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京知道事情不妙!不過卻是沒有認知到,自己的這個身體出了甚麼狀況。這是他第一次的夢泄,自然也是沒人教導過這是什麼情況。衛京且當自個尿床,還差點尿在旁人身上。至於這尿為何是腥臭還帶了點滑膩感?衛京暫是不知,且也不敢問宗非拺。身體出問題事小、這年歲尿床事大!
好在自個比宗非拺早起,衛京很快地就把自個身體從床被中抽出,趁著宗非拺還在睡的時候,衛京很快地就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衣物都給拖了精光,並把昨晚那些衣物給套了回來。雖然這衣物一身耗味,但是總比穿著尿絝到處走好。
換了身上衣物,衛京這才發現事情沒這般簡單。現在手上這件尿絝要如何處理才是個正事!
正常來說,就是直接丟到籃裡給洗婦洗就好。但衛京就怕這一丟下去,人家從籃裡取出來,就一定會摸到發現!曬著衣物等它乾?恐怕沒那個時間與地點。自個默默收起來丟掉?這從宗非拺那借來的衣物,莫名少一件,消失在哪?怎麼查都是衛京自個這查起。再晚一點,等等峻子來上盥水了!那就更圓不了事了。
衛京著急著左看右看,心中胡思亂想著各種東西,最後眼神定在茶壺上,腦中的思考也漸漸訂出了方向。
「沒辦法了……」衛京心中默默地下了決定後,將桌上的水瓶給拿了起來。
片刻,還未到峻子端盥水來的時刻,宗非拺也是自個醒了過來。卻是不知道為甚麼自個身子有些僵硬,彷彿整晚身子被定著沒轉過一樣。宗非拺不知道自己從半夜開始背後就被衛京給貼著,身子確實是被釘著一夜沒動過,自己甚至還時不時地往衛京身上壓過幾下,這樣身體沒什麼舒展,也難怪會一早起來身子會有些僵硬。不過宗非拺沒想這般多,只當自個睡覺時旁邊多了個人,所以身子才有所顧忌的放不開吧?
宗非拺默默起身,轉了轉肩腰後準備下榻。這身子還沒起個全、腳還未踏下地,一旁卻是想起了一聲不小的碰撞聲響!
宗非拺警覺的往榻旁看去,只見衛京一臉尷尬又潮紅的臉看了過來,他的下半身全被水給打溼,濕得不輕,多的是絝襬也開始滴起水來,而地上則是打翻在地的茶壺與托盤,甚麼情況,不言而喻。
「阿、啊?不小心吵醒你了?對不起。」衛京開始蹲下身子撿起了瓶盤,邊說邊抬起頭來跟宗非拺說著。
「沒事、我本來就要起來的,剛好而已。」宗非拺這樣正般的回應,殊不知不只是剛好而已,衛京早就淋濕自己褌絝濕了,拿著茶壺看準了宗非拺起床的這一刻,演了這齣戲。
「還好摔著輕,沒碎了甚麼。倒是沒了衣物可換。」衛京邊說邊做勢的又拍又扭了自個的絝布說著。
「你先換昨晚的衣物吧!回你自個房間再換個衣物吧。」
「恆兄所言甚是,以此辦處。」衛京說的輕快,動作甚是不慢,換衣動作快的彷彿是要上戰場一樣,昨晚的羞怯感消失地一乾二淨!
「恆叱,我這換下的衣物帶回我那放著可好?」衛京言下之意是帶回他那的洗籃放著,這樣的作為自然是衛京想要毀屍滅跡。然而這舉動卻是被宗非拺給無意識地拒絕了。
「放我這吧!那絝布也是我借的,我這出這回的,免得洗婦錯放了房!」
「這多不好意思,你剛買的就弄髒了。要不然、這樣吧,我這處理一下再給你放回去,免得留茶漬。」衛京說完也不等宗非拺說什麼,隨手就拿了昨晚沒端回去的盥水開始搓洗起來。
宗非拺見衛京已經開始動手,那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就隨他去了,自個倒是開始折起了被毯。
被毯輕薄,宗非拺雙手拉著兩角一抖,整個毯面就舒張開來。隨著被毯飄落造成的風息,一股奇怪的味道跟著這風飄到了宗非拺的鼻子中,味道不重,卻很是獨特。
這味細微,一隙而過,雖說獨特,卻是似曾相識。
一開始宗非拺還在榻上找了個遍,找沒痕跡的情況下,這才發現味道其實是從被毯而來。
然而不等宗非拺開始檢查被毯,門外倒是傳來峻子的聲響!
