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控制室,帳棚裡的石墩上已經擺滿了食物,幾盞燈火讓那些食物看起來更為誘人。新鮮的空氣迎面撲來,瞬間讓路尼斯覺得神清氣爽。
雖然控制室的空氣不差,但外面的氣息似乎更加清新。
他的胃猛地一陣咕嚕,飢餓的浪潮瞬間迎來,或許跟火堆上的鍋子有關──滾燙冒泡的湯水裡發出香濃誘人的氣味。路尼斯抓起一塊麵包,鋪上幾層厚厚的肉片,剛要大口咬下,提寧已經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放到他面前。
「謝謝。」他道了一聲,隨後轉向薩洛梅:「你剛剛問了什麼?」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薩洛梅咬了一口麵包,嘴裡還含著肉片,含糊不清問道,「對了,這次你怎麼會來依洛?還是──又是西爾克雅的另一個訊息?」
路尼斯趕忙嚥下剛咬的食物,無奈地搖頭:「不,哪有那麼多訊息。這次換聖安克多要找亞瑟。」
「聖安克多?」薩斯吉皺了皺眉,放下手裡的杯子。「他怎麼突然對亞瑟感興趣了?」
「恐怕不止是興趣這麼簡單。」路尼斯擦了擦嘴角的麵包屑,端起濃湯喝了一口,眼神忽然一亮。「天吶,這湯真好喝!提寧,你這手藝可超越許多大廚!」他對提寧豎起大拇指。
看到薩洛梅和薩斯吉露出等待答案的表情,他輕笑了一聲,放下湯碗繼續說:「我們當時不是急忙離開嗎?那時,聖安克多因為我的舉動被打斷了思緒。在前往安居地的路上,他一直不斷碎念,直到我追問下,才知道──亞瑟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記憶片段。」
「什麼片段?」薩斯吉的疑惑更加厚實。
路尼斯聳了聳肩。「詳情我也不清楚。一切都得等那兩位當事人相遇才知道。」
薩洛梅插嘴問:「所以,你是根據我們的談話,才來到依洛?」
「是啊。」路尼斯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深沉。「說實話,我總是覺得有股奇怪的感覺再催促我。而聖安克多恐怕也沒想到我會這麼急迫,當下他的腦袋應該一片混亂。但不管怎樣,即使你們不去找他,我也會來找你們。」
「我的大天使吶,」薩斯吉驚訝地扶了扶額,「西爾克雅到底怎麼做到的?為什麼只有亞瑟能看見,我們卻看不見?」
「別說我們,連聖安克多都看不見吶。」路尼斯聳了聳肩,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聖安克多的說法是,這些記憶片段應該是在製作時就被寫入,無法被竄改。至於西爾克雅為什麼能做到?在我離開前,聖安克多還在思索各種可能。」
「或許──這個可能會永遠埋藏在世界樹底下吧。」薩斯吉說,語氣帶著一絲惆悵。
路尼斯點頭附和。「是啊,連最熟悉他的聖安克多都不清楚。記憶碎片、還有他那種預知的能力,都超出了聖安克多對他的理解。」
薩斯吉皺起眉頭,忽然問道:「對了,路尼斯大人,你之前不是提過收到西爾克雅的訊息?那和預知能力有關嗎?」
路尼斯的目光轉向夜空,沉思了半晌後開口:「嗯……我和他其實只見過兩次,雖然不熟,但他對我似乎瞭若指掌。那應該是在賞阿克斯納克那拳的前幾日吧。他突然塞給我一張紙條,匆匆離開。紙條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當時我一頭霧水。」
「真是他的風格。」薩斯吉苦笑著說,「總是忙得腳不沾地,但會在你急迫的時候溫吞──」
「沒錯。」路尼斯笑了笑,語氣中透著懷念。「第二次,是在一間很奇特的酒館。我記得他提到了依洛。天吶,誰知道依洛在哪?」
他頓了頓,又咬了一口麵包。「之後他問起紙條的事,但很遺憾,那紙條早就被我弄丟了。所以他乾脆直接告訴我一個地點,然後又匆忙離開。」
「地點?」薩斯吉眼神透出濃烈的好奇與期待。
路尼斯抓起一片麵包,沾了沾香濃的肉醬塞進嘴裡,狼吞虎嚥地咀嚼著。「是的,那是在一座目前已經坍塌的斐利斯遺址。殘破的房子孤零零地座落在地面邊緣,不難想像出過往的豪華。在那裡,我找到了他指示的東西。」他停頓了一下,皺眉補充,「令我汗毛直豎的是──『依洛』這個名字,在聖安克多的事情上,又一次回到了我的記憶裡。」
「我的恩薩爾吶!」薩洛梅誇張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畏懼地說,「這感覺每次重來都像第一次一樣嚇人。」
希魯滿臉疑惑地湊近路尼斯。
「路尼斯大人,」他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亞瑟大人他們在依洛的?」
「剛才薩洛梅才……哈,我可愛的希魯啊!抱歉,我忘記你沒有在現場了。」路尼斯一邊笑一邊拍拍希魯的肩膀。「當時在卡渣達魯星和他們相遇,他們提到需要斐利斯來協助依洛。我推測,他們不是在斐利斯,就是在依洛;但斐利斯的路程太遠,我寧可先到依洛。可惜的是,等我趕到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
