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寐雜談 - 鮫咏之章第二回

　　想著想著，束修意外的看到了桌前的一本書。

　　這本書看似沒啥特別的疊在桌上的書群之中，雖然他是被壓在某堆書卷裡的最下面，不過那本書的書皮特別有質感，讓束修一眼就鎖定到這本書。露出的一端書角埳入金屬片，書皮呈現特有的暗黑色，不時轉個眼睛角度還可以看到微微藍色反光透出。束修一手壓著書堆，以防書堆倒塌，另一手抓著書本一角把書本抽出。

　　書本一出，束修的眼睛就亮了！

　　他果然沒猜錯，這是一本用霓皮為書皮的書本。

　　雨云後至，雙龍並出，色艷者雄，名虹、色闇者雌，名霓。

　　書皮那闇中透彩的特殊顏色，的確是霓特有的龍皮，不過用龍皮做書皮固然有其風險，雖說虹霓兩物皆為低階龍品，但若後遇它龍族之人，看到此書不免有所耳語。

　　虹霓相傳為下雨後會出現的小龍，雄龍色艷，彩光中透出點點黑星；雌龍色闇，暗闇中透出點點彩光。雨後充滿各色氣息的水分是虹霓最為喜歡的食物，在仿間常有雨後遇人借水，人進後急出，後人一進預看水缸，卻見滿缸水皆空，為剩亮金其內，借水人早已無蹤。

　　之後很多人就想借狩獵霓虹兩物灌水換金的事情，惹得處處生事。後續皇國則明定龍皮之物不可交易私製，違者該當充公罰刑。

　　這書真沒問題嗎？束修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龍皮書，以為會像大型龍獸鱗甲的外皮一樣班刺，但這書的外皮卻是光滑如絲，說是涓絲一物大概也有人信。書脊同樣用霓的外皮包覆，整書用蝶冊裝訂、八眼穿線工法穿合，細密且工整。書皮中間留白，透出原書紙的內頁材質，原先此處因有書名或題，然而此處卻是空無一字。

　　書卷拿在手中有點厚度，中間處有些凸鼓，貌似書頁間夾了甚麼東西一般。

　　愈待束修要翻開內頁時，一手卻突然從後方出現！巧肢輕快的兩指一捏、書頁封閉，後兩指一伸、書背提轉，將書蓋合的從束修手中抽回！

　　「我覺得你這亂摸亂碰的習慣該改改了！」換完衣著的耿菽出現在後方輕聲道。

　　換完衣著的耿菽並沒有改變太多，依然是跟剛剛那套一樣的無袖單衣、短袖交領外衣、短紳短袴，只差沒像剛剛一樣把短袖捲起至肩罷了。

　　束修沒有理會耿菽的話，束修知道他不會在意。他反問道：「這龍皮書哪來的呀？」

　　「幾年前某個機緣下有龍給我的。」

　　束修百思不得其解，龍給的？這倒奇怪了，抓做龍皮書的人還來不及呢！自己撕皮給人的？

　　耿菽倒也沒表示太多，看了看束修幾眼後，又轉回隔間去。

　　看來他不怎麼打算解釋，束修心理這麼想著。

　　看了看窗外，已見日光準備墜入海面，束修看了看桌上的極針儀、算了算時間，想來船隻應該要到達洋流區了！要不晚上還要划槳實在是太累、太危險了。

　　束修轉頭偷看了一下隔間入口，想看看耿菽還有沒有要冒出來。

　　既然書被搜走，看來只能繼續看那些耿菽拿來的書卷了！或是……繼續探索這個房間！

　　束修把桌上的書卷、冊本一一拿起來看了看，卻發現都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竟是一些資料與記冊，完全沒有他想像中的那個東西，春書！

