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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真的無能到這種程度,那我也不必活在世上了。」這位麥叔叔說著,發出一聲苦笑。見小東還犟在那不走,麥叔叔只好使出殺手鐧,「小東,你剛剛答應過雪城什麼,這麼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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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東咬咬牙別過臉去。麥叔叔代替他說出來:「你答應她,你會好好為了自己活下去。」上前來捏捏他的肩,眼裡充滿疼惜,「你為他們母女倆已經做得夠多了。大人的事,以後就交給大人去辦吧。」林小東垂目,沉聲道:「你們……做不到像我這樣。你們擁有得太多,所以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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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世希揪了揪林小東的袖子。他以為世希害怕,便又把她的小手攥緊些。可這一次,世希抬起了他的手臂,將他的身子往外推。林小東愕然回頭。只見世希眼眶還掛著豆大的淚珠,已經止住了哭意,吸了吸小鼻子,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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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東看懂了她的眼神,目光一下變得黯然,啞聲道:「你也要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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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毫無猶豫,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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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想走啊。」林小東嘴角一緊,情緒再也忍不住了,猛然放聲哭道:「我不想離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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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一指林小東,揉揉自己的心口,搖搖頭,表示他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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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你們兩個人在這,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林小東的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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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便說話,麥叔叔拍了拍他的背,將兩兄妹都拉到療養院外,搭著林小東的肩低聲勸慰:「小東,我明白你擔心你雪城姨的狀況,也擔心你妹妹受人欺負。但是,世希現在已恢復自由身,而你雪城姨被幽禁不是兩三天的事了,外面的手伸不進來,我們只能循非常手段去解決。我相信這兩年多來,你已經把能試的法子都試過的,那你應該明白團結一心的貪婪是無法被打敗的……孫杜維護族裡人的利益,他可以向邱芳施壓,逼她釋放世希,這是他看在你三番四次給他賣命的份上對你略施恩惠;但是,即便你為他把命都豁了出去,他也絕不會放了你雪城姨。你明白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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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東咬唇,恨恨道:「怎麼不明白。雪城姨可以源源不斷地為這幫姓孫的製造財富,而且這錢來得比製毒安全。那些不願鋌而走險卻想賺大錢的人,都拿雪城姨當自己的錢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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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雖然這麼說對你雪城姨太殘酷……但是我們還是不得不承認,她被扣在這幫人手裡,反而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而且,顧暉一直把她照看得很好,她這陣子病情也穩定了許多。現階段你留在孫杜身邊也無濟於事,遲早白白送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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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叔叔說到後面一句,世希立馬點頭如搗蒜——其實她當時沒有聽懂多少,只是有的小孩子後天培養出察言觀色的能力,讀懂了語境,也就通了意思。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個麥叔叔與自己立場一致,不想哥哥為她們繼續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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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堅持讓林小東先離去,他實在無話可說。恍神站了一會兒,林小東轉頭將世希帶到懷裡,重重地抱了一下,「我在南港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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