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寐雜談 - 鮫咏之章第六十六回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是說黃國現在是主家？」這是目前對束修來說最重要的事情。

　　若現在已不是自己還活著的那個年代，那他剛剛交給羅老闆的信件也沒用。畢竟北嶺沒有人會認得他不是？況若物是人非，那自己也沒這般強求甚麼了。

　　束修看著對頭的矮個子，期望對方能給他個好答案。

　　然而矮個子那是搖了搖頭道：「很可惜第一個問題我就要拒絕你了。」

　　「為什麼！這不是甚麼困難的問題吧？」束修不明白這有甚麼需要拒絕回答的部分，這也是他第一個會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之一，哪知道人家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不過當那矮個子說出原因時，那是束修沒想到的問題之一。

　　「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我根本不知道。」矮個子比了比自己跟後頭的高壯男子示意。

　　「你剛也聽羅老闆說了，我們是外地人，根本就不知道黃國人現在是何種情況，所以沒辦法回答你。」

　　這理由束修也諒解，的確是想答卻答不出來的問題。但是卻又是束修不得不想知道的答案之一。

　　遇到這樣的情況，束修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既然不是本地人，那黃國境內的細節問題應該都問不了了？

　　原先束修的打算是知道現在時間點後，在做更詳細的問題。諸如北嶺現在如何？東丘那邊狀況又如何？現在這些打算都用不了了。

　　「既然黃國問題問不得。那我想問這個洞穴是哪裡？接到外頭又是什麼地方？」外頭訊息不明，那也只能先搞懂內在問題了。

　　矮個子搓了搓自己的髮鬚，彷彿在思考著甚麼。束修這還注意到，後頭的高個子看矮個子那動作，神色是變了一變，那表情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而如同束修的判斷一樣，那矮個子是沒發問什麼，反倒是先朝束修確認著。

　　「你這算是兩個問題？這裡跟外面？」

　　就束修來說，這算是一個問題。因為不管如何就是確定自己的點而已。不過就矮個子這樣問來，這問題貌似不是單一的結果。

　　「我換個問法好了，總結一個問題，這個洞穴在外面該處地方為甚麼叫禁區？」

　　這個問題束修問得很保守、很大方向。沒有前個問題那樣那麼細節，既能知道外頭也能知道這洞穴約略地點。幸運的話，若是束修認識的地方就更好了！再不然更細節的問題可以在下一輪問答中再次深入。

　　這問題矮個子沒有想多久，點了點頭同意了束修的問題。而矮個子要問甚麼貌似已經決定好，很快地在確認束修的問題可以回答後，他也問了他的問題出來。

　　「我知道羅老闆身上那件衣物是從你這裡拿到的。我想知道，那不尋常手法製成的衣物你是怎麼作成的？」

　　矮個子一問，束修是滿臉錯愕。聽羅老闆的敘述，束修以為這兩人應該也是來問他關於這洞穴這些原物問題，哪知這問題居然先問到他身上來！

　　束修不確定這是不是陷阱，一些商人常會用的聲東擊西的手段。當然束修也不可能白白的就問對方問這個是為什麼，這反而會讓自己落得下風，顯得無法掌握現況。

　　雖然不是不能回答的問題，然而要束修想透這個問題的原因為何，卻又是想不出個原因來。

　　問衣服？難不成以為是這裡的原物料做成的？問這個也不可能吧？現在看來，他倆都想要從羅老闆那拿衣服了，怎麼可能還會製作布匹？這個矮個子看上去很精明，不應該不知道這點才是。

　　束修這還未想到個點，對面那矮個子又是發話道：「不用想的這般複雜，只是個問答而已。真不方便回答，我也不勉強，換個問題而已。」

　　「這個問題我某方面來說也沒辦法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衣物的製作過程。」束修這回答也是真切，他的確不知道衣物的製作過程。不過他也知道對面的人也不是真的要問這個，肯定是有其他要探的消息。

　　束修想看看這樣的回答，矮個子會有甚麼樣的反應。

　　而這樣回答矮個子並沒有多作甚麼失望或是可惜的樣貌，反倒是很乾脆地換了個問題，束修倒也看不出來那意象。

　　「所以這衣服也不是你做的對吧。這衣物你從哪拿來的？」

　　矮個子這樣一說，束修這才注意到自己貌似不自覺的透露出了一些消息。既然自己不知道是如何做的，那話的另一面來說就是衣服不是自己的。

　　看來話多有錯，束修那也不敢在多說什麼，甚是有些謹慎起來。迅速思考一番之後，束修那也是同意了這個問題的回答。

　　矮個子沒有馬上回答束修的問題，反倒是先等起了束修的回答。

　　基於互信的原則，反正兩人既然都要問答一輪，束修那也不介意先回答。

　　「衣服的確不是我的，也是我的遠親做給我的，所以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製作的。」

