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阿耳忒彌斯,妳、妳先聽我……」
生怕戀人會因為見到戴摩絲緊抱著自己而大發雷霆的雅典娜說話也顫抖起來。
然而,相對於姑姑的緊張,戴摩絲則依舊亢奮,再次勾起唇角。她放開感覺不只是聲線在抖的雅典娜,笑著緩步走近阿耳忒彌斯……
「哦?這就是正跟姐姐大人交往的阿耳忒彌斯了嗎?嗯……笑死,這應該也算是我的姑……」
咻——!
箭矢由狩獵女神的銀弓放出,高速劃過戴摩絲的頭顱側面。溫熱而濕漉漉的感覺傳至火紅髮和諧女神的面頰和頸項,痛楚緊隨而至……但顯然不是非常強烈,或許因為發生得太快,故此戴摩絲沒意識到發生何事。
直至她伸手摸她被箭鏃削去大半的右耳廓。
「噫!耳朵!我的耳朵又沒了啦!姐姐大人,妳的女朋友好兇耶!」
相對於從右耳流至頸肩的鮮血,戴摩絲更在意阿耳忒彌斯的態度。儘管口頭上在嫌棄對方很兇,更抱緊自己最喜歡的姑姑的臂膀,但面上的笑容顯示出火紅髮的女神根本就是樂在其中。
「雅典娜,這個沒禮貌的傢伙到底是誰啦?」
「嘿!我是和諧女神哈耳摩尼亞,但姑……」
咻——!
狩獵女神釋出的箭矢於戀人的臂膀與和諧女神的腦袋之間穿過,削去火紅髮女神的左耳。縱使戴摩絲依然笑容滿面,不把失去雙耳當成一回事,但前臂沾到侄女鮮血的雅典娜則一面無奈。
說到底,她既不能隨意勸阻阿耳忒彌斯,又不知道為什麼戴摩絲還在笑。
完全搞不懂年輕的女神腦裡面在想什麼……
「妳剛剛又叫我什麼了?下次我會瞄準妳的眼睛啊?」
「誒?可是妳是父親大人的同父異母妹妹耶……」雙手燃點起重生之炎的戴摩絲掩著雙耳,轉眼之間耳廓就重生長出來,「對了,我可以叫妳阿耳忒彌斯姐姐大人嗎?嗯!一於就這麼決定了吧?反正妳跟雅典娜姐姐大人在交往,不是嗎?」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由戴摩絲甜美的聲音所構成詞彙在阿耳忒彌斯的腦海中不斷徘徊。
「嗯~難怪雅典娜妳之前這麼執著要我叫妳姐姐大人了……確實很好聽。不過妳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的弟弟只有阿波羅一個……即使他看我的目光很噁心。」收起銀弓,翹起雙手的阿耳忒彌斯聽後予以肯定地點了點頭,「言歸正傳,這孩子到底是什麼來歷?我是她父親的妹妹?這不就是……」
「對,戴摩絲是阿瑞斯跟阿芙蘿黛忒的女兒……」雅典娜以早些時候抹汗而放在桌面上的毛巾抹掉前臂的鮮血後解釋,「話說妳們不是在半個月前的野豬狩獵中見過面了嗎?」
「是嗎?我沒印象。」「哈哈哈!是嗎?笑死,完全沒記憶!」
姑姑和侄女說著同樣的說話,使雅典娜只能回以苦笑。
「所以為什麼阿瑞斯的女兒會在這裡,還跟妳摟摟抱抱呢?」阿耳忒彌斯以修長的指頭粗暴地戳戴摩絲的面頰時問,「莫非妳為了向阿瑞斯報復而……若、若是這樣的話,我我我就大發慈悲,不跟妳計較!」
忽然想到什麼的阿耳忒彌斯挺起豐滿的雙峰,擺出寬宏大量的模樣。
「我沒有這麼惡劣好嗎?」雅典娜無奈地搖頭否認,即使這本來是赫拉的用意之一,「簡單來說就是偉大而美麗的天后拜托我照顧她,說什麼成長會比待在阿瑞斯和阿芙蘿黛忒底下好之類的。」
「……這樣的話,確實不得不認同天后的說話。」阿耳忒彌斯想想自己認識的阿瑞斯和阿芙蘿黛忒後,不由得點頭贊同,「然後呢?妳貪圖這孩子的美色起來了?雖然阿芙蘿黛忒的確不是什麼好女神,但美貌和體態都是無容置疑地好……」
說話的同時,阿耳忒彌斯上下仔細地打量戴摩絲。
真不愧是阿芙蘿黛忒的女兒,肌膚潔白無瑕且容貌完全不輸母親之餘,繼承自父親的強壯體魄不單沒有破壞女性的美妙線條,反而變得更加吸引……太……太……太美妙了!
