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希常聽以前的夥伴們說,出社會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她也不是不愛念書,以她的成績,上大學不成問題。只是她對未來還沒有想法,不願隨意揮霍念大學的四年光陰。她想,也許她的理想就是打工賺錢呢,先出社會掙點經驗也不是壞事。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5sxfn9LMs
然而真正體會過才知道,打工度日,薪水微薄,日復一日,就像靈魂被壓在灰撲撲的門板上,只能小口小口地喘氣。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22vPXn2DR
她拿起一根黑色蠟筆,在玻璃面餐廳平面圖上的某座位處標出一個三角形,以示空懸待用。餐廳門口旁是個炫麗的L形吧檯,平日只有晚上六點後才開放,現在吧檯裡還暗著。客人們進進出出,她也忙著應付裡外,好容易等到同事回來交班,她拿起電話來一一打給客人確認今晚的餐廳預約。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zCCQUwX89
「你好,這邊是XX餐廳打來的,請問是程先生嗎?是的,想向你確認今晚的預約仍舊是七點半,八個人嗎?有小孩子,是的,有嬰兒椅提供,請問你要……」話說到一半,一瞥間卻有個女人走進來,很是眼熟。她頓時忘了自己還在說話,電話裡的客人等得不耐煩,喂了一聲,她驚醒過來,迅速把電話講完。同事已經把剛來的客人迎了進去,她匆匆跟上去,卻被某桌顧客叫住,讓她幫忙換杯水。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s2efAQzUF
眼看餐廳裡的人忙得團團轉,世希只好先去幹活,不時還往餐廳裡靠窗的二人桌看一眼。子君就像從沒有發現她,一副渴急了的樣子,只顧著大口大口地灌水。世希一直無法專心工作。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ieyjQ6hEY
三天沒有見到面,感覺竟成了陌生人似的。心底涼颼颼的。不,分明比陌生人還要疏離。她鼓不起勇氣去跟子君說半句話,生怕擾了她。說不定人家真的忙壞了,不過來這兒匆匆解決個午飯而已。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Pl9Ca6d0
不知道第幾次偷瞥,子君終於把目光轉向她,她心裡碰次一聲,像是火苗炸了一下。子君晶亮的眼神裡迸出笑意來,還對她做了一個「哈囉」的口型。世希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原處。她鬆了口氣,咧嘴一笑。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Tb8tSp9Nu
子君點了個西冷牛排套餐,慢慢吃了半個小時,再要了杯小酒喝。走的時候來到她跟前,問:「你今天幾點下班?」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gUKaedRy6
世希弱弱地抬起眼睛,「八點。」子君喔的一聲,「那你下班趕快回家,今晚家裡有好吃的。」她挑眉一笑,手插著褲袋就走了。世希喜滋滋地想著,不就是一頓飯嘛,犯得著親自過來請?這麼慎重其事,看來君姐一定是準備親自下廚,補償這幾天對她的不冷不熱吧?撓了撓後腦勺,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工作。現在是下午兩點多,感覺離下班還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t6Gd7m7Ho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0ZijY4RX5
為了慶祝魚塘危機解除,大家一致拍板,要在君姐家舉辦派對。除了塘魚,子君還是按照老樣子,從外婆那兒搞來了海鮮,由精通廚藝的細細掌勺。細細她家兩個寶貝也會過來胡吃海喝,老公這幾天跟她吵架,沒這個福氣。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vPyezmWWp
子君、阿隆、當山等人負責處理鮮食,小超和表妹負責切洗,廚藝不錯的一名男伙計則在細細旁邊打下手。另一隊人在外面買酒跟可棄用餐具,還有人去細細家把兩個小孩接過來。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nwHmsTUbr
從準備到完成只花了三個多小時。 陸續把佳餚送往樓頂。大家上去一眼看到滿桌的美食,徹底把這幾天累積的辛勞忘得九霄雲外。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6VxbX5pIu
正當飢腸轆轆的眾人準備餓狼撲食之際,子君一聲令下,要他們全部下樓去等。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xewta1FnW
眾人齊聲哀嘆。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YxSDRjuUw
「還有一個人。」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LlnGD3aCA
「誰啊?」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l2oB22pS4
「是田院長嗎?」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0Rh1b3OWc
子君搖頭,「你們不認識的,待會兒介紹給你們認識。」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cK8d0V1MY
細細賊兮兮地貼過來,「男的女的啊?」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yqNqBERET
子君看她一眼,「一個故人的女兒。」先轉身下樓。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reI9n05Jw
細細歪了歪頭,表示猜不出來。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B0bx2C68P
十幾人擠在樓下,只有小超嘴巴最閒不住,從開始就不斷偷吃,現在還在鍋底找剩下的。阿隆最怕環境髒亂,忍不住要去廚房收拾,小超覺得不好意思,悄悄地刷起鍋來。大家把音樂開到最大聲,窩在沙發旁喝酒嘮嗑。當山怕吵,一個人去花園裡抽煙。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CEuxRSz2f
蒼黃的燈柱下,樓房的斜影裡,有個人驀然穿來。忽閃的瞬間,當山只看到一個骨架子上套著一件鬆垮垮的長襯衫,拖曳著飄到屋前。來人低頭拔了耳機,猛然聽見屋子裡傳出扎耳的音響,嚇得直瞪眼,小手失措地在包包邊緣摸來摸去,愣是摸不著扣子。終於把耳機一把塞進包包,她推開柵門,卻站在花園裡不確定要不要進去。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2dL3Vr3OJ
「欸!」當山在黑暗裡喊她。
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WSejkYltL
她一下扭過頭,皺了皺眉,看起來真是迷茫到極點。當山看她這樣子,知道她對這場派對大概毫不知情。這孩子看起來就住這裡,怎麼從沒聽君姐提起過。
ns 15.158.6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