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寐雜談 - 脈望之章第十六回 R

　　「余宇內一尋間魂者，齠齡即自所好，年來行於天地、閱於山河，久結少場、居於刀門。慨現前大半為腌臢世界、可悲可駭，饞涎餓虎藉以資生，楚少粉脂，倚門獻笑，妖妍艷冶，乘時競出，久絕雲雨，腹受鞭苔。冤冤莫控，豈不平事？余有感焉，故遊於黃國尋地，構室於處搜靈，時而聞鳥落花，時而墨酣筆舞，竣之數冊。寓目者已之怡情，勿之贅念。」宗非拺念完，抬頭看了看衛京。衛京這傢伙貌似聽懂了一些，卻是有些困惑。

　　的確，宗非拺想的沒錯，衛京雖然不識字，但是聽聞還是沒太大問題。只是此序除了中段寫的通明，前後皆寫的隱晦，更何況衛京只聞不識，固然不知實意。衛京聽聞雲雨鞭苔，怎又不平視，固然覺得奇怪？後面又莫名遊地舞墨的，最後又突然寫完此冊？

　　聽宗非拺唸完整段，除了前段翻譯過的部分，衛京約略只聽懂最後「寓目者已之怡情，勿之贅念」的部分了，其餘的只聽得懂片面單詞，整段甚是接不起來。

　　衛京怯怯地問道：「怎麼好像有點跳章的感覺？」

　　宗非拺一聽，確信了衛京聽不懂其意，正想找個說法想瞞混過去，怎知衛京後面又迸出一句「那個、中間好像有說到那個……什麼雲雨……是指男女床笫之事嘛？」

　　宗非拺有些頭疼，衛京甚麼字不聽，就這詞聽得清楚明瞭。這下混個說法的事情也不好辦了。

　　「怎麼這詞你就特別清楚？」

　　見宗非拺問起，衛京吱吱嗚嗚的碎念著，最後才跟宗非拺坦言道：「就前幾日，從衛隊那看了一本秘戲圖，了個片面。」

　　宗非拺駭然：「衛院裡會留這種卷冊給你看？」

　　「怎麼可能！就說是衛隊那拿的，早就被我爹發現收走了，哪可能留著。」

　　「想說衛伯伯的個性如此，怎會留著。果然被收走了呀。」

　　「诶！你別岔開，所以這筆者在說什麼？真是男女床笫呀。怎開頭就寫自個這事？這尋地搜靈跟床笫是有什麼關係呀？」

　　宗非拺聽衛京這樣說，一時竟也沒想到什麼好對策。最後只好豁出去！既然橫豎都搬(掰)不過去，那就正面應對吧！

　　宗非拺咳了一聲，清清嗓、正了一下心境後，朝衛京正色道：「的確是在說床笫之事，但不是男女之間。」

　　衛京也是明白人，聽宗非拺這樣說，在配合上次被沒走的秘戲圖一想一搭，自然是有了果。

　　「男生自個呀？」

　　「你怎麼知道！」

　　「我剛說的那本秘戲圖，裡面也有許多男生的秋活圖呀。你說不是男女，我自然想到這去呀。」

　　宗非拺開始呆愣，怎這傢伙的反應就跟自己想的不一樣？正想直來應對，怎這傢伙突然拐了個彎？拐了彎還不打緊，還歪打正著，對了一半！

　　不等宗非拺如何做想，衛京又道：「所以你倒是翻一翻呀！這尋地蒐靈的筆者到底在說什麼？還說到自個男生床笫之事。」

　　不比宗非拺想的這般多，衛京聽了中間，只以為這筆者寫序時，寫著自個男生多風流、床笫多快活，殊不知風流快活對了，但根本不是自個這回事，甚至整本書也不是尋地蒐靈這個樣。

　　宗非拺見坳不過衛京，且逮直譯給他聽。

　　「多的我就不說了。簡單來說，這筆者就知自己性好，所以長年遊走於少場樓欄，然而見多了尋客與男契們的各種醜態，覺得世間如此齷齪，故特地在黃國各處，邊居住邊撰寫，特以寫此卷冊，讓他人閱覽。」

