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穀堂對邊那間小茶店,說是茶店卻也賣著一些正食,雖然名字裡有個茶字,卻是沒多少好茶,這裡茶種不多,多半是些摻梗香片,尋常人倒也喝不出差異。這茶不成、攤不正,也是做的不上不下,且活且活。
這店衛京也與宗非拺來過,雖然有簷有壁的,但是茶水卻沒那說閒話的茶攤好。
來這談天解序,老實說衛京不覺得是甚麼好選擇,這裡的茶水且倒是喝不久,這言自然是聊不長,又或許這也在凝塵的考量中?
午課後未至日昏,茶店客人是少的可以,凝塵與衛京兩人隨意找了個偏,點了壺清就此坐定下來。
兩人坐下之後卻是沒人要先出口,且是兩人各自心中自有打算,約略知曉對方要問什麼。衛京知道,凝塵肯定是要問恆叱的事情,且是跟昨日那事脫不了關係;凝塵知道,衛京肯定是要問昨日李師的事情,且是跟昨日那架脫不了關係。兩人皆在心中整理好說詞,就等著對方發問好圓一說。
兩人這一互等,等到茶都來都還未有人先開口。這小二一來就看到兩少對坐,互不發言,且是各自互瞄,各懷意想。小二怕兩人來此吵鬧,且是上了東西之後溜個沒影。
繼續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凝塵率先出手,幫兩人各沏了一盞,喝了一口清,皺了皺眉頭道:「想必衛少也知杜某想問些甚麼。」
衛京聽聞此言,卻也皺了皺眉頭。這眉頭思索,且不是同於凝塵因為這茶味差的可以而皺眉,而是因為凝塵那自稱稱呼而皺眉。
這姓氏又不比上次?現在到稱自己為杜氏?
衛京按下心中的這個疑問,剎那回過神來,對於凝塵的話肯定的點了點頭。
「昨天恆叱與李師的事情,對吧?」
凝塵雖是不熟悉恆叱這稱呼,但是一聽到李師這字,隨意想來倒也聯想到了恆叱與宗非拺的關聯。
「這小名是指宗非學子是吧?杜某的確是想就此事詢問一番。」
衛京一聽,想好的說詞立馬託出「若說宗非跟李師為何事爭吵,那我這也是不知道,就連恆叱自個也不知情。」
這話一說出,衛京原先想的是凝塵約略也不知情,想必兩人就此事探討起來。殊不知事情的發展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凝塵根本就沒就此爭紛為由探討詢問,而是略過了爭鬥問題點,反倒問起了別的問題。
「爭吵一事,我早知曉是何事。我想問的是,你對於宗非拺這人了解多少?」
「等一下!等一下!」衛京驚嚇得跳了起來。早就知曉?「你說你知道兩人、或者說你知道李師為了甚麼而跟恆叱吵起來?」
凝塵點了點頭,不做解續道:「那問題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宗非拺這個人。」
「爭吵這問題才重要吧?」
「這跟宗非拺有關。」
……看來對話不太成立。凝塵一直提想問的東西、衛京倒也一直繞著想反問問題。
凝塵嘆了口氣,自個退了一步「老方法,一問一答,給你先吧。」
這方法不知道的人一聽名字肯定也知道是甚麼意思。一問一答,就是交互問答而已,至於詳細的規定?衛京現在到也沒管這般多。
一聽自個可先發問,衛京腦中想也沒想,開口就問:「所以李師是為了什麼跟恆叱吵起來?」
「為了宗非拺,也就是你口中的恆叱。」
「诶、不是,你這樣有答跟沒答一樣呀?」
張三跟李四吵架,問張三為什麼吵架,結果回答為了李四,這怎麼想不太對吧!
