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多填了幾個字,然後就冒出兩分鐘XDDDD
「我們的客人並不多,請將就一下吧!」
聖安克多拿起壁爐上的罐子,縮頭往後看了看,接著又將罐子放回,拿起旁邊木製的罐子。打開後,隨意地將裡面的東西倒入水壺內,緩慢走到石桌上,一一地將茶水斟入茶杯內。
「這是我自己種的茶葉,可自豪的呢!」聖安克多說。
一股濃厚的清雅香味緩緩冒出,隨即充滿整座石室。亞瑟小啜一口,清香回甘的味道立刻蔓延味蕾,透過鼻腔內的空氣交換,讓味道更濃郁了。
亞瑟放下杯子,抬頭看著聖安克多。這時他也意識到亞瑟的眼神,邊斟著查水邊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也有。倒不如你先問吧!」
「聖安克多……」亞瑟問。「現在看來,那三天的時間……呃,雖然有多了一點,但我們來這裡的一切應該與你口中的小子──西爾克雅有關。或許你的答案有助於我們找到真相。」
「西爾克雅說過你的直覺很敏銳。」聖安克多停頓斟水的動作,他看了亞瑟一眼後堅持完成替每個人斟上一杯,隨後在亞瑟與薩斯吉之間的空位坐下。他身嘆一口。「只可惜我們都是身處迷霧當中。他預知你們的到來……先是你,然後兩位守護者。可我怎麼也想不透他哪來的能力?那並不是我熟識的他。」
「預知不是他的能力嗎?」語畢,亞瑟見聖安克多搖了搖頭,更加深他的懷疑。「可他預告的一切都成真了吶。我和薩斯吉都見識過了。」
聖安克多放下杯子,眼神的真誠中泛出一點笑意。「他才沒那個本事吶。至今,我見過有預知能力的,現今已不復存在……」
「所以我和路尼斯來這裡的用意,大概就是要解除黑影帶來的危機?」亞瑟問。
「或許吧──」聖安克多閉上眼,啜飲了一口茶。
「聖安克多,」路尼斯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黑影來的目的?」
聖安克多聳聳肩。「或許是尼特伯隆逃避不了的宿命。讓我說個故事給你們聽吧!」他從懷中掏出煙斗,隨著食指朝凹槽一放,那裡立刻發出火光。「遠古的斐利斯孕育出各種人種,鼎盛時期的種族多達上萬多,每個種族都有其獨特的技能。拿你們最清楚的哈薩司人為例,他們天性對於技術可是不遑多讓;模仿、創造的工藝是少數種族內頂尖的好手。
「然而,尼特伯隆天生具有無比強大的魔力與精神力,足以觸及世界樹一隅的能力。從我認知這世界之後,總是逃避不了被追捕的命運,或許黑影來的目的與遠古當下是一樣的。我們的血液和靈魂都是被覬覦的目標。而這被追捕的命運或許得從那項計畫開始,從我們被冠上莫名的名稱──『Ugheg’yin』後,這宿命就籠罩在我們身上。」
亞瑟皺眉問道。「Ugheg’yin是什麼意思?」
「噢,我親愛的亞瑟。」聖安克多發出哼笑,他搖搖頭。「那是斐利斯古語。如果通俗一點,大概就是睿智的意思,也可以被指為智庫。」
聖安克多語落當下,亞瑟的臉色瞬間扯下。這詞語在他腦海中不曾忘記,每每想到這,他都會憶起當時西爾克雅當時的面孔。
「你們就是智庫?」他或許也受到震撼,不顧眾人在場便驚訝地脫口說出。或許那陣驚訝讓他忘記那被交代的禁錮。「西爾克雅要我找的就是你?」
驚訝的薩斯吉望向亞瑟。
「西爾克雅這樣說?」質問的他露出藐視的神情,頓時讓亞瑟意識到西爾克雅交代不能透露的事,但眼下木已成舟,只見薩斯吉拿手指對他點了點。「難怪你問我有沒有稱為智庫的種族,該死的傢伙,還有什麼沒讓我知道的。」
亞瑟歪著頭,學著恩西亞嘟起嘴。「對不起啦,我也不想瞞你。是西爾克雅千交萬代我不能告訴斐利斯的任何一位。你又剛好是那裡來的人……」
聖安克多聽了大笑,那股白煙從嘴裡冒出的模樣真有趣。「哈哈,不意外!」他拍拍薩斯吉的肩膀,「你就原諒亞瑟吧。如果是西爾克雅的話,他的確會這麼做。我們的存在已經被他藏很久了,如果你明白背後的用意就不會那麼在意,的確越少人知道越好。」隨後他轉頭看著亞瑟。「他給你我們所在位置了?」