摀著嘴的阿耳忒彌斯表面上很是冷靜,內心卻是異常地激動。
阿耳忒彌斯悄悄瞄向雅典娜,本來想跟侄女戴摩絲作出比較的,但當瞄到戀人俊美的容貌的瞬間就已經分出勝負。嗯,始終是雅典娜帥氣與美麗兼備的容貌比較讚,單純的可愛美少女是不足夠的。
不過……這孩子的胸部是不是能夠跟伊西絲老師一較高下啊?
糟了,雅典娜最喜歡巨乳的,不是嗎?
「傻瓜,妳就這麼對我沒信心嗎?戴摩絲只是很熱情而且很喜歡身體接觸而已。我不是說過只會專注在妳和帕拉斯身上嗎?」大概因為見到戀人的視線於戴摩絲和自己身上來來回回,大概推測出對方在內心天人交戰,雅典娜就把阿耳忒彌斯拉到一旁,「說起來,我的小月亮……妳還好嗎?怎樣好像不太精神似的?」
「嗯?我?不太精神?」
「要是之前妳就直接揍我幾拳了……怎會問我這麼多事情呢?」
「……我只是……呃……覺得自己之前做得不太對……說起來,我知道妳對狩獵不太感興趣,但妳願意抽時間陪我嗎?我……可能……或許……應該……有點事情想跟妳談談……」
當想到自己跟人類友人卡利斯托之間的事,阿耳忒彌斯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戀人早就開宗明義說明自己忘不了已經逝去的愛人,自己也答應支持對方繼續追尋和實行復活這回事,故此阿耳忒彌斯認為自己也有權同時對兩位女性表達愛意……但同時間這種行為跟自己一直以來的戀愛觀念有所衝突,故此阿耳忒彌斯不知如何是好。
阿耳忒彌斯想談什麼,雅典娜內心自然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應該答應同行,即使真的對狩獵不感太大興趣,但當想到阿耳忒彌斯的人類友人卡利斯托,雅典娜就不禁且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要說雅典娜完全不介懷就是在騙人,但考慮到自己既在跟阿耳忒彌斯交往,又在尋求帕拉斯的復活,希望享受齊人之福時就無法對戀人說些什麼……不應雙重標準,卻不願見到阿耳忒彌斯跟別人親密……兩種矛盾的心情和想法於雅典娜的心中腦中衝突。
「……抱歉,我現在要為亞特蘭妲製作新的獵弓,所以……」
「這、這樣的話就……下次再算吧?」
聽見雅典娜婉拒之後,阿耳忒彌斯曾經有瞬間懷疑自己跟卡利斯托之間的事是否已經被對方知道。不過想到戀人對於製作古靈精怪的新裝備甚是熱衷時,她就在內心說服自己太多慮。
果然做出違反自己信念的事是會讓人心有餘悸,疑神疑鬼嗎?
可是我對卡利斯托的感情又不能忽視……
「兩位姐姐卿卿我我完了嗎?」
當兩位正在交往的女神處於尷尬的沉默中時,戴摩絲居然把腦袋伸到兩位姑姑的肩頭之間並擱起來。雅典娜和阿耳忒彌斯雖是訝異,卻為侄女無禮而突然的出打破尷尬不堪的氣氛而鬆一口氣。
可是這孩子究竟是怎樣領得和諧女神哈耳摩尼亞這個封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