凝塵不理會衛京的問題,自認已經盡完他這回合「答」的義務。
「宗非拺是何人?」
凝塵這態度,衛京自然是不爽。原先想好的回答,他轉了念一想,想了個別的說法回了過去。
「水穀堂的學子。」
就問與答的關係來說,衛京這回答自然沒錯。不過凝塵想聽的答案自然不是這個。
兩人又是在那晃了幾個問答,問內容自然是細節一個又一個的加了上去,但問題卻是從頭到尾都是沒變。
在這樣亂晃下去,別說一問一答了,可能到了日昏過去,兩人可能一個問題都問不到解答。
這態勢凝塵貌似也不怕,一副想要問到天荒地老的臉孔,誓不罷休!這衛京可受不了。你不想回家,我可想回家睡覺呢。
又是一次輪到衛京先問的環節,衛京嘆了一口氣不再提問,也不再迂迴折繞。直接就凝塵剛剛的問題直接做一次詳細的回答。
「宗非拺、恆叱。這些稱謂你也知道,他現在就是暫時住我家的堂哥,也就大我幾歲而已。你還有甚麼想知道的?」
凝塵見衛京如此,那也不管什麼一問一答的規矩,也是直接開始問了個詳細。
不過凝塵還是有些後怕衛京可能又會打馬虎,這次問的問題到是問的比較細一些。
「你堂哥?有多親、又有多熟?」
凝塵這問法衛京卻是有些猶豫要如何回答。
有多親?就血緣關係來說是又不是親兄弟,自然該說不親。但都睡過同張榻了,這還不說親兄弟嗎?
有多熟?就個人習性關係來看衛京又不熟悉,自然該說不熟。但都相互看過打秋活了,這還說不熟嗎?
這有些事情很模擬兩可呀!
見衛京這樣左思右想,凝塵冷冷在對面道:「想掰些回答的話,那我覺得你還不如不要做答。」
「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沒有想說謊。」衛京急著為凝塵的誤解而有些大聲起來。「恆叱就是我爹在北嶺交把的乾兒子,又不是我親堂哥。我只是在想怎樣個關係才可以稱做親而已,絕沒有想什麼其他回答來忽悠你。」
「北嶺人?這裡都快到西原了,他來馥鎮做甚麼?」
又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衛京這次可不再多做猶豫,率先就發言先絕後患道:「我先說,這問題我雖然知道解答,但是事關恆叱的隱私,所以我還在考慮要不要跟妳說明白。這可不是在想甚麼藉口喔。」
凝塵點了點頭,暫且是同意了衛京的說法。不過他也很快地想出了對策。
「要不然這樣吧。我就『他來馥鎮』這件事做問題,你不方便回答的,就直接跟我說不能答就好,隱不隱私的你自己看著回答吧。」
凝塵這提議倒也不差,衛京覺得這多半也可以看出,李師與凝塵就哪方面在意宗非拺而爭吵起來,而自己只要不直接暴露宗非拺是要來聘李師這件事,理當就沒關係。「那也行。」
「他來馥鎮是為了找李師?」
這第一問就有些直切重點呀……「恩、沒錯」
「找李師是為了什麼?」
「這我不方便回答。」這不直接就得把宗非拺要聘師的事情給說出去了?這當然不能答呀!不過衛京看凝塵眉頭深鎖,貌似不滿意這個問題沒問到答案。為了讓兩人對話能在和平、順利進展些,衛京又是補充了幾句理當無關緊要的話。
「我這就說了!找李師不是恆叱的事,是他老爹叫他來找的,其他我就不能再多說了。」
這凝塵的眉頭不解反倒更為深鎖,那臉更是陰沉幾分。
「為什麼他爹不親自來、為甚麼要叫恆叱來,又為甚麼要找到馥鎮來,這我還真的不清楚,也沒聽恆叱說過詳細喔!這可不是什麼我真的不方便答,是我自己也不明白。」衛京都這樣說法了,凝塵也是沒辦法想的更多。
良久,凝塵是再也沒有發話。靜的那茶湯飄煙不在、壺溫不存。
靜到衛京都想開口離開的時候,凝塵卻又是突然開口,淡淡又緩慢的問了一句。
「這問題我也不方便說明來由,我就只問一句。這事情對李師來說會有危險嗎?」
「蛤?」這、這什麼危不危險?聘師還會危險?又不是聘你做殺手。
不不不、或許這個危險指的不是聘師的行為,有可能是指人去北嶺的路上危險?不過那也用不著凝塵說甚麼不方便告知,北嶺路途顛簸、麻煩不是一般人都知道?那這危險之說又是……什麼?
