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刻還在自個打手活的束修一直不明白,南風院一個清廁造的這般氣派做什麼?
外頭那點小庭院般的穿水造景就不說了,裡頭進去宛如個小房間,別說一個人上清廁寂寞,裡頭兩人站尚有空、四人擠些皆無礙,那右壁上還有個木梳鈎,你道一人上清廁,給人這麼多衣鈎做什麼?另邊還有個木靠台做甚麼就不談,就連那穢物落坑都給你搭個椅子不給蹲!
現在的束修這才清楚,南風院這清廁做成這個樣是有原因的。這原因肯定是因為有人跟他一個樣,所以南風院才會有這般樣貌的清廁。
你道是怎個樣?且是像束修這樣拉個肚子,清腸倒腹的人這樣。
一早叫醒束修的不是什麼南風院的勞碌人聲,也不是什麼敲門道膳食,更不是耿菽的榻上呢喃。
最早叫醒束修卻是束修自個!一大早的日炎貌似剛出頭,束修那肚子就開始亂轉個不停,這感覺定不是餓的發慌,且是吃壞肚子才會有這般感覺。這肚子感覺是陣陣侵來,一波大過一波,且是拼命的想往外衝出!
這感覺束修哪會沒經歷過?若是再忍下去定會泄壞一絝都是。束修把還靠在自個胸口上的手臂給揮開,雙腳一踢被毯,人啪的一個彈身就離開榻上,起身想拉了衣物往清廁走。
哪料束修這一個尋常在平常不過的起床動作,卻是從身後散發一股痠痛,那股痛覺彷若是大量操練所造成的痠痛一般,就像是大量跑步隔了一天起床之後,整個小腿會痠痛的僵直一般。只不過這僵直的痠痛可不是小腿痠痛可比擬,那痛是從腿臀一路到後腰一整片擴散開來,讓人身體一時間是直不起腰來,痛的瞬間讓束修在榻邊踉蹌了一下腳步,這一個抖步彎了身子折了腹部,更讓腹中的攪浪更勝一波,腰後腹前的雙重疼痛不經讓束修連續唉呦了幾聲!
耿菽這手被束修推開,一開始還累得不想理搭,且當束修熱的不想他抱就是。哪知一會束修聲響卻是在榻外傳來。耿菽一張開眼睛往榻外看,就看到亂穿了一身衣物的束修彎身子抱著腹部要往房外走。
耿菽見狀也下了榻,起身隨手搭了一件褥絝道:「一早的上哪去?」
「上清廁!」束修頭也不回的就往房外走。
片刻,束修坐在清廁椅上忍著腰痛在拉肚子。束修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身子是挺也不是、彎也不是的半就居中,那姿勢看上去頗為詭怪。
束修清廁上的辛苦,耿菽倒也沒落下,早在束修急著奔出房外的時候,耿菽也搭了幾件褻衣外絝就跟了過來。耿菽甚至怕束修還會出意外,還一同擠進了清廁內。
現在耿菽正半靠坐在靠台上,雙手交叉在胸口前看著束修。耿菽算了算時刻,這都快湊滿半個時辰了,束修卻還坐在上面沒打算起身的樣子,且是有些擔心道:「你沒事吧?」
「……應該沒事。」束修用有些艱難的語氣回著耿菽,那聲音聽起來跟沒事有著很大的差距,當然時間都過這般久了,也很難說上沒什麼事,這也不過是束修勉強撐著說說而已。
耿菽看了也不好說什麼,且是隨口說了句「趕快上完回去睡吧,你都快趴下去了。」
耿菽這沒說話倒是沒差,至少人陪著。這話一出,束修原先還覺得潰乏的身心頓時火都上了起來。
束修撐起身子,頂著還在酸痛的腰際,一手拿起旁邊的幾根裝飾物就往耿菽身上丟!這邊丟邊罵到:「睡睡睡!你還要我睡,也不看我現在怎樣了!」
耿菽還不理解自個怎樣,接了幾手束修丟過來的東西,甚是回口頂到「不就看你趴著想睡覺,讓你趕快回去休息嗎?」
「我趴著是我腰痛!你也不想想是誰害我腰痛的?」
「……應該是我」
「不是應該,就是你!頂我頂了這麼久,我都說不要了你還玩!不是你害我腰痛還有誰?」
耿菽覺得有點無辜,他覺得那時候氣氛就是那樣,豈有不繼續的道理「……我看你表情好像不是不想要的樣子呀。」
