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台巨大的飛梭引擎在你耳邊咆哮,請問你受得了嗎?」薩斯吉越說越氣憤,不屑的眼神左右擺盪著,「去他的,害我在夢境中一直被飛梭追著跑,被他們倆嚇醒後就在這惡夢中輪迴。」
「哈哈,那傢伙一直都是這樣。」亞瑟大笑著。
薩斯吉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服裝邊碎唸著,「真無法理解你和恩西亞怎麼受的了……」
亞瑟看見薩斯吉打算穿上那身奇特的鎧甲服裝,立刻制止:「哎,你把那衣服脫下來吧。這裡什麼人都有,但是那套服裝就像是來演戲的。」
他從樓梯下方的掛衣處打開一只衣櫃,隨手扔了幾件自己的衣服給薩斯吉。「等到了那裡,順便買幾件新的衣服給你。」
「真的很奇怪嗎?」薩斯吉看著自己的服裝後再看向亞瑟,只看見對方一直點頭。
他們搭乘專用列車前往澳雷泰雅的南方市集,車上的人潮依舊洶湧,差點讓他們倆擠不上去。通常每季的最後一天都會湧上大量人潮,雖然之後會再度開放,但這天的折扣常常會讓遊客的錢包瞬間消瘦。
前面已經說過了,澳雷泰雅最大的市集,沒有什麼找不到的,只怕你沒辦法帶回去。所以除非商家有運送服務,不然就得要找出口的搬運工。觀光客可是他們眼中的肥牛呢!
他們在擁擠的人群中訂購好工具和材料,也順便買了好幾套衣服,讓薩斯吉騰空的雙手掛滿許多厚重的袋子。
睡眠不足加上現在的重訓,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一旁看得嗤笑的亞瑟最後讓他在市集入口處的石墩上休息,順便跟攤販買了幾根肉腸和冰飲。
上回在烏克‧外丘見完布萊爾,他和薩洛梅在這裡聊天呢!
事實上這裡是亞瑟最愛的地方,每次他和恩西亞來逛市集之後都會在這裡坐上半天,有時候還會有演唱及表演活動。
薩斯吉接過亞瑟遞來的食物,順帶撇腳輕撞亞瑟的大腿。「嘿、亞瑟,為什麼要放一顆大石頭在這裡?」
「這可是著名的市集地標。」
「地標?可是你們這裡把市集放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呢!」
是的,市集所在的區域的確沒有任何建築物,它是位於平原中的一片市集。入口處有座巨大的石墩,圍繞著一塊再平凡也不過的巨石。除了市集的走道有鋪設石磚路和遮陽棚以外,其他大概就是原本的樣貌。
亞瑟對薩斯吉的問題聳聳肩,「聽說以前有試著開發過,但澳雷泰雅的地質過於奇特,你眼前看到這區不知道搞壞多少鑽頭,尤其是你身後的那塊巨石。」
「有這回事?」
「反正不開發也好,這麼多人都千里迢迢的跑來這裡,開發了還得了,那不變成第二個特隆哈世紀廣場了。」亞瑟看他已經喝了半杯的冷飲,手中的肉腸遲遲沒有下口,「你不試試看嗎?這可是經過那老粗的認證呢!」
「我沒什麼胃口……」薩斯吉冷淡地看著肉腸,發呆地說,「我在其他地方嘗試過,實在受不了那股臊味。」
「哈,那你可別後悔吶!」
亞瑟說完後拿起一根後立即咬掉半根,薩斯吉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喉結不自主的動了一下,顯然是吞口水了吧!
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亞瑟,直到入口後那焦香的氣味和香料碰撞,爆漿的口感讓他死氣沉沉的神情都被一掃而空,在亞瑟吃完肉腸之前,他已經把手上的解決了。
「好吧!看來這根肉腸通過你的考驗了。」亞瑟不屑地哼笑一聲,將整袋遞到他手上。
「太厲害了!」薩斯吉嘴裡非常的忙碌,他得咬著肉腸同時說話,「好熟悉的味道吶!」
「熟悉?」
薩斯吉自顧著吃著,直到亞瑟再度呼喊他時才回過神,這時他整個人神情都不一樣了,果然是魔力的肉腸啊!
