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噴嚏滿臉之下,該有的什麼風雅興致都消的一乾二淨。儘管束修之後沒有再一直噴嚏連連,耿菽卻也沒啥興致繼續頂弄著束修。
耿菽用果蜜挩了些水後端拿給束修道:「這杯喝完!對你嗓子會好些。」
束修把擦完臉面的毛巾放到一旁,接過了耿菽的杯水。不過束修卻沒有馬上飲用,而是連同毛巾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看著耿菽質問過來的眼神,束修淡淡解釋:「現在不想喝。」
「我看你這風邪根本還沒好,打不定又復發了。」
耿菽這般一說,束修可不同意了。他跳起身來,在耿菽面前轉了一圈,正起箭步,在耿菽身前呼列列的打了起著衝拳。「我身子好得很!剛剛只是鼻子癢打了個噴嚏而已。」
束修這話說完,剛轉頭等著耿菽回話,哪知耿菽不動嘴反到動起腳了!
一個橫跨掃腿往束修的箭步前腿掃去,逼的束修不得不轉移下半身的重心,讓前腿可以舉起收回。然而這重心剛從前腳順著軀幹還未轉到後腳,就在腰際臀上扠上了個痠痛!痛得是束修來不及收腿,身體重心亂竄不穩的情況下,被耿菽一個掃腿給撂倒了。
不過這個撂腳並沒有讓束修一屁股跌坐在地,而是被耿菽給攔腰抱住,更順勢得連那雙腿都給離地扛了起來。
「還說你沒事?這不一個招都過不了?」
事實擺在眼前,但束修可不認帳。束修騰著雙手摸著自己那特定姿勢下會痠痛的腰部,滿臉看著傻子樣的耿菽道:「這跟風邪根本沒關係好嗎!」
束修剛剛那動作,耿菽哪會不知道甚麼原因?不就是雙腿騰空蹲舉的姿勢維持太久,所以隔日才會這樣痠痛不是?耿菽就是知道才這麼做的!自己一直貼著束修會被罵,那他自個跌倒抱著他,總不會被罵了吧?
耿菽故作不知腰痛的原因道:「同樣是身子問題不是?又沒說一定是風邪。」
耿菽作不知,束修可不怕說,直接就拆穿:「怕我身子有問題,那昨晚還弄這般久!我那腿都快被你給壓爛了!」
雖然束修說的誇飾,但不免讓耿菽心中有些愧疚。那語氣是有點心虛的為自己求理:「你太誇張了……我只是還沒出來才弄這麼久的。」
聽完這理由的束修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昨晚束修光那單個姿勢都去了不知幾次,最後甚至疲憊的睡了過去,哪還知道在自個身上奮力抽差的耿菽最後怎麼了。
束修為了避過昨晚自個先舒爽的話題,強行結束了關於身體的話題。抽了手出來拍了拍耿菽的手臂道:「先把我放下來再說。」
耿菽鬆了鬆手,讓束修緩緩地站回地面。束修一落地之後沒有繼續站著,而是找了個案桌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順帶還抽了個毯子捲在自己腰後充當枕靠。
放鬆身體坐下的束修,很是順手的就拿起了剛剛耿菽倒的水喝了起來。跟耿菽鬧嘴這般,這水不喝白不喝,懶得著再折騰身子的束修很是沒選擇。
這杯水才剛到臉前,束修就著那杯口飄來的味道很是熟悉,貌似不久前才吃過。但是這幾天的飯菜酒水都沒有這類東西才是……
或許是束修舉著杯子不就口的動作耽擱太久,一旁還站著看他的耿菽不經問了過來。
怕耿菽又多想什麼,束修抿了一口之後,記憶中還是有些模糊的道:「沒事。就是這水好似……味道有點這麼的熟悉……」
「哦!這東西你昨晚吃過呀。」耿菽一臉不意外的回道。
「我怎麼沒印象!」束修一臉不敢置信,自己記憶有這麼退化嗎?
