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敏兒梗著脖子，緊張兮兮地衝口而出：「不……！不是我寫的，我絕對沒有寫過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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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林小東眉毛一挑，語調輕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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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我發誓，做這種事第一時間就會讓你發現，我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衛敏兒哆哆嗦嗦地自辯，「我只是要錢而已，收了錢替你辦事，辦完就走人，絕對不可能走漏半點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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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育茹找你問過話了，你是怎麼回答的？」林小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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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教我的那樣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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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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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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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說？」林小東露出有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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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兒連忙說：「不是！你讓我想想……她……她問我那晚我們幾個同學是不是和世希一直待在一起，我說是，直到凌晨三點左右都在一起。她還問，我們有沒有喝酒，我說只有世希沒喝……凌晨十二點左右我們一起去超商買了點東西，回去的時候，經過宏和樓了……可、可是，深夜走那裡有點嚇人，中途又繞路走了……我跟她強調了，那一晚上她一步都沒離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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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東再試探：「聽起來是沒有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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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怎麼敢不聽你的。」衛敏兒諂媚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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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事，你沒有多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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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依照你的吩咐，我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世希接的那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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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說看，那晚超商裡是什麼情形——」林小東目光一凜，「在此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的人可是有盯著你們在超商裡幹什麼，要是你有半句對不上，你脖子上的刀就會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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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兒被唬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逼著自己強行回憶。「行……行……你讓我回想一下。那時，另外兩個同學喝了我混的酒，都已經醉到走不了直路了，可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叫她們去後面拿啤酒和泡麵……我和世希……先到收銀台那裡排隊，那兒有貨架擋著，冰箱前面的人根本看不見我們。然後，世希接到電話，她看到不認識的，不想聽……但我哄她說詐騙電話不會大半夜打來，也許真的有事，還是聽一下吧。我們都知道那家超商收訊很差，她不得不走到門口外面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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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東微微點頭，頗為滿意，「警察問起，你知道怎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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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兒逮著希望，忙笑著說：「知道、知道，我就把超商裡誰買什麼，誰站那兒坦白一說，然後告訴警察說世希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一起離開超商後不久，世希就跟我說她有東西掉了，得回超商去找，當時她臉色很難看，目露兇光，警告我說不能把她半途折返的事說出去，否則以後就要我好看。我不敢不聽她的，所以這件事一直沒跟任何人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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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酒確保把另外兩人的嘴都封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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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沿路回去，那兩個同學醉得一個在旁邊吐，一個坐在地上傻笑，後來我也尋機向她們確認了一遍，她倆連自己去過超商都沒什麼印象，到警察跟前不可能作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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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東面露笑容。宏和樓是他們之前在園平西的老巢，每到交易頻繁的深夜，他們都會往緊鄰的那家超商安排負責看風的自己人，因此證詞必然能與衛敏兒對上；加上店內監控明明白白，無一不佐證衛敏兒與店員證詞的真實性。衛敏兒的誠實，還有她和世希簡單的同學關係，都有助警方傾向相信她的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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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算你還挺識相。」林小東往沙發上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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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在脖間的小刀總算是挪開了。衛敏兒如蒙大赦，連忙摀住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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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要準備走下一步了嗎？」衛敏兒目中閃過一絲陰冷，皮笑肉不笑，「我冒險給你作假證供，請多給我一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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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上冷不防地一陣激痛，她幾乎尖叫起來。爛魚將刀上的血抹在她的臉上，壓著嗓在她耳邊道：「小妞，小心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東哥的事指手畫腳。再說了，東哥給你錢是慰勞你，不給你錢，你也得頂著這顆腦袋給他把事辦好囉。清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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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兒痛得冷汗直流，眼冒金星，小口小口抽著涼氣，「清……清楚，對不起，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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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東站起身，緩緩走到她面前來。他面若冰霜，睨視底下的人，影子朝她覆頂而下，恍若一座黑色的鐵山，將她牢牢壓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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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兒渾身僵硬，兩眼發直地瞪著林小東泰然地搭在腰間的五指，「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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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魚，你太粗魯了。」林小東面無表情地責備，也不知是否真的不喜歡手下無端動手。「把你的刀洗一洗，削顆梨給她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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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下次不會了。」爛魚正兒八經地一鞠躬。「是的，東哥。」便轉身往廚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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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但我不餓……」衛敏兒想到用這把沾過自己血的刀削梨，再把那梨送到自己嘴裡，就有些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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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餓嗎？」林小東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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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兒不敢不從，忙不迭點頭，「餓、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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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魚站在桌邊，一手把梨拋高，一手搖著那銀晃晃的小刀，歪嘴笑道：「今天用這把刀餵你吃梨，下一次不聽話，就不一定吃些什麼別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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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兒起初還有些不服，此刻整個神情都乖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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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屋子裡有看不見的老鼠走來走去。」林小東低聲命令：「去幫我把牠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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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預約發文功能怎麼傻傻的，我一看還沒發出去，非要我手動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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