峻子邊敲門板邊喊道:「宗非師子,打擾了!我端早盥來了。」
峻子也是習慣,反正宗非師子都是早起,自個也不等裡面反應,逕自地喊完口後就打算開門而入。
這一入門,卻沒想到一眼而入的不是宗非師子,卻是衛少在案前一手拿著衣物看著他。
「……衛少你怎在這裡?」
衛京把手上衣物又丟回了盆裡道:「我昨晚不是身子不舒服,就乾脆在這歇著了。」
「一整夜?」峻子心中覺得有些奇怪,卻也說不上甚麼。
「不小心在這睡著了。」
「那衛少,你怎在那洗衣服?」
「我、你別問這麼多!我的早盥你準備好沒?」
「這水還在灶房燒著,過個片刻,應當妥了。」
「跌打草藥就免了,我今天不早課。」
峻子把宗非拺的早盥水放在桌上後,又朝衛京問了問:「不用草藥的話,那馬上就好了,我這就回去就給你端來。」
衛京看峻子處裡完要走,突然靠了過去在他旁邊問道:「峻子我問你,我娘昨天有說什麼嗎?」
「夫人?說什麼?」
「你傻了呀!」衛京拍了一下峻子的頭又道:「我說我昨天一出去,這麼晚歸我娘有說什麼嗎?」
「昨晚夫人氣頭上,哪還有人敢跟她說什麼?也就昨天宗非師子托我過去跟夫人報個你回來而已。」
「她有說什麼嗎?」
「也就問個況後,就熄燭休憩去了。」
「是嗎……」
峻子看衛少貌似在想事情,趁著衛京沒注意的時候又偷偷溜走了。等到衛京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峻子早就沒個影。
一旁只有宗非拺在那梳洗著。
「你找峻子的話,他已經走囉。」
「那小子、每次都那樣,事情都不做個滿就跑走。」
聽聞衛京這般言論,宗非拺笑笑不語,不評論。宗非拺低著頭開始早盥,他頭髮短,沒幾下早盥一下就好了,宗非拺把布巾摺好回過頭時,這才發現衛京不知怎地,又回過頭去在那搓洗衣物。也不知道是否洗完,就看衛京在那拿著衣物看來看去,貌似在檢查什麼一般。
「弄不掉的話就算了,反正穿在裡面看不著。」
聽到後面那句,衛京這才抬起頭來,笑道:「這話還輪的到你說,不知道誰之前還在打量人家顏色。」
宗非拺莞爾道:「一時笑話,玩鬧罷了!」
兩人歡論之餘,峻子又是端了早盥而來,不過這次衛京卻是差他回去自個房裡,跟宗非拺打了幾聲招呼後,衛京就離開了房間。
衛京走後,宗非拺這才開始著裝整理房間,不過說是整理,也不過是把東西歸位而已。整著整著,宗非拺這才發現自個床榻倒是還未整理完,剛剛再找的味道也是還未找著。
雖然宗非拺剛剛找了許久,現在卻是意外快速地找著了。
那味道果然不是床榻上的味道,而是自個被毯上傳來的味道。
那是在被毯面上的一個小污點發出的味道,或許是因為時間久了,那東西早已乾在被毯上形成一塊枯茶色的區域,也是因為如此這才這麼快就被宗非拺所發現。
宗非拺看著這東西邊摸著它邊思考著。
宗非拺腦中盡是不解,這東西宗非拺不是不知道是什麼,他不解的是這東西從何而來。這東西很明顯是夢泄遺夢而來,只是他沒有印象自個昨晚有發生這事情。雖然自個來馥鎮許久,也的確沒有自己處理過好些天了,但也不該如此才是。
宗非拺又去翻了翻自己剛剛換下來的褥絝,然而褥絝卻是沒有半點痕跡。
哪個人可以這麼厲害,還可以隔空虛發!乾了褥絝、溼了被毯!
