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廂——
「不行了!累死了!我的姑姑哪有這麼厲害啊?」
戴摩絲被雅典娜擊倒在地大喊的同時決定放棄繼續戰鬥,大字型地躺在地上。半跪在地,僅以長槍支撐才不至於倒下的尼刻深有同感……眼前的主子比平日訓練的時候要認真幾倍,即使同時間應付三個對手似乎讓她稍微感到吃力,但單純論結果的話,金髮女神仍然迎刃有餘。
說到底,她直至剛才為止都只是以武術應戰,不曾動用過天神的能力。
果真不愧是奧林匹斯山的智慧與戰爭女神,深受眾神之王重用的長女。
碰!
兵器沉重地敲在地面的聲音讓尼刻因疲倦而稍微遠去的意識立馬回來,舉頭望去,發現是氣喘吁吁且汗流浹背的凱尼絲再次站起來,揮舞著愛用的大劍。莫非她還想繼續跟雅典娜戰鬥?
腦袋該不會在剛才的激烈戰鬥中壞掉了吧?
「哈……哈……雅典娜……大人,懇請妳再……再跟我切磋幾個回……合……」
「我是沒所謂啦……不過妳跟戴摩絲一樣倒下也是可以喔?妳的體力不是到極限了嗎?」經過幾十回合的車輪戰,雅典娜的呼吸僅是略為加快,跟凱尼絲形成強烈對比,「我跟師傅不同,沒有喜歡玩壞人的興趣。」
確實,伊西絲即使是訓練也毫不留情,不到極限絕不會結束。或許魔女是以自己為標準,又或者是以她最愛的女兒兼徒兒為標準……無論如何,兩師徒的體力都是莫名其妙的。
「妳在……哈……說什麼啊?雅……雅典娜大人……」凱尼絲面上牽起笑容的同時提起大劍,指住主子雅典娜,擺出應戰的架式,「我還沒輸耶……哈……哈……我不是還站著嗎?」
「噗……哈哈哈哈哈!」雅典娜聽過凱尼絲在尼刻耳中顯得莫名其妙的說話後大聲笑起來,「好!非常好!凱尼絲!戰士就該當如此!除非已經沒有呼吸和心跳,不然就應該不斷爬起來繼續戰鬥!」
女神看來十分興奮,帶著異常滿意的笑容點頭連連。
「這……這是什麼?聽起來……很蠢……很不符合智慧女神的形……象呢……」
借長槍支撐站起來的尼刻即使喘氣不斷都不忘吐嘈。
銀髮的勝利女神跟隨主子幾百年以來聽過不少感覺很笨很蠢的說話,雅典娜通常會以她最擅長的詭辯話術使尼刻無奈地接受解釋。然而,這種怎樣聽都似是會從戰神阿瑞斯的口中出來的說話,居然會出自號稱智冠天下的女神口中……
該不會剛才的流星墜帶來的衝擊透過頭盔震壞了大腦吧?
「噢,親愛的尼刻……我現在是以戰爭女神的身份說話啊?」
嗯,一如以往的詭辯,沒事沒事。
「非……非常遺憾,雅典娜……大人。我不如戴摩絲般熱……哈……熱愛戰鬥,也對戰士應該如何毫……毫無共嗚……只是我答應過尼刻小姐和亞特蘭妲……不……不論對手是什麼樣的天神,我都會……攔下來……」
「我果然沒看錯妳呢……凱尼絲。妳是很出色的戰士。」
語畢,雅典娜就緊握白銀長槍,擺出備戰的架式。凱尼絲大概以此為訊號,旋即躍前,高舉大劍直砍向對方。金髮的女神不慌不忙地橫舉長槍,擋下色薩利傭兵的攻擊。或許是因為凱尼絲已經疲倦,故此砍劈的力度較之前的要……
不,她只是借力作出第二次跳躍!
凱尼絲蜷曲身體,將自己化成圓,越過主子的頭頂,大劍的刃部從後由下而上地襲向背部。雅典娜見狀立即將長槍插向地面,再借拉動槍桿的勢頭大轉身面向凱尼絲,再拔出兵器,以槍桿末端擊向大劍寬闊的平面。
這種企圖讓對手於空中失去平衡的手法早就在凱尼絲的預計之內,她借力在空中轉身,以單腳著地煞住去勢的同時轉身,再次大步踏向雅典娜並舉劍橫掃過去。
這在最初對峙的時候不就試過了嗎?
