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站在觀測臺下的柱子旁,這裡因為船桅與柱子較大,比較遮擋視野,所以也比較少人聚在這。
不過小葉避了人群,避不過刻意要找他的人。
老實說,小葉若待在人群搞不好還不這麼容易被發現,偏偏要一個人站著。耿菽老遠的就看到觀測臺下那一個人的身影。
耿菽老遠的邊喊邊走了過來,小葉老樣子得僅是點了點頭示意他聽到了而已。
耿菽看著小葉無聊的樣子問道:「你不去跟他們鬧騰個幾下?」
「無聊的東西,真有用,我站夜哨的時候老早就去試過了。」
「所以你試過了?」
「怎麼可能!」小葉這時才轉過頭來看著耿菽。「耿總不也知道那根本是假的,哪有可能有那種事情。」
耿菽轉了轉身子,讓自個靠在與小葉同個柱子上。耿菽看著船邊歡唱的人們跟小葉說道:「事情真不真現在看來並無所謂,人們歡快地聚在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耿菽的這句話,小葉沒有什麼贊成或反對,單是聽了進去,繼續站著觀看。
「人們聚聚散散,難得時分能在一起快樂,何不把握當下呢。」
小葉當然知道耿菽在暗示什麼。這說的自然是與耿菽的時間總會有分離的時候,與其在這苦惱著為何分開,何不把握當下好好珍惜著在一起的時刻。
小葉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但是突然就要他改變想法並讓身心情緒都跟上,那不免還要一段時間,而這時間要多長?或許真的要等到耿菽真的不在身邊了,小葉那時候才會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適應。
比起自己的問題,小葉更是好奇耿總為何因為那個旗總就跑到北嶺去。
看著在群體中幫忙打拍子、拍手的裴仲,小葉知道在自己旁邊的耿總也一定在看著他「耿總。」
「怎麼了?」耿菽眼神沒有離開過束修,想把他自個沒見過的樣子也記在腦海中。
「裴仲哪裡好的要你追他到北嶺去呀?」
小葉這個問題一語到中,驚的是讓耿菽回過頭來看著小葉。
「……有這麼明顯嗎?」
小葉點了點頭「就我看來滿明顯的。」
畢竟也就只有小葉會一直跟在耿菽身邊轉,有事沒事都關注著耿菽。這耿菽在看誰?又跟誰待在一起?小葉哪會不清楚。
耿菽從出航之後就一直在關照著裴仲,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而現在返航了,常跟著耿菽的小葉當然也比其他人感覺得還要清楚。
平常白日也就算了,晚上耿菽跟裴仲又做了甚麼?小葉很有自覺得沒有打擾耿菽,更沒有什麼心思從頭窺竊到尾。
小葉又補了一句:「可能是習慣了。我夤時之後還是多半醒著的……那個,船的隔音不是很好,就算隔了一個置物間,聲音大點我還是會聽到的。」當然這也只是小葉隨意說說,他並沒有真的聽到多少。不過他很肯定的是,耿總與裴仲的關係一定很不一般,晚上肯定會有些甚麼。
「……」耿菽對於小葉沒想這麼多,自然以為昨晚真的被小葉給聽到甚麼,現下也是無話可說。然而耿菽想了想,這其實也沒什麼好藏的,真被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也好在知道的人是小葉不是其他人。不過耿菽想了想,或許床第之事最近還是消停一會比較好,免得知道的人或許就不止小葉了。
耿菽沉默了一會後,竟也沒否認聲音之事,反倒是提到前個話題去,竟打算侃侃而談的說起束修。不過真要說起為何喜歡束修?耿菽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談起。
「我跟他認識很久了……」
「我知道,你也跟大家說過了。」耿菽剛開頭的起手式就被小葉給打斷。
「恩、該怎麼說呢。感覺就是從小陪到大的那種感覺!」
這樣的感覺對於小葉來說很是模糊,說起來也是無頭無尾,根本不知道耿菽在形容甚麼。小葉看向耿菽,委婉說了句「我不太清楚呢。」
「裴束、我是說裴仲。他這個人呀,那時候他其實什麼都不太行。」耿菽開始回想起以前在日清冥考前的那個時日。
「也不知打哪來的小子,生活日常甚麼都不會,凡事都要教著他弄。弄食不行、洗曜不行,會的也就那些拳腳。」
「這種人你當時還會喜歡他?」小葉不敢置信。這就好比找個廢人成婚一樣的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當時候的我對他還沒這感覺。只覺得這小子還真傻,也不知道哪來的心思就一路照顧到現在。」
