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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短信,世希二話不說跑到鄉公所旁的小巴站坐車出來。那公園在市中心,下車以後還要走一小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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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來,等我十五分鐘。」上車後還在喘氣,世希給他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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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不曾有這麼奇怪的感覺,既焦灼又興奮,好似胸口攢了一團熱力,快要吐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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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浮現出各種想像的畫面,待會兒會見到誰,會不會是另外一個人,或者說,還是那個老伯?那個人會告訴她什麼,他會不會知道那封信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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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她趕緊翻包裡,確定那信在內袋,她鬆了口氣。幸好這些天她都把這信帶在身上,這種奇怪的東西要是有旁人發現了,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為免多生事端,還是貼身帶著比較好。 一定要給那人看看這信,說不定他會知道那個凱瑟琳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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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地想像著各種可能性。難道在這世上,她真的有一個雙胞胎姊妹?待會兒那人是不是帶著這女孩來見她?與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姊妹相見,她該作什麼反應才好?又該說些什麼,該上去抱抱她嗎?要流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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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緊緊捏著包邊,都把手給捏疼了。她覺得自己真是緊張過頭,把頭轉向窗外,試圖看風景轉移注意力,可是根本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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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到站了,她跳下車往公園跑去。六七分鐘的路程她一分多鐘就跑到了,那旁邊只有一家咖啡店。她衝進去,把門邊的店員嚇了一跳。遠遠朝角落那桌掃了一眼,取下包包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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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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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面前放了一杯滿滿的橙汁,顯然沒動過一口。走過去的時候他還凝視著自己交握的手,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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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一下子出現在他跟前,他抬起頭來,眼裡盛著的光亮絕不是當天在店裡見到的那副頹喪模樣可比的,他激動得臉皮都在跳動,眼眶都是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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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坐!」Alex站起來,招她往對面坐下,「叫吃的,看有什麼愛吃的,愛吃什麼點什麼。」他把餐牌遞到她手中,兩眼直勾勾定在她的臉上,那表情全然就是久別重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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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接過餐牌看都不看一眼,也是緊緊盯著他,「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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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我是你莫叔,你怎麼不認得我了?六年了,這六年你都跑哪兒去了?你一聲不吭地走了,小南說你再也不回來,可是怎麼也不肯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你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變了個人似的?你還記得我和小南嗎?」Alex滿臉悲喜交加,努力咧著嘴笑,連嘴角都是抖的。他刻意修了鬍子,眼鏡也換了一副較時髦的,穿的是一件半新不舊的褐色襯衫,卻熨得毫無皺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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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動了動唇,卻不知說什麼好。Alex傾前身子,「你說,孩子,你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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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調整了一下紊亂的情緒,謹慎開口:「莫……先生,我覺得很抱歉,可是我還是必須告訴你,我不是希斯,我叫趙世希,我以前應該沒見過你,你說的小南我也,我也不認識。我在想,希斯會不會只是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像到連你都分不出來,可確實,我跟她不是一個人。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我想知道希斯跟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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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叔看她還有話說,便滿臉耐心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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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你說她也是紅牆的孩子,可我卻從沒見過她,甚至連名字都沒聽說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了……」世希把那信翻找出來,「不久之前,我收到這封信,就是因為這封信,我才找到你這兒來的,你能幫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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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叔接過信去,扶了扶眼鏡,把信取出來讀了一遍。「我就知道小南心裡還是想著你的,他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不也是為了你嗎?我就知道……我的想法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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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看莫叔拿著那信一個人念叨,笑中帶淚,欣慰得連連搖頭,她卻聽得雲裡霧裡的,「你知道寫這信的人是誰對嗎?為什麼我的名字會出現在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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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信就是小南寫的,他就是寫給你的。」莫叔把眼鏡掛到鼻頭上,抿嘴一笑,「希斯不是別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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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這不……不可能呀,你確定沒搞錯?這不是我的一個雙胞胎姊妹?六年前的事情我還記得,我怎麼會是希斯呢?」世希怎麼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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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大一把年紀是有可能搞錯,可是小南,他絕對不會搞錯。他能把信送到你的手上,那麼只能說明一個事實,你就是希斯。」莫叔自信滿滿地說道,滿眼慈愛地看她。彷彿不管她怎麼否認,都無法動搖他篤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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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世希洩氣地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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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莫叔我來給你講個故事,關於你和小南的故事。」莫叔話畢,腦袋微微晃著,似乎已沉浸到一段遙遠而剔透的美好時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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