看著束修根本沒發覺,原先想直接公布答案的耿菽,現在卻想鬧一下束修。
「參水稀釋過,味道變淡的關係吧?你再喝一口試試看?」
束修喝了一口,甚至放慢入喉的速度,依然是想不起來。
束修看著杯裡的淡黃色液體,慢慢回想昨晚吃的各項食物,卻是沒有半個對的上這東西。
想不起來的束修換了個思考方式,朝耿菽質問:「耿菽你又騙我吧?昨晚吃起來有這般甜的東西應該沒有半個呀?」
耿菽忍了忍內心那淫穢的笑意,表面一臉無辜道:「不可能!我沒騙你的!還是參水之後味道變了?你在喝一口不要吞下去,感受看看?或許是變成液體之後味道感覺上變了?」
變成液體感覺變了?所以這東西昨晚吃的時候不是液體?束修原先還以為是糕點什麼的,看來不是。
束修照著耿菽說的喝了一口之後保持在口腔中沒嚥下。
然而過了許久那味道還是一樣,根本就沒甚麼變化,依然是那有些熟悉的微甜味。
束修看著耿菽張望過來,彷彿詢問「如何」的表情,只得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看著耿菽這樣,束修也懶得繼續猜測下去。說了一句「不跟你玩了!」之後就打算把那杯甜水給一飲而盡。
然而當束修剛把那水一口含入口中之時,耿菽卻是突然冒了一句「就這東西呀。」邊說還邊用手比著。
束修不明所以,看著耿菽邊說邊比的方向,居然是耿菽的下方。
沒搞清楚耿菽比喻意思的束修,滿臉茫然地彎腰到案桌下看著,那自然是沒半個東西可瞧。
「你看哪呢?在我身上。」
束修抬起頭,把口中的甜水給嚥下。「身上?什麼?」
「這東西呀!你昨天不是含舔了許久?」耿菽邊說邊用雙手做圈,往自個腰下的外絝套壓了一下。那雙腿間的碩物形狀是隨著耿菽套壓的動作,顯得明顯不已。那身上之物是說什麼在明顯不過!
耿菽這一說明,昨晚榻上那些景色頓時又撲回束修的腦中,而耿菽所說的那段含舔之事更是清晰的擋在記憶最前面。
特定的指定情節與口中甜水味道,剎那就讓束修明白了那茶水的味道是什麼味道。
的確昨晚是吃過沒錯!那味道跟昨晚耿菽抹在陽具上叫他舔抹開來的東西同個味!
這東西據耿菽所說是潤滑所用,所以束修也就照著耿菽的要求做了。
回想嘎然停止的束修頓時連聲呸了幾口。「你拿什麼東西給我喝呀!」居然拿個交合用的潤滑液兌水給他喝?
耿菽看束修這般緊張,就差沒把手指挖進自己喉嚨。耿菽這才過來跟他解釋道:「這東西沒毒性的,跟通和散一樣是可以口嚼,不小心吞下去也沒差,雖然黏了一點,但是也比通和散甜。」
「甜一點幹嘛?又不是要吃、恩,我是說吞下去。」束修想了想昨晚耿菽教自己的行為,突然覺得「吃」這詞好似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沒這般是,最後只好改了改說法。
「會甜是因為它是果蜜呀!兌水喝可以短暫潤喉止咳。」
「還潤喉止咳咧,誰知道你是要潤什麼。」
束修的抱怨,耿菽也沒輒,當下的情況不允許就是。感覺來了!氣氛對了!人活就位了!你說這情況要耿菽只因為沒有通和散,就要打消榻上活動的念頭?那耿菽就太不上頭了。
「我船上沒有通和散呀!更何況你是第一次口活,我想說用果蜜甜一點比較沒甚麼腥味。」
聽著耿菽的解釋,束修哼了一聲,轉過頭就不理他。心中且道,還甚麼腥味呢!根本半滴精元都沒流出,最後不也鬆了穀道、硬了陽物就往裡衝,這甜不甜都沒差吧?