「沒有!」亞瑟搖搖頭,「他的暗示沒遇到你們前,完全不知所以然。我們來這裡完全是一場飛船碰撞發生的意外。」
「真如度魯布拉說的?」聖安克多見亞瑟點了點頭,他皺緊眉間。「亞瑟,那樣恐怕你來的原因可能不只與黑影有關,或許他還暗示了什麼。你能跟我說說關於西爾克雅的事嗎?我很想知道。」
這兩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亞瑟見聖安克多關摯的眼神,那完全像是出自於對親人的關心。愁容的他只得再次陳述過往相遇、結束的一切。那裡,或許會有聖安克多想要的答案;然而在聖安克多內心,那股陳年的回憶再度湧上心頭,那是懊悔、不捨的酸痛。隨著亞瑟陳述,西爾克雅的逝去像是隻酸溜溜的手,緊緊掐住心臟,既難過又酸痛,令他聽完敘述後不禁再度紅了眼眶。
他神情黯然地抹去眼淚。「是這樣的嗎?」
亞瑟低頭默默不語,最後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最後一段話。「顯然赤海那裡發生了什麼,那段只有在世界樹底下的他知道的故事……」
「我的大天使吶……」聖安克多不由得再次嘆息,只為了不讓眼淚在哽咽中落下。
「聖安克多,你對於西爾克雅的預知有什麼想法嗎?」亞瑟問。
聖安克多搖搖頭,過了許久後再度出聲。「我親愛的亞瑟,事實上你們或許比我更早接觸到他的『預知』能力。在你們來之前,我才跟慈曼達提過這小子。我印象中的西爾克雅只停留在他失去心愛的人,從那之後我便鮮少見到他。」他閉上眼,在深吸氣後緩緩將白煙吐上頭頂。「這小子什麼時候有這種能力……」
亞瑟的思緒再度回到當時西爾克雅與他交談時的畫面,一陣當頭棒喝的慌亂讓他從腰包內掏出一罐裝著金黃色碎片的拇指玻璃罐,以及一顆三角形的晶體。他放到聖安克多面前,語帶急促的表示。「還有這些東西,他跟我提到過你可以幫我解答關於這些東西的用處。」
「亞瑟,你果然還藏著這些東西?」薩斯吉一臉怒容地問。
「嘿,別忘了當時你也問過我。還有這個罐子可是我們兩人一起去買的呢!」
薩斯吉似乎回想起那天的事。這下尷尬了,他只能乾笑著坐下來並承受亞瑟的白眼。而這一切最輕鬆的莫過將一腳盤起放在椅子上抽煙的薩洛梅,因為現在話題與砲火都落在兩人身上,一點都不干他的事。路尼斯也是稱職的聽眾,或許他的問題也是亞瑟問的,連說話都省了。
聖安克多再度皺起眉頭問道。「這也是他給你的?」
「嗯,對!但他並沒告訴我它的作用。」亞瑟說。
「哈,我沒想到還能看見這東西……」
「那是什麼?聖安克多大人?」薩斯吉問。
「這個你千萬要收好,」聖安克多將它塞回亞瑟的腰包內,然後朝上面拍了兩下。「或許世界樹底下就剩下這麼一顆。」
「怎麼你們都這麼說?」
聖安克多點頭後再度將菸斗湊到嘴上。「斐利斯的種族內各有其擅長的技能,尼特伯隆曾經與其他兩支種族一起合作過,開發出那樣物品。它足以被稱為世界樹底下的珍寶呢!」
「珍寶?」薩洛梅看了眼睛發亮。「我的恩薩爾,我竟然碰過它呢!」
「或許它對現在的你們一點價值都沒有,可在我們眼裡可是非常稀缺的物品。」聖安克多說。
「那這東西有什麼用處?」亞瑟問。
聖安克多吐出濃厚的白煙,沉默半响後說道。「這是我們稱為記憶方塊的物品,透過它,我們可以擷取當事人到目前為止的所有記憶,並還原出當時的場景。」
「真的嗎?」薩洛梅興奮地說道。「亞瑟,這下你的記憶有得救了!」
「記憶?亞瑟,你怎麼了嗎?」聖安克多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神情如同當時的西爾克雅一樣。
亞瑟摸摸頭。
「大概是忘記以前的事了,有些偶爾能在夢境中找到,雖然不少都是模糊的片段。」
聖安克多皺了皺眉頭,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吶,慈曼達回來時跟我說你靈魂好像被什麼籠罩了。」他搭著亞瑟的手。「如果是這樣……我會建議你千萬不要這麼做。這物品的目的雖然是探究畢生的記憶,但如果單純只是想找回記憶,那太浪費了。西爾克雅留下這個給你,或許它另有用途。」