耿菽看著那與人同樂的束修,不僅想想在日清冥那時的束修,根本是只黏著他們這群人,其他人理都不理。哪像現在還可以跟其他陌生人談話說笑。
雖然束修到現在還是很習慣凡事都給耿菽處理,不過比起以前,耿菽真的覺得束修進步太多了。
「所以是一路照顧著到喜歡上他了?」
「真要這麼說到也不全然。」耿菽當然不是什麼聖母或是好媽媽,哪可能照顧著就母性大發起來。
真要說起來,那是種感覺,一種陪伴他許久,漸漸開始產生的感覺。
「那是一種彼此之間知道,知道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的一種感覺。那種需要不是隨便誰都可以替代。」這說法就像甚麼都沒說一樣,卻又好似有些這麼點道理。
耿菽自己也覺得這樣說,小葉肯定也聽不懂半句。但是真要自己形容喜歡束修哪裡?那肯定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抱歉,你應該也聽不懂我在形容什麼吧?我自己也不太會敘述。」
「沒事。」小葉轉回了頭,低下看了看地面,緩緩道:「我大概能理解。」
小葉理解的不是耿菽說的那些話語,而是耿菽看向裴仲的那種眼神。
耿菽那種眼神,小葉不曾在其他地方看過如此。彷彿嚴密的盯著,卻又不會凌厲的刺傷那人、柔和的神色,卻又不失軟弱的注目那人。
這種眼神小葉好似在哪看過,卻又想不起來。就算想起來了,小葉直到現在透過耿菽的敘述,這才知道那就是某種愛慕的神色吧?
那種眼神與關注,小葉不曾從耿菽那看過他這樣關注自己。當然,自己看往耿菽的那種眼神也不曾如此。
小葉至此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不是追從著耿菽、也不是崇拜著什麼。他只不過是依賴著耿菽、賴在他身邊尋求著,自己回報他人的回應而已。
「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沒把那事當什麼。」
「什麼?」
小葉這話自言自語說著,耿菽一時不察當然是沒有聽到。不過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小葉也是隨便的說了幾句帶過。
小葉的心境變化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而一旁的耿菽多多少少看了些出來。雖然不知道自己與小葉的對談說到了甚麼?又讓小葉想通了什麼?小葉這幾日疲憊的眼眸現在看上去彷彿明亮不少,那身軀姿態現在看上去也不再那般疲憊無力。總歸下來,至少這個變化不是壞事。
束修與人在那鬧的歡快,根本就沒察覺耿菽正在觀望著自己,還順帶評論了一番。
而關注著束修的卻是不只耿菽那邊一人。更遠的地方,在甲板通道口的地方還站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也正觀察著在那歡鬧的束修。
這兩個人是阮堯與常依先生。
常依先生剛剛說的話仍在阮堯的耳中轉個不停,驚人的話語讓阮堯一時之間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就是那個坐在那打拍子,穿著長袖外衣的男子。」
阮堯的震驚,常依先生沒看出來。看著阮堯還愣在那邊,以為他沒聽到,常依先生又在他耳邊說了一次。
「沒聽清楚?就是在右邊那一夥人中間坐著的那一個。」
「阿、恩。」阮堯對於常依先生的確認是再清楚不過,只不過他當下情感面上有點無法接受,最後只好出於原始反應的恩了幾句。
「怎麼?還是我指給你看。」
常依先生這句話終於是讓阮堯給回過神來!連忙是制止了常依先生的動作,拉著他的手就把他給拽下甲板。
這下了甲板阮堯自覺不安全,這裡太空曠怕人家聽到,不管常依先生在後頭叫喚,又拉著他繼續往房間走去,一直到了寢間內,又四下確認之後,阮堯這才放鬆喘了口大氣。
「你拉著我跑來跑去做什麼啦!生下來還沒遇過有人敢這樣對我無理。」常依先生邊揉著他那被拉痛的手腕邊朝阮堯叫罵,哪還管人家聽到不聽到。
阮堯看著常依先生那難得露出的白晢纖手,心理雖然抱歉惋惜,不過表面上哪還管的暸常依先生抱怨甚麼。當下阮堯當然連個道歉都沒說,直接就是幾句利害關係給他闡明清楚。
「我說先生!那情況若你真指下去,被人看到還得了!之後發生甚麼事情,打不定人都想到你那去,你還想不想隱密著行動呀?」
阮堯說的有理,常依先生看上去也是接受七八分,當下那罵咧咧的嘴就停上。
然而阮堯不知道的是,常依先生住嘴必不是阮堯說的有理,而是常依先生在想另一件事情。
這被人發現不發現?常依先生根本管不上這麼多,反正到時候自個老早想辦法下了船,發現了又如何?
