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還在藉著寢中那名水兵的低鳴,回味著外岩島上與鱀知的那段回憶。下身的那肉竟又不自覺的開始緩緩衝脹了起來。
小葉剛覆手蓋上半軟不硬的絝間,卻是感覺到走廊一端傳來走動的氣息,這不得不讓小葉放棄了想要再來一手的打算。
走來的不是別人,恰好是打算去廳間的萬幸叔。
吃飽後在寢間寫計數的萬幸叔,終於在騰完紀錄後打算去廳間跟人玩幾把,殊不知卻驚動到了在廊道一旁悄悄躲著打算來一手的小葉。
剛看到走道一坨黑影,還以為撞邪的萬幸叔嚇道「唔!小葉呀,你在這蹲著做蛤?」
同樣也被嚇到的小葉慌著站起,忙著謊回鬧肚疼,蹲著休憩一下。
然而這謊說的是毫無誠意。無非小葉說的潦草,乃是萬幸叔觀視聽聞得知。
小葉急著站起回話,卻沒注意到自己下物未退,頂的是绔布一凸,顯眼得不行!
再來整個走道,有一間沒一間的淫聲浪語,萬幸叔在怎麼傻,也約略知道小葉在做甚麼了。
萬幸叔原先沒打算點破此事。但是想了想小葉的年紀後,決意還是該疏導疏導這崽,以免亂事誤了前途。
不過小葉平時萬幸叔的話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了,這時萬幸叔帶去開導說話,講了什麼道觀門道、男女關係,小葉也是左進右出,沒放在心上。
萬幸叔講了不知幾許,小葉在怎麼隨意也會煩。
脫口就回了一句「耿總就可以,我就不行,你們也太表裡不一。」
「你這小子!在胡說什麼!」萬幸叔氣得差點喊了出來,好在他沒忘記這裡是寢間,音量多少有些控制。
小葉也不想多回嘴說甚麼,也不管萬幸叔還要說些什麼,反正他就是親耳聽見了。口口聲聲嘴上說不行,自己私底下還不是東弄西弄。誰知道萬幸叔自己也是不是這樣?
萬幸叔也不是第一次看小葉這樣的態度,說他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看著低著頭的小葉,萬幸叔嘆了一口氣。
小葉會有這樣的態度多少跟耿菽待他的態度有關。萬幸叔來跑耿菽的團時,小葉就已經跟在耿菽身邊了。剛開始以為這孩子還不錯,耿菽不在時挺獨立的。現在看來,他只是跟著耿菽做事罷了,耿菽做甚麼就跟著做,耿菽說不就不做,甚是寵溺,是非不分。回過頭來,那如果事情真是這樣,小葉說的是否真的屬實?
耿總為人撇除商事往來的話,萬幸叔還是挺信得過的。耿菽獨身,上無輩、下無幼,明顯的殘葉一位。既無聞也無卦,想跟他談親的不少,卻沒幾個說得動。現在看來,耿總也不是沒有慾望的人,只是沒找到對象,或者沒找對「人」?