看著束修不領情,耿菽只好過去托抱了一下束修肩膀。
「不喜歡,當下跟我說就好啦。下次不要就好。」
「……我又沒說我不喜歡。」束修有些紅著臉梆子,轉過頭不敢看著耿菽悄悄說著。
這點音量耿菽在旁邊不可能沒聽到,束修也不可能不知道。束修不看他,卻是故意說著那些事,耿菽哪會不理解束修想甚麼。束修門關留縫,耿菽當然提腳而入。
耿菽臉頸往束修肩上靠,整個身子快趴上束修身上,有些撒問道:「那你做什麼不高興?」
耿菽這樣問,束修一開始還不說。這不說話?耿菽又是開是鬧了起來,嘴口在束修轉過頭的頸耳那邊又吹又親的,弄得耿菽癢的不得不轉回頭。
「你別弄了!這船上哪來的犬子這般煩人!」
「那你倒是看著我把話說明白。」耿菽說完又是輕咬了束修的耳垂一下,弄得束修是身體微顫,差點就要叫出聲來。
止不住耿菽騷擾的束修,最後還是妥協,正面、直接、在耿菽的面前說的明明白白。
「我沒有說我不喜歡做這事情!」
「那你做什麼不高興?」這話問完,又見束修要轉過頭去,耿菽連忙伸出雙手固定住束修的臉龐。
「別再轉來轉去了,有話就說,都被你打過了,我還怕你說幾句話嗎?」
頭轉不成的束修只好把視線往下移,這一移恰好停在了耿菽的雙腿之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好。」
束修這個開頭是耿菽沒想到的「什麼?」
「就是昨晚呀!我是第一次,我只能照著自己打手活時的感覺去舔,又不知道你到底舒不舒服。」
一聽原來是這問題,耿菽想來也是不解。這有什麼好讓束修不滿意、不高興的?不是說沒有不喜歡嗎?「我很舒服呀!我們都是男人,腿間的那物什麼點是舒坦的會有多大不同?頂多就是敏感不同罷了!」
「真的嗎?」束修依然是面朝下,悄悄的抬起眼神往上瞧著。
耿菽就束修那樣,頓時覺得他有些可愛。看著他偷瞧過來的眼神,當下是忍不住的網他那雙眼之上的額頭親了一口。「那是當然!要不然我早軟掉了。」
「……那為什麼……那個,你都沒有射出半點精元?」
耿菽聽完束修這話,終於是明白束修在介意口活的什麼。
束修照著耿菽的說明自個理解的操弄了一番。然而耿菽卻是沒有噴出半點歡愉出來,反而逆過身子就開始幫束修疏鬆穀道起來。束修當下自然會覺得自己做的沒有盡興到耿菽。
耿菽這可沒束修這樣想!
耿菽鬆開了箝制束脩雙臉的手跟束修解釋道:「我若那時射了,那後頭還怎般玩?我都還沒入你身,我可不打算那兩三下就結束了!自然是忍著留到後頭呀!」
「不是我做的不夠好嗎?」
「做的不好也沒關係呀!我還是愛著你的!」
聽到耿菽說了這句話,束修拍了一掌到耿菽臉前,有些害羞道:「又沒在跟你說這個!」
這掌呼嘯的快,卻是作勢不作力,輕巧的拍在耿菽臉上。那掌拍在臉上帶著微微的辣意,那是有些痛,心帶快樂的那種痛。
耿菽笑著咧開雙脣,巧蛇盤上臉前的指支,邊舔邊說道:「要不下次換我幫你口吧?這樣你就知道我昨晚有多難忍了!」
束修閃似的把掌收回,裝作討厭般的甩了甩手。直面的跟耿菽道:「你說甚麼啦!傻了嗎!」
看著耿菽那臉還笑的歡快,不似說假,正經的可以。束修這臉反到是尬地僵直,好似正經,卻是假的可以。
兩人一笑一僵停在那,彷若時間就停在這,這船也沒在行駛一樣。
像是過了半個時辰,實際上不過幾個響指之間。束修見耿菽說的可以真意沒有在鬧著他,心中震驚之餘,卻不免有些期待起來。
束修不敢面對耿菽,就怕耿菽看出自己心中的那股期待。轉過身低著頭,束修沒有直面回答耿菽,但是那頭卻是微微的頷了幾下。
耿菽見束修悄悄答應了自己,心中又是樂了一把。從歡快中回過神,看了案桌上的空杯,有些捉弄的端了起來。
「要再來一杯潤喉嗎?」
「晚點再說。」束修無心的回了這句。且到這話剛說完,束修心中卻是覺得這話貌似別有用意,這又立馬補了一句「我是說,我現在在不想喝。就是、那個,晚膳時間快到了!我等等晚膳喝個熱湯就好。我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看著束修那害羞的樣子,原先沒什麼想法的耿菽,貌似今晚又開始有些想法了。
一個紅著臉轉過頭避著話題,一個在那傻笑遐想著晚上的活動,雖說兩人沒明著說話,但這狹小的船長室倒也靜不下多久。
一陣靴音隨著步伐遊廊道傳來,很快的船長室門外隨著敲門聲傳來尋找耿菽的聲響。
這尋聲一響,耿菽與束修很快地就一改那隨興的姿態,端正起來。隨著耿菽的應門聲,那人進來後看到的只有坐在案桌邊看書卷的兩人。
這人進來之後,先是很平常地向耿菽道安,之後很是直接的就開始問起問題。
「耿總,我剛在甲板上聽了一些傳言。說這云丘號這途晚上沒有夜禁,大家且是隨意,這是真是假!」
這問題其實耿菽回答不下數便,幾乎是整個下午不時都有人來找耿菽問這問題。
也因此就算耿裴兩人單獨在房,耿菽除了跟束修玩弄一下嘴臉之外,就沒有太更進一步的行為,怕就怕像這樣不時有人找來。
耿菽又一次的跟人說了詳細的規範之後,這才很快地把人給打發走。
看著那人掩蓋不住高興的步伐,束修這也有些好奇耿菽的這個決定。為何突然開放夜間的甲板讓大家上去?
