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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進入港口的船不少,這芳樂港一解除進出港口的各項限制,這港外的待進船隻順勢湧入不少,就算芳樂港根本沒有船位,自個的船還是得停在港外,還是有許多的船隻願意放著船隻定在港外,自個下船入港,這當然包含了耿菽的云丘號。
在芳樂港的一處港口卸貨區域,云丘號的小船正停留在此處。在早些時候,云丘號沒多少的貨物在此卸了之後,這小船反赴船上再回芳月時,各個武象、水兵也隨著這小船在此進了芳樂。
一名芳樂的務員對照著云丘號給的入港名單,依序叫著人員讓他們上岸。說是務員,也不是多大的職位,簡單來說,是個會識字的人都可以當的打雜工,歸於芳樂港的港務總管之下,每日隨著各項分配進行工作處理。也因為如此,每天每次會被分配的工作內容都不盡相同,對單進港的工作算是輕鬆,但是今日可不同!
前幾日芳樂上頭藉著風災的原由,藉此封鎖港口不讓船隻外出與進入,這過沒幾天的情況下卻又忽然開放,惹的累積幾天的工作量,全在這一天爆發開來!這務員雖然被分配到了對單進港的簡單工作,然而從早到現在他手上的待進單就從沒少過,甚至到現在都還在增加!一下是貨物、一下是人員,這搞得他很是煩躁。
務員隨手拿了待進單,依序叫著單上的名字讓船上的人員進港。或許是求快求急的心態,務員並沒有很仔細的查核,整個過程也流於形式。若非有個規定在上頭壓著,他其實更想直接點個人頭,再對著進單人數,合一合、數一對,就可整艘人上岸了。
當然想歸想他可不敢真的這麼做,上頭的琝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嚴厲,他可不想被那個景家要人給盯上。
務員心中邊想著無謂的雜事邊依序讓人上岸。這艘船的人也很是安靜且有秩序的上岸入港,比起其他艘雜亂的急著上岸的人好上許多,這點讓務員很是高興。難得有這麼好的單可以用,真是輕鬆不少。
然而情況沒讓他高興多久就突然生變,就在最後兩名人員要下船上岸時,務員往那一看,發現兩人姿態有些不太對勁。
兩人相差一個頭半左右,矮的那人體態疲軟,全身彷彿沒啥力氣般的攙扶在高的那人身上。高的那人則是一手搭著那人的肩膀,半拖半提的拉著他入港上岸。
務員心中覺得有異,忽然喊道:「那兩個人,等等!」
高的那人鈍了鈍身子,一臉疑問的望來。
「那人怎麼了?為何你要拖著他上岸?不會是屍體吧」
「沒事、沒事,就是名武象,在船上吐了好幾天,仍是不慣水性,這身子有些疲憊罷了。」
「是嘛?讓我看看。」
務員見那高個兒的人彷彿猶豫了一下,身子呆愣在那定著,一瞬間卻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他自己過去查看。
務員一看,那矮個的人的確是臉色頗差,連眼簾都沒張開,閉著眼睛在睡覺一般,年齡也的確像高個兒人說的一樣,像是個年輕人一樣。
務員確認了那人是個活人有呼吸之後,也沒啥好確認的情況下就放行了。
「走吧、走吧!我說老弟,真不行就勸他別做這行了吧!」
「務員所言慎是,老弟醒來我會再跟他說說。」那高個兒邊鞠躬邊攙扶著那矮個兒往港區去,雖然移動動作很慢但也漸漸地消失在務員的眼中。
這艘船走了之後,務員正想趁著空檔休息一下,他閉上眼睛、坐在繩樁上等著下一艘船的入港,準備小歇一會。這時間還過不到一盞茶半的時間,人都還沒休息到甚麼,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
「剛剛那艘船的進單讓我看一下。」
務員張眼一回頭,立刻嚇得站了起來,甚麼休息的心思都沒了!這聲音不是隨便的甚麼人,正是琝陞、琝大人!而除了琝大人之外,在他身後還跟了不少的人。
「琝大人!今天怎有空來港口看事?還帶了這麼多人馬,我這正好輪……」
「不要廢話,進單給我看。」
聞琝大人的話,務員不敢怠慢,甚麼馬屁、場面話都不敢再說,翻了翻自己包內的紙冊後,隨即就把剛剛的待進單給找了出來,雙手奉上給琝大人。