　　宗非拺一口氣說完了全部，怎知衛京聽是聽了，卻是一知半解，完全不知道筆者在暗示什麼。

　　「所以那個尋地搜靈什麼的？筆者還是沒說呀！這跟他平時上樓欄有什麼相關？」

　　「那個……我說衛弟呀！」

　　「怎麼？」

　　宗非拺看衛京還是不知所以，趁這本書冊還沒翻開半頁時，還是早些跟他說較好。

　　「雖然我之前跟你說尋地蒐靈是找尋地佈陣的法門沒錯，但這本書冊並不是那種兵書。這尋地蒐靈只是這筆者哪來借喻的一種，這是一本遊記。」

　　「遊記？」書看得不多，且都只看兵書的衛京，自然不曾聽過這種寫作方式。

　　宗非拺想了想後，坦白的跟衛京說：「寫自己在旅遊遊玩的各種日常紀錄，而這本書就是在寫，筆者於各男契樓欄間遊玩的紀錄。」

　　前段聽起來還挺正常，怎後面突然就變了個樣？衛京自然是有些呆愣住。

　　「那我之前看的那些地圖呀？什麼的……」

　　宗非拺隨意翻了翻有圖的幾頁，前後文看了看之後，不意外地告訴衛京：「多半都是那些樓欄的位置吧。」

　　「你怎買這種書呀？」衛京一陣噓呼，口中說嘲諷，內心卻有些末來由地興奮。

　　「這不能怪我，這人取這種書名，著實讓人誤會。」

　　這尋地搜靈，自然是尋位置、找要點，現在看來這尋的位置是什麼？要點在哪？尋常詞現在看來竟是如此淫穢。

　　衛京看筆者序的前段，又朝宗非拺問：「這不對呀？前面說的不是水火、少場刀門，怎後面突然就變成床笫啦？」

　　「那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宗非拺解釋道。按照這筆者的調性，這三詞肯定是這個意思。

　　宗非拺指了指前段說：「筆者自許『尋間魂者』，尋字不多言釋，這間魂我剛剛雖說是創世三魂之一，解釋成世間水火之意，但衛弟你可知曉這間魂是如何化為世間水火嗎？」

　　沒讀什麼故事神話的衛京自然是不知曉，宗非拺見他搖頭這才說了兩字「入陽。」

　　這入陽兩字也不用宗非拺解釋了，衛京終於知曉前後文接在一起，這筆者是在自許什麼。

　　「這少場刀門，多半是指那些年輕的樓欄房館吧。」

　　宗非拺見這書冊也沒什麼好相看的，自然是把書也收了起來。

　　衛京一開始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宗非拺在開始收拾，這回過神來看到，這才問：「這樓欄房館，就是專做床笫之事的地方？」

　　對衛京這問題，宗非拺是愣了愣，這才理解衛京不理解的點是什麼。

　　「……衛弟，你該不會不知道樓欄是什麼吧？」

　　衛京點了點頭：「不是很確定而已。只知道爹娘不讓我去，也叫我別去而已。」

　　「正常來說，不去也是對的。」

　　雖然宗非拺不知道衛伯伯平時是怎樣的人，不過是個正常的長輩應該都會這樣勸戒，有誰會平白無故地跟人去樓欄呢。

　　「恆叱，北嶺也有樓欄嗎？你去過？」

　　「當然是沒有呀！我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那怎樣的人才會去那種地方？」

　　「你怎麼在問這個？」

　　一開始宗非拺還以為衛京是想去樓欄，細問之下才知道，也不是特別想去那種地方。

　　「就是想知道一些男女的床笫之事，有些好奇而已，樓欄不都做這種事嗎？」

　　「你這麼想知道男女床笫？」

　　「就沒什麼……對了！你不都說我要找對象了！我連男女之事都不懂，未來成婚可如何是好？」

　　這一聽就是像臨時想出來的藉口，宗非拺自然是不信。多方探詢之下，衛京這才說出自個上庠序的原因，包含之前發生宏哥挾帶秘戲圖書冊，後被老爹發現的事情。

　　這些無非是衛京想知道些男女知識罷了。

　　「樓欄也不是都是那些事情。」宗非拺正經的跟衛京說著。

　　這樓欄也只是個統稱，也不是每個樓欄都在賣身。喝茶同食、聊藝表劇的也不少，有的甚至沒什麼互動，只是在檯前吹彈歌舞、賣藝演術，端看每個店家怎麼做而已。

　　回過頭來，宗非拺也解釋道：「你說的床笫之事也是有，但也看店家怎做安排。有些只能單純桌前摸捏而已，真想進房辦事還不一定有呢。」

　　「恆叱，你真沒去過？你怎這麼清楚。」

　　「家嚴有些……乖僻。」

　　衛京對於宗非拺父親的了解，就只有來這聘師子、以及那奇怪的彷彿未卜先知的能力罷了。真要說乖僻，難不成還又甚麼事？

　　「家嚴對錯很是直接，凡事如此。」

　　這宗非拺的父親說也奇怪，待兒嚴厲不說，處事也是直接。宗非拺幼時故個馬眷忘了收廄，就被栓在門外曝裸個數日黝皮不說，這男女之事也是直接。見一日宗非拺問起這體態之事，宗非父二話不說，直帶其子上樓欄！這特是把這事給說的明明白白，別說怎樣男女如何行房，這男女的各處功利擊害都給說個清楚，無一不漏！