「小葉,你說你聽到這事……此事當真,絕無騙人?」
小葉對於萬幸叔的提問默默的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我就聽耿菽跟那新來的旗總在船長寢這樣呀!」
這話萬幸叔可是驚了!原先他以為小葉說聽到是指耿菽在自個房裡自個解慾,怎知現在小葉說的可是兩個人在寢間共事。
萬幸叔蹲下來搭了搭肩膀,又再問一次「小葉。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剛說的再說一次?」
這次,小葉倒是不說話了。原因無他,遠處傳來走動的聲響,萬幸叔可能聽不出來,可是小葉約略可以分辨出這個腳步聲是誰,尤其這腳步聲他還非常熟悉。
耿菽原先想找束修好好談談芳樂之後的事情,怎知在飯廳等了許久也沒人影,轉頭回去倉庫找了件尋常水兵衣物,想把束修身上那件顯眼的縹色衣物換下。
怎知回到了自己房間也沒看到束修回來,只好自個去找他。
從船長室出來,遠遠就看到兩人在寢間廊道說話,走近後朝兩人問了一番。
「在跟萬幸叔聊什麼?」耿菽朝一旁低頭安靜不說話的小葉問了幾句。
不過小葉沒什麼正面回應,原先想說些什麼的嘴巴,張張合合的就說了句沒有兩字。
耿菽又轉頭看了看萬幸叔一眼,萬幸叔看了看耿菽,臉神淡定的同語小葉一般沒有。
耿菽沒想太多,只以為萬幸叔又再責罵小葉,也沒多加思考就跟萬幸叔交辦了雜事。
萬幸叔有一緒沒一緒的聽著,心中盡是小葉剛剛口中所說之事,耿菽說的事情,自己是聽了個半,隨口應了應後,就提要回寢休息。
「耿總別太累呀,今早峋嶼忙了這久,該早些就寢。」萬幸叔離開前,不忘跟小葉說道:「那事下次再提,別再跟人亂說了。」
待萬幸叔走回寢間後,小葉跟著耿菽兩人則是回到船長室。
一到寢間,耿菽坐在案前問了問小葉「萬叔跟你提何事呀?」
耿菽怕萬幸叔罵了太兇讓小葉失了點自信,卻不知兩人談的根本跟公事無關。見小葉沒反應,耿菽又問「恩?還好嗎,這次萬叔又罵了些什麼?」
這次見小葉搖頭不談,耿菽也能不強求,自此小葉就是這般倔強,多苦、多艱辛的事情只要他忍得過,他都不想主動說。
耿菽又問了問小葉是否有看到束修。
「早些時,甲板上見到過。」這下小葉又能正常回答。
「看來小葉這性格,只能自己多觀察觀察。」耿叔這般想著。
「飯廳我剛沒見著裴副,你從寢廳過來有見到過?」
小葉沒多想,若束修真在寢廳,必然是會圍著一堆好事之人玩雀牌。
「寢廳沒見到旗總半個人影。」
耿菽這就不解了。這束修飯也不吃、也沒在寢間……這是在避著他嗎?
看著耿總這樣擔心,其實小葉也漸漸看開,不意外兩人是那種關係了。只是他還是不懂萬幸叔所說的『自己不行這樣、但耿總與裴副就可以』那套。
「耿總,你找裴副怎麼了嗎?」
耿菽見小葉這樣問起,其實不太想說。但想了想後,又覺得自己去找束修肯定是被避著,好歹託個人尋找,找著了至少還可以知道在哪。
「沒甚麼要事,找他換個衣物罷了。」
那衣物本身沒甚麼問題,但耿菽這麼說、小葉這般亂想後,頓時就變得有些問題了。
小葉裝不知情的繼續問道:「裴副衣物怎麼了嗎?」
「沒事。就是……天氣這麼悶熱,想讓他換換罷了。」
「喔。」小葉嘴上平常,心中卻是誤會亂想了許多。
那衣物肯定是耿總他兩在峋嶼玩完後換的!耿總現在這麼急著要裴副換,肯定是怕被人看出來吧?