琝大人沒看多久,貌似早有目標。一張紙他只是快速過目了一眼,最後嘴上念念有詞地說著「果然如此……」
務員心中沒底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情,只希望自己沒做錯甚麼事情。務員心中還在忐忑不安的時候,琝大人突然朝他身邊那群人吩咐道:「你們幾人,快去港區週邊的所有榻店給佔了!一天就好,原因不管,就說景大人要的就好。」
務員見琝大人身後的那幾個人沒多久就散了大半,僅剩兩三人還待在原地沒有離開。又見琝大人緩緩說道:「你們幾個去找那個張家的蠢蛋,跟上他、知道他在哪就好,不要冒然出頭。」
琝大人這話一出之後,身邊就完全淨空,連半個人都沒有。此時琝大人才回過頭來正眼看著務員。
這人被琝陞看得有些緊張,怯怯地問「……琝大人有何吩咐?」
琝大人並沒有多加理會務員,隨手把進單朝他丟了回去,覆手在後就打算離開了這裡。琝大人邊離開邊說道:「這甚麼事都沒發生,你繼續忙你的。」
這話務員也參不透什麼意思,反正就當琝大人沒來過就是。對上琝大人,還求什麼好意思?沒獎懲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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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區對外的道路上,剛剛下船的高個兒不是別人,正是耿菽。而他攙扶的人自然是束修。耿菽知道入港時,正常情況本來就不會多做盤查,尤其是在南方的芳樂這個港口,更別提現在這種突然開港的情況下。
也因為如此,港區的對外路線時不時的就有各種貨物在那流動進出,趕著在入夜前把預定的貨物入倉或是賣出。耿菽倒是不在意云丘號的貨物會如何,反正本來就不是什麼認真的生意,做個表面就好。不過他也像這些貨物一般著急,急著找一家可以看醫太的榻處。
束修的身子好了些,燒也退了不少,但是卻有些疲憊,食物也沒吃多少,僅喝了些水,這情況讓耿菽非常擔心。
束修對於耿菽的對話也只是用點頭搖頭來應對,這也讓耿菽很是在意。
他不知道束修這樣的行為是真的身體不舒服,而不想說話。還是因為他還在生耿菽的氣而選擇故意不說話。
「……現在你要我回去,你好歹把我帶回東丘吧?」束修最後這句話仍然在耿菽的心中不停打轉。真要帶他回東丘,然後讓他回北嶺?耿菽不知道束修究竟是怎樣的想法讓他打算回北嶺。是迫於現實無奈才打算回家?還是因為……自己這樣的態度?
最後的對談,讓耿菽知道束修離開北嶺跑出來,是因為他其實不想接家業。雖然自己無意,而自己急著讓他離開自己身邊的態度,的確像是要趕他回去一樣。耿菽也想束修跟著自己一輩子,但是他知道就他的身分而言,這是不可能。
所以耿菽在日清冥那時才半途退學,順勢選擇進了帝家做他們在黃國的眼線──暗衛。這是可以快速累積自己實力與財力的一個方法。耿菽打算提高自己的身價後再投靠到裴家門下。憑著自己的經歷與束修的關係,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到裴家門下做門客。
殊不知,自己算在帝家做最後一次的工作時,束修卻是自個跑出裴家來找他,最後到現在還鬧了個不愉快……
耿菽是想找束修好好談談,卻是找不到一個好的時機可以開口,就算開口也不知道要從何談起。延續著話題,談如何回東丘?這不免過於疏離,彷彿打定了要他走,不妥;找著主因說,談為何不接家業?束修貌似不想多說,就怕傷了他心神癆病,不妥;順著他意談,說要如何跟著他?就現況而言,自己身邊過於危險,最好不要給他太多期待,不妥。
怎麼想怎麼都有壞處……無論如何,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可以下榻的店鋪才行。兩人半拖半走的這才走出港區,往商區移動。
芳樂的港區比峋嶼大上許多,然而周邊商家卻是沒開多少,有的盡是倉庫與住家。也不知道是否因為暴雨過後,街上的遊人稀稀落落沒幾個,店家也跟著早早收牌,閉著門沒打算做生意。