　　矮個子又開始捻起了頭髻的髮鬚，喃喃自語了幾句「……黃國人的親戚做的……」

　　「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束修可不管對方商人打著什麼算盤，反正現在的自己沒啥油水好撈，那是開始催促起了對方的回答。

　　矮個子點了點頭，在回答問題前卻是先但顏道：「這地方的說法我也是聽信而來，可不能多保證什麼。」

　　矮個子的但言，束修可不管這麼多，反正細節下一輪問題再問起就好「行了，你就說吧。」

　　「說是禁區是因為這裡是聖山，不可隨意亂入。另方面我也聽說這裡是亂葬崗，戰事前後都是堆屍體的地方，現在是無人想踏入。這回答還可以吧。」

　　訊息很多，對束修來說當滿意。然而卻讓束修難以判斷。

　　束修自小得知的地圖，多半是以北領為中往外擴散的地圖，後來在日清冥學到的則是以黃國為中擴散出去的地圖。然而無論是哪種地圖，要同時符合矮個子所說的那些條件，可以說太多了。

　　聖山這話不好判斷，束修只當是地方秘境，可能有山區的地方都有可能叫聖山。在有山區的地方附近有戰事、又被當亂葬崗的地方，光是黃國戰事頻繁的過往來看，束修能選的山區亂葬崗可能就就不下數座，雙掌難數。

　　束修在解回答，對方貌似也在解。雙人一時之間是無話可說，氣氛異常寂靜。

　　兩人後頭的另外兩人則是無聊到開始閒玩起來。

　　黃侯見彩泥在忙正事，那是不敢打擾他思緒，在一旁用腳戳著土面玩起挖出來的石頭。而束修後頭的長髮人，也是拿起剛跟羅老闆換來的各式東西開始在掌中把玩起來。

　　兩人思考的時間過得很快，畢竟真的有用可參考的答案並不多，這下一輪的問答也在兩人的眼神示意下開始了新的一輪。

　　束修避免暴露自己太多細節，這是先開口說話道：「這次你先問吧。」

　　矮個子不知為何轉眼看了看束修一眼、又看了看後頭在玩的長髮人。這才緩緩開口道「我還是那個問題。關於羅老闆那件衣服，那是你從那親戚那僅有的一件對吧？或者說那是僅有的一件？」

　　這問題讓束修覺得異常奇怪。矮個子這問題與其說是問題，不如說是確認。彷彿他根本就知道那衣服是打哪來的一樣。

　　束修那是有些好奇起來眼前這個人身分。原先想的問題卻是憋了回去，轉過念想了想，到是先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跟這件衣物的原製作者是不是認識？」

　　束修這問題很是直接，那也是直接道出了束修對於矮個子尋問目的的疑惑。

　　這不帶任何考慮的問題，明顯的讓矮個子也是直接反問道：「你原先不是想問這問題吧？」

　　「我突然好奇想問不行嗎？」

　　矮個子癱了攤手，無所謂「這問題我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你也可以嗎？」

　　「當然。」束修點了點頭。

　　矮個子也是識相，剛剛束修先回答，這次自然是輪到自己。

　　矮個子很是乾脆的笑著道：「我不認識衣物的原作者。」

　　看著那笑鬧的態度來看，束修一度懷疑他在說謊。這也讓束修對於剛剛的問題不太想認真的回答。

　　束修是語帶保留，簡便的答了一句：「我所知道的只有這一件。」這話既回答也等於沒回答。

　　衣物的確只有一件，不過這話聽懂的都明白，那是從束修的角度來看。所以是不是真的只有這一件？或許有？只不過束修不知道。又或許沒有，真的就只有一件。

　　束修答的隨意，從矮個子的表情來看應該也是知道。

　　不過兩人都沒有相互責怪對方的回答，反倒是各自揣測著自己的打算。

　　矮個子怎麼想得束修不明白，但從他的回答來看，束修肯定矮個子一定是在追那衣物的來處。

　　雖然矮個子說他不認識衣物的製作者，但可沒說他不知道衣物的原作者是䇂工娘製作。換句話說，他或許知道䇂工娘，但不認識他，而他追這件䇂工娘製作的衣物另有他由。

　　直接問他知道䇂工娘？這個問題感覺有些浪費。就好比問人知道北嶺裴家一樣？只要稍有名氣一點的世家，別說境內，這境外搞不好都有人略知皮毛。這知道是一回事，知道的多少又是另一會事，只有知道到認識該人那才當真是一回事。

