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時我看你們的眼神就知道了!」恩圖大笑後說道,「回歸正題,其實我希望未來有天你能帶領雷諾這地方,繼續延續我們巴蘇哈泰美好的傳統,邁向身後那片廣大無垠的象限;當然並不是要他們成為一群出色的盜賊。
「巴蘇哈泰未來的勢力無法長時間橫跨過納索魯斯領域,一旦他們加入哈茲亞克拉,所有的協議就會變成一張廢紙,自然也不可能允許巴蘇哈泰的戰艦群通過。我們必須走在情勢的最前端,提早讓雷諾獨立起來,讓我們的延續到更深處的星空下。
「雷諾不能在巴蘇哈泰的掌控下,他們必須有自己的意志才行,這樣才能真正成為一個正式的領域。所有的目的都在於未來幾個紀週期以後的局面,那將是我們留給子孫最好的遺產。流著巴蘇哈泰血液的你,應該也認同吧!
「在這區域壯大前,雷諾需要一個精神領袖、一個可以抵抗其他勢力侵略的象徵,這樣才足以統御這區域所有的殖民地。而你們的據點──艾‧克亞西特的位置正好可以聯繫所有的區域,是最適合也不過了。我想來想去,你一直是最適合來做這件事情的人選。你覺得如何?」
「你會知道極地征服者的據點:艾‧克亞西特,這我不意外,但老師……你這樣很明顯就是要背叛巴蘇哈泰吶!」布萊爾說。
「如果對於阿奇柏德來說,我的確是。但對於該有自主能力的區域,我們得給予尊重不是嗎?」恩圖拍了拍布萊爾的肩膀,「我直接說吧!與其將雷諾變成敵人或者拱手給其他聯合勢力,倒不如交給我最有能力和最信任的學生來統治,我相信你的實力可以完整傳達我想要的未來。」
布萊爾自忖半晌,說道:「這問題我會好好的思考!畢竟我有這麼多同伴,是他們成就我。我必須得尊重他們的意見,雖然提議對於我來說的確是挺誘人的。」
「你是我最聰明的學生,你懂的!」恩圖站起來,他走了幾步後轉過身子,笑著拍了拍布萊爾的胸膛,「別讓我等太久喔!」語落,他轉身走向辦公室的大門。
布萊爾看著熟悉的背影,思考了幾秒後立刻追上去。兩人在走廊上再度交談。
「如果我們都同意了呢?」布萊爾說道。「你不擔心阿奇柏德發動長老院對你封殺嗎?那傢伙一定會百般……」
恩圖伸手止住布萊爾並說道:「布萊爾,阿奇柏德對於很多事情想法還不夠周延呢!有些事情我們不能顧忌到後果才能決定要怎麼做,那樣可是會限制自己的成長。若不是那場系外武力侵略而讓巴蘇哈泰覺醒,明白團結、共享才是發展快速的方式,否則我們哪有現在的機會享受廣懋的星空呢?
「這件事情我已經在長老院運作很久了,你也無須擔心我,事實上如果明白的人都會贊同我的作法。趁我還有能力的時候,我希望將巴蘇哈泰與雷諾成為穩定這超星系內的重要角色,你明白嗎?」
布萊爾點了點頭,但內心尚有幾分猶豫。
「這條路,你、我都知道一定會有阻礙……」恩圖抓住布萊爾的肩膀,「但堅持下去總會看到希望,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還有,今天這事情就當我們沒說過、沒見過面……不過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到時會安排你們演一場戲,請配合我演出。」
恩圖看布萊爾點點頭不發一語,接著指了指布萊爾的胸口,「放在這裡的事,盡早給我回覆,好嗎?還有,我請人送了一箱雪茄到你的船上,還弄成特大版,那可是極品吶!分給你的隊員們品嚐看看吧!」
布萊爾送恩圖走後,內心在兩個選擇間徘徊。他想果斷答應恩圖的建議,然而,這支艦隊上更有需要他們同意的人,不是他能做得了主。而且,這裡還有許多人對巴蘇哈泰抱有敵意,如果那群難搞的老傢伙們不出面,恐怕這件事難有完美的解答。
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內,連雷爾夫也不得其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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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亞西特星球──達魯托碧達港
艾‧克亞西特(以下簡稱艾西特)是一顆極為美麗的星球,環境與地球相似,但其平均半徑僅為地球的一半。這顆星球的地形特點鮮明,平原稀少,海洋和高山佔據了三分之二的地表,大部分村莊都分布在一塊名為「姆安克」的大陸上。
艾西特的常住人口約有兩百萬,主要族群是哈薩司人。這一族群體格高大強壯,而薩洛梅在其中卻屬於少見的矮小體型。布萊爾的船隊中,多數戰鬥人員皆為哈薩司人,也正因如此,「極地征服者」艦隊的戰力在星際間無人可敵。
「極地征服者」的核心艦隊由三艘主艦組成,每艘都配備了宇宙中最堅固的裝甲、最先進的引擎技術,以及毀滅性的火力系統。如此強大的配置,使這支艦隊足以在星際間橫掃一切對手,讓敵人聞風喪膽。