耿菽這話恰是說到束修心坎。昨晚那感覺,束修的確是歡快得無法拒絕,的確如同耿菽所說,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其實還挺享受。當然現在氛圍又不同,束修哪還會承認這事情。
束修想了想昨夜睡前的景象,且是不談要不要的問題道:「我昨晚最後是昏睡過去了吧。你是不是還頂在裡面繼續?」束修這話一問卻是沒有得到正面回答。
只見耿菽突然開始張望著清廁其他地方,貌似心不在焉,定是一副心虛模樣。
隔了段時間,耿菽這才答不對題的說道「肚子好點了嗎?要不我去找醫太開點藥?」
束修就當耿菽默認了那事,自也不再追究。哼了一聲之後回道不用。
「你這都上了快半個時辰了。」
「就是覺得想繼續坐著。」束修摸了肚子,還帶捏了幾下。
「昨晚『格』那邊也沒看你吃多少呀?」
「搞不好東西不乾淨。」
「這裡的招待不會這般沒品的。」
「但是就感覺肚內還有穢物,覺得沒落乾淨……」
「這不前面還有些落水聲,現在連個響都沒有。」
見耿菽又開始嘰喳起來,束修只好舊事重提堵道:「身體又不是你的,我上的清廁別說腰痛,連個穀口都還有些疼。要不下次換我頂你,然後來看你上清廁?」
束修罵完,果真堵起了耿菽的嘴,這次就沒再繼續回話。耿菽且是閒著讓束修自個忙,免得哪次束修真的開始吵著要上他。
束修見耿菽終於靜了下來沒再催促,這才回過心神專注在自個下身。
如同耿菽所說,束修是真的在上不出甚麼,但是束修確實總覺得還有些東西沒上出來,就怕自個出了清廁沒幾步,又要折回來在上一次。
自個剛跑來一蹲的時候,那可是一個溪哩嘩啦,塊不成形的稀成一攤,這不終於清淨些了,卻怕還有幾滴未出。
束修下腹部又用了點力,擠了擠擠下自己的穀口。穀口甚是開合了幾下,然而彷彿吐了幾口氣一樣,穀口內是什麼東西都沒有落下。
這沒落下甚麼,倒是穀口那幾下收縮卻是帶來了絲絲感覺。比起束修所說的疼痛感,其實這感覺卻是一點疼痛都沒有,就是帶了股熱意。
為何穀口會有這感覺,束修哪會不清楚?那感覺就彷彿大量運動完之後的肌肉一樣,你碰那肌肉會有絲絲感覺,但說那是痛覺肯定不是。這穀口會有這點熱感,肯定是被耿菽昨晚那頓給操練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個睡著之後耿菽又頂著自己玩了多久……想到這,束修突然想通了什麼!
束修突然一個抬頭,朝著還在一旁等待的耿菽問道:「耿菽,你剛剛說南風院給的東西不可能不乾淨對吧?」
「這是當然,聲譽對於商家來說是很重要的,怎麼突然問這個?」耿菽感覺束修正看著他,回望了過去。這一看就看到束修彷彿到手的獵物一樣看著他。
不等耿菽還想問甚麼,束修又道:「可是我拉肚子的確也是事實,對吧。」
那模樣自然是不太可能裝出來,但是……「你想說什麼。」耿菽突然覺得束修好像藏著甚麼未說,而自己好像正在往束修挖好的坑跳進去。
耿菽的直覺並沒有錯,只不過有點小錯誤該修正。
耿菽並不是正在往束修挖得坑跳進去,而是已經在坑裡了而不自知。
束修站起身子靜靜的沒回耿菽,而是拿了一旁的捐紙擦了擦股間走了過來。
耿菽見束修終於打算回房,自然是樂得靠了過去。耿菽很是習慣的等著束修穿完褻衣褥絝後,開始幫束修打理起外衣與儀容。
正當耿菽一邊慢慢整理束修外衣的衣領,邊看著昨晚自個造成的點點痕跡時,束修突然靜靜地說了一句讓耿菽無法否認,且還挺有道理的話。
「會拉肚子肯定是吃壞肚子沒錯,但是壞東西要進到身體內沒說一定要從嘴巴入對吧?」束修說完,轉身看著耿菽故意又問「你說呢?耿菽。」
耿菽一臉尷尬,雙頰潮紅的連他那黝黑的膚色都檔不住。儘管有些熱意的臉面早已出賣了自己,但耿菽還是故作不知的回了些不明所以的話語。
「……你在說些甚麼呢。」
束修見耿菽還在裝傻,這話語也不再藏隱著什麼,搧起手就故作樣地往耿菽兩腿間打去!