阮堯那嘴說的道理常依哪會不懂?只不過他根本不在意罷了。
阮堯看常依先生不說話,自個又在那邊單生氣,氣氛鬧這般僵也不是辦法。坐下來喝了口水後,又跟常依先生確認一次。
「你剛剛說的那個人,確定沒有認錯吧?」
「我已經挑重點說了,那附近穿長袖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阮堯不死心,又確認一次。「不是外觀問題,你確定要找的人是他?是同一個人?沒有認錯?」
常依先生有些不耐煩,自個卻是鬆了口風,率先暴露了點訊息出來。
「就是他沒錯!我還知道他性裴,不會有錯。」
阮堯一聽之下,當下知道沒望。常依真的沒認錯人,而這下藥之事,真是做不做都為難。
看著阮堯一臉皺眉,一下扶額、一下撐頭,常依又不傻,自然看出阮堯有什麼難處。
「你幹嘛?那小子就不行呀?」
阮堯嘆了口大氣,搖了搖頭到:「這不是行不行的事情。」
「我跟張氏兄弟談好了,這事情你非做不可!可沒再談甚麼反悔的。」
「我知道……我知道……」
阮堯回的是有氣無力,若早知道對象是裴仲,阮堯或許有很大的可能不太會接這差事。儘管這可以免去他家全部的債務,但這基本上看上去是有去無回的死士任務呀!
「怎麼?那性裴的你認識?」常依先生看阮堯那樣,好歹關心一下問到。哪知道阮堯搖了搖頭,根本就不認識。
「那你那甚麼死人樣?又不是叫你對朋友親人下手,你又不認識他。」
「先生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我不認識裴仲,但其他人認識呀!」
常依先生貌似沒聽出阮堯的為難點,只是點了點頭言自語道:「原來他叫裴仲呀。」
「你甚至他是誰都不知道?」阮堯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傻話!我當然認識,我、我只是不知道他叫什麼,但他長甚麼樣我還是認得的!」
「你認得其他人也認得!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吧?」
「……知道呀。」
以為常依先生還在嘴硬,阮堯心中那點怨念一口氣的全土了出來:「你真知道他是誰?知道你就不會還堅持要做這事情!裴仲在這船出航之前是旗總!旗總你知道嗎?一艘船的副頭,人家當然不認識我一個小小下屬,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你要找一個幾乎全船都認識的人下手?這不就是找死嗎?」
聽著阮堯那話,常依先生腦子動的倒是挺快。瞇著眼睛看了阮堯一會,很快地就想出了阮堯那話口中的幾個破口。
常依先生又聽了阮堯抱怨了幾句,等到阮堯終於停下喘口氣時,常依先生這才不徐不緩的嘲道:「我說你會不會想的太多了些?诶!你別說,先聽我把話說完。」常依豎起手指在阮堯面前搖了搖,制止阮堯開口後這又解釋道:「你說他是旗總對吧?人人認識,這樣才是好事不是嗎?」
「你別亂說!哪裡來的好事?」
常依先生突然一下縮短與阮堯的距離,那張看似面具般的面孔難得露出明顯的不耐煩感。
常依先生一手箝在阮堯的肩膀上,力道之大彷彿要把阮堯的肩頸骨給夾斷。
當然常依先生知道這點力道當然不可能夾的斷肩骨,不過讓人醒神警惕倒是非常有用。
「你好歹換個位置想想。你若是旗總,你都被人給下藥暗算了,你還有臉讓人知道?還是說你覺得讓全船的人都知道了才好?」
常依先生這般說詞說的其實不無道理,恰是說在一些弱勢人士的心上。就好比阮堯他自己一樣。當初第一次被張氏兩兄弟半推半就的給上了,別說第一次他是說也說不出口,以至於後續幾次他想說也說不出來。就算自己的事情被其他同船知道了,人家也礙於他的面子也沒當面戳破他,只在私底下流言。
他一個小小人物都這般懼怕了,若換作是旗總裴仲呢?他敢在全船面前承認他被下藥暗算被姦嗎?怕是誰也說不出口吧?
