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寐雜談 - 鮫咏之章第三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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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沉悶的房間，廊道的空間自然是舒暢許多，然而就是黑了點。

　　畢竟間房不靠外牆，也沒靠樓屋內部多近，自然離了窗邊廊道就是暗的可以。

　　唯一的光亮，只有隔著老遠才有一把的小火苗在廊間壁燈燃燒。

　　束修從壁燈借了點火光，站在廊道往不遠處望去。

　　隔的老遠的壁燈雖然比船上還要多且明亮，但南風院束修可不熟。就算早前人領著走了一路過來，束修腦中小記了一些路線，卻還是不敢肯定自己能完整來回走一輪。況且晚上南風院的大門應該也關了，束修有把握出的了大門，但卻沒把握回不回的來。

　　往左往右更深處望去，皆是差不多的廊道景色，比較有辨識感的變化只有樓梯間與各個相異房型門牌罷了。

　　束修隨依估了一下整個南風院的樓層大小，算一算自己走個一圈的時間，身子也差不多該乾了，說不准還會涼上許多。

　　束修記完了自個房型的門牌號，就打算這麼個走上南風院的層樓一圈。束修自覺認為就算在怎麼不識路，只要自個不上下樓脫離這一層，整個層樓就這麼個一圈，在大也不會走偏那哪去。

　　束修就這樣，身穿著單衣、手拿著一盞小燈，開始了他在南風院的夜遊之行。

　　然而這一行並不有束修想像中的順利，走沒多久束修就碰上了問題。

　　南風院的層樓雖然是一圈的形式建成，但是並不如束修想像，每層樓的一圈是完整暢通的一圈。房型的變化不只讓走道彎折之外，有時候還會見不著走道在延伸下去會走到哪。最後束修走不到半圈就被一整堵牆給擋了去路，無法完整的在這走完一整圈。

　　牆邊是樓梯管道，或許走下樓梯可以繞過這堵牆到達另一邊，不過基於迷路遺忘的可能性，束修並沒有打算這麼做。他很乾脆的就返頭折了回去。

　　然而這還不是束修散步遇到的最大問題。

　　最大問題卻是整個場所，其實沒有束修想像中的那麼完全隔絕且安靜。

　　在廊道間走動的束修，依然時不時地會聽到其他房間的房事聲響，且還不是一間兩間這種少少的數量。

　　束修認為以尋歡客為主的店家，照理說應該會把每個房間的隔音做得相當才是，哪料到自己在廊道上這隨意一晃，卻是聽了不下數次聲響。

　　殊不知，這情況其實這也要怪束修自己。

　　南風院的確如束修所想，聲音問題當然是考慮過了。安排客人自然會留個空，讓每個人錯開，每間房的榻鋪位置也會有所差別，不會兩間隔著牆壁就碰頭。

　　至於不喜歡在榻上或是聲音獨具的人客，那南風院自然也管不著。更甚是喜歡在外面、窗邊，或者是像束修這樣跑出來的，自然也就沒辦法了。

　　誰會沒事自個房間不待著，盡是廊道閒晃盪？

　　束修也不好繼續漫步路過這些房間，只好是一聽聞聲響，就躡腳速速通過。這隱著身形快速通行，其實還挺費心神。束修一路上是走走停停，這身子沒乾上多少，貌似又開始流起汗來。最後束修也不打算走了，就找了個廊中相對安靜的地方給待著納涼，省的自己還要走走停停。

　　雖然不知道這裡離自個的房間還多遠，但至少比起那些「吵雜」的地方還要靜謐許多。

　　這裡空間頗大，看上去應該是主要的出入口之一，一旁是階梯通道，在順著階梯通道旁過去雖然沒有牆壁或是折牆阻擋，不過那邊的樓層通道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一盞廊燈燃起。

　　也因為如此，這漆黑區域彷彿是另外一個區一樣，讓束修不敢輕易進入。所謂敵暗我明，這種情況在陌生區域可是非常危險的！

　　束修找了靠外邊的廊道窗邊，上半身倚靠在略高的框邊看著廊外。

　　一旁廊道房間的聲音在這已變得細不可聞，窗邊的下邊空間貌似還有些燈光，久久也是傳來片刻歡笑聲響。

　　雖然這裡不像北嶺一樣嚴寒，但同樣有著那入夜後獨特的安靜。那種雖然安靜，卻在靜謐中帶有獨特的安靜聲響。這裡雖然沒有北嶺的鍋爐煲食味、風隙中的雪融聲，但卻有著同樣的火焰燃燒味、刻意隱忍的歡笑聲。

