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亞瑟瞪大了眼,急切地問道,「是什麼武器?」
「看起來像是一把劍……」布萊爾說,語氣中透著些許遲緩。「在黑影消失後,我和雷爾夫趕緊將命懸一線的你送到醫院。醫生們費了很大功夫才把你從鬼門關前救回,但或許是傷勢影響,你對我們的記憶全然消失,直至今日。」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亞瑟,當下情況緊急。我們不確定漢默德工業的紀錄器有沒有被完全破壞,即便哈茲亞克拉沒有通緝你,漢默德也可能會雇傭兵追蹤你,甚至恩西亞。
「然而某日,雷爾夫恰好聽見恩西亞與你的對話,於是讓我們有機會可以將你們送往澳雷泰雅。至少不會有人笨到在那裡動手。這是也我們唯一能替你做的事情。
「你的離開,讓這一切劃下句點。後續我們再也無法深入調查這些事件的真相。原本以為所有的事情都能順利,但日漸壯大的薩洛梅卻因厄爾拉多的關係,讓我們失去對他的掌控。而且,我收到線報,他與那兩位可惡的叔姪依舊有聯繫。
「我想把薩洛梅剝離那兩人的控制,同時又得保證我們私底下對那些有力的支持者的承諾。我與雷爾夫幾番考量下,硬著頭皮再次把你找來,然後生硬地切斷薩洛梅的經濟來源。」
亞瑟盯布萊爾,語氣低沉說道:「所以,厄爾拉多知道你們的關係嗎?」
「我們沒跟他提過。」布萊爾搖了搖頭。「他就是個膽小鬼,但也許我們這幾十年間把他養得太過了。希魯提到他時,我真的恨不得回過去掐死那傢伙,是他耍了手段,拉攏了阿雷托與薩洛梅之間的關係。這王八傢伙!死有餘辜!」
「原來我的定位是這樣?」亞瑟聽完,拍了拍布萊爾的肩膀。「不過,那些都過去了。我很感謝你告訴我在烏拉‧瑪革的事情。更何況,你們還救了我的命。」
布萊爾揚起嘴角,搖了搖頭。「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細節,隨後我會告訴你。但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有多感激你們。」
「我們?」亞瑟皺了眉頭。
「你與恩西亞。」布萊爾感激地看向亞瑟。「她並不阻止你來協助我們。而且薩洛梅的莎雅被毀後後,我一度緊張到手足無措。後來雷爾夫告訴我,你和薩洛梅的事情,甚至幫他安置在澳雷泰雅。天吶,亞瑟,是你們幫我分擔了心頭的重擔。在烏克‧外丘遇見你們時,也許我面無表情,但實際上你無法想像我內心的激動。」
他激動地握住亞瑟的雙手。「我真的很感激你對我和薩洛梅所做的一切。」
「如果大樓上沒有你們……」亞瑟眼神溫和地看向布萊爾,「可能也沒有後續的一切,更要說感激的還是我和恩西亞吧!」
他拍了拍布萊爾的手。「那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布萊爾露出一抹笑容,目光堅毅:「我要重新集結哈薩司人。這一次,有你們這些伙伴,我相信不用多久,極地征服者就能再度重返宇宙。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想辦法弄到像樣的船隻,否則這艘破舊的飛船恐怕還沒征服敵人,就先被征服了!」
「有啊!那老爺子不就有三台?」薩洛梅不假思索地插話,語氣中透著幾分得意。「極地征服者的引擎我最瞭解了,幾乎是同樣的系統……」
布萊爾皺了眉頭。「什麼老爺子?」
希魯頓時忿忿不平,敲了桌面。
「薩洛梅大人,那死老頭哪時候有什麼戰艦,我怎麼不知道?」
知曉這件事的除了遠在天邊的哈得洛德以外,還有當天在場的亞瑟、薩洛梅、薩斯吉。那時的希魯還在森林內生著氣呢。
薩斯吉和薩洛梅交換了一個頑皮的眼神,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你那時候還裝傻?」薩斯吉模仿亞瑟的習慣,用腳輕踢了薩洛梅一下。
「我哪有裝傻!我明明說了!」薩洛梅一臉無辜地辯解。
「不過三艘夠嗎?」亞瑟挑眉問道。
「哦,恩薩爾聽到你這麼說一定會很驕傲!」薩洛梅得意地說。「老爺子那裡的船,可比極地征服者主艦還要大上四倍!」
他們三人一言一句,讓旁人頓時傻愣。
雷爾夫終於忍不住插嘴:「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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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等人離開依洛前──依洛 反抗軍基地