原先耿菽心中早有幾家比較中意的店,如今跑了三家卻都是客滿。
心想或是風暴所致,導致多數人都不敢出港,原先不怎麼在意的耿菽,也就如此安慰自己,打算找下一家店鋪。
不過就在他離開店家的時候,走沒幾步之後,突然有一童跑來喚著。
「兩位賓客別走!等我一下。」
耿菽回頭一看,一個不認識的小童在他身後喘著氣歇息,想必是一路跑著跟來。這人耿菽也不認識,一問之下才得知是剛剛店鋪的學童,跑來託店家的幾句話給耿菽。
原先耿菽以為是店鋪打算致歉而託小童前來,畢竟自己剛剛一聽沒房就走的態度,讓店家是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然而這童一開口說的話卻是讓耿菽眉頭直皺,心中警惕感提高了不少。
「無非店無房,只因店無主。對的起老客,對不住京炎。」
耿菽聽完後,小童見沒事也就跑了回去,留著耿菽在那煩惱。
「京炎是誰?」束修沙啞的聲音在旁響起。
耿菽沒有回答他,而是拿起包裡的筒竹給束修,叫他潤潤喉。束修喝完水後並沒有放棄想要知道的答案,直盯著在那收東西的耿菽。
耿菽被盯著受不了,隨口回了一句沒什麼。束修見耿菽明顯不想談,也是不想強求。然而那小童的話語與耿菽忽然提高的警覺性,讓束修覺得此事不該就這樣草草過去。
在過了一小段路後,束修清了清嗓子後又一次問到耿菽那個日炎究竟是誰。
耿菽看事情無隱瞞的地步,也只好草草回答束修。
「京炎只是芳樂的一般民眾對於某人的諱稱。」
這人就算耿菽不明說出來,束修約略也知道了這某人是指誰。畢竟這個京炎只是很簡單的拆字拼法而已。
「……景家的人嗎?」
束修這話耿菽並沒有理會他,不過這樣的態度在某方面也算是默認了束修的說法。束修原先以為耿菽就會這樣沉默下去,然而意外的是,耿菽卻是突然主動跟他提起來。
「這話還是別明著說為好。」
雖然束修知道景家是主統南方的四大商家之一,但是他人這樣忌諱叫著景家,彷彿景家是什麼不可題的邪穢一樣,著實還是讓束修想問這個沒什麼建設性的問題:「為什麼?」
「雖然景家甚麼生意都做是種妄言,但是人們還是會深信不已。在南方別說京炎是種商家,民眾儘管稱這種買賣是種『許願』。」
「許願?」
「只要你說的出來,的確是沒有甚麼是不可交易買賣的。」
「哪來的仙怪呀?萬應皆可得嗎?」
「幾乎。」
耿菽看著束修,他知道束修想說甚麼,在他回話之前,警告般的補了一句:「物以稀為貴,你提的東西越難達成,自然代價會貴的你付不起。」
「……我甚麼都還沒說。」
「你不就是不想回家裡。」耿菽依然記得病昏前的束修再跟他吵的那些話。直到現在,耿菽依舊是不知道束修堅持不接家業的原因。
見束修貌似又開始賭氣不跟他說話,耿菽繼續說道:「南方的民眾會懼怕,是因為有些人不知輕重,對京炎來說,票錠不一定是唯一可以付出、喔!換句話說,不是唯一可以從債務人身上壓榨出的東西。身上少個一兩塊肉都還算是稀鬆平常。」
耿菽只聽到束修回了一聲應道後,就沒再出聲。也不知他明白不明白,只好繼續沿著街區找尋通旅。
耿菽並不知道通旅沒房間並不是景家包場,而是針對他個人。所以耿菽還是繼續在芳樂街區尋找,找尋是否有可能還為背景家看上的一般店家。
然而,較好、有醫太的店鋪都被景家給包了,較差、不乾淨的店舖,耿菽又看不上。整個街區都給耿菽兩人晃了一圈,卻是真沒半家店舖可進。
也因為如此,耿菽不繼續在主要商圈的街區尋找,而是開始往郊外或是偏遠的地方找起通旅。
這一走一找就是街尾、街頭的地方,別看這些地段是頭尾屋面寬大貌似良好,在芳樂港實則缺礙多多。依照建的方向要嘛臨風面,整個屋間潮濕不堪、要嘛搭遮面,整個屋間全日暗的不行。這也就是為什麼芳樂的頭尾屋幾乎都不是什麼主要的店家。
在這些頭尾屋之中又會做通旅的只有不是方樂本地人才會如此。也因如此,這類店鋪多數都是乏人問津,生意淡的可以。
耿菽看了看後,找了一間廳間沒人、檯前人又很閒的一家,與束修走了進去。
那檯前是名大姊,年齡看似不小也是沒什麼裝扮,一身樸素居衣,臉上沒有什麼明顯脂粉,要說有什麼特點,也就整頭腰髮長的可以,這特點卻也沒有甚麼梳妝,簡單地就這樣往頭上隨便一盤給包了包。
