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Villia)薇利亞她本人。雖然是配角,但是我不會承認是AI跑不出我想要的。
凱薩琳收起笑容。「雖然我們和薩德塞剛納向來都有一些紛爭。」她說。「但如同你在桌上看見的領域星圖,另一股勢力已經演變成威脅我們的局勢,是該放下我們彼此之間的成見。阿雷托對雷諾的侵擾我沒意見,但攻擊中立自治區儼然威脅我方領域,甚至擅自中斷經濟路線,這筆帳我可得跟他好好理一理。但這兩件不成文的規矩還不足以讓我方為此宣戰,可危機又在眼前。」
「凱薩琳,噢,請原諒我太習慣了。凱薩琳總理──」薩迪羅對她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這件事我們同樣關注許久,但畢竟不是我們所轄領域,雖然雷諾扼守著我們三方的路口被埃耶洛奪去,可是我們也沒有理由因此與其交惡,尤其還有我們三方的協議──不能對商業領域擅自展開攻擊。
「我方也明白,失去布萊爾的雷諾儼然成為我們一大隱憂,但至少那條航道上還有馬哈維達擋著。」薩迪羅不斷搓揉著雙手,停頓了好幾秒。「不過──執行官也有考慮是不是要正式對埃耶洛宣戰。但他或許和妳一樣,我們的確需要個『明確』的理由。況且如果戰事開打,我們將會需要更多像妳們這樣的盟友。然而,妳認為巴蘇哈泰會怎麼反應?我們後面可是有一隻老狐狸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凱薩琳搖搖頭。「但我方不會向其徵求同意。協議向來只是意向,不能作為保證,我方目前能信任的只有你們而已。阿奇柏德的確可能是個威脅,我知道他很想奪回土妥阿納克,如果萬一這場戰爭成真的話,土妥阿納克的確有可能會變成他下手的目標。兩週年前的事件我不相信他沒有參與其中。如果我的假設是正確的,他藉此反攻我們也是合情合理。」
「我怕──」薩迪羅轉頭看了大門一眼,趨身低聲,幾乎都要趴在桌上了。「嗯,我知道恩圖老師對我們很重要,但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說明阿奇柏德長老……我的意思是,這其中有個人的感情因素在,不見得客觀。呴嘎匹雅薩部長的事情恐怕短時間內還很難平復,更別說那會與阿奇柏德長老有關了。」
這兩人早料到話題會回到布萊爾身上,幸好他們都將那些官員摒在門外。薩迪羅的隨身官員內,有幾位可是忠實擁戶呴嘎匹雅薩,若是讓他們聽見關於布萊爾的事,這下局面恐怕會更難看了。凱薩琳這裡也不例外。
她撇了嘴角。「的確。那是沒有證據的狀況下。但我可握有當時關於他的一點資料。兩週年期前的土妥阿納克事件之前,他的確有和阿雷托密謀。那些戰艦不是布萊爾的,是他們仿造出來陷害的工具。」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Arv1u021
她見薩迪羅驚訝,立刻打開桌上的投影戰略圖。「那可是打擊布萊爾下台的最好方式。阿雷托的埃耶洛侵犯雷諾領域一事,我相信你的報告中應該也有出現馬哈維達的影子。你相信他們會擋在那裡,而不讓阿雷托侵犯你們的領域?
