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他攤開雙手,「那種恐怖的東西連故事中的神都畏懼,你不記得也好。但怎麼有人想要復活那東西……」
「你怎麼能肯定那就是迦耶蒙?」
「我怕越是擔心,越會變成事實。」薩洛梅吐了一口煙,「但是──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該進去確認一下,我是說,如果有可能的話。」
「以我們兩個?」亞瑟用食指在他們中間划來划去。「別說那裡是不是真的有那種怪物,現在他們風波還沒過,光是阿雷托的軍隊,你認為我們兩人應付得了?還有,我收到的那封信,是不是在講這件事情?」
「嘿,別管那封信了」薩洛梅挑了挑眉,「別忘了,我們還有希魯這類的絕佳幫手!」
亞瑟無奈地斜瞥了薩洛梅一眼。「你不提還好呢。拜託你可不可以動一動你的小賊腦,你憑什麼認為他一定要幫我們?而且你請他們去送死?這絕對不是最好的策略。」
「是的!」希魯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在下認為那真的不是一個好主意!」
希魯的出現令薩洛梅嚇得差點把手上的菸管掉到地上。他神情疲憊地坐在亞瑟的旁邊,無奈地嘆了口氣。
「黑夏爾如何?」亞瑟詢問。
希魯聳聳肩,再次搖頭嘆氣。「醫生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更糟的是,它部分神經已經與大腦連結,所以目前只能暫時包紮傷口,讓他休息。」
「等我們闖進去,或許可以找到解決方案!」薩洛梅提議。
希魯再次搖頭拒絕。「謝謝薩洛梅大人的好意。亞瑟大人說得沒錯,禮明茲目前已變成紅色警戒區,這種情況下別說出兵,我們各別出任務恐怕都不會得到老爺子的允許。在下不認為黑夏爾自己闖出來的禍,應該由兩位大人的性命承擔。」
「一定會有辦法可以潛入的吧?」薩洛梅問。
亞瑟點了點頭,眼神隱藏著諷刺:「可以!待幾十個週期,等風波過。你覺得呢?」
「不能快一點嗎?」
亞瑟瞪了薩洛梅一眼。「你不如叫布萊爾派一群戰艦,將他們掃平。然後來個領域大戰?」
「哼,隨你便!」
薩洛梅的衝動想法被否決後,心中的羞愧化成怒氣,奮力吸了口大煙,然後狂吐出來。然而,這句話猶如引信,點燃了亞瑟的想法。
「不對,也許有辦法可以解決。」他眼神霎時一亮,挑了挑眉。
「有啥辦法?」薩洛梅沒好氣地瞟了亞瑟,「真的請布萊爾來場領域戰爭嗎?」
「倒是不用。」亞瑟嘴角上揚,得意發出微笑。「那兩個傢伙恨不得把阿雷托掀翻,如果希魯那裡有資料,說不定能讓他們有機會。如果真的逮住這個時機,埃耶洛高層一定會有動作,屆時我們可以趁機混入禮明茲,順帶將他們搞得天翻地覆。
「這段期間,或許對岸──哈得洛德口中的那位厲害老頭,可能有辦法治療黑夏爾。反正無論如何,我們都得耗上一段時間,不是嗎?」
薩洛梅對這個計畫感到相當滿意,兩件事情可以同時完成。他應聲點頭:「感覺不錯呢!」
「那麼,亞瑟大人,你希望我能提供什麼?」希魯問。
亞瑟拍了拍希魯的肩膀,讓他感到些許訝異,然後微笑著接受。
「少不了你的。」亞瑟微微一笑。「明日有空,我們一起檢查你們現有的資料,也許中間暗藏更多阿雷托不為高層知道的秘密。另外,我還需要我那艘墜毀飛船上的通信器。」
「亞瑟大人,基地的通訊設備行嗎?」希魯詢問。
亞瑟搖頭說。「恐怕不行。我和雷諾間使用特殊的傳訊,那領域已經超出我的能力,但使用飛船上既有的設備就簡單多了。如果我們能找到並啟動它,這件事大概就完成了。前提是那東西還沒被撞壞……」
薩洛梅嘆了口氣,他們都知道那艘飛船的情況有多糟。但,它是個希望,如薛定愕的貓。
「請問亞瑟大人,你還記得飛船在哪裡墜毀的嗎?」希魯問。
「那座山脈有顆超級大的樹。」亞瑟回憶道。
「哦?你們竟然撞上亞拉神樹還能生還?」希魯驚訝地說。「那可是附近最大的一顆樹!」
「那我們要怎麼過去?」薩洛梅詢問。
希魯哼笑了兩聲,但他的回答令薩洛梅既高興又恐懼。
「飛船吶!」
「有配載重力引擎嗎?」薩洛梅不安地詢問。但隨之而來的是令他失望的搖頭回應。
「很抱歉,薩洛梅大人。太空對我們來說不是領域,那種引擎的技術相當困難。你們應該能想像,阿雷托不可能會讓那種東西讓我們取得,連他們在地的飛船都是使用噴射技術,就是怕我們竊取。但──我們真的需要一艘能航行宇宙的飛船嗎?」
薩洛梅感慨地碎嘴抱怨:「我的奧拉──這都發展到什麼時代了?」