薩洛梅前往勸說希魯,而亞瑟與薩斯吉則與哈得洛德共進早餐後,來到了他的房間。
剛開始,哈得洛德一句話也不說,只顧著在房間裡翻箱倒櫃,似乎在尋找某樣重要的東西。他的動作越來越急躁,臉上的情緒也越來越明顯,最後忍不住低聲嘟囔:「奇怪!我放哪了?」
「老爺子,你到底在找什麼?」亞瑟問道。
「一把鑰匙!」哈得洛德轉頭敷衍了他們,隨後別回繼續翻找。「沒那個我們就沒法去那裡!真是的,瞧瞧我這腦袋,越來越不靈光了!」
哈得洛德的傻笑已經變成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顯然脾氣已經湧起。
然而,提到「鑰匙」,亞瑟和薩斯吉對望了一眼,視線同時落在門口旁掛著的一串鑰匙上。雖然鑰匙上的銹斑與門框幾乎融為一體,但並不難辨認。
「嘿,老爺子,我想……」亞瑟試探地指向門口。
哈得洛德這次連頭都不回,並搶在他的話前,同時雙手翻找的動作也越來越粗魯。
「沒關係,我再找找,我很堅持!」
薩斯吉無奈地朝亞瑟投去一個眼神,再次嘗試提醒:「嗯,哈得洛德老爺子,您確定不看看……」
「沒關係,」哈得洛德這回轉過身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兩位大人,請稍候片刻,我務必要找到它!」語畢,他不由分說地將亞瑟和薩斯吉推到門外,隨即關上房門,繼續他的尋找。
在一時刻後,他終於發現被掛在門旁的「它」。
他急忙跑到樓下廣場找到亞瑟和薩斯吉,滿臉歉意地向他們道歉。隨後,三人正準備前往機甲廣場旁的隧道時,迎面遇上剛回來的薩洛梅。
「亞瑟!你們要去哪?」薩洛梅揮手大喊。
哈得洛德見狀,立刻招手讓他過來,同時比出噤聲的手勢。
薩洛梅跑到他們身邊,小聲問:「去哪探險?算我一份!」
亞瑟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老爺子神秘得很。」隨即低聲問薩洛梅,「進行得如何?」
「該說的都說了,但你也知道他有多固執。」薩洛梅聳了聳肩回應,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耳尖的哈得洛德聽到後冷哼一聲,但並未多言。「請三位大人跟緊,那裡很容易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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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廣場側方有一條不明顯的通道,那裡的塵跡顯示許久未有人前來。哈得洛德推開鐵柵,爬下底部一條深邃的鐵梯。樓梯深入地底,四周漆黑冰冷。踏上梯子後,能感覺到濃厚的潮氣與寒意,彷彿沉入了另一個世界。
到達底部後,映入眼簾的是嵌在陡峭岩壁上的鐵板通道,邊緣的防墜鎖鏈隨著每一步發出清脆的「噹噹」聲,與他們的呼吸聲形成唯一的伴奏。
通道的盡頭是一扇鑲嵌在岩壁中的生鏽鐵門,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哈得洛德拿出鑰匙,手腕微微顫抖,鑰匙在鎖孔裡轉動許久,最終傳來「喀噠」一聲,門開了。
「有這麼神秘嗎?」薩洛梅湊過來,在亞瑟耳邊嘀咕。話音剛落,腦袋便被亞瑟狠狠敲了一下。他吃痛地捂住腦袋,立即閉上了嘴巴。
哈得洛德進入那扇漆黑的鐵門,三人緊跟其後。裡面的黑暗幾乎能吞噬一切光線,身後的昏黃燈光只到鐵門前便被阻斷。進入門後,張開眼睛和閉上眼睛的效果毫無分別,四周一片漆黑,彷彿把世界完整隔離,陷入無聲的寂靜。
咚!
薩洛梅的額頭重重撞上某樣東西,痛苦地摸著額頭,低聲咒罵一番。「這是什麼去他的鬼地方?」
遠處傳來哈得洛德的聲音,略顯興奮又焦急:「幾位大人先稍等!我記得開關就在附近……讓我找找!」
三人不得不停下腳步,薩洛梅索性坐在地上揉著額頭。沒多久,遠處的哈得洛德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我找到了!」
隨著他啟動電閘,微弱的嗡嗡聲迴盪在整個空間。接著,一盞盞昏黃的燈光逐一點亮,燈光像煙火般沿著通道一路延伸,最終照亮了這片封閉的地底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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