　　束修心想，這傢伙也太死板了吧？我就不信你沒有這東西。離開辦公桌台，束修轉身就往床鋪走去，想來翻翻床被下或是更下邊的床板看看。

　　不過當他準備要掀開被單時，船長門口的木板突然想起了沉厚的擠壓聲，就像是有東西推擊著門板一樣。

　　原本束修想說是錯覺，在船上難免隨著海流起伏，船艙內部不時都會聽到類似這種的聲響，咿咿啞啞的怪恐怖，起初或許有些人會不習慣覺得壓迫感挺重，嚴重的還會睡不著，不過久了就不覺得這些聲響有甚麼，也就習慣了。

　　束修不想這麼多，繼續做他的探索任務，刷啦一聲！束修一手就把床上的薄被給掀了起來！

　　恩，鋪得很整齊的藺草單啥都沒有，雖然藺草味已被體味浸蓋了不少，但外觀上還很乾淨。

　　不行！或許就在這單下面！

　　束修心想，把藺草單也給掀了吧？反正等等還要看床底板了，不掀一樣得掀！

　　怎知束修正想掀單時，那門口的咿咿啞啞聲又響起，惹的束修很是不快。

　　好比棋盤中對弈，剛要上車，卻被旁人喊了一聲

　　不可！不可！現在上車還太早了！

　　轉念想了想，打炮總行了吧？又被喊了一聲

　　不行！不行！現在就炮還太快了！

　　惹的束修很是不快，前後不得。

　　不過當束修從床榻上起身想走往門口時，耿菽倒是從隔間跑了出來

　　看到束修座在床邊，被單堆一旁，一腳正要下床

　　「你在床上搞甚麼呀？弄成這樣！」

　　「……沒什麼！幫你看看底下而已，沒事、沒事。」

　　束修嘿呦一聲跳下床，繼續走到門口。

　　「怎麼？弄完就想跑啦？正事都還沒完呢！」

　　束修顧左右而言它「嗚、喔……對了！你這門板該換了，一直咿咿啞啞的響。」

　　耿菽想了想後說道：「要不，你開個門看看吧？或許是有人在外邊敲門。」

　　束修挑了一邊眉毛懷疑著。不過還是依言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門外一眼看去，就是來時走過的走廊，不過因為快近黃昏，廊邊也沒窗，所以有些昏暗

　　束修把頭伸了出去左看右看的晃了一下，喊了一聲「有沒人呀？」

　　各個房間都還是關閉的狀態，也沒半個人，只有船上那特有的擠壓聲空洞的在廊間回響。

　　束修把門關好後，回頭看到耿菽正在整理被弄亂的薄被。

　　耿菽隨口問了句怎樣？

　　「沒啥人呀？話說你這走廊也太暗了吧，不點燈嗎？」

　　束修回來後，隨手拉了個矮凳坐了下來，看耿菽整理床鋪。耿菽感受到視線，回頭瞄了一眼束修，一邊拍拍整理著薄單，一邊繼續說道「有排時間跟人手點燈，可能沒到時間或是點燈的人耽誤了。」

　　「那敲門聲怎說？」

　　「哦！你說那個呀。有時敲門聲跟船艙的潮水擠壓聲會混在一起，不仔細聽會分不出來。」

　　「話說這聲音聽了我好不習慣，日清冥那時船訓也沒這麼大聲過吧？」

　　「那可不同，船訓是在湖泊或內港，那可沒這麼大風浪。況且現在入遠洋吃水深，這幾層都差不多這情況。」

　　束修心想也是，雖然說船訓那時的確偷待在船上過，隨在內港開來開去，也沒現在這海上開來開去驚險，更別提只在湖泊中訓練的船訓，連點風浪都沒有。

　　束修回想記憶時，沒注意到耿菽整理完床鋪走了過來，一抬頭就看到耿菽雙手搭他肩膀的壓著他看。

　　「嗯？怎麼？」

　　「別呆坐著了。我剛說不是正事沒辦完嗎？快點用用，等等邊吃晚餐邊跟我底下的大伙介紹介紹你。」耿菽邊說邊用下巴指了指桌上放著的一堆衣物「你別還穿著衣物，長袖長袍的多不合適活動，快脫了脫。」