「希魯,別理他!」亞瑟轉身輕敲薩洛梅的頭,「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就想回去,剛剛是誰說要找阿雷托算帳?」
「去你的,問問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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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希魯依照亞瑟的指示,準備了一箱備用電池、衛星定位系統和一台噴射飛船;而薩洛梅則忙著準備他的武器,清點彈藥,心中充滿對即將到來的行動的期待與不安。
某日,哈得洛德在最高的階梯上看見從外面晃回來的兩人,高聲呼喊,「嘿!兩位大人!這裡、這裡!」氣色明顯比前幾日好多了。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Xrzi2nccg
他招手示意亞瑟和薩洛梅上去。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jvzWr3Uao
兩人沿著樓梯走進頂層房間,眼前琳瑯滿目的各式收藏品令他們驚訝不已。
這是他們首次進入哈得洛德的房間,空間不大,與他們的房間相似,也是自然岩石洞穴的風格。床旁是一張哈得洛德專屬的書桌,旁邊還有一個延伸到門口的長型收藏櫃。各種珍貴的物品陳列在櫃上,甚至有些堆到了門口的木箱裡。
哈得洛德告訴他們,這些大多是與外地商人交易而來的,背後的故事讓他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當地的風俗民情。他們一輩子鮮少有機會去到另一側大陸,更別提在阿雷托的政權下獲得萬國卡的資格了。
「在你們出發前,我想給你們看看一樣東西。」哈得洛德挑眉說道。
薩洛梅露出狡黠的微笑,「有什麼好東西?」
他帶領兩人來到書桌旁,然後從牆壁上扳下隱藏的開關,微弱的電流聲隱約可聞,牆面緩緩退後,顯露出隱藏在櫃子後方的空間。原來這面牆的背後還藏著一個約兩坪大的房間,三面牆上擺滿了各式奇特的物品,都是哈得洛德的珍藏。
「兩位大人,你們還記得老頭子我提過希魯無法啟動的第二把武器嗎?」哈得洛德詢問。
他從中央牆面上拿下最顯眼的一顆橢圓形盤面,大小僅相當於女性手掌,更像一面高級隨身化妝鏡。它的材質與希魯的鐮刀相似,金銀交錯,層次分明。圓盤的外圍刻著一圈金色、充滿符文的邊框,中間則是陷落的銀色圓盤,兩者之間有著微妙的落差。最吸引人的部分是在圓盤上鑲嵌的一顆金黃色菱形石。
「兩位大人,」哈得洛德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到書桌上,「這種武器在文獻中被稱為『魔導具』或『魔武器』,你們在希魯身上應該見過類似的。這是先祖『庫倫』流傳下來的武器,遠比阿雷托找到的殘次品強大數百倍……不過,老頭子我也無法保證。薩洛梅大人,麻煩您把手伸出來。」
哈得洛德如同推銷員般滔滔不絕,輕輕將它貼在薩洛梅的手背上。那東西在他厚實寬大的手背上就像玩具,但卻無法牢牢固定。
「這要怎麼使用?放在手背上?」亞瑟問,但哈得洛德並未回答,只搖了搖頭。
哈得洛德再次翻開書桌上的厚重書本,翻閱的同時,他那苦惱的神情令嘴唇緊繃,鬍子也隨之凸起。他原本以為只需將它貼在手背上便能驅動,然而剛才的情況卻讓他失望。
「在下希望薩洛梅大人能成為它的主人,重現當年的愛洛斯與梅克力司家族的光榮。」他黯然地說。
「老爺子,它真是那麼厲害的武器?」薩洛梅皺起眉頭。
「那當然!」哈得洛德輕笑著,拍了拍薩洛梅的手背,然後指向書本上的插圖。
上面繪畫的圖樣與實際的樣貌略有差異。展示的樣子顯然不太像桌上躺著的橢圓物體,圖樣上有精緻的花紋與雕刻,還有指環,雖然有些相似,卻明顯不是同一樣東西。薩洛梅心中產生了疑惑。
哈得洛德抬起頭,揚起微笑,關切地說道:「在下希望能看到真正主人使用的樣貌。如果它依然無法使用,老頭子我也希望它能在薩洛梅大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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