宗非拺又檢查了自個的褻衣,這才發現在自個褻衣背後,腰際臀紳處也有一絲絲夢泄的痕跡。這檢查結果又讓宗非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自己除了隔空虛發之外,還可以繞著自身射在自己後面?怎麼想都不可能。
說也是巧,滿頭亂想的宗非拺眼角餘光卻是不經意地飄向了衛京換下的褥絝上。
宗非拺慢慢的拿起了那件褥絝,卻是沒看出個所以。
褥絝被衛京洗的很是乾淨,無論是味道還是痕跡都沒有透漏半點跡象。
不過這樣的情況卻是顯得可疑,若是不論前因後果,一早醒來就在那瞞著人洗褥絝的男生,怎麼想都是在洗夢泄後的褥絝。
而若衛京真是這樣的情況,那自個褻衣後方的痕跡與被毯上的痕跡也就說得通了!
宗非拺想通了後,沒多考慮什麼。回過頭就把沾了痕跡的那幾個衣物、被毯也同樣用水給沾溼了之後擱在籃中。
等峻子來收早盥時,順道跟他說到:「昨晚衛弟身子不舒服,在我榻上、身上吐了不少,這些衣物你給洗婦拿去泡水先,爾後再去搓洗會好洗消味些。」
峻子不疑,跟宗非拺道個衛夫人與衛少在廳堂等著他早膳的消息後,就把盥水與衣籃收走。
早善菜色與尋常無異,清淡如常,唯有桌上氣氛,彷彿沸水上的茶壺,欲出未出,頂著一肚子氣。
宗非拺到廳堂時,只見衛夫人與衛京對坐,兩人隔著桌子老遠,卻是半點話沒談,衛夫人坐在那閉目養神,而衛京則坐在那東張西望,且是望到宗非拺來到。
這衛京好不容易盼到宗非拺來,人還未入廳,衛京就先招呼道:「就等你了!恆叱,快快入座吧!」衛京那話,語意招呼的熱情,但那語氣卻是畏懼的顫抖,那氣彷彿沒喝水般乾渴了許久。
宗非拺入廳跟衛夫人打了聲招呼,衛夫人眼皮也沒動半下,僅只應了一聲,宗非拺隨即找了個位置坐下
然而宗非拺這屁股還沒坐穩,倒是被衛京給拉了幾下。看向衛京那邊,衛京在那擠眉弄眼,一手還虛拍著他旁邊的椅凳,看來是示意要坐他旁邊的意思。宗非拺無所謂,也就坐了過去。
三人上桌自是開始,宗非拺一座下,彷彿是無聲的開場,對桌的衛母張開眼睛開始早膳,這邊夾菜、邊問著宗非拺一些小事。
像是昨晚睡得怎樣、昨夜晚膳吃的可還行什麼的。這若是旁人聽來,這問候彷彿是在關心宗非拺的生活適應可好,然而宗非拺可不這般想。
衛母問的事情表面聽來的確是在關心他,但換個面向來看的話,哪一個不是在問衛京昨晚的情況。這可不是甚麼棉襖帶刺的問,而是明著人在旁邊不問他,反刻意去問旁人。別說宗非拺聽得出來,就連一旁的衛京也是聽出了幾分意思。
衛母昨晚的確是聽聞峻子說,宗非拺與衛少在外碰著,正在外面晚食,卻是沒說多久回來。過了數辰後,早已月上天頂,兩人總算是歸來,然而峻子卻說衛少身子不舒服,宗非拺正照顧著。衛母當衛京鬧脾氣,不想見人,故意躲著,也就隨他去。
這不一大早的就招兩人通桌早膳,深怕衛京藉意又跑個沒影。
沒片刻,衛母倒是停了碗筷,不再問宗非拺問題,而是緩了緩語氣後朝衛京問道「你昨天一下午的、整晚跑哪去了?」
衛母這一問,衛京自知是逃不過,且是隨口實答:「就臨時想外出吃個飯,你不也聽到恆叱剛剛說了,我們在外面剛好遇到……」
「這蕠兒還在家裡等著,你也不招呼一聲,說出門就出門,哪有你這麼待客的!」
「……就沒什麼好聊的……」
不等衛京辯完,衛母語調高亢的搶道:「沒什麼好聊的?蕠兒可不是這般說,難不成你們昨日在一起聊的都是假的?」
「她又說什麼了?」
「說什麼是我來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跟人家好好待過?人是你這樣當的?」
衛婦人這罵下來是沒個完,也不顧旁邊還有個侄兒在旁,硬是說嘴了許久。
衛京原先把宗非拺拉往自己旁邊座,就是打算拿他當擋箭牌,想說可以少哀點罵,哪知根本沒用,他娘依然是說嘴個沒完。