　　束修也知道，當時上船因為想著，不會回港也就穿了這麼一套，但正常來說哪個引水人還穿著這麼文雅。指引完船離港出海後，引水本身會自行下船搭划小船回港，故衣著上本以方便行動為主，不像他現在身上穿的繁錦，除了最裡的褻衣、絝外，長袖內搭、長交領外衣、長掛裳、長袴長紳，一整個包緊緊。

　　「就在這用呀？」

　　耿菽無所謂道：「你高興就好，你不熱我看著都熱了。」

　　不過也不能怪束修這樣穿，裴家本家身在北方，除夏熱之外的時節多冷微寒，束修在日清冥時也是這樣包緊緊的穿著在武打，自個倒是習慣，除了穿拖多了幾手外，也沒啥不適。不過要到南方去了，不說引水活動方不方便，光下船走沒幾步大概就會濕了一身衣物。

　　束修自知不是，拿了衣物就往隔間走，準備換裝

　　耿菽砰的一聲躺在床上，懶懶得問了一句「會不會呀？要我教你怎樣用嗎？」

　　束修白了一眼耿菽：「跟以前你們日清冥一樣對吧？我還記得，我自個來。」說完就走進隔間，剛進去就忙著出來又喊一聲「我沒穿好，別進來呀！」

　　想到剛剛不小心看到耿菽的赤身肉體，怕自己也被看個精光，得先好好提醒提醒！

　　耿菽躺在床上翻了翻身，背對著束修小小微詞

　　「日清冥時又不是沒看過，都男的，還怕喔……」

　　「聽到沒啦？」束修沒聽到耿菽念什麼，又喊了一聲

　　「好──知道了！」

　　軍校平時洗澡本就沒啥方便不方便，且也都是平民子弟、年少不害臊。一個井邊就先打好數大桶水，一群少年就只穿著禈或褻袴在那用毛巾東擦西抹，更大膽點的就脫光著身子，還順道洗起被汗侵濕的褻衣、袴了。也就那時偷學訓的束修少爺不習慣，自個提一小桶到牆外溝邊自己來。

　　束修再看了幾下耿菽沒翻身後，就躲到隔間內開始脫衣了

　　先把長紳解開放一旁，在依序脫下交領外衣、長單衣，剩個褻衣在身上。

　　剛要脫長掛裳卻發現革靴到忘了脫，想了想革靴應該沒差，一樣在北方防雪水滑跤，底面帶齒的革靴不少，在甲板不至於滑倒，倒忘了看耿菽他們是否有換鞋。

　　隨手把靴放一旁，把長袴、褻絝也脫了，束修有意無意的把褻絝拿起來聞了一下

　　恩！果然是帶點酸臭的，畢竟都過一、兩天了，上船後就沒洗過了，幾天下來的活動，側絝口的繫繩都有些鬆落了！現在自個修補應該來不及用。

　　束修探個頭出去，看到耿菽依然沒轉身還躺在床上，心中暗自滿意，問了一聲

　　「耿菽！你有沒有替換的呀？」

　　耿菽聽到後邊問了一句什麼，邊撐起上半身轉頭看了一眼

　　看到束修露個頭在隔間入口旁，旁邊順帶露出半個白肩，肩旁一手握著褻衣絝搖了搖

　　看到褻絝的側繩隨著搖擺，越來越鬆動，耿菽大概也知道怎麼回事，隨便說道「破了就算了！就不要穿了。」

　　「我不習慣呀！你平常不習慣穿嗎？」

　　「晚上又沒差……」

　　耿菽真心覺得沒差，晚上等等吃完飯，跟柏老討論一下事情、幫底下的人排一下夜哨，晚上也就沒什麼事情了。在船上本身就穿著比較少，替換衣物一多就麻煩，不光說洗濯問題，一般水兵哪來這麼多私人空間放個人衣物？動輒數候數氣的航行時日也沒這麼的空閒。

