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 - 【第三章其之二十九】智慧女神的推測

　　「雅典娜大人，什麼事讓妳想得這麼入神？」

　　連接著升降機和客房的走廊有一段距離，尼刻見主子從離開地底以後就一直捏著下巴思考，感到很古怪。智冠天下的智慧女神沉思這麼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步出升降機後，雅典娜就止住了腳步，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尼刻出言提問的緣故，或許她只是不想這麼快就回到客房。金髮的女神背靠牆壁，依舊是捏著下巴。

　　「尼刻，接下來的說話不要跟師傅以外的人講。」

　　當尼刻因聽不見主子的腳步聲而回頭之際，智慧女神就開口。

　　「我知道了。不過大人，妳在想什麼？」

　　「情報不足使我沒辦法下最佳的判斷。」繞起雙手的雅典娜轉頭望向銀髮的侍從，「尼刻妳有什麼關於亞特蘭提斯的情報是我不知道的？」

　　「嗯⋯⋯對了，我在德爾塔區參觀的時候，職員告訴我拉姆達區是亞特蘭提斯的科技研發中心。大人，這項情報對妳的思考有幫助嗎？」

　　「科技嗎？」智慧女神再次捏著自己的下巴，「假設亞特蘭提斯每個區域都有一項特長，而顯然的確是這樣⋯⋯既然如此，為什麼各區的執政官在軍事上都要聽拉姆達區的執政官柏勒洛豐的意見呢？」

　　誠如智慧女神所言，亞特蘭提斯雖然被劃分成十個區域，而且各區都有自己的國王和軍隊，但以國家整體而言，確實是被分配了某種特長。阿爾法區是農業、德爾塔區是生物研究、貝塔區是知識，諸如此類。

　　既然如此，為何掌管科技的拉姆達區會成為軍事領袖呢？

　　按道理，應該是掌管造船廠和港口的伽瑪區，不是嗎？

　　「經大人這樣說，確實是有點古怪。」

　　「⋯⋯尼刻，剛剛亞特拉斯講過什麼還記得嗎？」

　　「嗯，大致上。」

　　尼刻點點頭回應。

　　「亞特拉斯說地底的房間除了他之外，還有科技人員知道，而科技研發基本上都集中在拉姆達區。同時拉姆達區的國王柏勒洛豐是眾國王的軍事意見領袖，我這樣概括沒錯吧？」

　　「沒錯，所以大人想說的是⋯⋯？」

　　智慧女神的概括，尼刻沒有異議，但她不曉得主子的用意。

　　銀髮的勝利女神只得微微歪頭，露出不解的表情。

　　「尼刻，所有的科技研發都需要實驗，從而驗證出某種結論。以我為例，我造笛子也造了好幾種模樣，為的就是找出音色最好、最好操控的款式。既然如此，亞特蘭提斯最重要的項目是什麼？狀況如何？」

　　從連接遠方空間的圓環中抽出笛子的雅典娜淺笑著問。

　　「我想⋯⋯應該是人造神計劃，雖然詳情因為亞特拉斯大人身體不適而擇日再談，但他說目前只有公主潘朵拉是成功的⋯⋯我還是不太清楚大人妳想說什麼。」

　　「人造神計劃是亞特蘭提斯人按照亞特拉斯的意思，利用古代遺留下來的知識所進行的。換言之，亞特蘭提斯沒有任何可以參照的例子，潘朵拉的成功是不明不白，而且是公主大人，總不可以拿來當實驗品研究。」

　　「然而，最近卻從外面來了四個真正的天神！」

　　恍然大悟的尼刻如寶石般的雙眼睜得老大。

　　「沒錯。」雅典娜笑意更盛，似是很滿意侍從的腦筋終於開始轉起來，「故此柏勒洛豐沒有派出軍隊，為的就是讓妳跟六翼龍兩敗俱傷，然後回收妳拿去作研究。」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為了研究，天神也想殺嗎？」

　　「錯了，尼刻。這些人不是單純為了研究，而是研究背後的意義。」智慧女神修長的食指敲了敲尼刻的額頭，「如果人類可以為天神建造肉體，而且可以操弄天神的靈魂，這樣天神就不是我們，而是人類。然後如果人類可以操弄神族的肉體和靈魂的話，為什麼人類不令自己擁有神族的特質——無壽呢？」

　　神族不是不會死，但沒有壽命的概念。

　　不單是動輒活上萬年，如果希望的話，外貌還不會老。

　　這正正是人類所沒有，所渴望得到的東西。

　　「大人的意思是⋯⋯亞特蘭提斯的人想成為神嗎？」

　　「簡單來說，是的。」雅典娜點點頭，「潘朵拉是誤打誤撞的成功例子，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會成功，也不知道為什麼其他的會失敗。」