盤頭大姊好歹也是通旅店員,看到耿裴兩人進來,意思一下的抬頭招呼應了一聲。
耿菽朝她問到:「姊、這店還有空鋪嗎?」
盤頭大姊看了看耿菽與束修一眼,一臉了無生趣的反問:「兩位是吧?空鋪有,要哪種?」
這種店還有得型選?耿菽一時有些訝異。不過那大姊也沒介紹房樣,耿菽只好約略說了說他的需求。
「不要通鋪、單房就好,偏一些無所謂,近水就好。」
「近水?」
耿菽的這個要求大姊一時有些不解,深怕自己聽錯,又確認地問了一次。
「就是近水。取水近些,盥洗方便。」
耿菽想法簡單,也就希望束修休歇個一天,躺榻上悶點汗,自己勤快些幫他擦擦,運氣好點請個醫太在開個藥吃吃就好。
耿菽這點心思,盤頭大姊哪會知道,他看了看兩人沉默了一會,隨後不知怎地靦腆笑了笑後,報了個價給耿菽聽。
這價錢雖說不上便宜,但是也沒什麼好通旅可選,耿菽也就將就接受。
不過就在耿菽準備掏錢時,門口突然一人闖了進來。
這小哥穿著短著束絝,簡單方便地穿著,一看就是個芳樂港人的打扮。小哥極為無理,也不管前台還站著耿裴兩人,開口就朝那大姊喊道「這旅還剩多少房?我全包了。」
說完之後就掏了一牌子丟在桌上,一手還撐在檯上,彷彿自己顯得多巨富一般。
這舉動一做完之後,小哥轉頭看了看耿裴兩人,又朝那大姊道:「這兩位剛來開間的?他們那間我也要了。」語畢,回過頭來在那檯前轉晃著頭,等大姊結單。
小哥話一結束,這耿菽當然不能忍,迅速就朝那小哥不善的說道:「這位仁兄,這先來後到,可還有禮呼?」
耿菽聲音不小,沉穩靜謐。那小哥卻好似沒聽到一樣,頭依然在那晃蕩抖動,時不時的還朝斜著眼往耿菽那看了看,一附你奈我何的態度。
耿菽見狀,伸掌朝那小哥撐手的檯面拍了一拍,碰的一聲讓所有旁人都給在心中震了一陣。
那小哥聽聞那一掌的拍響,這才有意無意的歪了歪臉孔看了過來,極為挑釁的朝耿菽道:「禮道?沒有那種東西。」
說完又回過頭朝大姊看去問道「牌子看夠沒?我還趕著去下一攤呢。」
聽聞這話,耿菽也朝大姊手上的檯子看了看。這一看,果不其然是景家的商牌。
這商牌說穿了沒什麼,就是個坎了個玉石的臘木牌,玉石刻著代表景家的串玉藤。這東西只有幾個景家大管才有,說好聽點就是個名牌掛費,說難聽點就是賴帳牌。
說難聽也不是貶意,真靠景家商譽,到任一景家報牌報名,自可找景家要回錢,沒有取不回的錢,只有報不對的人。
不過這人既不報名、只丟牌,也少有人不理。敢在南方仿景家騙錢的,可不什麼好下場,相反的,被騙的人還可以獲得不小的補償費。
盤頭大姊看著牌子也是一臉為難。
雖然她不是南州本地人,但是屋主老闆可是當地人,景家的脾氣沒看過也是聽過,現在可卻實實在在的體驗了一回。
這不給前面兩兄房間,照他人所說,現在是沒禮道;這不給後面小哥房間,照自己所想,未來是沒工作。
小哥也不理會耿菽,急著跟大姊要回牌子,就打算離開。這情況耿菽自然站了出來,堵在櫃前與那小哥爭論。
兩人自是在那「誰有理無理」、「誰有錢無錢」、「大爺來大爺去」的各說各話。
這吵也是無解,一盞茶的時間都過去了,小哥不理會、耿菽不退縮,讓盤頭大姊很是難辦。
不過大姊也不是傻,作為櫃姐也是有一定看人的能力。她雖然畏懼景家在當地的權力,但是現在這個小哥很明顯的不是景家人,頂多也只是藉著景家的背景在做事罷了。要不要照著小哥的話做是一回事,因為小哥本身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牌子、是景家。
大姊趁著耿菽與小哥吵起來,自個在這等著老闆回來就是。
同時,束修也與那大姊聊了起來。
「咳、抱歉,我朋友太固執了些。」
「別在意,在店口吵架這事我看多了,總會在告一段落後消停的,再不然等我老闆來也總會解決。」大姊態度大然的說著。至於那牌子?她是打算放到老闆回來再說吧。
回過頭,大姊又朝束修問道:「話說你們是船員吧?怎會跑到這來找榻處呀?」
大姊也自知自家店鋪位置不好,真說不上甚麼利處,多數芳樂逢節貨辦的才會人滿到沒地方住,最後跑來這裡撿剩。
「這幾天風大、芳樂又封港、封路的,著時沒什麼人才是。」