　　既然如此，那束修還要繼續跟著對方的話題問下去嗎？看似這樣問對自己沒有幫助，其實不也是一種方法。束修其實正想，要不然順著對方的話題帶出自己想要的情報？

　　束修腦中那多繞繁角的思考不過現實剎那，回過頭是跟那矮個子道：「你追著衣服的製作者是為了甚麼？」

　　這問題一問完，束修知道自己問對了某個點。矮個子雖然表情沒有多變多少，不過後頭的那傢伙動作卻是頓了一頓，眼神不時游移過來，偶後又強裝正常。顯然這問題在對方追求的某個點上是有其貼切性的。

　　後頭人的動作束修不確定矮個子有沒有看到，矮個子很是鎮定地沒有在外觀上有過多的起伏。

　　然而束修問的雖然精湛，矮個子卻也是不按常理出牌。

　　矮個子剛開口，嘴巴卻是張了張沒出聲，停頓片刻後這才繼續出聲道：「羅老闆說你是鬼，你自己相信這事情嗎？」

　　矮個子顯然是突然想到甚麼換了問題。而這問題卻是偏離衣物，且又是個讓束修難以回答的問題。

　　因為束修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心理上不信，可現實上又不得不讓他這麼想。

　　或許是束修的表情明顯。矮個子那又是補充了這個問題。

　　「我這麼說吧。這回答沒有對錯，你也別想著什麼能不能回答，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想。再不然你要拒絕回答也可以。」

　　這問題束修腦中飛快思考，卻是不覺得其中有何損益。知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應該對兩方的交易目標沒有多大的才是。

　　然而無意義的問答反而顯得詭怪，束修還是略為猶豫了一番，這才答應了這輪問答。

　　「可以。那我這邊也沒問題嗎？」

　　「沒有問題。」矮個子點了點頭。

　　問答雙方一輪已過，這次輪到束修先答。

　　這問題束修沒有考慮多少，反正問題的正確性對方表明了不會在意。束修就照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

　　「我是不知道羅老闆怎麼跟你說的。我當然是不信！不管你說我是因為剛死還是怎麼的，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是一隻鬼。」說到這束修甚至有些激動地反問起來「換作是你，你剛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個人就說你已經死了是鬼，你自己會相信這事？」

　　矮個子淡淡的回道：「我也不信。順道一提，鬼神什麼的我可不信多少。」

　　束修與矮個子瞬間眼神那是交流了一番，兩人同樣對於這說法是不信多少。

　　接下來輪到矮個子的回答。不過矮個子卻是沒有馬上回答，只見矮個子閉上眼睛沉靜了一會，這才朝束修發話道。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有件事情要先告訴你。我的回答根據你的反應，這或許就是我最後一論問答了。」

　　「什麼？」束修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聽錯。看著矮個子那一臉確信的樣子，就連後頭那傢伙也突然觀看過來，束修這才確信矮個子並沒有說錯話。

　　束修的確是有想過矮個子在問到想問的情報後，就會停止交流離去。然而束修卻沒想到這會來的這麼快！這問答雙方還只不過三輪？

　　束修連忙確認這三輪對方都問了甚麼，難不成只不過一件衣物自己就透露了這麼多嗎？對方究竟想從這衣服要找到䇂工娘甚麼？

　　不等束修回從訝異中回過神來矮個子那是開始回答問題起來。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衣物對我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正透過衣服在追著什麼。我知道羅老闆身上那件衣物是從你身上拿來的，我只想知道那件衣物你又是從哪拿到的？」

　　「……」這問題束修當然可以回答，不過他不知道該回答甚麼。回答什麼才不會讓這兩個人這麼快地離開，回答什麼才可以讓這場對話可以繼續。

　　繞點彎，說自己知道製作者住哪？外面情況不明，搞不好䇂工娘早就不在那了？話說對方都不說不認識䇂工娘了，回答這個搞不好對方根本不在意？

　　直接點，說這衣服是䇂工娘那拿的？對方應該會去查䇂工娘是誰？可是這樣想，外面這都多久了？搞不好這衣服䇂工娘早就不止一件，這又有誰拿過？

　　追根究柢，束修只聽過䇂工娘說過這衣服製作過程繁瑣，其餘的䇂工娘那邊的情報根本不足，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兩個人想透過這衣服追什麼。