　　所以耿菽在晚上只穿個禈與短袴，用短紳繩繫個一下，沒下船也不是正式場合，就沒打算穿得太多了！而褻絝則是北方人比較會穿，東方就比較少見，南方就更沒有人穿過了，耿菽打從做了水兵後，久而久之也就習慣穿禈了。底下船員碰不著那些柏老商人的，有些甚至連短袴都不穿了，平常或晚上就兜件禈或短袴等睡覺了。

　　至於上身，耿菽很久沒穿褻衣過了，要嘛直接搭個單衣、要嘛就光著上身。

　　耿菽想了想又補一句「船上都男的沒差吧？」

　　束修可不答應，口中帶著節奏的喂喂喂幾聲，邊晃著手上的衣絝瞪著耿菽

　　耿菽被他又念又瞪得不太舒服，一想到在拖拉下去可就沒個時間集合了！

　　「隔間內最靠入口的幾個櫃子那你翻翻，應該還有個幾件。」

　　「謝啦！」

　　束修一聽到耿菽說的，眨眼就縮了回去。不久，隔間傳來開開關關櫃子的聲音。

　　雖然沒放什麼重要物品在隔間，但難免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堆放在那，耿菽就沒放什麼心思的翻身躺了回去。

　　開關櫃的聲音減少了，不過取而代之的是金屬物品的摩擦敲打聲

　　耿菽突然驚醒的騰起身子喊到「別動那邊！」整個動作震的連床板都磯喳了幾聲

　　不過那聲音沒停，吭吭鏘鏘的聲想依然繼續，其中夾了一道束修小小聲的問句

　　「為何不？」

　　耿菽聽到這不免有些激動了！起身下床並靈機一動的開口威脅道「你在不停下來，我可要進去了！」

　　這威脅果然奏效。

　　束修一慌放下手中上鎖的箱子，忙喊著「別、別、別！我還沒換好衣服，不碰了！不碰了！」

　　邊說邊找個角落躲起來，深怕耿菽還真走進來。他現在身上可是只穿著一件褻袴而已呀！

　　不過等了一會，發現耿菽只是嚇嚇他，他露出半個頭從隔間看了出去

　　一看嚇到，與坐在床上的耿菽眼神剛好對道。耿菽也沒避開，就喊了一聲

　　「找著沒？穿好了沒？真不會我可以教你怎樣穿呀！」

　　「沒事、沒事！在穿了、在穿了！」束修縮了回去，開始穿衣。

　　話說剛剛束修還在開著各櫃子找褻衣絝時，意外在櫃子最下層的底部發現一個箱子

　　小小的箱子可以兩手輕鬆掌握，搖了搖發現意外的輕，兩手托起也不需要多大的力氣。不過該箱子卻上了一把五開鎖，五開鎖長的有點像竹子，橫向擺著一共短短五節的竹子，五開顧名思義就是有五個節的密碼鎖，每節皆可轉動，且都是一段句子，這五段句子各取一字，也就是轉動到對的字詞，鎖就會打開。不過束修可不管這麼多，這東西細緻歸細緻，但破解的發法也簡單，就是硬撬。

　　這箱子藏在櫃子底下這麼隱蔽，還上了鎖，肯定是耿菽藏著什麼東西，不翻來看怎好對得起自己？不過這鎖也上的夠緊，直接用手扳還毫無動靜，故之後才有後續那些聲響。

　　「唉……」束修嘆了一聲氣

　　既然被發現了，那也開不下去了，原本想說摔個幾下就開的東西，到現在也沒動靜。

　　默默的把箱子踢回櫃子下邊，束修把找到的褻衣絝換穿了上去。

　　不料當束修穿完基本的單衣衣物後，在想穿短袴時，卻發現耿菽給他的這件短袴，袴管也太大了！

　　「耿菽！這也太大了吧？」

　　束修雙腳穿過一個袴管拖著一身衣物過來。

　　耿菽一看，發現不只這短袴過大，就連交領外衣都有些顯大，左右兩邊跟本交疊沒多少，變成暴露深V一般，彷彿只是把外衣套上去跟本沒綁紳帶，好在束修有穿褻衣跟短單衣，要不真的跟娼館一般寬衣鬆袴的露肉。