不知小葉亂想的耿菽,心中評估了一下後,覺得或許自己的確是有些言重,現在給束修一點個人空間也好。
「時間也不早了!小葉你先去值夜哨,有看到裴副在幫我跟他說一聲。」
「耿總你不睡嗎?」小葉看著耿菽一臉正常,但小葉知道他肯定很累,小葉可不是白跟在耿菽身邊這麼久的。就算耿菽不明說,但小葉還是可以從一些小細節看的出來。
耿菽沒多說什麼,點了盞油燈,擋了下光源後,開始翻起了書卷。
「看到裴副,跟他說我在寢間等他,別逛太晚。」
「耿總要等他回來嗎?您自個先……」
耿菽揮了揮手,示意小葉毋需多勸。
「沒別的事就先去值班吧。」
看耿菽這般堅定,小葉也不敢多勸甚麼,只好道句耿總也早些就寢,就離開寢間。
或許是早上在峋嶼發生了太多事情,身體沒多累但精神卻累得半死的耿菽,竟在案前打起了瞌睡,最後不知不覺地趴臥在桌前睡著。
許久,一直到房頂的天花板外傳來一道霹靂聲響,這才把他給驚了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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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旁邊床榻一看,也沒看到束修的身影,透過房間後面的倉庫梯間來到廳間,這才發現早就入夜已久,廳間窗櫺外的海象開始飄起細細絲線。
時間回到耿菽睡著前的早些時刻。小葉在找了廚房、找了柏老的船廳院棟,依然沒看到束修的身影,頓時開始煩躁起來。原先以為束修這人剛在甲板亂晃,也沒怎麼亂跑的樣子。怎知真要找起來卻是哪都沒看到!小葉甚至就連甲板上堆的箱桶都給翻了便,也還是沒找著。
最後自身時間有些緊迫的他,只好把這找人一事託給幾位老兵,並託付是耿總交代的事情之後,就跑去值他的夜哨。
空蕩蕩的船上甲板只有小葉上來的那個門口設有燈油,除此之外幾乎是漆黑一片。就連平日都會有得一絲月光也沒見露出半點。
平靜帶點白沫的海洋與雲霧遮蔽的天空,彷彿是某種巨獸一般,吞噬著這艘船艦,帶給他們無盡的虛無與寧靜。
然而認真找的老兵卻沒幾個,多數人也是在晚膳前見過束修在甲板吹風,這之後就沒幾個人見著束修。飯後多人紛紛在寢廳間打牌與就寢,而更晚入夜後,甲板之上僅有小葉守著,當然就沒人想過上甲板找去,自然就沒剩什麼人在注意找束修這件事。
反言論之,小葉在甲板找不著,自然就以為人跑回寢間,而沒多注意這找人事情,並開始專注於夜哨的警戒。
當然人不會憑空蒸發,也不可能跳海去。其實束修在上船之後,除了在甲板吹風,沒吃半點東西之外,剩下的時間就是躲在甲板主桅的觀測臺上。
觀測臺不大,周圍圈了一矮牆,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人從桅桿上觀測時摔下來,但要從甲板往上查看觀測台,就沒人看得到觀測臺裡面,除非觀測台上的人探出頭來,要不就是你爬上去看。
而束修就在觀測台上趴臥著,雙臂交握於頸後,自然地形成一圈當作頭靠。
枕著自己的上臂,隨著夜晚海氣與海上微微晃動地船身,束修意外地覺得這裡居然比耿菽那間艙房還好睡,沒有海水擠壓船身的嘎滋聲響,也沒有無窗船艙的密閉感,觀測臺除了地方小了點無法翻身滾動之外,目前看來一切都還行。
束修就這樣在觀測臺上躺著望向天空,看著星空默默地想著『好些時日沒有這麼認真的看星星了。』