「若是我,我寧可相信他們會直接從這條航線過來,即使沒有聯合阿奇柏德,而那老狐狸也會趁著我們對付埃耶洛的時候攻下那區。」她雙手一拍,發出啪的聲響。「然後我們將會被隔開,被他們夾擊。當然,這些還沒發生之前與貴領域無關──,但他當時對布萊爾窮追猛打,顯然是要斷絕以後的煩惱。不管布萊爾有沒有從我手中逃跑,以目前的局勢,他的確做到了。」
「妳的立場我很明白。」薩迪羅嘆氣,臉色與語氣都顯得沮喪和無奈,雖然明白期盼的答案從不可能出現,但內心依舊抓緊著那美麗的妄想,但他這次妥協了。「或許布萊爾是我永遠擊不敗的對手。」
凱薩琳見他失落的樣貌,驚覺自己似乎表現得太過強勢,尤其薩迪羅反對布萊爾的當下,她的確是有點動怒了。
「不是那樣的,薩迪羅我──」
「沒關係。」薩迪羅舉起手,搖了搖頭。「妳不用急於否認,真的沒關係。於私,我希望妳能正視與布萊爾之間的關係,那並沒有什麼錯;於公,妳告訴我的,我會如實轉達執行官。至於要宣戰的決定,妳剛剛也知道我們的意圖,他會很樂意親自與妳溝通。」
「不!關於阿奇柏德長老的事情……」
會議室大門在敲響幾聲後被撞開,薇利亞急忙跑進會議室內,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貼近凱薩琳耳畔說了重要訊息,令凱薩琳立刻站起。在房間鳴起警報聲前,一把拉起打算喝下最後一口茶的薩迪羅,只見他一臉茫然。
凱薩琳緊張表示:「薩迪羅,我們得快點離開這!」
「怎麼了?」
「不速之客來了!」
安全官站在走廊的通道閘門處,指揮避難的方向,外面的官員早已經在遠處那裡。奔出會議室的凱薩琳和薩迪羅紛紛被護衛包夾,他們幾乎是被推擠地離開。
片刻,停靠中心陸續傳來大大小小的爆炸聲,接著空橋通道搖晃不停。他們經過長廊時,看見太空飄散著摧毀的殘骸,一艘艘的戰鬥飛船穿梭在其中與敵軍作戰。
搖晃難以立足的長廊,感覺拼了命都跑不到盡頭,身後的會議室在他們逃離沒多久後立刻被一艘燃燒的殘骸撞上。長廊受到撞擊瞬間,攔腰折成兩段,破裂造成長廊流失大量空氣。
在這之前,薩迪羅看見殘骸逼近,掙開侍衛的保護轉身跑回,將身後的凱薩琳等人拉過,奮力推到長廊的閘門,撞擊那刻,他迅速拉下氣閘開關。
那秒,氣閘迅速關閉,長廊瞬間破裂,他連同後面的幾位侍衛及官員都被吸出外太空,那雙曾經閃耀的明亮眼眸,瞬間被白色的冰霜覆蓋,然而凱薩琳根本無法替他做上什麼。
「薩迪羅……」親眼見活生生的性命瞬間僵硬,她跪在氣閘口簌簌地哭著。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不敢置信幾秒前他還存活著。
隨後她們馬上被湧入的護衛救離長廊,登上船艦的時候,雙眼呆滯地看著遍佈殘骸的戰場,那裡幾乎都被毀了──猶如當時的土妥阿克納。擊毀的戰艦衝撞太空站,雙方猛烈開火,最後那裡只有一片毀滅而已。
她氣憤地咬著下唇,雙手握拳發抖著,腦海裡翻騰的都是薩迪羅被吸出去的那刻。她的眼神是多麼無助。當下,她毅然地拋開協議的決定,不管巴蘇哈泰或者薩德賽剛納有什麼異議。
「薇利亞!通知所有地方,立刻進入紅色警戒,正式對埃耶洛宣戰!」
阿雷托的這波攻擊下,大軍進逼尼古薩巴薩亞──哈茲亞克拉中心──地區,所幸當下他們軍演的艦隊還沒離開,受創不深,但國會殿堂等重要區域已經成為一片廢墟。
凱薩琳回到宅邸後,站在大廳的牆邊,看著父親的雕像沉思。她不斷整理思緒,但腦裡浮現的都是與薩迪羅的對話。她忘不了最後在氣閘前的身影,但每每想到那刻,布萊爾的身影突然跳了進來,像是來攪局似的。
其實她一直不敢承認自己內心的幻想,有多少時刻她想依偎在布萊爾的懷裡。然而,布萊爾總是帶給她一些不確定感──譬如過去一年以來,再度消聲匿跡。她只知道這個人還活著,因為他如果死了話,恐怕消息早就傳到她耳裡了。
此刻,熟悉的腳步聲快步跑到她身後。