束修雖然喉嚨還是有些不舒服,不過還是朝她敘述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不過說完之後,大姊沒有半點驚訝,一臉如常地點頭表示了解。
大姊站起身子稍微身子離開了櫃檯,朝束修耳朵靠了靠,悄聲說道:「景家做這事情在芳樂不少見,總是會在幾節幾旬給遇到個一次。」
大姊說完又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像這次封港也是一樣。」
「也是一樣?不是風雨太大出不了港、沒船位了嗎?」
「外面的說法是這樣呀。你走海路不知道,這可是連城門的陸路也給封了,風雨大沒必要封陸路吧?至少我這幾天聽到的不是這樣。」
語畢,軼聞一開、這話不止,這大姊自動跟束修說道,這景家突然封港聽說是要抓人,但此人善匿行,景家會此只好封了一天所有對外路。怎知這一封,人還沒抓到,又遇暴風連雨的幾日,這才拖到今日開港。
「這人做了甚麼事情呀?被機……被人追得這般緊。」束修自覺的諱語消音道。
「沒人知道。聽說是個賊,偷了他們的一大筆東西就是了。話說回來,小弟你在冥域有遇到盜竊過嗎?」
「……沒有,我第一次出港。」
「唉呀,我還打算聽你的故事呢,怎麼這般無趣。」
大姊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卻也不是真當如此無趣,回過頭來又朝束修問道:「怎麼?第一次在船上的感覺如何?」
大姊這問題,卻是讓束修有些難回答,他想了想後,結道:「剛開始還不錯,現在倒是有些……無趣罷。」束修這話說的是這樣,實質心裡想的是他與耿菽的關係。
大姊不明白,自當是束修厭倦了船活,這般安慰道:「你呀、這是一開始期望太高,現在才會這般失落。」
「期望太高?」
「有些事情,一開始想的太美好,總是會與現實有所落差。」
束修沒有回大姊話,而是望著在門外與人吵架的耿菽看。
或許真如大姊所說,自己對於跑出門外這事情還是想的太美好。認為當初在日清冥遇到的耿菽會帶他遠離北嶺,跑到另外一片天地。然而別說離開北嶺,峋嶼不算的話,自個連黃國之外都沒出過,如今卻也為了這個問題吵著要不要回東丘北嶺。
束修常在船上覺得耿菽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然而現在經大姊說起,或許甚麼都沒有變過,變的是自己,自己的想法變了。
變得不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只知道日子一天天與朋友過著就是;變得像是他老爹一樣多思深謀,只想著法子處處跑遠離北嶺就好。
大姊看著束修在想事情,原先也不想打擾,打算讓他靜靜。不過看著束修望著耿菽,又想了想剛剛耿菽嶼他兩人跑來這找榻處。一切的一切,莫來由地在大姊腦中拼出一副故事。
她出聲打斷束修的思想嚇道:「我說你們也想太多了!」
不知道大姐在想什麼的束修,自然是不知道大姊講的甚麼意思,一臉納悶地看著。
「我是不知道你們遇到甚麼事情,但是你們肯定沒有好好、真的放開心思,坐下來對談過。」大姊語畢,貌似腦中的故事又走了一段,她補充道:「我總算知道你們為什麼一直要找隱蔽點的榻處了。」
束修雖不知道大姊在想著甚麼,但他下意識地覺得,那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事。「甚麼東西?不就是被人佔著找不著房不是……」
「你不用解釋了!」大姊打斷束修的解釋後又道:「這裡是哪裡?是芳樂!你們倆的事在這看來都是小事!要不然南風院也不會開這般大了!」
「那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這個?就鎮上那最大的圓樓,你倆這……算了。」
大姊見束修這般稚嫩,自也不好帶壞他,最後不解釋,且隨意帶過,叫他自個問他兄弟。然這話題未告個段,這通旅的老闆也恰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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