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的中央大平原也有許多不同的內容及遊樂設施,山谷的泛舟以及騎乘巡遊,還有最受大家喜愛的空飄球;使得這區域每日都會湧進大量的人潮。
「亞瑟,我們不是要去市集區嗎?」薩洛梅拿根塑膠管咬在嘴邊,「我們走的是反方向吶!」他說道。
「是的,因為我跟人有約,這關係到下一步……」亞瑟看著手上的手錶,再看向薩洛梅。「但我希望你別太衝動,答應我!」
「嗯,誰?這麼神秘?」
當他們搭上通往娛樂區的列車車廂時,一旁的黑衣人走過來。他向亞瑟點點頭後,身旁坐著幾位黑衣人也站起來。此時薩洛梅正捏緊拳頭,準備隨時往對方臉上招呼;亞瑟看見他的神情後,趕緊扣住手肘同時對他搖了搖頭。
「你答應的。」
薩洛梅看亞瑟的眼神如此堅決,才不甘願地鬆開拳頭。當列車抵達一個叫「烏克‧外丘」的車站平台,他們帶領亞瑟兩人走出月台,朝著不遠的高塔走去。
如果要輕鬆俯瞰澳雷泰雅的景色,那麼來這裡絕對是最佳的選擇。一座高塔矗立在一大片青蔥般翠綠的草原中間,周圍遍佈許多大大小小的飛行氣球,一路延伸到山腳下。
到高塔旁時,在眾多的飛行氣球裡有一處地方特別顯眼,巨大的球體下站了好幾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其中一位特別的眼熟,看著那人筆挺的站姿,也想知道那是雷爾夫。他在等候著亞瑟的前來。
在飛行氣球的車籃裡有個人背對著他們,趴在欄杆上看向遠方。這種場合如果有雷爾夫的出現,那身後的是布萊爾也不意外了。
亞瑟看向一旁的薩洛梅,知道眼前的兩人隨時會讓後者失去理智,於是這下得無時無刻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亞瑟猜想,或許薩洛梅看見那些黑衣人時早已猜到要會面的是那兩人,因為生悶氣的老粗來澳雷泰雅後從沒這麼安靜。
「果然是這兩個王八……」薩洛梅咬牙切齒地說。
「嘿,冷靜點!不要再讓我提醒你一次!」
亞瑟用手肘撞著薩洛梅的手臂,同時給他個眼色,不斷提醒他們之間的約定。如果不是亞瑟在身邊,或許薩洛梅早衝向前將他們狠揍一頓。
「王八?」雷爾夫聽了眉頭一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如果你很在意的話,那我可以接受你用這種詞語形容。」
「是!我不是形容,就是講你們!」薩洛梅每個字都講的很用力。
「請上飛行氣球,事情到上面再談。」雷爾夫依舊是一副冷淡的表情,或許他打從心裡根本不想理會薩洛梅。
「聽著!這趟來不是讓你……」
「我知道了啦!」
亞瑟還沒說完,薩洛梅氣憤地將他的手甩開,獨自往飛行氣球裡走去。他與雷爾夫互視一眼後搖頭,跟著薩洛梅的後面登上吊籃。
飛行氣球緩緩升空,隨著地面的景色越來越小,視野也越來越廣闊。近八千公尺高的達烏馬尤山,變得好像幾步就可以登上雪白的山頂,底下等候升空的氣球宛若豆子般大小,河流也變成一條細長的絹布。
巨大的日照系統軌道跨過天際,讓天穹的線條從地面越過他們頭頂再延伸到另一端;與外面美麗壯闊、悠閒的景色對比,顯然這裡的氣氛異常凝重。大家都趴在欄杆上,似乎誰也不想先開口。
最後雷爾夫首先轉身說道:「薩洛梅。非常抱歉,但我想或許不應該用那種態度對你。」
薩洛梅瞥頭睨向他們倆人。「不!是我比較抱歉噢,對你們兩這王八──」
「薩洛梅,如果你堅持用這詞語,我願意接受。」布萊爾開口說道,「但希望你能諒解,當初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願意讓我解釋詳細的經過。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把目前的問題解決才行,亞瑟已經把事情經過都告訴我們了。」
「解釋什麼?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薩洛梅說完,轉頭看向外面,順帶氣憤的撂下一句,「你去跟恩薩爾(N’sar)解釋!」
這名字似乎觸動布萊爾的神經,突然憤怒反駁說道:「如果現在不是這種情況,那我很樂意!但不要把他一直掛在嘴邊!」
「他是我兄弟,為什麼不行?」薩洛梅一拳把欄杆給敲彎了,指著布萊爾的鼻子,「滿嘴謊言,如果當時如你說的那樣,為何是你跑走了?而且要不是那什麼鬼計劃,艾西特現在還是艾西特!」
「嘿,別太過分!薩洛梅!」布萊爾罕見地動怒,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炸開了,「艾西特不只是你的,它也是我的!誰不希望它變得更好,況且……」
「放屁!你這個外人沒有資格說艾西特!」
砰!