比起那隨意打發人的答案,耿菽的回答其實也很簡單「其實我這幾天想了想,現在的云丘號不是載貨的商船,只是運輸人員用的客船,那自然不用大多拘束的規範。更何況我們走的路線也不是商辦常走的路線,不會有什麼人來搶船的。」
「可是這樣晚上還待在外頭……安全嗎?」束修不免有些擔心。
「你擔心得太多了,真要說有什麼好擔心的?可能就是會比較冷一些而已吧。我當這船的船總最後一程了,就當是給大家輕鬆些吧。」
「阿!那小葉怎辦?」束修突然想起那晚甲板上的腥紅眼神,難不成晚上要把小葉給關起來?
「沒事的,他那種狀態是刻意為之才有的行為。也是為了守夜才讓他這麼做的。」耿菽沒有很詳細的跟束修解釋。最多也就跟束修再三保證小葉晚上這樣沒事。
「那晚上會不會甲板上擠滿了人呀?」
這點耿菽到是沒想過,他估計是會有不少人,但真要說全船的人都到甲板上了?那應該也不至於。
「如果真的那樣也不錯呀。」耿菽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你那什麼意思呀?不錯什麼。」
「你想,如果全部的人都上了甲板,那還待在寢間的不就剩下我們兩人了?我們就可以不用像昨晚一樣,只能做不太劇烈的事情,也不用一直隱忍著不出聲了!」
聽著耿菽那荒淫的發言,束修甚是心中無言。「……我突然覺得這才是你取消夜禁的主要目的耶。」
「就算是,那不行嗎?」
「當然不行!昨完那樣下來我是真的累了!今晚我可不再奉陪。」
「那是昨晚我們為了不要發出聲響才用那些姿勢的!今晚沒什麼人在寢間,我們可以用比較輕鬆的姿勢呀!」
耿菽這話頓時有讓束修心中動搖了一番。然而,束修又想了想耿菽下邊的碩物,又想了想在芳樂第一次的那晚,束修可不覺得這輕鬆會輕鬆到哪去。更別提昨晚為了不發出聲音,束修知道耿菽在速度與動作上根本就沒用上全力!
昨晚那樣都受不了了,這晚還要讓他肆意放縱?不行!不行!不行!
現下,束修就決定了,決定給自己身心一些休息。「我今晚也要上甲板!」
「你上甲板幹嘛?」
「……沒作甚麼呀,就是想上去看看不行嗎?」當然這樣「今晚就是不想陪你」的理由與藉口,束修還沒想完整,且逮這樣回了一句。
「別傻了,晚上那風可冷了!你上去吹風受虐呀?」
「你跟一個住北嶺的人說冷?」束修也不傻,就算不是住北嶺,也能承受得住這晚上的海風。這船在晚上是下錨停住的,那風速可沒早上般快。
耿菽又多說了幾句,無非是什麼甲板危險、晚上黑見不著危險……等話來勸阻,不過都沒什麼用。耿菽見狀,就連甚麼他自個寂寞無人陪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你不是挺忙得?怎還無聊。」束修對這話無言。
「那也只有做貨才這樣忙呀?現在除了載人根本就沒什麼事呢。」耿菽見束修沒說甚麼話,這又加強補了一句:「所以你要不要陪我。」
「你陪我一起上甲板不就好了?」束修這話意外得一語破萬法,弄得是耿菽剛剛那些理由都不成理由。
「可是……」
「你怕危險的話跟著我不就得了?這樣你也不會嫌一個人寂寞不是?」
束修這說的還挺有道理,耿菽難得是被辯得無話可說。最後只好妥協「那我跟你逛完甲板之後,你要回來房間陪我喔。」
「我睡榻就在這,我不回這房間回哪去……」
束修這話,耿菽沒有回話,只是用眼神在那示意,這「回房間陪我」顯然別有用意。
束修哪管這般多,口頭上且是隨便應過,心中想的卻是各種拖延。
甚麼在甲板上逛到入夜,又或是找個隊總聊個軼聞,總而言之就是要拖到回房間就上榻睡覺!束修不管到時候耿菽怎般求,他也要睡死給他看。
束修這般妄想,耿菽這邊可就不同了。
耿菽最後會妥協也不是沒理由。他知道束修就算上去逛甲板,肯定不會花上多少時間。這甲板能有多大?就算給你漫步而行,那也不會花上半個時辰。
這甲板逛完了還能做什麼?當然是下甲板回房間來陪他囉!一想到這耿菽自然是妥協了束修的要求,也就隨著他去看看甲板。
當然自個還是會跟著束修上去看看,順道看看一下第一晚開放消禁的情況如何。