雅典娜瞄到凱尼絲的動作以後就豎起長槍,對方在命中槍桿之後會借被彈開的勢頭轉身到反方向,自己就能夠趁著這個大空檔的時間反擊。金髮女神在回想起過往經驗之後,擬定了這樣的計劃。
然而,凱尼絲在命中槍桿之前突然煞住並巧妙地抽起大劍,再次大轉身砍向女神的背面。雅典娜立即鬆開握著長槍的手,轉身把大劍踢高。只是凱尼絲似乎早就料到主子會如此回應,旋即彈起響指召喚出恰似短劍,尚未完成伸展的長槍朝女神沒有被鎧甲保護,因踢腿而暴露空隙的大腿近臀部位置刺去……
接著,凱尼絲握著短劍狀長槍的手被雅典娜的膝蓋窩夾住。
金髮女髮沒有要保持平衡的意欲,順勢把色薩利的紫髮傭兵壓到地上,使她無法趁機舞動大劍。然後凱尼絲的兩腿之間久違地傳來劇痛,痛得她淚珠都馬上飆出來。原來雅典娜搶在對方朝自己的腹部蹬來之前,先以左腳膝蓋猛力頂向凱尼絲的胯下。這種攻擊,即使是普通女性也會感到痛楚,但由於凱尼絲並非普通女性,而是額外長有雄性性器,兩顆精巢感受到的痛楚幾乎使她的眼睛翻到腦後……
隨著凱尼絲因為痛楚而鬆開握著兵器的手,雅典娜贏了這個回合。
「赫耳墨斯,怎麼了?你沒見到我在忙嗎?」
雅典娜重新站起來之後望向伊爾克所在的大樹,尼刻跟著主子的視線望去,發現頭戴華麗帽子、身攜郵袋、腳踏羽毛鞋履的美少年正坐在智慧女神的貓頭鷹侍女旁邊,笑瞇瞇的,大概是觀賞戰鬥觀賞得很高興。
「我看雅典娜妳很輕鬆喲?」赫耳墨斯從枝頭上躍下來,指向雙手掩著胯下跪在地上的凱尼絲,「不過妳剛剛的膝擊……」
「妳也想被我踢嗎?真是擁有古怪癖好的弟弟……」雅典娜露出憂心的表情望向赫耳墨斯,「不過既然是親愛弟弟的要求,姐姐我會成全你的!畢竟你平日工作都辛苦,確實要定期抒解壓力呢……只是癖好還真是偏門呢……」
「吓?為什麼會變這樣?不!我不會想被雅典娜妳這樣踢……」
「哦?莫非赫耳墨斯你想我脫去鞋履,以裸足踢?」金髮的女神作狀地以雙手掩著嘴,虛假地表達驚訝,「嗯……也是的……雖然不是我自誇,但我的美腿在萬神殿中是數一數二的……男孩子果然會比較想直接接觸到女生的肌膚吧?嗯,姐姐明白的。」
「話說妳不是處女神嗎?隨便講這種話題沒問題嗎?」赫耳墨斯困惑地吐嘈,但顯然雅典娜沒有要回應的意思,「怎、怎樣也好,比賽結束了!野豬已經成功被討伐。請雅典娜妳……還有尼刻和其餘幾位跟著我走。」
「原來如此。」智慧女神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話說我真的不用踢你嗎?」
「我從來沒要求過!還有怎麼我都不知道妳是這麼喜歡開黃腔的?」
「我不是在開黃腔啊!我只是作為姐姐,全力在配合你的需求而已!」
嗯……大概是剛好心血來潮的惡作劇呢……
尼刻悄悄瞄向主子,發現她面上所掛的不是發情的蕩漾笑容,而是暗中愉悅的賊笑。說得也是,這個喜愛同性的女性即使發情也不會跟異性講這種事情……不,正因為異性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嗎?平日跟喜歡的女生……即是阿耳忒彌斯大人稍微觸及床事就會面色微微泛紅而且尷尬得要用隱語……不不不,這個女神大概只是因為異性突然闖進來,誤了雅興而在生氣,故此在欺負赫耳墨斯大人。
只是要怎麼讓她消氣……噢。
「赫耳墨斯大人,能夠借用你的耳朵嗎?」
然後銀髮的勝利女神在神使的耳邊輕聲細語,似乎讓美少年很是高興。
「請、請妳不要再欺負人家了……雅、雅典娜姐姐大人……」
赫耳墨斯擺出甚是羞澀的模樣跟雅典娜這樣說。
「……好、好可愛!可愛得令我差點以為你是女孩子呢,赫耳墨斯。」
聽後雅典娜灰藍色的雙眸瞪得老大,發表著讓尼刻都倍感意外的感想。不過確實赫耳墨斯這種級別的美少年只要舉手投足稍微顯得陰柔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是美少女……換言之,雅典娜最喜歡的類型。
除了胸部平坦這一點不合心意以外。
「對不起呢……姐姐我不是故意欺負你的,赫耳墨斯。」
「沒、沒關係的,姐姐大人。」神使擺出勉強的笑容,故作嬌俏地回話,「我們還是快走吧?阿耳忒彌斯在等我們。」
語畢,赫耳墨斯就加速走在前頭,為雅典娜等人引路。
「嗚哇……這個女人好麻煩……跟她的女朋友一樣麻煩……」
「我完全同意,赫耳墨斯大人。」
勝利女神回頭見主子似乎沒有聽到,愉快地哼著歌走在後面以後輕聲和應神使的抱怨嘀咕。
ns 15.158.61.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