　　束修還在猶豫該從哪個面向去回答，對方那倒是開始有些不耐煩。

　　「不回答也是種回答。」說完，矮個子那是站起身來拍起衣擺前後，一副作勢就要離開的樣子。

　　那樣子束修哪會不急？這好不容易來了個外人，羅老闆討不到的情報都可以從這人身上探取。這一走，看來也不打算回來，束修要在等到下一個羅老闆之外的人來？那可不知道又要過上多久的時間。

　　束修那是想都不想開始說起來，就只為讓對方留下！

　　「這衣服就是我的！三娘借給我穿的，我也沒還上罷了！」

　　這話一出，束修也不知道這話打哪個點，對頭那兩人那是楞在原地看了過來。

　　反正留是留住了，束修那是繼續順著對方話語說下去

　　「你們要從衣服追人？那問我就對了！」束修這也不給對方開口時間，那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全然不管後頭。

　　「衣服沒有甚麼來頭不來頭！要追就找三娘，三娘我也認識。那衣服就是三娘自己找人製的，從我之後就沒再二手過。」這說完又看了看對頭兩人反應。

　　矮個子跟後頭的的人對視了一眼，嘴中碎念著甚麼，那又是直搖頭。

　　那動作直讓束修警惕，深怕對方不信自己口中所言，就這樣一走了之。

　　束修連忙是朝兩人插話道「我求兩位別這樣一走了之！我就只剩你倆可以交付了！」這話說的束修自己都有點悲催，一時之間那是有些視線模糊起來。

　　「你那不是還有跟羅老闆交易？怎還需要我倆？」矮個子那是滿臉奇怪的表情朝束修問過來。

　　束修那也不管對方情緒怎般，那妥著自己本意直言解釋道：「羅老闆堅信我是鬼，那是不肯多跟我交流多少，就連外頭那些物品我那也求不得多少。聽聞仁兄對此事看法不同，我堅信不信鬼怪之說的仁兄定能託付更多。」

　　束修語畢，矮個子那是看了許久，這才又坐回了石上。那舉動顯然是有想繼續交談下去，這才讓束修鬆了一口氣。

　　矮個子那坐下來之後，不等束修回過氣，那是先開口道：「你也想要像羅老闆那樣？以物易物？」

　　「我身無分文，貌似也只能這樣。」束修兩臂張開，直穿一件縟衣外絝的隨意樣。若在髒破一些，束修自覺自己都能上街乞討了。

　　「那是無法如你所願了。」

　　聽聞那樣一說，束修剛想開口卻是被矮個子豎指禁止出聲到。

　　「首先我不同羅老闆一般。我不是固有商店，姑且算是走商。我並不缺物品，至少近期都沒有材料所需，所以我不會跟你以物易物交易。」矮個子那豎指在伸出一指，又道「再來，我跟羅老闆也交涉過，他幫我兩領路來這，我答應他不與你交易搶他生意。所以就算我想跟你換，那也是不可能。」