在北嶺時,空氣稀薄水氣稀少的冬日,習慣夜間外出散步的束修,總會吃著夜點亂晃,晚上沒什麼店家會開,唯獨他自己與隨從在裴家附近亂晃。在日清冥那群夥伴來之前,束修於夜間散步時,小廝們都不敢跟束修攀談交言,只好東晃西望的看看,黑漆漆的街道也沒啥好看,也只剩頭頂的點點亮光還有點意思。自此束修也就養成了這麼個夜間散步看星星的習慣。
雖然每個地方對於星象都有不同的見解,但那些裴家兵將口中所說的星空傳說,束修卻沒記的多少,唯獨耿菽來他家住的那日所說的那個故事,他記得很是清楚。不過束修現在想起來,卻記得那個故事耿菽並沒有說完。而過沒幾天,他也忘了這事,而耿菽卻也離開裴家返回日清冥。
耿菽口中的那故事與尋常的那些星空故事不同,不是什麼偉大的歷史傳說、也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悲劇,僅是兩個互相偶然在一起的獵師,最後一起趟上旅程尋找傳說生物的故事。
下意識束修開始在夜空中找起那個雙雙對稱的星象。不過不知是觀測臺不夠大,透過牆框找不著,還是因為他們的所在地不同所以找不著,找沒幾下的束修就放棄尋找。
原先上船時最不想見的是耿菽,現在看到星空最想見的卻也是耿菽。
想見與不想見的矛盾思緒在心中亂轉對不齊,耿菽過往給束修的溫暖與現在的態度卻怎麼也對不上。
「何時開始,我彷彿不再知道你想些什麼……故事的最後,兩個獵師最後是否有找到那個神獸?還是像他一樣,繼續找尋著不存在的東西?」
儘管問題似乎只要去找耿菽問過就可以知道,但是現在的束修根本不想面對這些。
胡思亂想的束修也不知不覺的隨著搖晃而睡著了,然而這床鋪卻沒有他一開始設想的這麼好睡。
隨著夜晚的降臨,完全沒有暖意的海水氣息開始在甲板上蔓延,儘管是黃國的南部海域,仍是不夠壓下這股寒意,更別說還待在船桅高處的束修了!
若是說一般的涼意寒感肯定驚不起長期住在北嶺的束修,頂多讓他轉轉身子、拿衣物遮遮身子擋擋罷了。
但這股涼感不同於自然環境中所帶來的感覺,其中還帶有一絲絲食物的氣息。
耐不住背後陣陣香氣,束修終於起身想看看船上甲板到底發生什麼事。頭一望出觀測臺看往他處。果不其然,觀測臺的正下方船桅附近看到了一個身影。
夜晚的甲板,除了廳間簷角與幾個出入口有燈火外,其他區域皆是漆黑一片。
束修眼力不好,但是憑藉著身形與這艘船的習性,這時間點會在甲板上的也就只有小葉了!
而食物氣味就是從小葉手上的包巾散發,氣味隨著熱氣往上飄散到觀測臺邊。
芬芳味的穀物、炙烤香的油鹽、海鹼氣的魚肉。小葉身體站靠在船桅下方,一手拿著包巾,一手拿著那團物體往嘴中塞。
「看來今天晚餐有魚肉飯糰之類的。」束修心中邊描繪著畫面邊猜測著。
看著小葉吃著魚肉飯糰的樣子,束修有些嘴饞,尤其是小葉那大口吞嚥的動作與咀嚼的聲響,讓他本來強忍著的肚子都開始有些翻騰。
翻回觀測臺上躺著的束修,開始想像著魚肉飯糰的美好。不知道現在摸回灶房還有沒有剩的東西?
不過束修冷靜下來思考,想必是沒有夜點這類東西。
一般來說,會為了巡哨人準備些小點,讓部分時刻的人可以上下哨不至於餓著肚子。但是云丘號這艘船的夜哨只有小葉一人,從日墮到日出,一哨到天亮,想必是不需要準備這些夜點,搞不好小夜手上的那個就是唯一的一份了。
另方面會有吃夜點這類習慣的,想必只有長期住在內陸北嶺的束修才有這閒情。這幾天看來,束修也沒聽過什麼船艙的人在吃夜點。多數不是急著輪牌輸贏就是賞品論物、要不就是忙著對打手活與休息睡覺。吃東西的休憩?貌似不存在,船上也只有乾貨與海鮮,要不是調味過重、要不就是油膩到不行,真要算上好吃的?也只有茶酒一類的液體了!