且不談束修在這之後的晚膳吃得有多快,而耿菽又在旁邊叮嚀有多少。兩人最後上了甲板之後,這才發現這情況真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比起他們耿裴倆人在吃晚膳後才出來,有些人鬧騰得早,端個飯碗就往甲板走,又有些人甚至是晚膳也不吃,拿著乾糧就在甲板蹲著。你道這些人這般著急做什麼?且是那夜歌漁願傳得甚廣,人人都想在甲板試一試,這你也來、我也來,整個甲板船緣不敢說是擠得密不通風,但是每十步之內必有一夥人馬就是。
耿菽跟著束修來到甲板後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一群一群的人各自站著船緣的一處聚著
雖說整個甲板船緣都是一群一群的人,但是卻沒想像中的吵雜。束修可以清楚聽到在一旁的那群人在小聲討論著什麼,也能聽到稍遠處的另一夥人中的一員,正在那朝著漆黑的海面大聲唱著甚麼。
不等覺得其景甚是詭怪的束修發問,一旁的耿菽老早就朝那旁人發起話來。
「這是怎麼回事?」
「耿總、裴總呀。夜歌漁願呀!你沒聽過?」
「怎沒聽過。我那船上的人總想晚上來甲板闖,我豈會不知道來由。」耿菽這一聽,約略是了解了現況,顯然那邊朝海面唱歌的人正是在試這傳聞。
當然這傳聞耿菽老早就跟身為鮫人的浚鬚公談過,一切的傳聞根本就是疑點重重,不可為信。對於現場這場「盛會」,耿菽是不以為意,且當一時兒戲、插曲爾爾。
束修這可不同了!不管是來芳樂前的那趟、還是現在這趟回程的船,旅途的夜晚多半是重複無趣,現在難得有不一樣的活動,束修哪還忍得住不去觀看?
耿菽這都還來不及拉住束修,束修溜得似跑了身軀,沒多久就紮住在其中一群人之中。
耿菽搖了搖頭,反正束修還在視野中,那群人也多半是原先云丘號的船員,這也就沒多管束修多少。自然也沒打算戳破這傳聞的那些無趣,且是隨束修去玩。
雖然知道夜歌漁願的故事傳聞,但這船上人群的景色還真不一般。回過頭,耿菽朝剛剛那人又問了問這情況。這一問,想不到來由還真不簡單。
起初大家還是沒個樣,你唱你的、我唱我的。然而這船也就這般大,若說五六人各站一角那道還行,這十幾人各站一角?別說有些人沒個好地方,這誰唱誰的?起不互相干擾?
最後大家也就定好,想在哪唱的人各聚一起,從船頭開始唱起,依序繞著船身唱下去,一次一群一人唱,等到輪回船頭在換下一人,一直到沒人想唱為止。
「所以就成這樣啦?」耿菽聽完現下景色的來由,不免有點傻眼。
「這樣也好呀,免得大家在那大合唱,哈哈。」
「這樣要唱到何時呀?」這一群一群每個人相互輪流,耿菽不細算都知道起碼超過一個時辰以上,這還不戴上萬一有人唱甚麼長調之類。
「誰知道?喔、唱得太難聽會被旁邊群的強制中斷的。」
「……若我是傳聞中的那個鮫人,看到這大陣仗,我哪還敢出來。」耿菽默默自語著,且這說的其實還挺有道理。
「我想大家是沒想這麼多啦!圖個快樂而已,也是有人不是想試漁願的,你瞧那不在船緣的幾個,也就是在那聽大家唱歌而已。」
耿菽朝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確是有幾個人沒在船緣,而是在更為船上甲板中心的位置,幾個幾個待在一起。
這些人的確不唱歌,也沒參與到這「活動」內。而是單純的待在甲板看著這些人在船緣唱歌胡鬧,有心的幾個人甚至還會順著唱歌的順序跟著歌聲在船上走上這麼一圈。
耿菽看上去這些人多半是生面孔,多半是新上云丘號、又或者不是東丘人這才沒有對這傳聞這般瘋狂迷信。
耿菽繼續觀望了一陣子,最後心想,看上去大家還是挺為克制,唱歌打鬧還算正常,反正也沒觴可喝,應該不會出多大亂子。
看著束修還在那人群,耿菽也就沒打算搭進去亂了氣氛。隨意在甲板上巡視走著,恰是不巧的在觀測臺下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耿菽邊朝那走邊叫喚著名字:「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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