常依先生看阮堯想法上入了他圈套,又是幾句話在他耳邊開始言語起來。
「我這話也是最壞情況。我這藥可不似張氏那兩人,若這裴束、咳,我是說裴仲。這裴仲定是短時間醒不過來。這我事情都辦完了,他這醒來也不過下股酸痛而已,那還知道這期間發生甚麼事情?」
「……真的?」阮堯心中還是有些不定。雖然這聽下來常依先生說的雖然不錯,但是自己心中有塊感覺,又覺得有些甚麼不對。
「你照我說的方式下藥,沒出錯的話當然如此。」常依先生又把問題推了回來。好似事情成敗都看阮堯一樣,與自己無直接關係。
「……你那個藥真的這麼有效?」
「要不你自己吃吃看?」
對於常依先生的提案,阮堯果斷回了一句「不要。」這種要你試試看的方式,阮堯早就在張氏那試過了,誰知道這一手又是個怎麼樣的藥,吃了誰知道會發生甚麼事情。
阮堯的態度,常依先生也只是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樣。
就算阮堯真的要試,常依先生也不會給他試。這藥當初常依從他義哥手上拿到的時已是不易之事,這量也只夠用一次,真分了次數?那定是沒有甚麼效果。
常依先生撇除心中那些過程,回過頭怕阮堯下不定心,這又補了一句:「大不了這樣吧。下玩藥之後你大可離開,之後的事我負責怎麼樣?」
「……」
「發生甚麼事情,你人也不在現場,這樣人家也沒好說甚麼話吧?」
「我不會被發現吧。」
常依先聲笑了笑,口是心非的道:「當然。」
「……」
常依先生見阮堯沒話可說,且是當他默認,那後續的事情自然好說好辦。
這之後常依又在房間內套好阮堯各種下藥方法,那又是一段時間的事情,這時間不是一兩日可談,且是不多話敘。
另一頭這甲板上。束修正照著他的打算,藉著來甲板歡鬧之後,慢慢拖著時間讓耿菽自個回房休息睡覺。這樣,束修自己就可以晚點再好好的回房睡個安穩好覺,免得耿菽差個幾晚又來煩弄自己。別說這一弄之下,早上腦袋沒個好精神,就連肉體都沒個好完膚。
在甲板上,束修找了個還算有片面之緣的舊船員團體一起歡鬧。一開始束修還可以感覺到耿菽時不時的會往他這看過來,甚至還會一直關注著他。然而時間過了許久之後,果不其然的耿菽沒在繼續關注下去,而是自個下了甲板。
束修這還怕自個看錯,差了幾人問著確認,這才確定了耿菽是真的下了甲板,而不是消失到哪去。
「耿總都是這樣的,這種場面多半是露個臉,久了他沒興致就回去休息了!裴總你別擔心,耿總一向如此。」
「沒事、沒事!我就好奇問問。」束修隨口回了回後,就繼續跟他們一起繼續鬧藤著場子,這一鬧,就與其他人一路歡鬧到夤夜,束修才覺得時間差不多晚了,應該是時候回寢間休息。而甲板上也剩下幾個不死心的零星個人與團體還在待在甲板繼續。
束修與其他人在甲板上告別之後,躡手躡腳的開始走回船長室。
穿過階梯與廳堂,來到了通往船長室的寢間走道。如今改成客房的寢間早已安靜一片,比起啟程時都是船員的那時相比,現在的寢間客房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半點聲響。
船員會銜個人時間不夠,而在寢間做著各種私人活動。而現在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船員的況下,那些船客哪還有甚麼想要私人活動得?唱歌唱到累的、旅程累歇的、夜深自然睡著的,束修這一路前往船長室的路徑上,除了打呼,還真沒見到幾個還有精神醒著的人。