其實束修覺得與其想著如何找夜點吃,不如思考如何躲過小葉,安然的穿過甲板走回下層寢間。
透過上次的經驗,甲板通往下層的梯道肯定沒關,只要穿過甲板就可以直接走下去。而現在的問題在於如何躲過小葉的耳目回到下層。主船桅只有這根獨立,若小葉不動,自個直直爬下去,除非小葉聾了,要不然束修在小聲也必定會被他聽見。
仔細思考的束修,在設想了各種可能後,決定付諸行動。然而在他心中卻總有一股感覺,自己貌似忘記了什麼事情。雖說感覺是小事,但卻有股不安的感覺正在放大。
而這個預感過沒多久就成為現實。
忽然之間,血腥濃烈的殺氣從觀測臺下方鋪展開來,濃烈刺激的氣息就連隔著一個臺板的束修都可以感覺的到。
這氣息很是熟悉,就是那時想上甲板晃晃,後來卻沒上成的那日所聞。比起那次在梯間走道下方遠遠的觀望,這次的血腥氣息更是濃烈。濃烈的讓人不敢相信這身氣息是個不過五呎之下的少男所發出。
束修一個挺身,朝下看去。不料!束修才剛看到船桅下小葉的身影時,小葉貌似也感覺到了在上方窺視的他。
那股在小葉周圍四散的殺氣,頓時收束,一古腦兒的全朝觀測臺上衝去!
雖說殺氣沒有實體,但那氣息竟讓束修彷彿真的看到了殺氣朝他衝來,濃烈的氣息讓束修不便開口說話,好像只要一開口,那殺氣就會透過他的口舌竄入腹腔,從內絞殺全身。
不過也不用等束修開口招呼了!
觀測臺下的小葉在下方一看到露頭的束修,起先只是微微蹲低了身子,爾後呼了一口氣後雙腿一蹬,一手一腳的就沿著桅桿繩朝觀測臺上攀爬衝來!
束修看小葉衝來,也不敢主動應戰,當下就在小葉衝上來之前,輕踢臺緣往下方那邊點落而去。
一落地,束修急忙朝小葉那端喊去「沒意思來甲板打擾,我這就回寢間了!」
不過小葉沒有聽到,往上衝的態勢一頓,腳下一踢,就折轉繼續往束修這衝來!
束修喊完那句,身子剛轉過半,小葉早已衝到一旁飂戾一響,一掌抓指就往束修肩胸揮來。
束修雖不察但剛好退的即時,一抓揮空,好在連個衣尾都沒碰著,沒帶半絲傷害。
雖然小葉這爪沒打著,但不意味著失敗。束修剛想開口應個幾句勸架打停,怎知對面那人理都不理且攻勢不停。
小葉開頭那爪沒打到,之後的幾爪卻變了個勢,隨著小葉擺腰輪轉下變得更為凌厲,呼嘯不停的風聲在束修身前簌簌而過。
束修不想打,只好悶著聲、哀個身,拼命閃躲輪番揮來得爪擊。
但束修並不傻,他當然知道這樣一直躲下去不是辦法,邊閃的同時也邊靠著走位,緩緩地往甲板靠近。就等位置一到,趁著時機與步伐,準備一個閃身就往甲板下方翻去。照之前的經驗來看,只要自己離開甲板、下了梯道,小葉肯定不會追打而來。
然而,想像總是美好,現實卻是殘酷。一直雙手抓指攻勢不斷的小葉,雙爪猛撲之後忽然一個變位,雙手雙臂順勢轉了一圈觸於地板,下腰一扭、單腳一伸,迅閃一擊的腳踢就往束修胸口招呼。
「嗯嗚!」忙著防禦小葉雙爪與看甲板通道的束修,一時不察,胸口被踢了個滿腳翻倒在地,運息節奏一滯,險些岔了氣,喘不過來。
雖說是束修自己的失誤,但是被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人給踢個滿腳踹飛,束修自個還是覺得有些丟臉,自尊上有些說不過去。
束修原先想說這小伙,只是年輕氣盛,說話拌嘴難聽了點,讓著就是。怎知這人打起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居然趁人之危,攻其不備!自己都讓著不打了,還窮追不捨功來。束修在怎麼個怕鬧事的脾氣,這時也有些火了。
束修在心中默默地下了個決定。不把小葉給打個趴地一次,我就不下甲板!