　　這樣的景象不禁讓束修開始想起了北嶺那寒冷的時日。

　　自己答應了耿菽，自己先回北嶺等耿菽。但回北嶺的自己目標要放哪裡，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難得自己與耿菽的誤會解了大半，知道耿菽並不是真的討厭自己，要趕他走。但現在要他回北嶺等耿菽，他還真有點擔心。束修不怕耿菽不來找，就怕耿菽這一去就不復返，尤其聽他說下來這事情貌似還很危險，還不給他跟。

　　日清冥前的耿菽，束修不了解，船務百總的耿菽，束修現在看來，貌似也沒知情多少。是這份神秘讓束修喜歡上了耿菽嗎？束修自認肯定不是。

　　他在日清冥招考後會跟著耿菽，一開始只覺得這個人好使喚，而在日清冥找耿菽同行動住宿時，覺得這人好相處、彼此好理解，一夥人到束修家同住遊玩時且離開時，束修這才有些意識到有些不太想跟耿菽分開，最後，在一次次書信往來時，束修這才確信自己對耿菽的感覺不一般。

　　這種感覺束修並不是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想要跟這個人分開，覺得待在一起是理所當然，但真的待在一起時，卻又會不自覺得感到緊張，凡事都很大度到無所謂。

　　真要意識到這種感覺其實就是對彼此的信任，而這種信任更進一步的昇華到更高一階時，或許就是耿菽對他所說的愛意。

　　這還是稍早前耿菽跟他表白時，束修才確信的一件事。原來自己的想法跟耿菽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呀！

　　或許是因為安心，也或許是因為身子真的給吹乾了舒爽。束修竟是不自不覺得開始犯起困意，人趴在臺邊閉著眼睛就開始點起頷首。

　　這樣放鬆的束修竟是沒發覺自個身後有人悄悄走上前。

　　這人並沒有刻意藏匿靴音，只是下身步伐穩健紮實，所以每一腳步所發出的聲響，沒有被分神想睡的束修所察覺。

　　這人走到束修身後夠近的時候，突然一個箭步快速上前，伸出雙臂往束修胸肩抱去！

　　束修習武自然不是白學，雖然分神沒在第一時間察覺，但後面這人突進行為所造成的風壓，還是讓束修在最後一刻有所感覺。

　　幾乎是瞬間，在束修感覺到身後的空氣流動而張眼時。後頭那人雙臂一圈就往束修的肩膀抱了過來！剛驚醒張眼的束修就從眼角看到兩個手臂影子左右圈了過來。

　　這種攻勢很單調，但是在這臺邊卻不好躲，束修自然是不可能跳窗而去，也沒時間回過身反擊。能選的避開方法沒幾種，束修最簡單的就是蹲下身子隨意地準備往一旁滾去。

　　束修蹲個飛快，這人也是毫不考慮地快進跟上，那環抱的雙臂竟是沒停，圈著一圈之後就是隨著束修的身形快速地套了上來。

　　束修蹲是蹲下了，卻沒料到這人會有這類舉動，身子鈍了一下、反應慢了一步就被那人給套圈套上了！

　　束修沒料到這舉動，最主要還是因為這舉動反而對背後那人不利，少有人會用這種方式進行攻擊。暴露身體脆弱面的胸腹在敵方身前，且自個又少了雙手可以對應，多半沒人會下這樣對自己不利的判斷。