過了一盞茶的時刻,宗非拺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見衛夫人彷彿又要繞回同個點重念一次的時候,在旁打了個插,緩言道:「衛嬸嬸,我看衛京也是聽勸,人也不傻,尋常訓誡也就適當就好,多了也是浪費口舌。」
語意未結,又道:「宗非昨夜也是與衛弟談了許久,此事也是衛弟無慮,衛弟無心之過也是有悔意,過些時日在向鄺妹親口道歉,此事可好。」宗非拺語告個段落,桌下的一手用力地扯了扯衛京的衣襬。
宗非拺這一抓,衛京這才回過神來,朝她娘道了個歉。
宗非拺這話說的是台階甚足,一方面說衛京人不傻,打罵點道即可,在罵下去豈不是把他當傻人看?自然是讓衛夫人不好把自家兒子當傻人看,另方面宗非拺也說與衛京聊過,願就此事跟蕠兒道歉,這言下之意就是還有機會讓兩人在會面一次!
衛母也是想的簡單,這相親一次不成,兩次三次不就得了?多見幾次,日久總會生情。
衛母看衛京難得的道了個歉,自然也就應諾個幾句,表免上且當是接過歉意,心裡卻是開始盤算下一次的兩人碰面要安排些甚麼。
早膳尾刻,桌上盤碗皆是收了個遍,換上一套茶具,茶已在前些時刻泡好,且是端上做個樣,衛母跟衛京妥個幾句作飯尾,一頓罵好說歹說也就這樣過了。
宗非拺在北嶺不常喝這些茶水,足足一茶海裝的茶是給他喝了二三有餘,剩下的則是是衛母喝下,而衛京卻是沒喝幾口,還要了個白水喝
片刻,茶海將盡,衛母見沒事正打算離開,想不到剛走到廳堂外,衛京卻在一旁貼了過去悄聲說著幾句話。
這話原先是衛京刻意避著宗非拺說的,然而衛京一說完,衛母反應極大,這回話不但激烈還很大聲,廳堂內的宗非拺都聽得一清二楚。
衛母且是句句關心,抓著衛京身子又是圈腰又是戳腹,回過頭還問宗非拺昨晚衛京的情況,弄地原先想避開宗非拺得衛京都有些尷尬。
「衛弟昨晚回來的確是腸胃有些欠佳,回來府上前且是吐了些許、睡前也是有些腹脹。」
衛母一聽宗非拺這般說法且是緊張,連忙追問:「這麼嚴重,怎麼剛剛都不說?峻子不是說吐了幾口而已?」回過頭又跟衛京道:「早跟你說不要一直跑外吃,就是不聽,你早上庠序上完別在外面晃了,回來吃就好。」
「娘,你別聽他們這樣說,我好很多了,就是跟你要點錢去看肚子而已,別這麼緊張,又不是天天這樣鬧肚子。」
「不行!晚膳回來吃。」
「娘!我剛早膳不也吃的一般,倒也肚脹的可以,總不能說是早膳出問題吧。」衛京說完還是怕他娘不答應他去外面吃,那他可就麻煩了!轉個念,又換了個說法道:「要不、看醫太怎麼說,我這再怎麼說可好?若真是昨晚吃的有問題,那我自是不會再去。」
衛母見衛京這般堅持,不答應他也是會在外邊偷吃,只好從懷裡拿了幾錠給衛京。
「醫太怎麼個說法,回來還跟我說一下。別拿著錢亂跑呀!」
衛母說完,回過頭還跟宗非拺交代幾句,希望他跟著去聽聽醫太怎麼說。而這邊交代完幾句後,衛母總算離開了廳堂,剩衛京與宗非拺兩人留在這。
「你肚子還疼呀?」
「疼是沒疼多少,但還是看看身子,顧一下。」
衛京答的奇怪,宗非拺卻也沒多想。兩人閒說無關幾句,各自回房著個外裝後,就同出門準備去庠序上課了。
兩人同路,北冬走至水穀堂且是不近,兩人自是不可能一路無語,那也過於疏遠無趣,走沒多少步後,衛京卻是突然發言,這說的正是剛剛在廳堂幫他說情一事。
雖然拉著宗非拺坐一起本來就擋罵的打算,但是能幾句話就讓他娘親不再追罵下去,這可是一開始就沒預料到的事情,對於宗非拺的幫忙,衛京還是很有道義的就此事對宗非拺道了個謝。
宗非拺擺了擺手隨意道:「這事沒什麼,你娘這樣還算好應付,打罵我北嶺慣著多了。」
「怎麼?你常被罵呀?」
衛京這樣說,宗非拺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又是笑了笑「不是我,就是常見到像你這樣被長輩罵,這事暫且不談,你娘罵你這事情現在完了,但我看卻是還有個續,你還是要先擔心一下。」
「擔心什麼?」衛京不解。他娘也就那樣罵了不是,還有續?
