雷爾夫都可以作證。
「關於酒館的襲擊,你不肯透露任何消息。而令我意外的是之後的某天,你帶著滿身傷痕到酒館。那大概是罕見的幾次主動找我們攀談,話題一開便是幫我們調查漢默德,著實令我們倆驚訝。於是,我們見證漢默德工業總部的爆炸案……當年那可是大事件,中間的細節我等會再跟你詳述。當時,我在對面的大樓上親眼看見你和一位黑影戰鬥著……」
「黑影?」亞瑟稍早的夢境如同狂潮般的襲來,連毛孔都豎立了起來。
「是的!」布萊爾點頭,「經歷過艾西特事件,我很清楚那種程度可不是我們這種級別可以處理的,原諒當時我無法幫你。最後,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式逼退他的,結束前那裡發出一道亮到刺眼的白光。我只能說你勉強將他擊敗而已,他與你的武器在那瞬間消失了。」
「是什麼武器?」亞瑟追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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