「你到是說呀!」凝塵見衛京反應呆在那,急得又是一聲催促,這才把衛京給叫喚回神。
「我是不知道你說的危險是指甚麼啦。不過北嶺路途上的確是危險,在那生活也挺不易。」衛京聳了聳肩,講了個不上不下的答案,就看凝塵對於危險的解釋是什麼。這個問題凝塵自然是看的出來衛京再說甚麼。
「我說得才不是這些東西,我又不是沒見識過。我說得危險指的是對李師本身有危險。」
本身?李師都多大的人了?還怕受傷害?「有危險?你是不是對李師有什麼遐想或誤解?」衛京跟凝塵說到這,自是覺得凝塵肯定是不知道昨日兩人爭場的情況。這是好心多言,補充地把昨晚宗非拺受的傷也約略敘述了一遍。
「我是不敢說我多厲害啦!馥鎮這裡一般巡衛我都贏的了,也就幾個司總我贏不了、宗非拺這個堂哥我也是贏不了。倘若這樣的宗非拺都打得贏,我想李師理當不會有甚麼危險吧?」
而果不其然,凝塵只知道李師跟恆叱爭吵,根本就不知道之間的情況。凝塵是一臉詫異,喃喃自語了幾句「……他昨天還打傷人了?」
衛京見凝塵這樣也是沒吵他,雙手交臂在胸前,一副了不得的樣子,頭還不停地點著頭,這邊點頭嘴巴邊說著「對呀、對呀!那可嚴重了。」
凝塵這自言自語的同時,除了幾句不解的話語之外,衛京貌似還聽到了幾句凝塵罵李師的話語。
恩,這樣看來兩人確實不一般呀?不管是學子還是養子,這樣直接罵自個親近長輩的人,關係定是不一般呀。
凝塵這些自言自語說完後,並沒有挑些藉口理由逃避這個問題。他很是乾脆的就跟衛京道了歉,代替李師對打傷了宗非拺道歉。
「我是事後看李師回來怪怪的,我一問之下才知道李師跟人爭吵起來。看他衣物亂成那樣,我還以為是宗非拺對他怎麼了……誰知道他才是下手的那個。」
凝塵語畢,又是說了一些昨日李師與宗非拺爭吵之後,回別院的種種脾氣,這才造成凝塵他的一些誤會。
「李師也真是的……明知道事情是怎個樣,還這樣說假讓我來跟你互套話。」
衛京聽到這,這才約略知曉了整個爭吵經過,而其中凝塵根本就不再現場,甚至還是透過李師轉述才得知。而李師怎麼跟凝塵說,又是否有造假,凝塵這也才透過衛京知道一二。
然而就算知道了整個爭吵經過的另一方說法,衛京還是不知道最主要的問題點──李師為了甚麼事情而跟宗非拺吵起來?
「凝塵,我冒昧的問一下。你是不是知道李師為了什麼跟恆叱爭吵起來,甚至不惜動武也要把他給趕出去?」衛京這問題也不是隨便問問,而是聽完剛剛凝塵的幾番話後推敲而出。無論是凝塵對李師的態度、凝塵可以自主代替李師道歉……等情況來看,在在都顯示了凝塵非常了解李師的狀況,那李師究竟在想甚麼,凝塵也一定不會不知道才是。
衛京的想法必沒有錯,凝塵的確知道李師為了甚麼跟宗非拺鬧起來。但是這個原因凝塵卻是很難說出口,這也是為什麼他一開始跟衛京套話時會一直繞圈打,之後又有「不方便回答」這種幫兩人解套的問話方式。
只見凝塵嘆了一口氣,視線從衛京臉面離開飄向了一旁,兩手甚是離了桌面收回衣袖之中。
衛京看的出來凝塵這是在猶豫著什麼事情的樣子。
「如果不方便就別說了。」衛京朝有些為難樣貌的凝塵勸道。
這事情就衛京的立場來看,也不是非得問出個結果不可。他也不過是幫恆叱探個結果而已,如今兩人能這樣面對面說上話已經算是有很大的進展了。況且凝塵自個也承認是李師這邊有所誤會,宗非拺這邊聘師的事情理當也無須擔心太多就是。
對於衛京的勸言,凝塵沒有接受,反而是出乎衛京的意外,說了一個「不」字拒絕。
「這樣下去我們兩人永遠都不會有共識。」凝塵說是這樣說,卻是沒有再更多的下一句。凝塵還在思考有些事情究竟要不要透露出去。
這個念頭看似要想上很久,不過現實中也不過剎那之間。凝塵沉默沒多久就下好決定。