　　所以束修就算給對方雙臂套上圈了，驚訝歸驚訝卻也沒多少慌亂。上身一轉、隨著腰勁，一掌退敵之力就往自個腰後的那人腹部給打去。

　　出乎意料之外，那人圈起的手臂沒即時放開，對於束修的出拳也沒意識到，腹部就這樣沒閃避地紮紮實實吃了束修一掌。

　　隨著那掌攻擊，那人鬆開雙手小小的唉呦了一聲。束修耳邊就響起了一句「你這是幹什麼呀！」

　　這聲音雖然變了點調，但聽上去很是讓束修熟悉。

　　隨著那人放開圈起的束修的手臂，束修回過身一看。

　　那人不是別人，其實就是循出來找束修的耿菽。

　　耿菽還穿著他睡前所穿的褻衣，外出時僅多穿了一條外絝就跑來尋人。此時耿菽正抱著被束修打擊的腹部揉捏，一臉無辜地看著束修。

　　「你……怎麼突然抱過來啦！」束修不道歉，搶先抱怨著。一方面口頭上嘴人，一方面心裡卻是慶幸自己剛剛沒出全力攻擊。

　　「我都還沒先說你怎跑了出來呢、就知道你老毛病又犯！」

　　耿菽就算束修回了北嶺沒跟在他身邊，他老習慣可是記得呢！別說耿菽在的時候，光他不再的時候，束修在北嶺都能鬧個多次失蹤就可想而知。

　　在榻上輾轉醒來的耿菽，一察覺棉被分界線的另一邊沒人，迅速的外衣都沒穿，搭了件外絝就衝出來找束修。

　　好在束修不熟周圍真的沒晃蕩到多遠，耿菽隨著周圍上下層尋的時候，沒兩下就找到了人。

　　只不過人找到了，還要被白打了一下。

　　「……就是房間悶，太熱睡不著。」

　　「太熱你跟我說呀！你還在風邪，不能吹太多冷風，在不然，把窗櫺打開就好啦。」

　　「……喔。」

　　束修覺得打開窗櫺之後會聽到什麼，這事情還是不要跟耿菽說會比較好。

　　耿菽見束修這樣無話，還以為他在反省，自然情緒有些上來，不太想再責罵他。

　　耿菽語氣緩和些道：「下次要出門跟我說一聲好嗎？」

　　「恩。」

　　耿菽摸了一把束修的頭後，又道：「我不是你爸，不會不讓你出去。」

　　「那你下次不要這樣嚇我，又不出聲！」

　　「下次不會了！」

　　耿菽也是有些無辜，他只是想說從背後抱人給個驚喜，哪知道束修反應這般大，這一抱驚喜沒給成，還被反擊。雖說束修這一掌沒用全力，但若不是耿菽早習慣束修的攻擊慣性給防了一防，換作尋常人難免會給留個瘀吧。

　　耿菽摸了摸肚子後道：「好了、回去睡吧？」

　　耿菽抓著束修的一手就打算牽著回去，沒料到束修是站著不動，他看著耿菽腹部問「你肚子沒事吧？」

　　「防著呢！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弄了。」

　　「講的好像我常常弄你一樣。」

　　束修是這樣說，但耿菽可不覺得。撇除他在峋嶼勸架的那一次，在日清冥束修就是好奇得愛動手動腳，雖然多數說不上是「打」，但戳戳拍拍肯定是少不了，久而久之耿菽就習慣了，當然這事情他可不會明面上跟束修講。