　　這還不打緊，人家衛院怕秘戲圖帶壞衛京，把書給沒了！換過宗非父來看，這事簡單！你要看秘戲圖？行！尤地是給你看個清，這圖哪對哪錯，在旁給你說個明白，就差沒找個人來練給你看了。

　　「……」對於宗非拺的過來，衛京對於其父也是無語，不知如何評論看待。

　　不過既有來人，衛京又何須找去人，這下這是倒有人可請教些事情。

　　「恆叱，既然你這般了解，我這有幾事找你討個問可好？」

　　「若是要找樓欄，我可沒辦法。別說馥鎮我不熟、衛伯伯也不會同意你去的。」

　　衛京搧了搧手道：「噯、不是這事情！我說，既然這樣男女行房你定也知曉？」

　　宗非拺知道是知道，但不知道衛京又打什麼鬼主意，暫且推託「等你真成婚了再問也不遲。」

　　「我不是要問這個！男女怎麼行房我也知道呀！你有的、她沒有的兩個併在一起不就得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呀。」

　　真要這樣說，衛京也沒說錯，至於詳細如何？宗非拺也不想多談。衛京見宗非拺沒回嘴，自然是認為沒說錯，倒是往他那又坐近了些。

　　「我說恆叱，我之前看那秘戲圖，有個幾段說到，這男的獨自抽弄穀道，也是一種快活，這是真是假呀？」

　　「你問這做甚麼？」宗非拺皺眉看向衛京。衛京見宗非拺一臉古怪，也沒什麼害臊，衛京自覺得跟他熟，私事亂語什麼的沒什麼不好談。

　　「就是好奇而已。自個想試一次，卻怪不舒服的，也真沒再試過。」

　　「這事別再試了！又不是要當男契，弄得舒服做甚麼？」

　　這話說得半理半無理，衛京正句沒聽進去，卻是反向先推敲起來了。舒服不為假，只道非男契？

　　「所以男契就專會用穀道？」

　　「這話不能這樣說！」宗非拺急著反道！深怕一個不小心，衛京又會錯意，到時候不知道跑哪去找個男契弄穀道，那還真說不清。

　　「這男契也不是什麼沒來由。有些少小懂得看盡人面，趁著光景弄個樣子當男契玩；有些近室無非身輕無底，用無下做使個身子當男契賺。不管前因後果，不過是人前看臉色，脂漂換紙票、人後使穀道，穀丁換金錠，罷了。」

　　語畢，宗非拺見衛京一臉半信半疑，又拿自個北嶺外寨兵營當例子。

　　這外寨不比國內，近外遠家。除了奴罪之外，無一不是將兵！北主深怕前例再犯，皆定將兵不可攜帶妻兒上營，久了自然有心人來這使男契妓酬。

　　「都沒半個女生什麼的嗎？」衛京還有些懷疑。自個在這馥鎮的衛隊，好歹還有個眷廚什麼的。

　　「北嶺外營荒郊野嶺的，哪個女孩子家想去的？真要說，男契也是不得已。」

　　宗非拺還道，這將兵獨男鰥夫就算了！有妻室的，也不好在外亂來，這男契挑個好看點的將就，好歹也不會有後患。

　　宗非拺之意，無非是男契終究是興致，若有有心，非可當真、身體之事，不可亂來。

　　宗非拺見衛京終是放棄了後計，這才定下心，不枉他這般勸說解道。不過怕衛京尚有對床笫有什麼誤解，宗非拺又朝衛京確認「你還從秘戲圖上看了些什麼亂的？」

　　聽宗非拺問起，衛京也是有些吞吐。衛京自個的確還看了些什麼，也試過照著書冊打丁活，但除了腹下一鼓脹意、有些尿意與端頭濕漉之外，也沒像書卷所說的甚麼潮意漸湧、精元外放的，衛京還沒多試什麼，就給衛老爺發現末走書冊。當然這事情原先是不想跟人說起的，不過衛京見宗非拺這般有經驗，找他琢磨也不是不可。