薩洛梅冷哼一聲,瞥了路尼斯一眼。「還說呢,你那不清不楚的提示讓我們差點被阿克斯納克擺了一道!」他朝薩斯吉挑了挑眉,但換來的卻是一陣怒目而視。
「你、你──我跟你還沒完吶!」薩斯吉怒指著他。
「嘿,」薩洛梅反駁,「你不去找亞瑟,找我……」
「就是你!」
兩人的鬥嘴引來旁人一陣大笑,氣氛變得輕鬆起來。路尼斯終於將麵包放下,笑得捧腹,擦去眼角的淚水後說道:「所以,斐利斯是不是像我說的一樣,難纏又奇特?」
「何止一樣,簡直去他媽的太超過了!」薩洛梅氣憤地拍了拍石墩,話語間充滿忿忿不平的意味。「那些守護者們,根本不幫忙就算了,還搞什麼監獄、匕首的鬼把戲!」
希魯驚訝地瞪大眼睛。「薩洛梅大人,你們遇到什麼事了?怎麼聽起來這麼驚險?」
薩斯吉接過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還不是那些守護者,藉機想把我們困在那裡。他們試圖用一把詭異的匕首剝奪亞瑟的能力。要是亞瑟換成我們任何一個人,恐怕早就逃不掉了。」
「守護者?匕首?」路尼斯皺起眉頭,困惑地看著薩斯吉點頭確認,接著追問道:「這怎麼可能?那匕首到底是什麼東西?」
「恐怕你和亞瑟在大樹下中招的,就是這玩意兒。」薩洛梅指了指薩斯吉,一臉感慨。「這傢伙無意間把那把匕首拔了出來。」
路尼斯陷入沉思,眉頭越皺越深。「撇開匕首的問題不說,守護者之間會這麼做嗎?」
眾人聽聞,也忍不住跟著皺起眉頭。
「會怎樣?」薩斯吉同樣滿臉不解,開口反問。
「呃──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路尼斯搖了搖頭,言語帶著些許遲疑。「或許是因為原魂的關係吧。守護者之間應該會有種奇特的感知和默契。照理說,發生如此嚴重的衝突,實在是不合常理。我想亞瑟應該最清楚那份感受。」
「可亞瑟跟我說過,對方最後好像恨不得直接要了他的命。」薩洛梅急迫地插話。
「那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路尼斯看向薩斯吉,察覺到他也陷入了沉思,忍不住搖了搖頭。「算了吧,別再糾結這些事了。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語畢,他意味深長地朝薩斯吉挑了挑眉。
薩洛梅掏出菸管點上,大大地吐出一圈又一圈煙圈,隨後輕哼了一聲。「哈,那老傢伙每次都這樣,總會留下一堆讓人頭疼的問題。」
沉默片刻後,薩斯吉忍不住再問:「路尼斯大人,西爾克雅留下的線索,有沒有進一步的指示?」
路尼斯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重複研究過好幾次,看不出什麼重點。也許能明白的兩人:一個現在無法說話,一個遠在天邊。」
薩洛梅笑著將白煙噴向空中。「那該死的老傢伙……嗯……」他深思後改口,「不,他早葛屁了。但留下那該死的謎題,能解得開才有鬼呢。」
路尼斯瞥眼看了看薩洛梅,忍不住哼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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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領域會議終於結束。
各領域的指揮官攜帶著上層決策,準備對埃耶洛展開全面掃蕩。他們紛紛集結兵力,為即將到來的攻擊做好準備。遠在邊境的自治區也得知了消息,紛紛派遣戰艦前來支援。
動員規模如此龐大,遠比當時「艾西特」響應來得熱烈,堪稱宇宙歷史上的首次。
然而,澳雷泰雅的消失並未引起太多猜測。
它不像艾西特那般聲名遠播,僅僅為少數知曉內情的人所默契保守。如果沒有澳雷泰雅,這場事件或許根本不會輕易落幕。
大部分人只知道澳雷泰雅被一種號稱星球毀滅者的「死星彈」摧毀了。但實際上,埃耶洛根本沒有那種武器,因為早在阿雷托藉由札克之手謀取政權時,「宇宙之星」計畫早已被擱置了。
至此,澳雷泰雅的名字成為未來眾多傳說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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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愛的夥伴,接下來要過農節新年了。
由於春節休假期間返鄉,暫時不會碰到電腦,加上,你們也知道這前段的情緒比較低沉。該是讓各位喘口氣了。
所以,下一節(共五篇)會自1/21日起,至1/25連續五日連更,春節期間就暫不更新啦~~
我們2/7日再會哦~~
新春愉快我要留著後面再說!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