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可以跟妳並肩作戰耶!凱尼絲。」
伊西絲作為旁觀者,覺得凱尼絲的姐姐希波達米亞甚是豪爽,加上意外地大塊頭,身高比普通的人類女性平均高約半肘。即使依然比不上妹妹或是只到埃及魔女的鼻頭左右,應該還是很受歡迎吧?
此外,感覺她對凱尼絲尚算友善。就算凱尼絲老是說自己以前被兄長和姐姐欺負,應該單純是平常姐妹之間常見的互動,不見得是為了王位繼承權而作出的排濟和欺壓吧?最起碼希波達米亞比旁邊不斷瞪向紫髮傭兵的王子卡山卓更像凱尼絲的家人。
不曉得塊頭比不上希波達米亞的卡山卓王子在瞪哪個妹妹,還是說兩個都在瞪?
王室內部的問題似乎很棘手,加上愛徒的委託……伊西絲都不禁輕槌腦袋。
「妳下面的蚯蚓還是跟以前一樣嗎?」
坐在馬背上的希波達米亞特意彎下腰來問凱尼絲。
除了身體柔軟之外,出眾的騎乘術都讓伊西絲感到很是意外。不過最讓魔女驚訝的是原來凱尼絲的姐姐早就知道妹妹的獨特之處,還以蚯蚓代稱……大概是以往尚未發育吧?現在怎樣看凱涅厄斯也是不輸阿普佩的威武巨蛇。
「不用妳管。」滿面不悅的凱尼絲輕力推開姐姐,「倒是姐姐妳還沒出嫁嗎?」
「妳、妳姐姐我是色薩利第二出色的獵人,馬術出色,豈是隨便就找到配得上我的男人呢?」談到婚嫁問題,希波達米亞就羞得滿面通紅,說話還略見結結巴巴的,「再說,我決定將身心奉獻給偉大而美麗的狩獵女神阿耳忒彌斯大人了!」
「是是是,這些都是二十四歲還沒嫁得出去的女人的藉口,我知道了。」
翹起雙手的凱尼絲不需多加思索就拆穿姐姐的謊言。
說實話,這片大地的人類女孩十四歲前後就會嫁人,二十四仍是單身……
應該是有點內情。
「妳妳妳又怎麼樣啊!憑妳下面的蚯蚓,不論男的女的都不會要妳吧!」說著,希波達米亞就洋洋得意地指向故意伸出來的舌頭,「要不要姐姐大發慈悲用口讓妳爽爽啊?嗯?就像以前那樣。」
嗯?以前?這對姐妹搞過什麼啊?
即使伊西絲對於這片大地上由阿芙蘿黛忒司掌的領域範疇很開放,但聽到希波達米亞跟妹妹的私聊都不禁皺起眉頭。大概不是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伊西絲向來都不當這種東西是一回事……
魔女的著眼點落在兩姐妹所談及的事發生的時間點。
「……吵死了。」
凱尼絲帶著不悅的困惑接情緩步踏前,讓希波達米亞沒法搭著她肩膀,更不能耳語。接著,紫髮的傭兵伸出右手,彈起響指,由天界最出色工匠所鑄造的大劍就從戒指所展開的魔法陣中冒出,握在主人的手中。
魔法果然很方便。
「伊西絲大人,可以麻煩妳幫我看守著背面嗎?」
「當然,為師可不會讓愛徒的奴隸……咳,我指免費勞工就此喪命的。」
實際上,伊西絲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魔女對於野蠻的半人馬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而且希比婭王妃僱用的是凱尼絲,討伐半人馬的工作自然就交給頭髮如同薰衣草的傭兵去處理。
魔女只是想觀察自己的魔法戒指和徒兒以及她兄弟所鑄造的兵器發揮如何而已。
當然,出於某方面的私心,伊西絲不會讓凱尼絲輕易死去的。
「誒?凱尼絲,妳……自己一個人?」
「噢,親愛的希波達米亞。」卡山卓王子賊笑著勸阻滿面擔憂的妹妹,顯然他相當樂意見到二妹單人匹馬迎擊半人馬,「既然凱尼絲要送死,我們作為兄姐的,沒理由要阻止她的啊?」
普通人類怎可能在數量劣勢下贏到半人馬啊?