　　當下衛京也把自個這事情給宗非拺給說了遍。

　　「你這多久的事了？」宗非拺問道。雖然衛京不知道宗非拺問這個做甚麼，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也沒多久，不過一節多左右的時間吧？那之後也沒管這麼多了。」

　　宗非拺也不是醫太，更沒學過藥理，只能假想一番，或許衛京那時候外腎尚未成熟，固然不會有什麼精元，自然是逗弄不出甚麼。這隔個一節時日什麼的，也是剛好，自然昨晚在榻上給泄了出來。

　　「這不是你照著弄就弄得出來的東西，你不曾想過是否操之過急？」

　　「這還分急不急喔？」衛京不經心想這弄慢弄快還有差嗎？

　　「我的意思是你還沒想過你才多大？」

　　「那圖裡的人看起來也跟我差不多大呀！」

　　「你說束髮弱冠是成年，但長不長大，身體這東西沒個準！我北嶺也看過弱歲舞勺之人就有初泄的，弱冠半載沒初泄過的也有。」

　　宗非拺見衛京反問個不停，也是一時口快。倒是忘了衛京連精元外放都不知道是什麼，初泄怎麼又會知道呢？

　　果然衛京這話聽是聽明了，只知這外在年齡與身體狀況不同，但卻不知道宗非拺口中說的那個什麼泄是怎麼回事？順口一嘴又回了過去問。

　　「那個初泄什麼的是什麼呀？內在身體的年齡？」

　　宗非拺沒想這麼多，只急著導正解釋，同衛京一樣口快的把昨晚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初泄，就是男生第一次無意識的精元外放，就你昨晚噴泄在我褥絝上的那個液體。」

　　宗非拺這一說當下還沒覺得什麼，剎那卻是自覺自個話多了！怎把昨天捏藏著事給抖了出來！轉過頭看向衛京，只見衛京低頭看不著臉面，鬢頰到耳朵卻是紅的可以。

　　宗非拺件事情說都說了，那也沒啥好再藏著。嘆了口氣，朝衛京拍拍肩道「這沒什麼害羞的，是個男人都會有。」

　　「我以為你不知道……我都洗好給你了。」衛京這語調都快哭了！這話邊說這臉面邊是埋得越深，他真恨不得找個洞給鑽了！就連宗非拺前面說的什麼都給忘了大半。

　　宗非拺見衛京那有些鼻音，也沒說甚麼重話，畢竟本來也沒啥好生氣的，這事情也不是衛京自個願意。這一手臂放在衛京肩上，一身子靠過去邊安慰道沒事、沒事。隨口有想找個話題帶過道「那個榻上還留著一點味道啦！就是有些，恩、罷了！」

　　不料宗非拺這話一說完，衛京回了讓宗非拺傻眼愣住的一段話。

　　「你不要跟其他人說喔！我長這般大還尿榻子，很丟臉的。」衛京到現在還以為那是尿榻。

　　「那個尿榻不一樣啦！那是初泄、夢泄，就是你第一次的精元外溢！」

　　聽著宗非拺的解釋，衛京還有嗓音「你不是說我還沒到那年紀？」

　　「我不是說了這東西說不準，誰知道你過個一節半刻的就長大？」

　　「所以我那不是甚麼病囉？我以為我體內長了甚麼，化膿流了出來。」

　　「當然不是！這精元積久了自然會外溢出來，這很正常！只不過你是第一次而已。」

　　衛京這心情是起起伏伏，一早是以為生大病的擔心，現在卻又是無事安好，一下害羞一下哭，著實把平時沒體會過的都體會了便。

　　宗非拺見這事情說開了，也順道把早上與涂醫太發生的事情給說個遍，開的藥子也給解了解，免得衛京又誤會甚麼。

　　「原來涂醫太也知道囉，你們當下怎都不告訴我？」

　　「就是有點尷尬，不知道該不該當面跟你說呀。況且還是在外面，旁邊還有其他人在。」

　　衛京想想也是，但是自己白白擔心了一個下午，若不是現在讀了這本書，搞不好幾人還會瞞著他。

　　回過頭，衛京朝一旁的宗非拺問道「你的第一次呢？該不會在樓欄裡弄得吧？」

　　「當然不是！你還比我好多了，至少我有告訴你怎麼回事！」

　　宗非拺拿自己跟衛京比對了下，說自己可是可憐多了。

　　雖然宗非拺當時沒泄在榻上，但褥絝濕了一小片肯定是在所難免。那時宗非拺也以為是尿病，自然是不敢跟人說，而宗非府上的洗婦也沒表態。這兩三天、一候的日子就來個一次尿病，宗非拺在怎麼樣也受不了，前個幾天是睡前早些上些清廁、晚上少喝水，然而這當然沒有什麼直接功用，該來的來、該去的去，後幾天宗非拺甚是一整天都不敢喝水，連膳都不食只吃乾糧了！這樣的行為自然是給宗非大老給發現，抓打了好一頓，又是一頓現實教育伺候！