「噢……」
薩洛梅不斷摸著他的光頭,因為亞瑟剛剛猛力的敲了一下。
「那這個呢,西爾克雅說你們可以解開……」
亞瑟將小罐子交到聖安克多手中,或許剛開始他以為那是一罐不起眼的碎片,但經仔細端倪後,抬起頭的眼神充滿驚訝。「這是……他交給你的時候就是這樣子嗎?」
「是的。在回家的路途上發生了一些事,好像又碎得更嚴重了。」亞瑟疑惑地問道。「原本不是長這樣子嗎?」
「不。從這些碎片來看,充其量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聖安克多看著碎片,眼神呆滯了一會,再度喃喃自語。「噢,我親愛的小子,你遇上了什麼麻煩?」
「那還有辦法還原嗎?」亞瑟問。
「倒是可以修補看看,但裡面呈現的記憶不會是完整的。」聖安克多緊湊的眉頭到現在都沒讓它緩和。疑惑的他站起來,走到壁爐旁說道。「既然他將這個交給你,那勢必有什麼線索。請跟我來吧!」
聖安克多將手往牆壁上一按,那面結實的岩壁緩緩消失在眾人眼前,一條通道儼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眾人紛紛移動到那間洞室,兩相對比,這裡明顯粗獷許多,裸露的岩壁凹凸不平。
這裡四周圍繞一圈刻畫著各種符文的石碑,約有十來座。其前方五米處均有座高約一米的矮石柱,上面突起一顆類似保齡球般大小──被磨得光亮的石球。這些石柱同樣圍繞著中央幾乎上下相連的石柱,看似久經歲月的鐘乳石與石筍,然而與其說是那樣,其井然有序的外觀與符文更像是某種裝置。
「我沒想過還能啟用這座方陣。」聖安克多再次打了響指,讓周圍的火把同時點燃,「它可以讓我輕鬆一點。尤其要同時連結眾人的意識,那可是相當疲憊的一件事。」
眾人好奇地查看那些方陣,其特殊的擺設令他們好奇。聖安克多看了那些好奇的眼神後揚起嘴角,然後將那些碎片小心翼翼的放到下方的石筍凹朝上。
「該是請各位選擇一座石柱站立。」他眼神嚴肅的掃向眾人。「接下來很重要。在我們觀看記憶的同時,請記得將手接觸石柱上的圓球。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放開手,因為進行中的咒術一旦被破壞,將可能混淆各位的意識。那可是很危險的。」
他看眾人紛紛就位後,朝他們點了點頭,隨後雙手伸向石筍兩側。他閉上眼睛的當下一陣波動從手中發出,那裡發出光芒。隨著他詠唱的聲音開始,那些光芒聚集到放置碎片的位置。或許是術陣開始運作,那些刻畫在牆上、石碑上的圖文開始轉動。
碎片在咒術的運作下緩緩飄上半空,不停旋轉。他們身後的石碑上出現不同圖樣的方陣圖案,肉眼可見的白色電弧串連每一座石碑,炫目的亮光已經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
他們自然的躲避那些令人瞎眼的亮光而閉上眼睛,只聽見耳邊一陣低沉轟然,然後那股強烈的風息直撲臉上。這下閉上眼睛似乎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因為刺眼無比的光芒似乎穿透他們的眼皮,那種感受像是貫穿靈魂。
他們都無從得知目前是眼睛是睜開或是閉上,因為一切都是如此白亮。
「各位。你們即將見到的是西爾克雅的回憶,」聖安克多的聲音不再厚實,像是遠處傳來的飄渺。「我再提醒各位。你們將會親身經歷當事人的真實,但那是過往,切勿與現實搞混了。還有,請不要做任何動作,包含擅自將手從石柱移開。那樣的舉動無法改變過去發生的事實,同時也會損害自己的意識。請牢記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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