　　「下邊我沒話說，一般都這麼大的，不要進不去就好。反倒是你上身是怎樣？」

　　「我以為那是正常的大小，還是我身形太小？我跟你差不多高吧？」

　　束修有點尷尬的拉了拉肩膀上快掉下去的衣物，覺得有些無辜。想想耿菽也只比大他兩歲，兩人高差也只差半個頭，身材不至於差這麼多呀！

　　「別拉了，我看看。」

　　束修只好一手提著袴管與紳，一手拉著肩袖到床邊給耿菽看看。

　　耿菽近距離看了看之後，才知道怎麼回事。

　　上半身的交領外衣的確是有問題，外領頸部的寬幅留得太長，導致原本的左右兩襟根本交疊不上，或許那種肩寬超寬或是頸部特粗的人可能穿得上去。

　　下半身的問題倒是不大，袴管就是做得比較寬大，主要目的是袴管下端通風。本身袴的材質並不通風，若還做成貼身樣式的話，時常接觸到水的水兵們會覺得非常不舒服，另個緣由則是落海時，這袴一脫，腰紳處與袴管一端繫緊繫死、另一端吹氣，就可以當個臨時浮物。

　　耿菽想了想，先把袴的問題解決好了。

　　「外衣先脫了。」耿菽把束修那大的寬闊外衣從他身上扯下來，丟在床頭一邊。接著一手把束修提著袴的手打一邊去，一手開始脫下他那套了兩雙腳的袴管。

　　束修也不怕耿菽手快做粗，脫就給他脫，反正下身還穿著褻絝，根本看不太到甚麼，順帶覺得腳痠就隨意依靠在桌上。

　　「你這手太礙事了，來！舉高。」

　　束修到無所謂，兩手平開舉至肩，彷彿耿菽在幫他丈量尺寸一樣。雙腳隨著耿菽的移動而提提放放。耿菽把脫下來的袴翻翻弄弄，邊指著線頭邊跟束修說明怎樣穿。

　　「還說你會穿，你這口的繩子不繫，當然鬆垮垮……」

　　不料束修根本沒再聽，連平舉的雙手都直接放在桌上，看著耿菽在那用袴。

　　他不急不緩的問了一句「耿菽，那箱子裡放啥呀？還用五開鎖扣著。」

　　耿菽有些不在意的隨口說「不是啥正經物，沒啥好看的。」

　　語畢後，耿菽就把袴調整好遞給束修，示意束修自個穿上。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Iaxqw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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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設定相關：

●袴(絝)

音同庫，想成褲就行囉！正式來說又分有檔沒檔的，就別想這麼多了。而不要與日本的褲裙──袴，有所混淆！以做褲著。

●褻衣、褻絝(褥絝)

簡單說就是以前的內衣，女性的部分多會說肚兜，男性就以褻衣來表示。因為要與袴有所分別，故這裡就用褥絝稱之，把它想成現在的男性內著的Trunks或是Boxer briefs這種就行了！你要當運動短褲我也沒意見，不過這樣就沒情趣了，你懂得。

●褌

Fundoshi，聰明如你、閱本無數，一定知道這是甚麼！我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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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日期的敘述，因為古時並沒有禮拜制，故這裡以候、氣、節為稱，五天為一候、三候為一氣、三氣為一節，一年八節(也就是所謂的24節氣囉！)不要看到候，就以為是什麼大後天；看到節，就以為是要過甚麼節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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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咏之章 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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