艾西特作為艦隊的主要根據地,憑藉其資源掠奪行動彌補了星球上的不足,讓這顆資源稀缺的星球得以延續生機。
布萊爾的前任指揮官──恩薩爾,不僅是「極地征服者」艦隊的靈魂人物,更是布萊爾的「父親」──一場戰火中,他收養了作為倖存者的布萊爾,將其撫養成人。這份親情遠超出血緣的羈絆,也深刻影響了布萊爾的一生。
當布萊爾因挫敗而滿懷失意地返航艾西特時,恩薩爾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低落,並為了幫助他重新振作,逐步將艦隊的指揮權交到布萊爾手中,而恩薩爾也逐漸退居幕後,不參與艦隊的事物。
此次的遠征,距離上次出航已有八個月週期。
每當艦隊返航,達魯托碧達港的港口便成為全星球最熱鬧的地方。運輸船從軌道星港轉運物資和人員回到地面時,村莊居民們總會湧入港口迎接。不僅如此,他們還熱情地協助卸載物資,形成一片繁忙又和諧的景象。
此外,總有一些「特派檢查員」──當地的小孩──興致勃勃地湊上前,圍繞在貨物旁邊「檢查」。事實上,他們只是藉機玩耍,順便看看船員們是否帶回了什麼新奇的物品。對於這些水汪汪的期待眼神,船員們通常難以抗拒,總會分發一些糖果或甜點,逗得孩子們開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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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爾剛走下機艙,一位身穿哈薩司服飾的小女孩朝他衝來。雖然她的身高不到一米五,但對上布萊爾那一米八五的身形,布萊爾還是得花點力氣才能將她抱住。
「哈蘇祖魯!」小女孩天真地笑著,咧開嘴角,仰望著布萊爾,帶著純真的歡迎,「歡迎回來!指揮官!」她親吻在布萊爾的臉頰上,滿懷感激地輕輕說出那句話。
隨後,她把手中捧著的一朵潔白的花遞給他,眼中閃爍著光彩。「給你的,我親愛的布萊爾!」
「哈,這麼好,謝謝妳啦!」
隨後他放下小女孩並摸了她的頭,兩人對笑了一番後,她跟其他小伙伴們一起跑進機艙內玩耍。
「祖魯蘇巴亞,看看誰回來了!」
這時,布萊爾聽見一聲熟悉的呼喚,回頭一看,眼前是高達六米的巨人,正朝他揮手。
巨人是一位壯碩的中年男子,頭髮編成細密的辮子,並留著一撮整齊的山羊鬍;身上強壯的肌肉上布滿刺青般的細小突起物,從肩膀延伸到胸膛,面容剛毅,眼神深邃,猶如部落的戰士。
「祖魯蘇巴亞,恩薩爾!」布萊爾笑著打招呼,隨後給了他一個緊實的擁抱,儘管在對方寬厚的胸膛內,他幾乎像個小孩一樣。
「祖魯蘇巴亞」是哈薩司語中,男性使用的恭敬問候語;女性則用「哈蘇祖魯」,作為打招呼的開場白。兩人久違的重逢如隔整個世紀之遙,熟悉的問候讓布萊爾深感回到故土的親切。
姆安克大陸上有多個大型村落,達魯托碧達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個村莊,而這裡目前的村長正是恩薩爾。
艦隊曾是他的,村莊也是他的,這些讓恩圖給布萊爾的建議感到思緒上的複雜,難以啟齒的情感交織其中。
「肚子餓了吧?大夥已經準備好東西來慶祝你們的歸來!」恩薩爾看見布萊爾似乎若有所思,神情不像以往那般高興,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布萊爾回神,勉強笑著說,「感覺很久沒有嚐到『羅薩努』,你應該有準備吧?」
恩薩爾見布萊爾的樣子,心知他必定心中有所顧慮,便大笑著拍了拍布萊爾的背。「哈!就那點事?」
布萊爾的臉色顯然勉強。「就是這回事,肚子餓了!」
恩薩爾帶著布萊爾穿過派對廣場,這裡的食物準備得豐盛無比,整個廣場幾乎被巨大的餐桌填滿。尤其哈薩司人的體型相對巨大,所需的分量也相當可觀。
廣場上有名盤頭豎髮的女性正發號司令,忙碌穿梭其中。她銳利的雙眼立刻鎖定那兩人,快速揮手將他們招去。
藍瑟雅努──恩薩爾的妻子,也是村莊裡廚藝最精湛的人,專門負責集會的統籌者。
「哈蘇祖魯!」她蹲下雙手張開,緩緩抱住布萊爾後拍了拍後背,隨後正色看著他。「你這小傢伙有心事!」她一句話直接戳穿了布萊爾的心思。
「不是!藍瑟雅努,我……」
她很忙碌,隨即伸手止住布萊爾的嘴唇,然後轉頭看向那口冒出香氣的大鼎。「提米!你的任務呢?那口鼎鍋馬上就燒焦啦!」隨後回過頭拍了拍布萊爾的肩膀。「等我忙完,你這小傢伙得好好給我從實招來!」
儘管她的語氣強烈,但眼神善發出的慈愛不曾減退。她站起後跟恩薩爾使了眼色,隨即將他們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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