　　矮個子說的堅決，句句是表明了不想跟束修換東西。

　　束修那也是沒辦法，現在物質上能交易的東西就只有這些東西了。更何況這些東西大半還不是自己的，那要他換個東西來交易？他還剩甚麼？

　　束修那是自嘲道：「東西也不要，難不成你還要跟我交易情報嗎？」

　　這句自嘲矮個子那也是聽到了，順勢還笑了笑回了過來。

　　「問答遊戲還要繼續嗎？」

　　束修當然是希望繼續。然而照對方這樣的對談來看，顯然自己已沒有對方想要的情報，自己又有什麼籌碼跟對方交換問題？

　　「衣服的事情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還有想要的其他情報嗎？」

　　「那要看你說不說了。我剛剛也說了，衣服對我來說不重要，我要追的另有其他。」

　　矮個子那話說得輕鬆，對比剛剛的謹慎態度，那感覺就像是做完工作等著提早下班的樣子。束修很難想像這樣態度的矮個子還有甚麼事情想要繼續跟他追問。

　　不過既然對方想繼續，束修那也沒意拒絕。

　　不過自己前兩個外頭情報的問題來看，矮個子貌似跟黃國不熟悉，許多細節問的都是不清不楚，自己要討這外頭情報，顯然方向不太對。

　　或許該把重心側重在其他地方？束修轉念一想，暫且把外頭情報的優先順序放下，打算先從已知情報、對方可理解的面向來詢問。

　　既然對方會透過衣服追蹤，且對於衣物的來歷完全不在意，顯然他們也知道衣物的來歷？

　　束修那是試探的問了一句：「你們認識三娘？」

　　「你確定要問這個問題？」

　　矮個子的反應在預料之外，讓束修難以判斷。矮個子的微笑語氣在束修看來這問題不該問嗎？是不值得、還是沒意義？

　　「還是你覺得我該問些什麼對你來說比較好？」

　　「你太性急了。你誤會了我甚麼。」矮個子撇了撇頭，用手卷了卷髮鬚。

　　「不是說這個問題不能問，也說不上什麼好不好。只是這個問題過於單調。」

　　「單調？」束修那是不理解矮個子在說什麼。

　　「認不認識？那要我怎麼說呢？怎樣才算認識？」

　　「……看來你認識。」束修淡淡的表示著。姑且不論矮個子口中所說認識的定義。束修甚至連䇂工這個姓氏都沒說出來，只說三娘這熟人才知的稱呼，而這樣的略稱對方也知道束修他是在暗示誰，況且還有餘力這樣做反意，顯然矮個子肯定是知道三娘是何人了。

　　束修這樣的表示，還以為那矮個子會有些情緒，繼續說著那些兜圈的話語。然而矮個子依然是那淡定的樣子，那是連圈都不繞，直言道。

　　「如果你這麼認為的話。就當是吧。」擺了擺頭，又道「這算問答過了一輪？」

　　姑且順序與答非所問的反向起來，姑且算是問道有用的情報，且過一輪也行。

　　束修朝矮個子點了點頭。

　　「那換我先問問題了。我要先問甚麼呢……」

　　矮個子嘴上是這般說著，然而那態度全然不像是在努力思考的樣子。

　　不等矮個子發話，後頭在玩地板的高個卻是在後頭先發話道「別玩了，我們還得留時間回去呢。」

　　玩？高個子這是甚麼意思？

　　束修還未參透高個子的話語，後頭意想不到的話語卻是從矮個子那說了出來。

　　「你認識㚖冥，司空么姪嗎？或者套句你們黃國話，浚鬚公？」

　　前段話束修當然不知道那是在說什麼，後段話那是讓他震驚不已！

　　「我怎會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是在䇂工院的亭中湖呀！」

　　矮個子拍了拍手道，把束修剛剛那話用不同的語氣又道一遍：「看來你認識呢！」

　　矮個子的行為雖然嘲諷，但束修那是管不了多少，聯繫外面要緊。一聽對方認識浚鬚，束修那是連輪到自己的提問回合都給忘了。

　　「浚鬚應該還認得我！你跟他提在䇂工院湖中聊過願歌的那個人，那個就是我了。」

　　束修的著急，矮個子卻是冷靜的沒多做回話，一臉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樣貌。

　　矮個子沒反應，束修那是不管對方如何，接著上頭話繼續把自個的打算給說個全。

　　「浚鬚認得我的話，他還有個友人，跟我們一樣是住陸地的。」束修說到這，矮個子到是有反應起來。

　　「做水師的？」

　　矮個子的話一出，束修那是有些愣住：「你怎麼知道……」

　　「該怎麼說呢……」矮個子用手搓了搓自己的髮鬚，思考著甚麼。這不等束修急著發話的同時，矮個子那也同時出聲道。

　　「我怎會不知道仇家的關係呢！我正好在找他們呢！」

　　看著滿臉笑意的矮個，束修那是不敢置信：「……甚麼意思？」

　　矮個子看著束修的表情，那是點了點頭繼續道：「就是感謝你給的情報，讓我可以找到仇家在哪。」

　　「……」

　　束修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矮個子那是繼續道：「透過你，我可以去䇂工院找到浚鬚，再透過他找水師，然後把他們全都給殺……

　　矮個子那話是還未說完，一聲巨大的碰撞聲響從他頭上響起！同時後頭傳來高個的話語。

　　高個子掄起因為打擊而通紅的手掌道：「我說過別玩了吧！我們沒時間了。」

　　那眼神與話語顯然是朝著矮個子說道。回過頭，高個是朝束修這看了過來。

　　「你就是司長最近在找的那個人吧？」

　　高個說的話束修是半點頭緒都沒有。司長？甚麼意思？這又是在演哪齣？

　　喊著痛的矮個子以及玩著破物的長髮人，在兩人無語之間持續地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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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咏之章 第六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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