「畢竟都這時間了……」站在船長室門口的束修不經在心中自個評到。這時間之後,就連習慣晚上在外亂逛的束修,在北嶺時都很少晃到這時候才回家,更何況是尋常船客呢?然而耿菽悄悄的摸黑把船長室的房門打開,剛低著頭探路,踏進去一腳的同時,一旁的榻上卻是突然傳出了耿菽的聲音。
耿菽躺在榻上撐著上半身朝著剛進門的束修問道:「都結束了?」
束修哪知道耿菽根本還沒睡,正打算悄悄的摸黑進門。現在別說摸黑了,耿菽這都在榻頭點起了燈盞給束修照亮房間。
束修接過耿菽給的火光,故作正定的回問道:「……你還沒睡呀?」
「不是說會等你?」
束修原先低著頭裝作在看路,聽聞耿菽這話後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耿菽。
耿菽撐著身子在榻上,薄被毯蓋在腰際之下,而那上半身不知是房內太熱?還是另有打算?透著手上光緣照射之下,束修看到耿菽正赤裸著上身。
微光之中,依然隱不了那結實的腹肌與渾厚的胸膛。至於在那之下的碩物?就算微光在亮個數倍,依然是被那毯子檔著牢靠,看不出精神。看著耿菽那模樣,束修不經開始在腦中各種亂想,想著想著又是各種等等不好安睡的劇情畫面。
那明明是這幾晚都看了許多次的身軀,束修這一觀察與遐想,卻是無心的看了許久。久到被觀察的耿菽都給關心過來。
耿菽一臉不解,在半空中朝束修揮了揮手,小小聲地叫道:「喂、喂,怎麼了?在上面鬧瘋啦?」
看著耿菽肉體到恍神的束修,這才被本人給叫喚了回過神來。
「恩、恩?喔,沒事。」束修回過神來之後,轉過去假裝開始更衣。不想給耿菽看到自個那有些發燙,且一定開始發紅的雙頰。
這點事情耿菽在榻上根本就察覺不了,更何況束修藏著面孔就轉過身去。
耿菽哪知道束修那些想法,看著束修居然難得自己開始更衣了,在榻上連忙提醒道:「記得晚盥一下,別什麼沒洗,換個衣服就上榻了。」耿菽說完就躺了回去,也不管束修會不會照做。
原本這句基於衛生的話語,耿菽自個聽起來、說起來,自覺都挺正常的。殊不知,在束修耳中聽起來就是別有用意。
束修背對著耿菽恩了一聲,腦中卻是自個補全了不存在的意思「記得把身子弄乾淨在上榻,別沒弄乾淨就上榻了!」
束修這衣服脫了個全,自個在房內找到了晚盥的水盆擦著身子。這擦著擦著,那雙腿股間更是不自覺的多洗了幾遍。
束修這動作是且拖得拖,一方面是真的有些抗拒的想拖時間,另方面卻是矛盾的有些期待,而想把穀道弄個淨。
等到束修真的整好心境、又把身子給弄妥,這時間早已過了一時半刻。
束修這時換了衣物,難得只穿了褻衣褥絝就上了榻。平時的他絕不會只穿這般少地上榻,就算在怎麼熱,他也不會習慣把小腿手臂給暴露在外。而現在的他會這樣,自然是因為心境上早就預備好了等等會發生的事情。
比起等等還是會被耿菽給趴光,那現在穿得再多都是沒意義。不過真光著身子上榻,束修又真丟不下這點羞恥,最後就是這樣妥協地只穿了短袖的褻衣褥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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