「說你這腿間的壞根子!盡是往我體內射陽元。我一早肚子這般痛,肯定是射了不少在裡面吧!」
束修這邊說邊隔著衣物拍著耿菽的陽根,這拍了一下還不止,還想續著打下去。
這再拍下去受傷肯定是不可能,但模樣肯定會變的腫大說不定!耿菽趕緊抓了束修那手,要他別再打了。
「诶、诶,這別打了!我這……這射也沒射多少呀?你泄得比我還多吧?」
「你還說!」束修扯回了被抓住的手,指了指剛剛坐著的洞口道:「信不信我們過去看,打不好的剛剛我拉的全都是你的陽元在那!我肚子痛肯定是這樣!」
耿菽當然知道就算真的過去看也見不著,就算見著了那也不可能全都是他的陽元吧……應該不會吧?
心裡自知昨晚的確有些縱慾狂歡,有些心虛的耿菽且是認了此事「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別在看些甚麼了好嗎!我們先回去房間啦。」
耿菽認錯,束修得了理,自然開始不饒人,陪著耿菽回去房間的路上繼續罵列列得不停,手也是不停得又拍又打,弄得耿菽只能不停陪錯。
「我的錯、我的錯,不做就是了!別打了。」
束修那個打罵自然是做樣,你道個武家子真要打人哪還會打個這般多下還打不倒人,自然是跟著耿菽半打半鬧。
不料,耿菽哪話都沒事,就這話一說,束修那掌一打來,還真運了些勁!打在耿菽側肩上還真有些痛。
這下讓耿菽有些意料之外,驚得有些出神,讓耿菽自個都沒聽清楚束修說了甚麼。
「又沒說以後不准做。」
「什麼?」
「不說了。」束修說完這打也不打了,溜得老遠,閃得不像是剛拉完肚子、腰還痛著的人。急得耿菽好得跑去,追問著束修究竟說了什麼,不得個答不罷休。
這兩人一個跑、一個追,在遠的路總有個點,兩人終是回到了房間口。
束修見耿菽不放棄,最後也不解釋甚麼,說了一句「下次記得給我弄乾淨。」就鑽回榻上假寐起來。
束修這話甚麼意思,耿菽就算沒聽到前面說甚麼,現在哪還理會不到束修的暗喻。
耿菽這下終於是不在追著束修詢問,且放著束修讓他回榻上藏臉面,自個是樂著在榻邊收整昨天的那些翻騰。
須臾,收拾完昨夜的東西,耿菽又招人弄了點早膳來吃,不過自個卻是沒吃半點東西。束修一問之下這才知道耿菽等等要外出。
束修嚥了嚥口中的食物後,半碗食物擺回桌上就問:「沒吃點東西,你要去哪?」
耿菽把那碗又端回給束修手中,一邊舀了勺餵給束修,一邊嘴上道:「沒去多遠,就是去港口把船務打點一下。過幾天起反風回東丘,在跟你回北嶺。」
的確是兩人坦承彼此的時候說好的事情。耿菽這芳樂的事情既然有了個節,那自然是要送束修回北嶺。
耿菽餵的那勺束修沒吃,束修閉著嘴搖了搖頭。「你會跟著我回北嶺對吧?」
「那是當然。」
束修張嘴吃了一口又道:「道北嶺後,你不會又跑回哪去吧?」
這話耿菽沒答,只是繼續舀食物給束修吃。不過耿菽不答,束修自然又不張口了。
耿菽知道自己不回答,束修自然也不吃。但這事情說來話長,真談起來束修大概沒啥胃口繼續吃了。
把那剩一點沒吃完的食物擺回桌上,耿菽面色凝重,口語卻是簡簡單單道:「回北嶺後在跟裴老爺談一下。」
「那還談甚麼?我找個房間給你住著,你在我家隨便找個事做,恩、乾脆你來當我衛,就樣不就得了。」
「事情沒這麼簡單。」耿菽看著有些單純又天真的束修,卻又不好罵他傻子什麼的。別說在裴家住了,就連要當裴少的人那也不是束修說一口就行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更是說個沒完,一言難解。