　　「既然如此，即是宙斯大人所說的妄稱為神是事實？」

　　顯然尼刻還沒忘記她們來到亞特蘭提斯的原因。

　　「嗯，不過⋯⋯先讓我摸清他們的底細再決定怎樣處理，畢竟現在貿然行事並沒有好處。既不知亞特蘭提斯的科技達到什麼水平，也沒有安全的退路。」

　　「說到底，大人妳還是可能得借助他們的技術。」尼刻淺笑著道。

　　「緊記這件事不要跟師傅以外的人說，尤其是阿耳忒彌斯，免得她衝動。妳知道她就是⋯⋯有時候腦袋真的轉不起來。」

　　阿耳忒彌斯貴為主子的伴侶，尼刻當然知道她的個性。

　　不過這種說話就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免得萬箭穿心。

　　「妳們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妳們會跟父王喝到早上。」

　　回到客房，只見潘朵拉在跟伊西絲聊天吃甜點，更似是聊得不亦樂乎。浴室傳來流水聲，大概是阿耳忒彌斯等不到戀人回來，先行在裡面沐浴。

　　「噢，總國王只是帶我們參觀他的房間，所以晚了回來。」

　　智慧女神隨口講了一個不算是謊言的回應。

　　「這樣嗎？對了，妳們要不要參觀我的房間啊？」

　　亞特蘭提斯的公主殿下忽然這樣提議，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

　　「好，但現在夜深，不如明天早上？」

　　「沒問題，不然大笨驢妳說在人造光之下看不清就不好了。」

　　潘朵拉站起來的同時笑著說，公主殿下自初次見面起就很喜歡有意無意地損一下雅典娜。本來以為她知道自己是奧林匹亞神族的智慧女神之後態度會稍微改變，沒想到依舊不變。3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R1icVLmd

　　不過雅典娜不是很在意，反正論嘴巴壞都不及身邊的尼刻。

　　這個公主只是想顯得自己高高在上而已。

　　「師傅，沒想到妳會跟公主殿下聊得這麼高興。」

　　潘朵拉跟她的侍女離開以後，雅典娜坐到她剛才的位置上去。

　　「總不能得罪嚮導兼公主大人嘛！」伊西絲放下黃金酒杯，稍微坐近徒兒，輕聲細語，「說起來，妳有沒有窺探過她的靈魂？」

　　「我嘗試過，但窺探不了。」

　　「⋯⋯原來不是我的問題。」

　　聽後的伊西絲背靠椅背，似是釋懷⋯⋯卻又不是。

　　「恕我愚昧，伊西絲大人也懂窺探靈魂之術？」

　　從廚房端來美酒的尼刻還沒完全知道伊西絲的實力，故此總是有地方讓她意外的。3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BZ44Lwdi

　　「先不說我已經不在的丈夫是冥府之王，我熟悉魔法，窺探靈魂這種事對我而言輕而易舉。」尼刻這邊剛倒滿酒，那邊伊西絲就舉杯盡飲，「話說回來，總國王說了些什麼？」

　　此時，浴室傳來的流水聲停下了。

　　「晚點再說。」

　　本想開口的雅典娜立即跟著止住，改在師傅的耳邊輕吟。

　　接著，她就換回慣常的座姿，擺出甜美的微笑迎接戀人。

　　圍著浴巾、盤起頭髮的阿耳忒彌斯伴隨著蒸氣步出浴室。儘管主子總是掛在口邊，但尼刻不得不再次承認阿耳忒彌斯是非凡的美女，優美修長的身體線條不單沒有被浴巾遮蔽，更反而突出女性獨特的曲線。若隱若現的肌膚惹人暇想，特別是豐滿得藏不住的胸口、如月光般皎潔白皙的一雙長腿以至結實圓潤的臀部⋯⋯3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7igfdBR5A

　　真不愧是眾神之王最寵愛的女兒。3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QPIUCagz

　　「噢，雅典娜！」剛洗完澡出來就見到戀人的面孔，使阿耳忒彌斯心花怒放，「妳等一下，我先去換⋯⋯哎喲！」3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YahMnHZZ

　　阿耳忒彌斯本想快步回到床邊取回自己的衣物，卻中途被戀人雅典娜從後抱住。因突如其來，阿耳忒彌斯一個腳步不穩就連帶戀人雙雙跌到在床上。3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LPaml3TY

　　幸好雅典娜抱得緊，不然浴巾也跟著掉下來。

　　「怎麼了啦⋯⋯不就只是一陣子沒見嗎？」阿耳忒彌斯輕撩戀人的金色鬢髮，「真是的，妳比我的獵犬還要黏我。」

　　「妳只是圍著浴巾這麼色⋯⋯性感，我怎麼能把持得住？」

　　不曉得是故意還是剛好，雅典娜的嘴巴正好在阿耳忒彌斯的耳邊，甜美悅耳的聲音輕聲低囁，使她的耳⋯⋯不，頭顱以至全身都酥酥麻麻的，猶如電擊，剎那之間渾身乏力。

　　「妳、妳就只會想這些東西！老師跟尼刻還在這裡耶！」

　　兩頰紅得如同石榴般紅的阿耳忒彌斯為了遮羞，一掌拍在戀人的臂膀上。然而雅典娜像是沒有感覺似的，只是很造作地哎唷的叫一聲。

　　假，非常假。

　　面上還是笑瞇瞇的。

　　情趣這回事，尼刻真是不太瞭解。她稍微收拾好桌面，從廚房拿走了兩瓶酒之後，便跟著伊西絲回到自己的客房去。

　　「嘻嘻，妳們慢慢。」「兩位大人自便，但還請注意聲浪。」

　　臨走之前，兩人不忘留下最後的說話。

　　「⋯⋯我剛洗完澡耶⋯⋯」

　　「再洗，這次跟我一起洗，不喜歡嗎？」

　　輕輕親了親阿耳忒彌斯微熱的面頰，雅典娜咧嘴而笑。

　　「⋯⋯這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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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其之二十九】智慧女神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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