　　「真的沒事？」

　　「要不然給你看看？」

　　耿菽那一身褥衣樣式也沒複雜，一手隨興一拉就打算掀給束修看。這舉動驚得束修有些害羞，不等耿菽掀完，立馬就出手擋了過去。

　　他一手阻止耿菽的手喊道：「你不要給我看啦！」只見束修死拉著耿菽褥衣下擺不讓他掀，就算耿菽自個鬆手了，束修也沒鬆回手去，就怕耿菽硬是要掀。

　　「你不是擔心？看一下呀。」

　　「看什麼、又看不到。」別說這裡沒廊燈沒多亮，就算到有光的地方，束修猜耿菽肯定沒事，真有事情他也不會像這樣打鬧了。

　　「那你手怎麼還一直放在我身上？」耿菽說完後自個手反抓束修手上，又捏又搓得死弄著束修，這讓束修手離也不是、不離也不是。

　　不離開，耿菽就要拉著束修的手掀衣服；要離開，耿菽又抓著他手不放掐捏著。

　　兩人兩手在腹前抓捏了一陣子，沒多久束修就受不了。

　　束修小喊了一聲叫道：「你愛在外面弄就在外面弄吧！我不管了。」

　　束修說完也不再抓著耿菽衣物，手一鬆開退了一步就閉上眼睛。

　　束修心想，你愛露就露吧！反正我不看就是，你又能怎麼樣。

　　這眼一閉，手一縮回，束修猜想依照耿菽這慣性，肯定會繼續鬧上來。

　　然而這次束修卻猜錯了。怎知束修等了一下，耿菽根本就沒有繼續鬧上來，這閉眼期間是甚麼事情都沒發生。

　　耿菽既沒發出聲響、也沒什麼動作。安靜得讓束修甚至以為耿菽走了。

　　束修忍不住，悄悄張開眼睛時，只見耿菽矗在原地，一臉繃著靜靜看著束修，看束修張開雙眼看他，又低下頭去避開束修視線，整個人有些呆愣。

　　束修心想，耿菽這不知道又是在鬧哪樣？看上去這樣子好像在哪見過……一時想不起來的束修只好先朝耿菽問：「你幹嘛？」

　　束修一問，耿菽猛然抬起頭來，聲音堅定的反問：「我現在可以抱你嗎！」

　　這話說的讓束修不知該說甚麼，只覺得耿菽有點傻。而「覺得有點傻」這個想法也讓束修想起來，剛剛耿菽那呆愣樣子是在哪見過。

　　一副「耿直的叔伯」樣，那不就是耿菽在計畫著什麼的樣子嗎？聽耿菽的說法，原來他剛剛閉眼的時候，耿菽都在計畫著抱他嗎……

　　「你……剛剛是想抱我嗎？」束修朝耿菽確認般地問道。

　　只見耿菽靦腆的點了點頭，就怕束修不答應的樣子。

　　束修哪知道耿菽想這麼多做甚麼，搞得自己在那閉眼等著像個呆子一樣。

　　「……那你怎麼不抱？」

　　「……我怕你嚇到。打算先問你，怎知道你突然呆在那。」

　　束修心中忍不住大喊，那才不是呆在那！那是在等你過來。

　　束修嘆了口氣「……你真的是……這情況就很不會看場合耶。」

　　耿菽笑了笑道：「萬一你嚇到又打我怎麼辦！」

　　「才不會呢！」

　　「下次跟你說一聲就好？」

　　「這種事情不用說啦……又沒說討厭你。」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囉？」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抱啦？」束修嘴上說著煩躁，身子卻是往前靠了靠，雙臂微微張開往耿菽那一擺。

　　這姿勢顯然就是不介意你抱，是再明顯不過。耿菽若是在沒反應就太超過了，自然是沒有猶豫得往束修腰間腰間一摟，把束修整個人給摟在身子內。

　　這一抱，耿菽還不忘繼續糾纏剛剛的話題。「所以你喜不喜歡我？」

　　束修剛擺出那給人抱的姿態，早就是有些臊得可以，現在耿菽又問這種事情，束修也就霍了出去，直白的回答「對啦！就是喜歡你啦。」

　　這一答是勾動了耿菽的一絲衝動，剛剛還有些冷靜只想要抱抱的簡單心情，一下就衝到了不簡單的頂點。

　　束修原以為自己大概會被抱上一小段時間，殊不知剛剛那一句直白的話一說完，耿菽突然就不抱他了。

　　只見耿菽把束修從懷中緩緩推開，雙手捧著束修的雙頰，不由分說地就吻了上去！

　　這吻沒有持續多久，耿菽嘴貼了上去之後，忍住想要在裡面刷一圈的衝動，雙脣僅在表面抿了一下就離開，彷彿自己用嘴唇咬了束修嘴唇一樣。

　　這嘴唇一離開，束修滿臉通紅道：「你又幹什麼啦？不說什麼地又吻上來！」

　　「剛剛不是說這種事情就不要說？怎麼現在又要說，你真的很大少爺呢。」

　　「這個跟那個又不一樣！」

　　「那在一次？」耿菽雙手又往束修臉上靠去。這次束修反應過來，甩了甩臉「不要了啦！」

　　「這次我有先說了，又不可以？」

　　束修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耿菽的死纏爛打，雙臂插在自己胸前，就看耿菽還有甚麼把戲。

　　耿菽的把戲是沒有再繼續，反倒是突然靠了過來，把束修給護在了身邊。

　　束修一開始認為耿菽是要抱自己，不料耿菽沒抱自己，而是把自己給推到身後。

　　耿菽邊護著束修，邊往樓梯那喊：「什麼人在那！我看到你了。」

　　耿菽這一喊，束修這才回過神，張眼凝神往樓梯那看去。樓梯那有個人影躲在樓梯中的陰影處。這人聽著耿菽的叫喚而走了出來，顯然覺得繼續匿著也肯定躲不過。

　　一名男子緩緩地從陰影中走出，一步步走上樓梯，來到耿、裴兩人面前。

　　不走出陰影處還不知道，那人竟是高的可以。束修心想若這人跳起來，搞不好手都不用舉，就可以撞到天花板。除了他高之外，當然最主要的是他頭上還有個高高盤起的馬尾髮冠，樣式不繁雜，卻是束的比一般高。

　　那人穿著一身長袖長絝、不露臂腿，高領過頷、不露肩頸。或許是夜晚的關係，又或許是衣物材質，那整套衣物都不顯色彩，僅透過微微月光折射出一絲墨綠。

　　而讓耿菽更為緊戒的是男子不是兩手空空，而是一手拿著齊棍靠了過來。

　　雖然他樣貌嚇人，但靠過來的時候態度卻是有些扭捏。微微月光映在他面頰上的雀斑，竟是顯得有些通紅。

　　男子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有些抱歉得樣貌朝耿菽道歉著。「我不是有意偷聽兩位調情……恩、我是說，對話。」