卡山卓本來是這樣想的,但他似乎忘記了凱尼絲不是普通人類。
侵襲阿特拉克斯城的半人馬大概跟早前南下的不是同一族群,所以不知道凱尼絲的來歷,見她獨個兒步出就帶著嘰笑奔前,想著以半人馬的速度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掉對方……
碰!碰!
然而,半人馬的兵器尚未接觸到凱尼絲刀槍不入的肌膚之前就被傭兵的大劍攔腰砍斷,分成人和馬。凱尼絲輕撥頭上的紫髮後,就帶著得意的笑容向半人馬群作出挑釁的手勢。原本尚在為同伴的死而震驚的半人馬便即洶群而出,以擅長的行走射擊向凱尼絲展開攻勢……
儘管凱尼絲的肌膚刀槍不入,但由於仍然存在著痛覺的關係,還是舉起大劍擋住如雨點般稠密落下的箭矢。噹噹噹的聲響徐徐消去,凱尼絲解除防禦架式之際,半人馬的短劍就橫砍而至!
啪!啪!
半人馬的刀刃不巧地砍在紫髮傭兵紋理顯而易見的結實腹肌之上,隨即應聲折斷。不痛不癢的凱尼絲立刻往後回身舞動大劍,把兩個半人馬的腳都斬斷,再從高而下地劈下去,終結倒地半人馬的生命。
接著,她乘著抽起大劍的勢頭,以自身為軸,旋轉數圈之後就將大劍擲出。空中迴旋的大劍將前進軌道途中的十來個半人馬分成人和馬,直至去勢漸減插在大樹樹幹上才停下來。
不過,凱尼絲並沒有停下來,拔足奔向半人馬的同時心裡想著圓盾和長槍,兵器就從以戒指為中心展開的魔法陣中出現。確認到兵器已在手中的傭兵旋即躍起,長槍帶著體重和大地的引力輕易貫穿半人馬的身體。沒料到凱尼絲會瘋狂得直接跳到群中的半人馬慌忙地舉起短劍,但砍在紫髮傭兵背上的兵器都紛紛折斷。
說不定是背肌鍛練有功的關係,凱尼絲並沒有感受到多大的痛楚,只覺得是在林中行走時被樹枝甩到……或是差不多的感覺。她揮動圓盾,擊倒側旁的半人馬後本想抽出長槍繼續戰鬥,但礙於身高和半人馬屍駭似乎卡住了的關係……
對了!
此時,紫髮紫瞳的傭兵靈機觸動,便心裡想著長槍的模樣……果然長槍就回到戒指之中,再次集中就可以從中再次召喚!由天鐵所鑄的槍刃不單輕巧而且銳利,舉起來回旋轉,槍尖槍末都可以對敵人構成傷害……菲尼克斯果真不愧是天神的兵器!
啪。
凱尼絲以擲出長槍,將半人釘死在樹幹上之後就朝著大劍的方向彈起響指,大劍便似是得到生命似的自動飛到主人的手中。傭兵接過自認最得心應手的兵器之後順勢大迴轉,砍倒幾個半人馬之後發現敵人不敢接近……舉起大劍擱在肩上之後,半人馬群更是逐漸撤退。
真是沒趣。
收起兵器的凱尼絲本來還想趁機測試腦海中想到的戰法,沒想到半人馬這麼快就放棄,讓她有種不完全燃燒的感覺。實際上,由於秋季比較涼快,所以現在她只是剛好感到體溫提高,尚未達到沸騰,汗珠也沒幾顆。
話雖如此,兩腿之間的凱涅厄斯卻依舊充血變硬雄起……
「凱尼絲,沒想到妳還挺厲害的嘛!」
儘管卡山卓王子一面不悅,但姐姐希波達米亞卻為凱尼絲戰勝半人馬而感到非常高興,只是因為胯下而感到不自在的凱尼絲僅擺出勉強的笑容就快步離開,留下希波達米亞滿頭問號。
「亞爾克,妳可以幫為師找幾種藥草嗎?」
從後靜靜守候的伊西絲彈起響指,以魔法變出清單後輕戳懷中貓頭鷹的肚皮。亞爾克在雅典城的時候偶爾也會替主子或是魔女做這種跑腿工夫,所以並不介意。不過認得某幾種藥草的仙女舉頭疑惑地望向伊西絲……
「別擔心,為師只是以備不時之需,何況這種藥不是一時三刻就能調製好的。」
既然如此,就只能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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