「你在廳堂肯定是低著頭左進右出,我後面跟衛夫人說什麼你肯定沒聽。」
衛京的確是低著頭給人念,念了多少卻是沒聽多少,宗非拺後面說了甚麼,衛京的確是沒注意多少內容。
「……你說了甚麼?」
「罵是一回事,你要跟鄺小姐道歉卻是事實,雖說道歉是必作之行,但你娘肯定不是當道歉這樣簡單想。」
「不就找蕠兒道個歉而已,還要怎樣想?」
衛京想的簡單,找到鄺沛蕠後跟她道個歉就完事!還有甚麼事?
不用衛京表明,宗非拺早就看出衛京在想什麼,正色跟他說:「看你娘這樣,你以為口頭上說說就好?肯定是登門拜訪、禮道皆足的在相個一次。」
宗非拺這話衛京卻是覺得不假,他娘的確是有可能這樣做,嘴上抱怨「真的假的?怎麼這麼麻煩呀!」
「你真不喜歡鄺小姐,跟你娘說明不就得了?免得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
「我不是不喜歡蕠兒,但是不是那種……怎麼說?不是那種喜歡、那種男女的喜歡!」
衛京說不明白,宗非拺卻是聽得清,想了想衛夫人的擔憂後,跟衛京勸道:「你也不小了,明年不都要笈冠了,是該找個對象處一處了。」
宗非拺這樣說,衛京可就不滿了!反問道:「恆叱、你又如何?你不是比我大?照你這樣說,你早該有對象可處不是?」
「我在北嶺不一樣!那裏可是、算是兵營呀!又沒姑娘可處!」
「那就是沒對象囉?還不是跟我一樣。」
「話不能這樣說!你也知道吧?我父親算是客師,作人家家中當師子,我陪著人家讀書練武,哪還有什麼空閒找對象?」
「所以呢?我現在也是庠序、練場兩頭跑呀?我也是沒空閒找對象呀。」
聽衛京這樣辯,宗非拺一時有些激動,啪啦拉的就是一大串說道:「這不是作息問題,是環境問題!馥鎮又不是北嶺,北嶺在我幼年時,都時不時得有些戰事,哪還有什麼閒暇談什麼男女情長?況且兵營裡與本家是男多女少,根本就沒機會!再加上上頭也是那個樣,看了就有氣!」
「什麼上頭那個樣呀?男女談情的都不做事?」
「……不是那種簡單的事情。反正你不會懂啦!」宗非拺語中說的是這般,但是衛京看的出來是宗非拺不想多談,彷彿有什麼難言之處。衛京也不好戳人的家事與隱私,聽聞宗非拺的氣語告個段,也就應個諾,當是聽過應過。
宗非拺自然知道自己言多,事情說過了頭、偏了題,也就沒續多話,卻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樣結個尾,只當話題間喘個空,接不下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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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京、宗非拺兩人間且是一時無話可談。好在兩人在轉個路口就到水穀堂,這段時間的空語無話,就當課堂前的清心罷了。
上次宗非拺不想礙著人,等著群人入內後才跟著入,故有些入的晚,還被堵了個入不了內。這次與衛京一同前來,有人結著伴,也就明著面,正大光明的走著去。
水穀堂一如往常的,門口站著凝塵在那登記,衛京與宗非拺排在後頭,前面還有幾個學子挨個進入。
點個名、點個頭順序極快,沒過多久就輪到衛京與宗非拺兩人。
衛京與宗非拺還未說半句話,凝塵連名冊都不看,早早就開了口,顯然是注意他們許久。
當衛、宗非兩人走到門前時,只見凝塵不慌不忙說道:「這位是宗非友人、是吧?旁邊的想必是前日假休的衛友、衛京?」