　　他舉了舉手，指著一邊繼續說道：「我等等要往那邊走，這裡是唯一的通道。」

　　耿菽有些討厭這個壞了風情的人。他有些半找碴的挑了回去「你不會改走別條路嗎？硬要從這通過。」

　　「客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客人？」

　　這人也就從頭跟耿菽解釋一番，這才讓耿菽消了些脾氣。這人原來不是甚麼路人，而是南風院雇用的夜巡守衛。

　　他非得經過這裡的原因，也純粹是巡守路線就是如此。他也不是不想改路線，而是他剛來沒多久，不熟悉路線所致。原先打算是等在樓梯間，等兩人恩愛完了在過去，怎知恩愛還沒完，就被耿菽給察覺到了。

　　這人也不愧是南風院花錢雇來的人，這般身形還可以隱藏在近處陰影不被人第一時間發覺，也算是一絕。

　　雖然是他人的勤務，但耿菽還是有些不高興「你在那偷窺多久啦？」

　　「剛到、剛到，沒多久，我什麼都還沒聽到。」

　　尋常人都聽得出來，這話假的可以，他肯定早就在那，只是聽多聽少罷了。

　　束修不像耿菽一般生氣，反正耿菽鬧的也夠無賴了，有個人斷了斷也好。他拉了拉還在爭論的耿菽衣袖道：「好了啦、耿菽。我們回去了，我想睡覺了。」

　　雖然耿菽看上去，束修沒什麼睡意的樣子，不過不想跟束修爭論這個。畢竟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把束修帶回房間，省的他晚上亂跑。束修自個想回去，當然是再好不過！耿菽最後嚴令幾句那個巡守，就打算帶著束修回去了。

　　那名巡守點頭稱道，也沒甚麼受怨脾氣。不過那巡守看著耿菽要帶束修走人時，叫了束修一下。「那位睡覺的客人！」

　　束修回頭，只見那名巡守貌似有話要說，卻是猶豫不語。

　　見他又不說話，耿菽不耐煩地問道：「你又有什麼事情？」

　　「恩……雖然不是我的工作……要我幫兩位跟人要個盥水嗎？」

　　耿裴兩人皆是滿臉疑問，這都多晚了，不知道為甚麼突然提要盥水？

　　儘管不知道問什麼，束修還是禮貌性，用早已盥過為由拒絕了。

　　那名巡衛聽完之後不知道怎麼，只見他高高的身軀低頭看了看耿菽，又看了看束修，在兩人之間掃過。

　　耿菽被看得有些心煩，正要開口時。那巡衛卻用極快的速度往遠處跑去。

　　「弄在裡面的話，還是清出來比較好喔！之後會肚子痛的。」這邊跑還邊說著讓束修不明所已的話語。

　　這話束修聽不懂，耿菽卻在片刻之後，轉個腦子反應過來。

　　他扶了額頭道：「哈、真是反了……那巡守根本從頭聽到尾了嘛。」

　　看著耿菽一臉苦笑，束修仍是不解「你在說什麼？你怎麼知道？」

　　「你真的要知道？」

　　「什麼？」

　　「你剛剛不是打了我肚子一掌嗎？他大概從那之後就在了」

　　雖然這待的時間的確有點久，不過這跟他說的話有什麼關係，束修還是不清楚。「你從哪聽出來的？」

　　「你剛剛不是在關心我腹部還好不好？聽我們剛剛的對話，他大概以為你洩在我裡面了？」

　　束修一臉震驚！他聽了些什麼呀！「洩、洩什麼？」

　　「就是以為我們兩個人交歡，然後你精元發洩在我身體裡了這樣。」

　　「……這什麼鬼東西。」

　　「某方面，他的確是想錯了什麼方向。」

　　查覺到耿菽貌似想暗示什麼的束修，立刻止了話題，也不回答耿菽，直直的就往廊道走去。

　　「好了！回去睡覺、睡覺。」

　　「等等！」耿菽拉著束修不給他走。束修只好先言明道：「你不要再說什麼無聊的話喔。」

　　「我又沒要說甚麼，只是你走錯路了。」

　　束修一臉尷尬，原來他誤會耿菽了，還以為他又要挑弄他。束修只好裝作沒事，叫耿菽趕快帶路回房。

　　耿菽笑了笑，乖乖領著束修回房。最後那幾個話題隱回了自己心中，沒打算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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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咏之章 第三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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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咏之章第三十八回