「總理!」薇利亞躬身說道。「剛剛傳來關於巴蘇哈泰的消息。在我們被襲擊的當下,巴蘇哈泰的艾斯巴五角大廈也被摧毀了。阿奇柏德長老確定在罹難者的名單內。」
凱瑟琳轉身看向薇利亞,對她露出一張從未見過的陰險笑臉。「哈,那傢伙──」她攥緊雙拳,「早該跟堪薩斯一起走了!」
她接過薇利亞手中的報告,臉色陰沉地冷笑幾聲。「雷諾的羅德倫斯、巴蘇哈泰的艾斯巴五角、馬哈維達的胡羅塔哈、薩德塞剛納的盧盧迪波……幾個宇宙的最大的戰艦中心都被毀了。阿雷托那傢伙打什麼主意,連自己的盟友都不放過。」然而她似乎想到什麼,隨即轉向薇利亞。「薇利亞,趕快調查所有地方的消息,埃耶洛領域一定是打算用這方式隱藏某種目的。」
「是!」
凱薩琳快步走回辦公室,看向牆壁上的星域地圖。
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哪裡?埃耶洛可是襲擊各大領域了呢!
這時她桌上的通信器不停響著,那是之前與布萊爾分開的時候拿給她的,先前無論凱薩琳怎麼呼喚,都處於靜默狀態,這會終於有作用了。她趕緊拿起來接聽。
「布萊爾?」
「噢,凱西,聽見你的聲音太好了!」
凱薩琳聽見另一端布萊爾的聲音,此刻緊張的情緒頓時潰堤,眼淚不停地流下。如果薇利亞在她身旁,或許她會忍住往肚子裡吞。
「天吶,你終於肯出現吶。」她哽咽地說。
布萊爾嘆口氣。「噢,萬神保佑。妳沒事吧?」
「沒事……」她趕緊拭去臉上的淚水,鎮定地說。
「天啊!妳沒事真的太好了!」那端的布萊爾長吁口氣,「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步,我們這裡剛剛才收到消息。」
「看來你知道了。阿雷托那混帳幾乎襲擊所有的領域軍事中心。你在哪裡?」
「在依洛……」
「依洛?」凱薩琳瞬間止住淚水,睜大眼,將眉毛挑高。「別告訴我,你們就是協助反抗軍的人?」
布萊爾悶哼後說道:「詳細我之後再告訴妳。反抗軍的首領,哈得洛德告訴我一件不得了的消息。你有沒有發現這次的行動跟當年姆諾斯很像?我們收到線報,大批的艦隊轉向前往……」
凱薩琳聽聞布萊爾的結論後張嘴驚訝翕合。
叩、叩!
「你等等──」她聽見門外的敲門聲,雙手趕緊往眼角的方向一撇,穩定心情後命令薇利亞進入。
當下她立刻轉換成犀利的眼神,但那雙泛紅的眼眶隱藏不了跟隨已久的薇利亞。很快的,後者便察覺到這房間的氣味;她搖搖頭、撇嘴無奈地拿出夾在腋下的報告,紅色塗裝的文件夾已經說明她如此急迫的用意。
「薇利亞。別告訴我──是澳雷泰雅。」
薇利亞頓時驚訝,頻頻點頭。
「該死的,為什麼是那個地方!」凱薩琳瞬間震怒,嘴角緊抿。「請在外頭待命,我們等會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的,總理。」
在薇利亞離開後,凱薩琳的怒氣未消,對著通訊器大吼。「該死的布萊爾!你臨時告訴我的用意是什麼?我的存在就是你的棋子?消失了一年後又突然冒出來?」
一連串劈哩啪啦狂吼下,通訊器那端沉默許久。或許是布萊爾聽見那裡急促的怒息漸漸消退,才發出委屈的口吻說道:「凱西,別這樣──還不是為了妳。」
「為我?哈,那我還挺感謝你呢!」
「嘿──」布萊爾放低語氣,溫柔地說道,「我親愛的凱西。妳在龍哈德薩德替我背了黑鍋,現在依洛的事可不能再讓妳冒著風險。都相處了那麼多年,我知道妳不會棄我不顧的,對不起──」
她一聽那人的道歉怒氣瞬間降到零點,好像發飆發錯人似的,嬌羞的小女人個性又跑出來。然而消退後的怒氣令她快速思索;布萊爾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事實上她攪和進去的話,一旦被對方查出傭兵艦隊的背後雇主,那可能變成領域間的戰爭了。
但她如果能預料最後的局面會這樣,肯定不顧一切地前往支援布萊爾,順便在事情結束後扒了他的皮。
「你、你……去依洛做什麼?」她明知故問!