看束修還不明白的樣子,耿菽隨口點了一題問道:「你我兩人的關係,你覺得裴老爺會答應?你這不得繼承家業?」
束修總算是有些面對現實的感覺,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回耿菽什麼,只得回問道:「你要跟我爹談這個?」
耿菽笑了笑,他知道束修沒想這麼遠。「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的確是有這麼一天,束修也知道總不可能兩人在北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也不可能一直瞞著這麼多裴家的視線。但是要怎麼跟爹說明這些,束修還真沒個頭。
耿菽見束修低頭沉思起來,見沒其他事要忙,順了順耿菽的頭髮後就道自個要去港口了。見耿菽要走,束修頓時斷了思緒搶道:「我跟著你去吧?」
「你這纖腰還是在榻上躺著,我找了醫太等等過來幫你開點藥。我午後月上前會回來。」
耿菽說的也是,這船務也不可能定著點動動口就好,自己總不能扯著後腿緩了耿菽的速度,且是應了耿菽的話。耿菽又是交代瑣碎之後,這才搭了外衣準備出門。
在耿菽出門前,束修把耿菽給叫住了。
「總會有辦法的。」
束修不知道耿菽聽了之後有什麼想法。只見耿菽回以一抹微笑,不知何意之後就帶上門扉,離開了房門。
那請來看顧束修的醫太,恰好就是幫束修開風寒藥的那個西原女醫太。這在南風院駐點許久的醫太,再加上許久前與束修他兩碰面的樣貌,哪還不知道他倆發生什麼事情!進房看顧束修這個「病患」之後,又是與束修滿懷一番兩陽之事。
醫太說了甚麼、束修又聽進多少在這暫且不談。且是耿菽來到芳樂港口繳辦完各項事務之後,終於又回到了云丘號上。
而云丘號的甲板上,自然是有幾個老班底等著耿菽,其中有一老一少站在最前方,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柏老與小葉。
這幾日云丘號上是閒的可以,雇員走了大半,柏老下了船秘密辦著耿菽的事情,船上只剩下幾個人看顧著。
雖然這些事情對於葉平而言是熟悉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留守船隻雇船。但是前幾日看著兩手空空返船的柏老,也沒什麼要準備的貨辦處理,這一問之下才得知,這次回東丘之後,耿菽就要散了這支船隊!
解散船隊這決定,葉平是第一次聽說。所以耿菽現在剛踏回船上,那一腳剛落甲板,葉平老遠就衝了過來,也不管甚麼分寸,暫定在耿菽面前張口就問了那解散船隊的事情是真是假。
耿菽看了看柏老,那眼神看的出來是在問著柏老怎把這事情說了出來。
柏老也是無奈何,這事情真要瞞著有點眼力的人還真是瞞不住。別說葉平這種跟了耿菽這般久的人,就連船隊中那些老幹手,哪會不知道這空船而回的意思是什麼,只是他們沒像葉平這般激動就是,頂多就是覺得少了這個好活覺得惋惜罷了。
耿菽沒多跟小葉解釋什麼,短短的說了一句「裡面說」之後就到船廳那去了。
解散船隊這事情,畢竟不是幾個人的事情,船廳夠大可以方便直接跟大家說明。撇除早已知情且毫無問題的柏老之外,常駐跑云丘號船活的水兵都捱到船廳這了,為了就是聽聽之後這活的去留問題。
「我相信各位老幹看到船上的現況理當都猜到。雖然唐突,但這趟船務就到這裡,回程之後將不會再有額外的貨辦,詳細的薪費帑餘之後會在說明。而我耿菽,在這幾日云丘號啟程回東丘之後,將卸下船總的活,離開水兵這職。」
