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之前療養院的劇情太緊張,這次派個糖吧,輕鬆一下:)3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yoWjIeC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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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實在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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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瞄瞄兩人臉色,「我好像是妨礙到你們團聚了,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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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坐下去她會得尷尬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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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你誤會了,我在這裡就是個多餘的。」森鵬冷靜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們團聚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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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他老爸啐了一口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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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真多餘。」許自南伸手朝他臉上拍一拍,森鵬旋即露出極度嫌棄的表情,將他的手狠狠拍開。「多餘的人趕緊吃飯,要不然他媽媽的菜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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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終於忍不住問:「森鵬,許治療師……你們原來是親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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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給她一個曖昧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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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一臉期待地想聽到答案,一個勁盯著他看,但他不動如山的樣子,簡直把她急壞了。在長輩面前又不敢放肆,她只好繼續用眼神逼供,但顯然,她自以為具有一定威懾力的眼神,對許自南完全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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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親戚,是打從年少就認識的朋友。」還是森鵬的爸爸幫忙回答。「怎麼著可以長成兩副德性,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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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平日認識的森鵬,明明親切有禮,辦事冷靜可靠,雖然他的親切有點距離感,可一點都不妨礙他予人的好印象。怎麼到他爸爸嘴裡,倒成了個這麼不堪的人。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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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你少說兩句,行嗎?」森鵬的媽媽走過來推他一把,將一碗米飯放到許自南面前,又將手裡飯勺上的一坨米飯壓到森鵬的碗裡,對他說:「就剩下這麼點了,你爸不愛米飯,你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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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也不愛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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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就這麼兩口,塞嘴裡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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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鵬看一眼媽媽碗裡,「你就吃這麼點,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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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得快,你瞧你,我飯都快吃完了,你還沒動兩口,是不是嫌我做菜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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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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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許自南走進這個家,飯桌上劍拔弩張的氣氛顯然緩和了許多,森鵬媽媽變得自在,話一多,對兒子的關心便顯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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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許自南從自己背包裡抽出一個與牛津英漢辭典大小相若的透明包,裡面緊緊實實地塞滿咖啡色的方塊。世希好奇地往那包裝正面瞟了一眼,那上面寫著像是一家園藝店的名字,下一行標註著「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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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就是這種!」森鵬的爸爸在沙發上叼著一根牙籤,扭頭一看,興奮地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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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鵬和他的媽媽正收拾碗筷,他媽媽一聽見這話,馬上嗔怪道:「你怎麼老是叫小南給你買這些東西?跟你說幾遍了,他上班那裡不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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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林阿姨,就是十分鐘的路,店門口有小巴,我買完就過來了。」許自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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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什麼都答應你叔叔,他慣會支使人,以後你讓森鵬去買就行了。你從美國回來不久,環境都還沒適應,就讓你忙東忙西的,有時間就好好工作,談談戀愛,什麼時候把美國女朋友帶過來給我們看看!」林阿姨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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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女朋友……」許自南慢慢地把背包拉起來,支支吾吾地,竟難得地有些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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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也幫著收拾,被林阿姨客氣地制止,讓她到沙發那邊坐坐。世希害怕坐在沙發上的林爸爸,只好向許自南走去。世希看見他用食指在鼻尖上摸了兩下,又在後腦勺上撓了撓,比起平日那老神在在的樣子,這略顯慌張的表現可算是有趣極了。世希突然想起來,他其實才二十二歲啊,談到這種話題會臉紅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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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在美國那麼久,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太弱了吧。」林阿姨把食物殘渣都掃到桌面,不留情面地調侃他。「告訴阿姨,都沒有女孩子追你嗎?我可不相信。像你林叔叔這種貨色,高中的時候都有女孩子追他。你要說沒有,那絕對是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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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叔以咳嗽表達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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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求救似地向世希看一眼。「有幾個吧,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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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幾個?漂不漂亮?你怎麼拒絕人家,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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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忍不住咧嘴笑起來,許自南可憐地小聲抗議,「你笑得也太開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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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姨放下碗筷,走到他面前來,不給他一點逃避的機會,「火辣辣的洋妞都吸引不了你,還是說,你比較喜歡亞洲面孔?那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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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還來不及回應,林阿姨又搶著道:「阿姨給你物色物色,我認識的人可多了,讓她們給你介紹。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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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阿姨。我真的不著急。」許自南臉上都要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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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鵬將碗盤疊起來,咬牙切齒地評論一句:「媽,你別白費心思,他通通都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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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你也有份,兒子。媽媽不會這麼偏心,給小南介紹不給你介紹。」林阿姨正經八百地對她兒子道。只見森鵬似乎打了個顫,默默把碗盤捧起來,進廚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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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有沒有男朋友?阿姨也可以給你介紹。」林阿姨把臉轉向世希,聲線瞬間放柔許多,含情脈脈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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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多管閒事……」林叔叔咕噥一句,眼不見為淨,把臉埋進報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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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想不到這火居然還會燒到自己頭上,她扯了扯嘴角,擺手正要拒絕,許自南道:「阿姨,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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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姨充耳不聞,忽然擺出一副發現新大陸似的表情,視線在許自南與世希身上來回擺盪,「你們兩個,好像還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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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與許自南困惑地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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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姨後退一步,用手指框著他們,將他們仔細打量一番,「你們站在一起挺相配的,你們自己不覺得嗎?嗯,有點夫妻相,這五官,這上中下三庭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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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真是的,哈哈,我們出去把這椰塊泡一泡。」許自南悄悄碰一下石化的世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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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六神無主地跟著許自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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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介意,林阿姨一向是這樣的,我小時候,她就給我介紹過女孩,但是我沒去,她為這件事嘮叨了好久。」許自南緊抱著那包椰塊,兩眼直視前方,耳根有些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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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匆匆瞟他一眼,發出喔的一聲感嘆。她倒是沒臉紅,只是走起路來同手同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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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誰都沒再說話,走到屋子後面一處堆砌磚塊的園圃邊,牆上裝了一個水龍頭,許自南從一旁取過膠盆,把椰塊包擱到盆裡,「等一下,去拿把剪刀。」他離開一會就回來,用剪刀沿著包裝的中間剪開,徒手從一大塊椰塊上掰下三分之一盆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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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也像許自南一樣蹲在盆邊,直到他打開水龍頭從水管裡接水,這些咖啡色的小塊泡在水裡慢慢浮起來,世希才強自鎮定地開口問道:「這些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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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南迅速接口回答:「喔,這些椰塊啊,就是一種由椰殼加工而成的介質,把它們泡水之後鋪在盆栽的泥土表面,有透氣、緩衝、防草的作用,排水性很強,還可以防止雨水沖刷,雜草也會減少,防止害蟲產卵。林叔叔喜歡養盆栽,你也看到了,門口那些。我偶爾幫他打理一下,還可以學學園藝知識。」他熟練地用手撥弄那些沾水後黏在一團的椰塊,使勁時手背上冒出突突的青筋。世希兩眼發直地盯著他的手,不知道為什麼,臉便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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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個三十分鐘就可以恢復原來的體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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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完以後,兩人又默默無言了半天。許自南看似非常耐心地繼續撥弄盆子裡的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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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希覺得氣氛有些彆扭,用發涼的手捧捧臉蛋,希望這麼做可以把溫度降下去,然後她抬頭想要找話說說,碰巧許自南好像也跟她想到一處去,一下扭過頭來。那一秒的對視裡,彷彿兩人都被燙了一下,他們各自動了一下嘴唇,但誰都沒有說出話來。許自南旋即又別開臉去——這是他第一次避開了她的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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