「衛京,我看你不是有什麼歹念的人,聽你這般敘述,我相信宗非人兄也是如此。李師這個爭吵的原因也不是什麼我不能說的事情。」
「等等、這事情說出來我倆不會有什麼麻煩吧?如果有的話你還是別說好了。」衛京看凝塵這般慎重,說的話又話中有話,深怕有什麼嚴重煩人的事情,那自個還是別擔這活,大不了叫宗非拺自個留空找凝塵聽就是。
「這樣說來,那你其實也知道宗非拺找李師的來由,對吧?」
「……是知道沒錯啦。」
「那你現在聽不聽跟麻煩早托不了關係。或者說,麻不麻煩且看宗非拺找李師的原因是什麼而定。」
凝塵的說法衛京是百聽不得解,凝塵這話好像解釋了什麼卻又好像提出了更多問題。
凝塵見衛京沒有聽明白也沒多做解釋,且是直接將事情說出來,這樣反倒讓衛京會更為明白。
「你知道宗非拺是用什麼話來找李師嗎?」
「恩……不知道。」衛京雖然知道宗非拺是為了聘師而去,但是他怎麼去請,衛京哪知道這麼多呀。就算知道,他也沒打算記住呀!
見衛京這樣說,凝塵貌似不意外。
凝塵沉穩的做了個深呼吸之後,清晰冷靜的將話給一字一句說出來。
「宗非拺叫師子的名字用的是李師以前的名字『李捨雲』,而不是現在的名字『李持水』」
凝塵這話讓衛京聽完是呆愣了好一會,他甚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這其中有太多的點讓衛京不知道道該做何反應才好。
「恩……所以這有什麼問題嗎?」衛京的話除了不明白這個問題的來由之外,其中更表達了這個理由有必要到李師要動手動腳的跟人打起來?
凝塵嘆了口氣道:「這說來話長,我也很難解釋。總而言之,李師是埋名異地,最後居於馥鎮。」凝塵語調無奈,彷彿說明了在這沒說明清楚的事情有多複查、又有多無助。
不過光是旁人口頭說說,這樣依然是無法讓衛京想像其中有何困難與無解。
「李師是做了甚麼不可言明的事情,所以逃離歸處嗎?」這種逃犯故事,衛京也聽過不少,更甚是馥鎮巡衛營中就有幾個人也有這樣的背景。
衛京的想像固然有理,但是衛京的想法讓凝塵搖了搖頭否決掉。
「情況剛好與你說的相反。既然你都聽過水穀堂這麼多的軼聞了,你當該知道我與李師並不是親生父子吧?」
衛京點了點頭後,不否認道:「你是李師在戰場上撿回來的對吧?又有人說是李師好友的遺孤?」傳聞不只一種,卻約略如此。
「說好友遺孤未免太言過。就當是戰場撿回來的這個說法吧。」
「你的出生跟李師埋名異地又有什麼關係嗎?」
「我的出生是附帶要說的,我要表達的是戰場這件事。雖當時你還未出生,但也該聽過那時各處戰亂不止,李師自然是避不過大環境的選擇。然而命運難言,李師在那時失去了愛人伴侶,又遭伴侶仇家追殺,最後這是不得不埋名異地。」
凝塵說完還怕衛京鈍努,順帶又換個頭解釋道:「你想想。換作是你,你都埋名異地數年了,突然有個人用舊名尋上來,這人還來自於你故地,你這不還當作是仇人尋上來?」
凝塵這一番解釋下來,衛京接受了七八分,來由說得過去、行動也很是確當,符合常理。至於剩下沒接受的一二分?那自然是衛京不解,也正是凝塵想問宗非拺的來由。
衛京這不解,卻是忘了幫宗非拺隱瞞,而不小心當著凝塵的面問了出口。
「可是恆叱來找李師,也只是受家嚴所託,來馥鎮聘師而以呀?一個仇人有必要這樣拐彎抹角的,還找自家長子尋仇人?不怕自個兒子被反殺呀?」
「聘師?李師嗎?」
凝塵一臉訝異,這才讓衛京驚覺自個沒守好嘴,把該幫人藏著的事情給說出來。不過既然都說出來了,衛京倒也鬆了一口氣,省個自己還要一直功於話術,這字都不會解多少了,嘴巴上哪贏的過人家?
