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之後,凱尼絲來到流經森林的河溪,為的是想以沐浴在樹蔭之下的冰冷河水浸濕毛巾,藉此為瘀傷部分作冰敷治療。本來可以利用婚禮會場旁邊的湖泊,但顯然長期曝露在陽光之下令湖水不夠清涼,甚至是有點太暖。
再者,她還得讓每次戰鬥以後都莫名興奮挺拔的凱涅厄斯鎮靜下來。
當紫髮傭兵在為被半人馬蹂躪過的腹部冰敷的同時將脫去鞋履的雙腳浸到河水中時,背後傳來腳步聲……凱尼絲準備舉起大劍之際,發現來者竟然是戰神阿瑞斯和他的侍從佛波斯。
「為什麼妳沒趁亂下手!還虧我叫佛波斯安排了半人馬的襲擊!」
戰神不待凱尼絲起來就指住她的鼻頭破口大罵。如果是凱尼絲自己做錯事就還說得過去,但她自問並沒有錯,本來就沒想著要在婚禮上動手……阿瑞斯的態度讓腹部尚在發熱疼痛的傭兵甚為不悅,就繼續坐著回指阿瑞斯的眉心說:
「我怎樣履行我的委託不需要你來提點!今天阿耳忒彌斯大人在她身邊,我若然動手不就等同送死嗎?」紫髮的傭兵指住自己的頸項這樣說,「而且,我現在滿身瘀傷之外還差點被半人馬以木頭和岩石壓到窒息而死,你還好意思指責我?」
見主子被回擊得無言以對,本是翹起雙手旁觀的佛波斯冷笑一聲,指住凱尼絲的胯下問:
「妳胯下的問題不解決沒關係嗎?」
「呃……關於這個問題,我想……更改我的報酬……」
說到這裡,凱尼絲就抓了抓頭,迴避著戰神主僕的視線。
「更改?妳該不會還想要金銀珠寶吧?傭兵大多數都想要這種東西的吧?」戰神冷笑起來,大概是覺得凱尼絲市儈貪婪,「好好好,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妳可以殺掉那個女人的話,多少黃金我都會給妳。」
畢竟阿瑞斯不稀罕什麼黃金什麼寶石,這種奢華的東西對於戰神來說沒有價值。
「不,我不想要黃金,我想要……」紫髮的傭兵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講出來……以幾乎可以被潺潺流水蓋過的輕聲低語,「尼刻……」
「尼刻?那個銀髮的?」
戰神眨了眨眼,似乎以為自己聽錯或理解錯。
「……嗯。」光是提到一見傾心的仙女名諱就滿面通紅的凱尼絲以幾近看不到的幅度微微點頭,「因為我覺得……她很……可、可愛……我很……喜歡……她……」
阿瑞斯和佛波斯聽後面面相覷,侍從佛波斯無奈地聳肩攤手表示沒意見。
不過兩手叉腰的阿瑞斯卻挺起厚實的胸膛大聲笑起來。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原來又是一個喜愛同性的女人!不,妳下面長著雄偉的大肉棒,應該算是異性?」
「吵、吵死了!」雖然凱尼絲自己也認為會喜歡上尼刻是受到凱涅厄斯的影響,但就結論而言,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勝利女神輕撥銀髮、嫣然一笑的樣子,「我就覺得她的銀髮好好看、身體線條誘人的同時又不會過於嬌小這一點很可愛不行嗎!現在你是答應不答應啊?戰神阿瑞斯!」
「我剛剛不就說了嗎?」阿瑞斯攤開雙手,似是在表示自己並無欺騙之意,「只要妳可以殺掉那個女人的話,什麼都可以。」4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Shv55zy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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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東——
伊西絲帶著托特來到基里基亞的山區,也就是迦南天神夫婦早前提及過出現一群來歷不明的人的地方。當地滿目瘡痍的程度遠超伊西絲的想像,她記得以往流浪經過的時候,地形跟現在眼前所見的相距甚遠……毫無疑問,這裡曾經發生過大規模的戰鬥,而且……
「真是慘烈。」托特拋下手中的石頭,搖了搖頭,「王妃,妳怎麼觀察?」
智慧之神口中的王妃伊西絲坐在大石之上,翹起線條優美的雙腿,默默地觀察著。昔日冥界之神的妻子如同翡翠般的綠色大眼睛之中除了經過劇變的地形之外,還隱約見到消散逝去的靈魂,從靈魂的光芒和從中感受到的力量來看……這些全部都是天神。
類似的情況伊西絲在埃及和希臘都見過,但規模遠遠比不上。
「說不定巴力和阿斯塔祿是最後的迦南天神……真是遺憾,這個比我還早幾百年,差不多上千年就存在的古老神族居然就此滅亡。」伊西絲婉惜地搖頭歎息,「不過……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王妃,會不會是傳說中的阿努納奇?」
見伊西絲苦惱地以修長的食指敲太陽穴,自問知識不及對方的托特只好拋出自己所知希望可以刺激到她,說不定會因此而觸動靈機。根據現時身處的位置,蓋著朱鷺兜帽的智慧之神認為跟已知最古老的神族有關,即使他不知道實際上存不存在。
「不,若果是阿努納奇的話,應該會朝著埃利都進發。」埃利都是位於兩河出海口的都市,「再說,阿納努奇應該……」
顯然伊西絲曉得些關於這個古老神族的事,但托特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好時機。
「這樣的話,莫非是埃蘭?我聽說最近有一群人以蘇薩為中心聚居……」
埃蘭是兩河以東的地方,雖然托特沒親身到過當地,但種種消息都讓他心癢癢。例如說現在統治蘇薩的人膚色跟附近地區的人不同,儘管不如希臘的奧林匹亞神族和泰坦神族,但依然是相對較白。除此之外,長相的輪廓不同、講的語言和生活文化獨特之類的……
「朱鷺頭,你的最近是有多近?我之前經過蘇薩和阿萬都沒見到……」
畢竟天神對於時間的概念跟人類相距甚遠,尤其是伊西絲最近很常接觸人類。
「大概……五年前?」
「五年前嗎?嗯……當時我在尼普爾?不,應該是高加索?嗯?該不會……」
說到高加索,伊西絲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站了起來。
「抱歉,托特。我想我要立即啟程回去雅典城。」說著,伊西絲就撿起擱在旁邊的黃金權杖,朝著下山的方向走去,「我不能讓愛徒跟這些弒神者接觸的。」
「我明白了。我馬上安排。」
「雅典娜,拜托妳不要被捲入這場戰事。」伊西絲望向西方雅典城所在的方向喃喃自語,「媽咪會盡快回來的,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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