「總之,阿雷托被亞瑟他們剷平了。但你也知道,澳雷泰雅那裡可不妙。亞瑟在趕回去的路上,我又沒辦法離開這裡。反抗軍需要協助清除那些餘孽,以免又被埃耶洛來一記回馬槍。」
可惜布萊爾看不見凱薩琳滿意的笑臉。「我們已經正式對埃耶洛宣戰了,」她語氣嚴肅說道。「你最好給我出現在澳雷泰雅的前哨站會議上,這不是請求!我們駐紮在盧安賽卡(Luanskye)領域的艦隊目前完好,他們馬上會去接替你們。」
語落,通訊發出深吸與哼笑,顯然那端的布萊爾是一陣錯愕與驚訝。他緩過神後發出得意的語氣說道:「妳的命令我怎能抗拒呢?到時候見了!」語落,通訊便中斷了。
可惡!那傢伙難道不想多說點什麼嗎?
過往的回憶再度盤繞在她腦海,薩迪羅無助眼神又浮現在那裡。是誰造成這一切的?這些思緒在這通訊息後悄悄地轉變了。它迎來的不是悲傷的情緒,而是一股莫名的怒氣;即使阿雷托已死,那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憤怒在震盪的情緒交雜下,她將通訊器扔向地面,按下桌子上的按鍵。
「薇利亞!」
當下她的大門在敲門聲後隨即打開,來人恭敬地欠身後等待凱薩琳的吩咐。
「將訊息傳給各領域,啟動領域條約協議,下令全軍即刻前往澳雷泰雅!」
《第二部──命運推手》 完
致親愛的伙伴們:
《第二部──命運推手》當初我設定為每部一大章,但修文及便於網路發文的關係,所以拆文了,以致於多出許多節,所以相對編目都增加了。目前確定是到第五章就完結了;如果還記得簡介的話,請把它忘了吧。
感謝追到這裡的伙伴們,小夜在這裡由衷感激🥰。
接下來《最後的終結》(四、五章)是我個人最喜歡的一部,也是《亞瑟──守護者》的終章。由於過去都是一週雙發,未來會做發布時間上的調整。
改動的原因不是卡文,是隨著自己學習、閱讀學到更多寫作方式,讓文體及敘事上有所變化,而且每次發布前都得要審視幾次,希望把最完整的呈獻給各位。
然而,總是會有那些缺字、錯字的漏網之魚(有時還得麻煩TING及大夥幫忙看著😅)。遇上工作的難關時,真的很容易心力憔悴。
其實從第二部中段便開始有這現象。事情一多,情緒浮躁、腦袋空白,面對簡單的句子往往不知如何修起,情緒也很難進入到沉靜的狀態,看起來就怪怪的,不如不修,輕鬆一下,是吧?
所以,原則上每週五晚間發布,如果可以的話,週日我會再多加一篇。(因為,第三部字數也挺多的,一週一篇我怕會發到猴年馬月。)
套句《刺激1995》(港/月黑高飛;肖申克的救贖)裡安迪對瑞德說的,「都走這麼遠了,請再堅持一下」。
接下來在第三部《最後的終結》上映前,依舊會有第二部主要人物預覽以及前情提要,還有一週的放假期(因為圖片都沒有生成,這下死定了😱)。
再次謝謝各位的支持,我們12/13日(五)見囉。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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