船散船隊聽起來頗嚴重,不過其實問題不大,因為就算船隊解散了,但是船並不會跟著不見。船長雖然是耿菽,云丘號這艘船名義上是屬於柏老的,船隊解散,頂多就是耿菽不會在這艘云丘號上工作而已。有問題的是船隊解散後,船長底下的這些水兵。
原先船長走後,這些水兵要嘛跟著船長跑到另一艘船做事、要嘛留在原本的船等著薪船長繼任。
然而耿菽現在發話所說的問題點就在這。
既然耿菽說了沒有要繼續當船長做水辦,那要跟著耿菽去另一艘船做事的這個選項自然是不可能實現,那要留在云丘號等新船長繼任?那還得等柏老回云丘號說明且是。
而不論哪個選項,對於這些水兵來說,也不過啟程回東丘之後的事情。相比這些工作上的事情,與耿菽相處的日子也到了個頭,這才是真該珍惜剩餘時間的事情。
耿菽還年輕,換個跑道去闖闖也是好事。幾名老幹部發的話且都沒有一句難處責難與去留難處,而都是些祝福與再會的話語。
這些相互珍重的話語持續了有段時間,搞得今日就像是餞別一樣,一直到過了些時間之後,人們這才又因為其他例行事務而散了離開。
散了幾人的耿菽這才注意到呆在一角的葉平是從頭到尾都沒發辦句話,甚至人連動都沒動的呆在那個角落。
剩餘的幾人也看得出小葉那氛圍,早知耿菽小葉倆這幾年的關係定是有許多話要談,也都識相地離開了廳堂,留著空間給兩人獨自談談。
對於耿菽來說,葉平是個從南風院意外贖出來的孩子,撇除那個特異的體質之外,現在更多是一個好船員。葉平是怎麼看自己的耿菽約略也是知情,但自己始終不是一個好兄長,更不是葉平真正的家人,自己能看照他一個白齒青眉,不可能看照他到不惑強仕,憑他現在這個年齡,有個職掌領頭或是口婚妻家其實都不為過。
耿菽沒有發話解釋甚麼,他正等著葉平自己主動開口。
一時之間要說些甚麼,小葉自己說不上來。片刻低頭,抬起之後看著耿菽卻只道了一句「怎麼事情都沒跟我說。」
「我記得我說過,解散船隊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現在提前了而已。」
「……我沒想到會這麼早。」
「東丘港口的那房就給你住了,你應當熟悉。」
「我只有一個人,要那房子作甚麼。」
「看你是要跟著船隊其他人另尋活,還是要另外找別的事。東丘港口的人不缺活做,總會找到一個你可以做的。」
「你要離開東丘?去哪?」
耿菽這些話比起別離船隊,更像是要出遠門。小葉自然聽出話中意義。
「……北嶺。這次你不能跟。」耿菽早早斷了後話。自個是去北嶺陪老婆的,若還帶個人,那有多拖事。
這北嶺一詞葉平會聽不出來耿菽要找誰?耿菽北嶺有認識的人,也就只有那個裴家人。確實葉平老早前就聽耿菽說過,船務的事情只是他暫時的活,做完這邊的事情之後,他就要去北嶺找人。
然而這船務葉平看耿菽做了幾年,自也就認為這船務一事不會這麼早結束,哪知道說結束就結束,還來的這般突然。
葉平想了許多,那句「你是要去找裴家那個朋友嗎?」卻是沒問出口,這樣問沒必要,兩人也都心知肚明。
離開了耿菽這個養育自己的人,吃住生活,甚至工作都在一起的人突然少了一個,往後該怎樣,葉平是沒個頭。
耿菽看葉平低著頭靜得可以,想是需要點空間思考一下,也就不打擾他,自個打算靜靜離開。
在耿菽推開門扉離開大庭前,葉平卻是突然抬頭招呼了一聲。
「我們還會再碰面嗎?還會再聯繫嗎?」
耿菽淡淡笑了笑「當然,又不是死了。」語畢,見葉平沒在多說什麼,耿菽也就緩了緩心神離開了船聽。
ns 15.158.61.4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