「有這麼餓嗎?那包裡面還很多呢!」
「你看昨晚那兩個餓死鬼就知道了,我可是吃不到什麼呢!」
「嘿,」亞瑟頂了他的手肘,「那天提到的星核,是真的有那麼大的能量?」
「當然。布萊爾的陳述跟那種狀況是一樣的。」薩斯吉滿嘴肉腸的回覆,「不過那還是小意思的呢,要是更大的話,恐怕連他們都逃不過那一劫。這就是為什麼要鎖定星核的用處。」
「但極地征服者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薩斯吉頓時像楞雞似的看著他。「拜託,怎麼樣想也知道極地征服者不是你們這次元該有的產物,難怪布萊爾有它都可以橫著走。怎麼?想回斐利斯弄個來玩玩嗎?」
「斐利斯?」
想也知道,亞瑟才剛回來,而且他昨晚才跟恩西亞說不會再離開了。他沒好氣地看向薩斯吉說:「我看還是去退掉材料,你自己回去好了……」
薩斯吉用手肘推了亞瑟一下,他以無辜的眼神看著亞瑟說:「嘿,不去也用不著趕我走吧,如果他們知道西爾克雅走了的消息,我又會被編入護衛隊,整天在奧肯拉瑪罰站。你不會這麼殘忍的吧?」他突然想通了什麼,對亞瑟挑眉,「何況──你不是也是守護者嗎?」
「嘿,你想幹嘛?」
「我哪有?」薩斯吉表情若有其事地說,「我現在剩下最後任務──帶你回去繼承。你就算不跟我回去,身邊就有個現成的,反正都是守護者,他們應該能理解的啦!」
「你這也混的太厲害了吧?」
「隨便啦!」薩斯吉賊賊地看著亞瑟,「反正有朝一日你回斐利斯後,我就跟定你了。你應該很想去見識看看的吧?」
亞瑟看著他棄而不捨的表情,不屑地搖頭:「你那裡太複雜,不喜歡。不過──」薩斯吉看到亞瑟語氣延長的那刻,眼睛閃爍得更亮了。
「既然提及斐利斯,我倒是想不通吶,」他疑惑問道,「你們那天在艾西特上留下很多疑點呢?譬如──為什麼在那時間點?又為什麼非得淨化才行?」
薩斯吉揚起嘴角,拿起竹籤在亞瑟面前晃著,而袋內的幾根肉腸早在話題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亞瑟怒瞪他一眼後再度走向市集的攤販,當接過老闆手中遞過的肉腸袋後,感覺不遠處一雙飢腸轆轆的視線緊盯著,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那傢伙的慾望都讓眼神出賣了。
「你這狡詐的傢伙!口是心非!」
亞瑟將一整袋熱騰騰的肉腸塞到他的懷中,可惜你們都沒法看見,那傢伙頓時笑得有多開心吶。
「嘿,那是因為有你在好嗎?光說話,不吃點東西多難過啊?」
「少貧嘴,你們究竟在盤算著什麼?」
「噢,等等!」薩斯吉即使嘴裡塞滿食物,也堅持說上幾句,「我哪知道,那是他們的計畫……」
亞瑟再度白他一眼說:「噎死你這傢伙,吞下去再說啦!」
眼見薩斯吉不疾不徐的咀嚼著他口中的美味,對於乾等著答案的亞瑟視若無睹,只見亞瑟瞟了他一眼後,開始回憶起那段與西爾克雅相處的過程,直到最後被心滿意足的薩斯吉喚醒。
「嘿,亞瑟?」
「嗯,想說了嗎?」亞瑟眼神冷淡地看著他,這時回應的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笑容。
「我剛剛說了吶。那是他們的計畫,又不會跟我說。」
「他們?」亞瑟皺起了眉頭,「對了,艾諾什麼的不也是守護者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艾諾札蒂吉司啦!」薩斯吉無奈地攤開雙手,「是吶,我沒辦法評論他個人的行為,畢竟主導行動的還是神官系統,你也知道路尼斯守護者的事。他們有絕對的決定權。」
「神官系統權力有這麼大?沒有執政者嗎?」
「就是那些神官吶,掌握神官系統的執政官──阿克斯納克主神官。」
「阿克斯納克?」
這字眼誘發亞瑟腦海中的畫面,那是西爾克雅千叮萬囑的。但不確定是否發音相同的關係,總之讓他和薩斯吉口中的名字搭上了。
「是呢!」薩斯吉撇開眼神,手摳著額頭思考著,「大概在我們庇護所被毀掉之後,他在眾神官的舉薦下成為新一任的主神官,是繼『大災難』之後首次有主神官上任,那可是一段非常久遠的時間了呢。」
「這麼重要的職位,但卻沒人繼任?」
「其實也不是沒有啦。」薩斯吉說。「只是當時主政的愛菲斯神官不想這麼做,即使那些神官們已經舉薦好幾次,但都被他婉拒了。」他看見亞瑟正要開口,立刻奪回話語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因為他依舊認為先前的主神官──艾斯,有天會回來,畢竟他們在大災難中得知的消息都是失蹤,而不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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