衛京見事情都以敗露,也就把整件事情給說個一二,免得兩人還在那猜疑什麼。
而整個宗非聘師之事,就凝塵的耳中聽來雖然合理,不過如同衛京不解李師,凝塵同樣不解宗非。
凝塵聽完之後,半是自問的朝衛京道:「北嶺宗非……沒聽過有甚麼人會卜卦之術的。」
「你去過北嶺呀?」
凝塵頓了頓,補充道:「咳、至少聽李師說來是沒這號人物。」
「或許是宗非他爹找人算的?那就不止於北嶺啦!」
「那這樣還是會回到原先的問題。若這人不安好心,純粹想靠宗非找李師尋仇呢?」
「這絕不可能呀!」衛京強烈的否決道。剛剛跟凝塵說明聘師之事,只說他老爹靠卜卦叫恆叱來找李師,卻沒說其他不相關的軼事。
這還把來門口找自個衛老爹,最後住到他家的這件事也給說了一說。
「哪個仇人連人家乾兄在哪上哨、又在何時上站、甚至住哪方都給算計出來的?那我看李師也別藏了,天涯海角都會給人算著。」衛京轉了個口氣又道:「人家連李師住馥鎮都知道了,那乾脆雇個殺手來殺人不是更快?何必這麼拐彎抹角?」
衛京說的有理,凝塵卻還是放心不下。但真要這麼鑽角尖下去,那總會有理由給說的上,且是沒完沒了。何況兩人這一說開,也是談上不少時間,這別說日課昏黃,在差上一時半刻,那燈都要給點上了。
「既然事情我倆都給說開了。我想這錯還是李師這邊比較大,我回去再勸他幾言,改日找宗非人兄正式道個歉。其他細項,且是叫李師問宗非本人比較恰當。」凝塵說完,拍了拍腿絝,人就站起來準備離席了。
衛京見狀自然也是跟上,這站起來就是一句交代。「你可別說聘師的事情,要不然李師若說出來,我這說溜嘴的事情就給暴露出來了。」
凝塵頓了一下,沒想到衛京提的是這個,且是笑了笑回道:「這個我盡力。」
「別盡力呀!一定要做得到呀!」
凝塵回了一個微笑,沒多說甚麼,雙手作了個揖就打算離去,這沒聽到正面回應的衛京可是邊說邊追了上去。
兩人這一走一搭的又回到了水穀堂門口,不過這次衛京就沒走進水穀堂,而是停在了門外。這水穀堂別院衛京遠遠望去,廳院看去可是有一絲火光。凝塵與自己外出,這不可能點著火,水穀堂也就只有兩個人住著,想來李師早就歸來!那衛京是說什麼也不敢在跟凝塵雙入著進水穀堂了,若是被李師見著,搞不好就換自己要跟李師爭吵起來。
衛京站在水穀堂門外,朝著門內準備關門的凝塵又是一陣囑咐,千萬交代的要凝塵別暴露了自己的多嘴。
凝塵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卻是在關門前又多問了衛京一句。
「比起這件事情,我更在意為何宗非來馥鎮聘、恩,找李師呢。」
「這我哪知道!問恆叱他爹去呀!」
就問不出個所以然,凝塵也沒多續問,轉回話題就道:「那今日就先這樣吧!改日我倆約個時間,我找李師、你找宗非,我們四人再好好談開就好。」
「那到時候再說吧。」衛京心不在焉的回著,他心底還是有些後怕凝塵進去轉個身就把聘師的事情給全盤托出。
「衛兄夜安,歸途請多加小心。」凝塵語畢,水穀堂大門隨之關上。而衛京看著關閉的門扉,心中比起瞭了一件心事的愉快,反倒是擔憂還占了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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