這話說的唐突,卻也沒什麼不對,愣是讓衛京與宗非拺暫且是點個頭無語而對。
不過也就如此而已,凝塵確認完之後,也就低下頭來在冊子上書寫起來,不再理會站在那的衛、宗非兩人。
衛京忍不住奇怪的氣氛,率先發聲開口,這才引起了凝塵的注意。
凝塵停筆,抬頭一臉茫然問道:「恩?兩位還有何要事?」
「那個,你沒什麼要說的嗎?」衛京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問起,且是提了個無頭無尾的奇怪開頭。這開頭不意外的凝塵自然不懂,一臉疑問。
「我是衛京呀!你認得我嗎?」
「我自然是認得,宗非友人昨日有來幫衛兄告假,還是說現在在這的不是衛兄,而是他人代讀?」
「什麼代讀!我就是我、衛京只可能是我本人。」
「衛兄嚴重,玩笑而已、切勿當真。」
不等衛京發話,宗非拺突然插話道:「那昨日之事?」
宗非拺問的「昨日之事」自然是指被堵不得而入的事情。而凝塵貌似也聽出宗非拺所言為何,他微微鞠了身子道:「昨日之事,李某與師子討論之後,的確是有所疏忽,在此對於宗非友人致歉。」
凝塵一連串回的拐彎抹角,別說宗非拺聽得出來,沒讀過多少書冊的衛京都覺得憋腳。
然而不等宗非拺發言,卻是衛京拉了拉宗非拺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追問。
衛京突然笑笑道:「既然誤會都說開了,那我倆就進去等著上課,不打擾你點冊了!」衛京說完,也不等凝塵說什麼,拉著宗非拺就往裡面走。
宗非拺雖然不知道為甚麼,但是他感覺得出衛京著急的想走的心態,也就隨著他拉著走。回過頭,宗非拺只見凝塵在後頭早已抬起身子,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兩。
衛京這邊拉邊走直到快入堂內時,才緩過步伐慢了下來。
他轉頭看著宗非拺,緩緩跟他說道:「你前日說的那番話,我原先還不怎麼相信。」
「甚麼話?」
衛京瞧了瞧周圍,見沒旁人後這才悄悄的跟宗非拺說道:「凝塵的確是不記得我了。」
「我看的出來。」宗非拺對衛京翻了翻白眼。這麼明顯的事還要你說?
看著宗非拺這樣當自己笨蛋的表情,衛京又講的深了一些。
「他不僅有不記得我這事情,他顯然有些事情都給忘了。」
「什麼?」宗非拺不對衛京抱希望的隨意答道。
「你知道凝塵姓甚麼嗎?」衛京突然問道。
這問題宗非拺沒想太久,他稍微回想了一下當初剛至水穀堂外時,他們幾人的聊天內容後說道:「凝塵不是無姓氏嗎?算是李師子的養子,真要說……應該姓李吧?」
衛京這才一臉凝重的正色道:「你知道我跟凝塵聊的時候,他說他姓杜,是李師子友人的姓氏,根本不跟師子姓李。」
衛京這樣說到,宗非拺這才覺得奇怪。
「……他剛剛不是稱李某?」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有人會連自己的姓氏都給忘了的嗎?」
然而衛京說的這點依然是無法證實。畢竟宗非拺與其他人聽聞來的凝塵,的確是無姓獨名凝塵,而衛京所說的姓杜之事,又的確是只有他兩獨聊才得知的事情,這點現在卻又無法證實他倆的確聊過,至少從凝塵這方面沒法證實。
宗非拺想了想後,跟衛京說:「看來只好等課後,我們直接找李師子問過,看他反應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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