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 - 【第四章其之五十八】父女之談

　　「雅典娜！父親大人！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原本因為找不到戀人踪影而急得跺腳不斷，甚至快要哭出來的阿耳忒彌斯見到雅典娜主僕和宙斯回到萬神殿佈滿雕像碎石的中央廣場，馬上撲過去將姐姐和父親緊緊抱住。

　　略感意外的雅典娜只是伸手摸了摸阿耳忒彌斯蓄著烏黑長髮的腦袋。要不是宙斯在旁邊，她現在就大概會興奮得抱起戀人轉圈，接吻這種親暱行為更是不在話下，惟獨情侶兩人都似乎有種不希望在宙斯面前表現得過分相親相愛的默契。

　　果然這種事還是在沒有其他人在場……或是被窩裡做比較好。

　　「多虧了這個老頭。」雅典娜輕力以左肘撞向宙斯結實的腰腹，「對吧？」

　　「哈哈哈，老夫可是眾神之王！保護孩子和萬神殿是份內之事！」

　　接著，宙斯就叉起腰，豪邁地笑起來。

　　阿耳忒彌斯見狀，也跟著揚起唇角，心裡想著果然這才是熟悉的奧林匹斯山。

　　「甜心、尼刻……還有躲在那邊的赫耳墨斯，可以幫我召集眾神進行會議嗎？」

　　這個時候，名義上仍是代理眾神之王的雅典娜作出吩咐，三位天神點了點頭之後就快步離開。萬神殿的諸神都以各自的方式躲藏起來，冥界、凡間，特別是馬其頓以及想不到往哪裡逃而選擇了火神工場，認為那裡夠穩固安全的……雖然結果變成半毁狀態。

　　「……剛剛你應該見到的吧？大陸北方被稱為盧恩符文的魔法。」

　　三位天神走遠之後，雅典娜就隨意找了一塊表面比較平坦的碎石坐下來，跟宙斯談起話來。縱然天神的力量回來以後，體力不負不倦女神之名地慢慢恢復，但雅典娜相對於站立，更喜好坐下來討論。

　　「考慮到北方九界的情勢……大概只是偶然性的反發事件，不必記掛在心。」

　　找不到合適位置坐下來的宙斯以雷霆轟開碎石，造出平坦表面讓自己坐下。

　　「老頭你知道些什麼嗎？」

　　「或許妳稱為媽咪的女神會比老夫知得更多關於那個懼怕並試圖迴避預言的獨眼渡鴉的事……」宙斯若無其事地捻著白髯，說著雅典娜毫無頭緒的北方之神的事，「說起來，妳居然……不，如果是妳很正常嗎？怎樣也好，妳覺得這支雷霆權杖怎麼樣？」

　　轟隆！

　　一聲雷嗚，一道閃電，黃金權杖就在宙斯手中。

　　「宙斯，我必須強調我無意篡奪你的王位，所以……」

　　顯然號稱智冠天下的女神認為眾神之王是在測試她，故此沒即時直接回答。

　　「老夫知道，也認為……希望今次已經應驗了關於妳的預言。」

　　傳說宙斯在得知自己與前任智慧女神墨提斯之間的孩子會坐在天王殿的王座之上握著長槍君臨天下，所以為免預言成真就使計將墨提斯吞進肚子裡去，就像父親克羅諾斯一樣。

　　不過根據宙斯本人的說法，墨提斯是死於難產。至於女兒雅典娜到底是普通生產抑或如同傳說中破開父親的頭顱伴隨金雨出生也不得而知，惟獨以女神本人所知預言的內容似乎沒有別的版本。

　　即使知道預言的神寥寥可數，大概只有宙斯夫婦和雅典娜本人。

　　雖然她也是從消息意外靈通的師傅伊西絲身上聽來的。　

　　「言歸正傳，妳覺得這支雷霆權杖怎麼樣？」

　　然而，宙斯的言行舉止都總是讓雅典娜覺得突兀詭異，卻百思不得其解。

　　怎樣也好，沒有更多情報的情況之下，似乎只能繼續配合他。

　　「首先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徒手握住它走來走去還安然無恙，我的左手都被燒焦了。其次，它在我手中不是權杖，而是長槍的形……老頭，怎麼了？我說了什麼古怪的說話嗎？」

　　話講到半途，見宙斯面露訝異之色，雅典娜就眨了眨灰藍色的雙眼表示不解。

　　「妳……徒手握住它？」

　　「……你不是徒手握住它？」

　　確實，聞說宙斯的皮膚表面上有一層薄膜保護著，而雅典娜之前還以為是雷霆權杖帶來的效果，所以才會猜想奧林匹亞神族之王尚未被殺，派出神使赫耳墨斯四出搜尋，最後讓她賭贏了。

　　可是……結果宙斯是以某種力量的保護之下運用雷霆權杖嗎？

　　「呃……咳！」蓄著雪白大鬍子的雷帝假咳一聲，「怎樣也好，妳還有其他事要談嗎？」

　　儘管宙斯看起來是在顧左右而言他，但雅典娜的確還有其他事要談，例如……

　　「我這個代理眾神之王會將席位和稱號交還，畢竟我從來都沒意思要取而代之，只是因為要調動萬神殿的資源。」老夫理解。聽後的宙斯點了點頭，讓女兒繼續講，「不過我倒是挺喜歡這套禮服，雖然因為戰鬥的關係而破破爛爛，不知道老頭你介不介意我造一套新的，留為紀念呢？」

　　「既然是老夫寶貝女兒的請求，怎可以拒絕呢？」

　　宙斯開懷地笑著輕捻大白鬍，點頭彷彿一直沒停過。

　　「不要將寶貝女兒掛在嘴邊，這讓我雞皮疙瘩……」本想翹起雙腿的雅典娜聽到宙斯的說話立即怔住，面上露骨地擺出厭惡的表情，「不過在交還席位和稱號之前，我會主持會議，因為除了我原則上仍是代理眾神之王外，還有這個……」

　　雅典娜透過空間連接能力取出尼刻撰寫的會議摘要並遞到宙斯面前。

　　固然這不是即將要在會議上提交的會議紀錄，充其量只是草稿，但要讓宙斯瞭解他不在的期間發生過什麼事，倒是最好的文件。

　　「呵，赫拉還真是會搞小動作呢……」宙斯檢閱過摘要之後交出這樣的感想，然後他指住文件上某個位置，「頭幾項老夫我倒是沒什麼意見，但繼承法……不知道妳就是……有沒有方法可以……」

　　果然。

　　儘管雅典娜自己是赫拉提出的新繼承法的受益人，但實質上高興的只有赫拉一個。大部分時間都不會在奧林匹斯山的雅典娜傾向不要隨意動宙斯的規矩，無奈天后巧妙地將自己的協議和眾神會議綑綁起來，使得雅典娜不得不同意。

　　最起碼表面上看起來同意。

　　不過，因為艾莉絲的通風報信而讓雅典娜特意設下了逃生門。

　　宙斯的態度似乎讓她覺得更值得使用這個陷阱。

　　「呵呵呵，老頭。我就知道你不喜歡這種規則，畢竟你是無時無刻都夾帶私心的臭老頭。」披著白銀鎧甲的金髮女神大笑起來，指著自己的太陽穴，「不過，你以為你的女兒我是為什麼被稱為智冠天下的？」

　　「雅典娜，老夫我希望妳知道赫拉發怒的話非同小可的。」

　　宙斯似乎看穿了女兒的企圖，捻著鬍子，面露擔憂。

　　「哎喲。」女神指住太陽穴的指頭改指鼻頭，「我可是你的長女啊？臭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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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其之五十八】父女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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