既然下了這個決定,束修也不在留心退路,開始仔細思考起對打的應對。
「要對付這種野獸般的攻擊……」暗暗評定了小葉的打法,最後選擇了最適合的一套架式。
趁小葉尚未功來,束修站起,四扎馬步,蹲穩下身、一掌平起,五指戳前、一拳豎立、護於心胸。這架勢就是日清冥中最基礎的武法之一,日清掌刺。
日清冥雖說是水兵國序,但培養這些水兵將士,須對應的敵人並非只有人類,絕大多數的還有冥獸畜物之類。而這「日清掌刺」就是專門對付等同自身高的冥獸用掌法。
當小葉一爪揮擊而來,束修轉身避開這擊,護心豎拳就往小葉肘下擊去!
這豎拳打得並不痛,主是精準,不差偏毫的打在小葉雙肘關節上,迫使其雙爪交疊,進而讓其正面失防,另一手的刺掌就可順手的沿著小葉雙臂往上,直揮顏面!
不過這擊束修雖反的巧妙,但是卻沒有奏效。一整套架式,最後那個披掌並沒有如願打到小葉的臉上,而是被小葉往後曲身,姿態蹲低的後空翻避開了!
小葉爪擊被束修打斷,也沒想停止攻勢。趁著曲身蹲低,雙爪變掌握稱於地,雙腿並立,轉身就一個雙並腿,又是一個腿踢往束修那飛去。
「老套、騙不了我了!」
一看小葉蹲低,束修早就上心,事先就預防了這個相似手段的踢擊。
束修刺掌平起,與小葉踢腳對擊,借力使力、互擊互推。小葉雙腳被推,轉了一圈復於地,束修一掌往一旁畫了一圈卸了力,左右手互換,回復到了那一開始的一刺一拳之勢。
這次束修不等小葉站穩,主動那刺掌豎起,往小葉肩頸刺擊而去!
小葉這才剛站穩,眼前一閃,就被劃了一記。束修這一記肩頸刺擊雖然成功劃了小葉肩膀一下,但效用不大,連個皮肉傷都沒有。
束修暗嘆可惜,刺掌攻擊本身沒傷害,這也怪不得甚麼。日清掌刺這套打法從用刺掌主攻,豎拳主守的打法來看,志在退敵。就算手上套了手甲一類的武裝,頂多也是削削切切。雖無法傷害擊殺敵人,但就嚇阻斥退而言,尚且足夠。
小葉與束修,這一來一往之間不下數回,束修刺的起勁、小葉揮的狂野。小葉揮不著束修、束修刺不退小葉。這情況看似打得有來有往,實則膠著不已。
束修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要跟小葉比體力?束修可沒把握自己能拚得贏,尤其小葉是個長期在海上做體力活的人,怎麼看都是自己會先失力。
然而當束修剛想要變個架式做個突破時,小葉忽然漏了個大破綻!