　　宗非拺現在想來還覺得有些好笑，滿臉笑意地繼續說著：「那之後就是剛剛說的，問了幾個身體問題就被抓到樓欄妓院教育。現在想來，還好早在夢泄那時就學會打秋活了，要不然到樓欄，搞不好還要被教著人弄呢！那才是真的尷尬。」

　　宗非拺說完，只見衛京默默地皺了皺眉，問：「那個……打秋活是什麼？」

　　宗非拺雖然預料到了最後會發生甚麼，但還是默默的、簡略的跟衛京解釋。

　　「就是自個定時把精元排出的說法，不讓慾氣積在外腎過久，免得候氣後又會發生夢泄。」

　　此話一說，衛京震驚：「什麼！幾候就會發生一次喔！我前面聽你這樣說，我以為好歹要幾節才會有一次耶！」

　　「也不一定會發生啦！有時候外腎淤化精元成血，偶而變成流個鼻血就是。」雖然這說法不可靠，宗非拺也還是拿來塘塞一下。不過這樣還是讓衛京覺得有些麻煩。

　　「我平日早課就到處擦輟傷，現在你說每隔幾天我就要流個鼻血，這樣到處流血的，我會不會有天失血過多呀？」

　　「沒這麼誇張就是了。流鼻血那也是在不怎麼鍛鍊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

　　像衛京、宗非拺這類武家子嗣，早午各練個幾辰，真要積到慾氣久積化血，大概不太可能。然而衛京可沒想這麼多，就算宗非拺這樣說，他不免還是擔憂自己，

　　「我現在上庠序，早課時間根本就縮短、甚至沒有了！若有其他事情，連下午的課我都沒練了！我這樣根本就沒怎麼鍛鍊到呀！」衛京甚至開始算起了自己多久沒去門衛或校場那對練過。

　　這算是沒算個準，肯定是兩手以上的日數，衛京驚覺不妥。

　　衛京回過神就朝宗非拺說道：「恆叱，你教我怎麼打秋活吧？我不想再不小心尿榻子了！」

　　看衛京說的誠懇，不像是玩笑。但宗非拺哪可能答應，當下反道：「你說什麼呀？我才不要！這、你那次看秘戲圖做的不就是了！那個就是打秋活呀！」

　　「我那時候甚麼也沒出來……」

　　「就說了，那時候你根本還沒長大。現在肯定不一樣了！」

　　「我怎麼知道我做的對不對，搞不好只是我的錯想。」

　　「這我也說不上來呀！就是感覺對了就對了，自然一股腦就沖出來了。」宗非拺說的有些急了，口氣倒是開始有些隨便。

　　然而衛京對於這種很感性的說法，什麼感覺不感覺地很是不能理解。平時練武都是正正當當，看著圖譜照著打就是。橫來有序，束之有理，怎麼應對，說一是一不會有二，其他都是靠經驗……

　　「我說恆叱，你肯定也有打過秋活吧？」

　　雖然旁人這樣衛起自己的私事，不過礙於現況，宗非拺不免也點個頭當應對。

　　「所以你肯定比我有經驗對吧？」

　　「應該是吧？」雖然這東西應該沒有什麼經驗部經驗的就是了，宗非拺這樣心想著。

　　「你看我們對練的時候，也不是所有的練法都是這麼單一，總會有狀況需要我們改變套路去應對，這總要有個人去指導……」

　　宗非拺覺得剛剛自己的預想貌似要成真了。

　　不等衛京說完，宗非拺直接打斷：「你到底想說甚麼？」

　　只見衛京頓了頓身子，深吸一口氣做足準備後，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你不想做秋活給我看的話，我做總行吧！你在旁邊教我，看我對錯在哪。」

　　語畢，宗非拺就見衛京開始在解紳帶，看來他說的不是什麼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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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望之章 第十六回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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