「夠了沒?」
亞瑟一腳踹向中間桌底下的鋼板,狠瞪眼前氣氛劍拔弩張的兩人。
「要不乾脆在這裡做個了斷?」他慍怒說道,「我來這裡是解決問題,不是來看你們製造問題。你們這兩個混蛋都說不想提艾西特,嘴巴倒是挺誠實的?好!」
亞瑟迅速從腰間把槍掏出來並放到中間的平台桌面上,冷眼瞪著雙方。
「槍在這裡,看是誰給誰一槍,還是你們看誰先把誰推下去!如果兩秒後都猶豫著,那麼我就開槍把氣球弄破,讓大家一起下去。反正你們也不在乎這裡是在澳雷泰雅了,不是嗎?」
氣氛再度沉浸在寂靜之中,他們倆人都轉過看向外面。雷爾夫看向亞瑟,聳肩後搖搖頭,走過去拿起槍還給亞瑟。
布萊爾反覆深吸幾次後,轉頭看向亞瑟,那時的眼神充滿了無奈。
「亞瑟,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他說道。
「從薩洛梅的事情和實驗船應該可以確認札克與阿雷托的關係,所以那東西有很大的可能在阿雷托那裡。我答應薩洛梅要去依洛一趟,你們還需要把那東西拿回來嗎?」
「那正好。我們想要請你幫忙調查阿雷托目前所有行動。雷爾夫。」布萊爾撇頭示意雷爾夫接續他的話。
「亞瑟,我來跟你解釋這次的任務。」雷爾夫說道,「前幾天埃耶洛派了經貿和軍事顧問來談阿克拉航線的問題,這航線跟我掌握的情報剛好吻合。他們之前在愛菲洛四十五號星開發後運送的航線剛好和目前談的這條剛剛好一致。這條航線的經濟價值可高可低,而透過雷諾的領域剛好是最近也不過了。」
「這之間的關連是?」
「就我們所知,愛菲洛四十五號星球並沒有特殊值得派遣的商業船隻,那星球除了熱鐵漿、矽岩,以及大量的甲烷氣體以外,沒什麼其他的價值。雖然他們提交的協議書內並不包含四十五號星,但這條航線內勢必會隱藏著秘密,或許會有其他東西在我們調查之外。加上阿雷托最近的動作頻繁,我們的確很想知道他在謀畫什麼。」
「如果是阿雷托的手下,那依洛一定會有證據的!」薩洛梅背對著他們,大聲地說。
亞瑟很明白,薩洛梅雖然表面裝的若無其事,但內心裡無時無刻都想著要宰了那個傢伙。既然札克是阿雷托的臥底,他必然會在那裡;而且雷爾夫的情報也證實這點。
「布萊爾。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們為何這麼在意這事情?」亞瑟說道,「從那東西被偷到現在,你都沒給我正面回應。我也不清楚那是否是你「考古」的愛好,又或是拿你們與埃耶洛的交易來搪塞?」
「亞瑟,我……」
布萊爾欲言又止,就跟雷爾夫一樣。亞瑟很明白他肯定知道什麼,但卻不敢攤開來說。他們面對亞瑟罕見地提出尖銳問題,頓時腦袋一陣慌亂、措手不及。
亞瑟冷視兩人一眼。「你們也知道我從不過問案件背後的目的,可是札克這事件或許得讓我從新評估一下過去的思路。」他看向布萊爾,「布萊爾,你應該清楚該跟我說什麼。依洛,我答應薩洛梅一定會去,但要幫你們這件事……恐怕在得不出答案前我不會那麼輕易答應。接下來得靠你們自己了!」
布萊爾緊盯著亞瑟強硬的眼神,耳邊不由自主地發出計時器的聲音。他明白在倒數結束後有可能失去亞瑟這好幫手,但那些在腦袋盤旋的事情卻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這一切都是有關連的吧?」亞瑟看著布萊爾說,「例如……艾西特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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