雙爪交互揮擊的攻勢中,忽然失了準頭,往束修一旁揮去,彷彿他旁邊有個什麼東西存在似的。
束修當然沒放過這個機會,一掌刺就往小葉腹懷刺去。怪的是,這掌刺的確是刺了個滿,但是束修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刺掌有刺中東西的感覺。
定眼一看指端那頭的確是刺中小葉腹部,但自己的刺掌卻被小葉腹部的束直肌給擋了下來、不,該說是被腹肉包覆住了!小葉爪擊雖揮了個空,自身中庭大開被束修給刺,但也用腹部硬接這記刺擊。看來這日清刺掌在沒裝備的狀況下,傷害不足的問題也被小葉給看透。
束修這刺沒傷害不打緊,卻是想收手也收不了手。那刺掌被小葉纏了個緊,收不回來。而小葉屈身夾緊了這掌,一腿站穩、一腿跨了上來,藉著束修這臂轉了一圈。
束修眼見小葉這勢,當然自身也跟著一轉,免得被纏的手腕臂會被小葉扭折。
兩人各翻了一圈,小葉卻沒反攻過來,而是遠離束修往別處奔去。
這時束修才知道,原來剛剛那個抓擊根本不是在打束修,也不是揮空。而是往他身後的甲板梯道做威嚇。
梯道那頭走了兩三個人上來,這才剛露頭,就看到裴旗總與小葉纏鬥得緊,不分軒輊。哪知其中一人趁著他倆打得火熱,想趁勢偷上甲板,這貓步才虛踏上甲板一下,那小葉立馬就分神揮擊過來。
那人也沒注意,只知踏上一步甲板剛站穩,就見小葉與束修轉了一圈,小葉那頭就遠離束修,一爪一踢打了過來!那踢是沒踢到,一爪卻是把他的衣領抓了牢靠,那人眼花撩亂之下,天地不分、重力一失,再次張眼,人早在梯道之下,身下還躺了墊背的幾人。
「快離開!你這臭身子,我臉都要被你躺扁了。」
「你臉早就扁了!東丘人、臉從沒正過。」
「你以為我想呀?我才剛踏一步,水都沒看到就被踢了回來。」
「早跟你說了!你不信?」
幾人邊抱怨邊站起身子整整,這幾人前些時段甚是不信邪,聽其他人說小葉守得緊上不去,這次趁峋嶼的活忙完,自個上來試試。
雖然事情的確是如同那位仁兄說的一樣,被小葉守得滴水不漏,那人這才剛踏上一腳就被踹了下來。不過另有一人在上面則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
「我剛瞄了一眼,還是第一次看到可以跟小葉打這麼久的人。」
「怎麼可能!我們那晚可是五六位一次衝上甲板的,沒幾下就被小葉全丟了下來!試了幾次都一樣。」
「你不信?你踏上去看呀!」
幾人吵來吵去,沒個了。最後做個結,折衷不踏上去,探個頭看看就此。
梯道雖大,但是若三四人並肩一起走還是略擠,幾人掙扎一頓,頭肩併靠的探了上去。
不過卻沒看見那人所說的〝有人在跟小葉對打〞的景象。
「欸、說好的對打呢?連小葉人都沒看到」那人越說越大膽,最後擠開眾人打算踏上甲板
「你該不會是自己腳滑,跌下來了吧?不好意思的話,你要先……」
踏上去的那人最後幾句說不出口,旁邊就是一陣風揮來,呼瑟瑟的幾聲,就把他給揮回梯道。
梯道的眾人早有準備,沒擋著,見那人一跌,其他人迅速分靠著兩側,沒被當墊背。
「早說了不相信,主梯道就這個,沒看到小葉不代表他人就不在呀。」
「噓、你聽!這幾聲聲響。貌似真的有人在跟小葉對打耶。」
幾人不在打算上甲板,而是朝著甲板上冒出聲響的地方悄悄望去。果然見一人與小葉正在來回對打。這人與小葉不分上下,隨著時間過去,那人似乎還有些佔上風。
「治的了小葉?不會是耿總吧!」
「不太像,耿總沒這般矮,也沒那般瘦。」
漆黑的甲板就不清那人,看著兩人打來打去,終於近了一些燈火處。
「那衣著……是那個裴總吧?」
「這麼說,好像真的是耶。他身手這麼好嗎?」
還會在船上穿長交衣,且還包緊緊地也就只有裴總了。
梯道口幾人看著對打,看得精彩倒是忘了要上甲板,直到前刻被摔的那人又走上來,這才被那人提醒喊道:「你們是笨喔?他們打的快樂,我們不就可以趁機上去。」
說完也不管眾人,推擠了旁人就往甲板上站,幾個認同的也膽大地跟進上去。
然而這幾人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小葉會被束修打得偏下風,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他需要多分一神在關注梯道口。
既然會分神在梯道口,那這些人自然就沒機會去上地去。同樣的步驟、同樣的結果。更餘,梯道底又多了幾具哀哀叫的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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